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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崽崽不让我养的第三天 ...

  •   “谢谢。”贝嘉泽闷着声开口。

      “不客气,门在那边不送。”顾衍行连句休息的话都没说,把药品塞进药箱就开始赶人。

      贝嘉泽伸出手撑在桌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脚步虚浮着往前,一松开桌子还没走出一步就重心不稳地跌在地上。

      顾衍行走过去,抓住他的手臂,往上一抬,感受到贝嘉泽的重量眉心一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贝嘉泽的体重比昨天还要轻上几斤。

      “不用。”贝嘉泽伸手推他。

      顾衍行一松手眼看他又要倒,重新抓住他的手臂。

      “我没事了。”贝嘉泽说道。

      他再一次去推他,却没推动,身体的虚弱让贝嘉泽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烦躁地用力甩开顾衍行的手。

      顾衍行这一次没动,亲眼看着贝嘉泽步履蹒跚地走出门,关上门。

      屋内又恢复只有他一个人时候的安静。

      顾衍行重新坐回沙发上思考穿书这件事带来的不可置信和应对方法,和贝嘉泽的相遇一定不是随随便便发生的,作为书中的主角,贝嘉泽的重要性不言而已。

      或许,只有帮助贝嘉泽完成复仇任务,他才能回去?

      咣咣咣!

      屋门处突然传来急促而着急的敲门声。

      顾衍行第一时间认为是贝嘉泽走而复返,但在第二声敲门声落下时便驳回了这一猜测。他走过去,耳朵贴着门,屏住呼吸,出租屋的门隔音效果不好,总算是被他听出了异样。

      “臭小子我知道你在里面,刚刚有人看到有人从你屋子里走出去,我告诉你今天不管怎么样钱你要一分不少的给我,然后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顾衍行透过木门的缝隙里看到外面站着的人影,那人顶着一头染烫过的土黄爆炸头,身材肥硕,个子不高,黑色条纹背心穿在身上,露出的两条胳膊上纹了大片的花臂,从肩膀到手指,密密麻麻看不出原本的肌肤,怪吓人的。

      花臂男站在门口等了没一分钟开始不耐烦,连手带脚全都往门上招呼。

      “顾衍行,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快给老子把门打开。”
      “三。”
      “二。”

      “咔嚓。”

      旁边出租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头上包着纱巾的女人探出大半个脑袋,对上花臂男的样子有些后怕:“这屋子老早就没人了,我住这里一个月就没看到这里有人开门。”

      “不可能,这小子除了这里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他一定在里面。”花臂男双手抱臂,十分笃定。

      花臂男的声音有些粗厚,女人被吓了一跳,用夸张的口型说了句“那我可能听错了”后匆匆把门关上,保险栓插门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

      女人躲在门后,噗通噗通跳动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任由谁看到自己门口站着一位混□□的人会不害怕。

      想了想,她还是拿起手机报了警。
      顾衍行原本想上床上躺一会儿,但一想到贝嘉泽不久前曾经躺过这张床,整张脸上都写满了嫌弃,只好勉为其难继续窝在沙发上眯一会儿。

      睡梦里总觉得有什么声音一直在耳边发出声响,打扰了他的睡意。

      失眠的情绪压在脑袋里,浑身都涌上一阵阵躁意。

      很烦!

      出租屋门被踹得摇摇欲坠,顾衍行不慌不忙穿好衣服,往前走的过程中还不忘抄起靠在墙边的扫把,单脚往木棍中间用力踩了脚,生生踩断木棍,走到门口时,他从门缝里瞧见男人的脸。

      这时候,男人也看到了他的脸,凶神恶煞的话语从门缝里传进来。

      “顾衍行,给你三秒钟,马上开门,否则别怪我踹门进来。”花臂男威胁着。

      花臂男足足等了三秒也不见顾衍行有动静,抬起脚就要往门上踹。

      房门用的是最简单的木板,没撑住几下就被人踹开,发出一声巨响。

      哐当!

      房门被踹在地上,砸起一大片的灰尘。

      花臂男呸呸边吐灰边走进来。

      “顾衍行,赶紧给我出来。”

      “你以为躲在里面我就拿你没办法,我告诉你今天这房租你必须给我交齐,交不上就给我从房子里滚出去。”

      花臂男,也就是房东,把咬在嘴里的烟头吐在地上,顺嘴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道:“顾衍行,你给我滚出来。”

      顾衍行单手插着裤兜,另一只手里握紧木棍,上下掂了掂,抬起眼看过去:“干什么?”

      房东看清顾衍行的样子后愣了一下。

      印象里他每次来找顾衍行的时候,后者总是一副唯唯诺诺连说句话都能把自己吓得跟心脏病发作似的胆小,反倒是没想到还有一天能看到他像个男人一样站在自己面前。

      房东哼哧笑了声:“你以为拿根棍子就能威胁我?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子在外面混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吧。”

      顾衍行没什么反应,唯独眼神阴沉沉的,幽深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温度,冷峻峻得,看着房东的感觉就跟看空气没什么区别。

      房东咽了口唾沫,不想承认在刚刚的那一瞬间他竟然从顾衍行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威胁。

      不过这一抹异样很快就被他压下,他重新从口袋里掏出烟,用嘴叼着烟屁股,用打火机点上,吞云吐雾间冲顾衍行动怒:“顾衍行,你以为脸上挂着这么一副死鱼脸就能吓住我?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彪哥在外面的地位,把钱掏出来。”

      顾衍行:“没钱。”

      彪哥被怼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给脸不要脸。”吸完最后一段烟屁股,彪哥说完话后沉下眼,朝着顾衍行逼近。

      一大团肥肉直直朝他面前冲过来,顾衍行轻松躲过,二话不说拎起棍子直接往他脑袋上砸下去。

      “啊!”

      彪哥一声惨叫,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小腹处又被人狠狠踹了一脚,身体往后滚了几圈好不容易停下,眼前泛起一阵白。

      这还不算。

      顾衍行面色阴沉,迈开腿朝彪哥走过去,将他压在地上,膝盖定在后脊椎处。
      出租屋楼下。

      一伙人急匆匆的赶到。

      “你确定顾衍行就住这里?”说话的男人不是明哥又是谁,被顾衍行威胁抢了钱的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所以想办法托人找到顾衍行的住所,非要他尝尝厉害。

      手下狗腿子似得回答:“你放心吧,我核对过好几次,就是在这里,明哥我们现在上去吗?”

      明哥享受惯了被自己那帮小弟张口闭口大哥的日子,直到遇到顾衍行,这口气要是不争回来,他还怎么立威,一声令下:“走。”

      “可是明哥,贝二爷要是知道了。”

      明哥:“那又怎么样?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四五人从一楼爬上去,看到大开着的门愣了一下,还以为走错了,直到听到顾衍行三个字才确定没走错。

      明哥走在最前头,一进门就看到顾衍行单膝抵在约莫两百斤男人的后脊柱处,一根被折断的木棍从手臂处穿过,两只手绕了一圈,一圈青紫色从木棍四周蔓延开。

      被顾衍行支配的恐惧感又一次涌上明哥的心里。

      这时,顾衍行突然转过头,看到明哥几人也不说话。

      用别过头的姿势一拳重重打在房东的脑袋上,房东直接晕在地上。

      明哥站在原地不动,眼睁睁看着顾衍行那张五官明艳模样清冷的脸逐步靠近,狭小的出租里内充斥着从他身上溢出来的戾气,似乎是受他的影响,周遭空气也变得冰冷。

      顾衍行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破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从那伤口处流下,眼眶内一圈红,沙哑着声音:“你也是来问我要钱的?”

      明哥不说话了。

      “呵,我这人有一个习惯,进了我手里的钱,就没有出去的道理,想要钱?有本事自己过来取。”顾衍行用手背擦了一把血迹,晕开的一圈血渍颜色变暗,就像是中世纪的吸血鬼似的。“你们,是一个个上还是一起上?”

      跟在明哥身后的几个兄弟对视了几眼,纷纷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犹豫,然后把决定权交给明哥。

      “明哥,现在怎么办?”

      明哥满脸横肉,死活不肯承认自己被顾衍行吓住了,为了争一口气,大手一挥:“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上啊!”

      于是,好几个人朝着顾衍行冲上去。

      狭小的出租屋里东西本就不多,再被这么一折腾,墙上桌上的东西全都掉在了地上,一片狼藉。

      房东也被人踩了好几脚,昏迷过去的意识再次清醒。

      “什么?你们都是什么人?”房东连滚带爬爬到了门边,一摸鼻子处流出来的血,又吓了一跳。

      顾衍行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穿过人群二话不说伸手揪住明哥的衣领,一手掐着他的脖子,冷呵了声:“住手。”

      刚刚还闹哄哄的现场都停了下来。

      明哥脖子处泛起一圈青紫色,双手用力去掰扯他的手,却无济于事,太阳穴处青筋凸起,脸色涨红。

      明哥手下的那一伙人看到明哥的样子,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顾衍行,赶紧把明哥放了。”

      顾衍行冷笑了声,不仅没有放人,反而当着众人的面用手肘狠狠击打明哥的后背,等他弯腰后又用膝盖顶上腹部,一来二去明哥吐出一口血。

      这还没完,顾衍行松了手换上手臂扣紧明哥的脖子,发狠地一下又一下往墙上砸。

      雪白的墙上留下一圈血印。

      明哥连话都说不出了,浑身无力地倒在地上。

      彪哥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够呛,拔腿就要跑,却撞上被人举报而出警的警察。

      一伙人一个不落地被带去了警局。

      贝嘉泽躲在暗处,意外和上警车前转过头来的顾衍行的视线正面对上。

      他倚着墙,整个身子笼在黑暗里,大拇指和食指摸了摸下巴,意味不明道:“有意思。”

      -

      公安分局。

      “说吧,什么情况?”女警坐在桌上记笔录,冷言道。

      彪哥早些年是真的混过□□,进局子跟进自己家一样,这次也是一进来就跟人套关系:“这件事跟我没什么关系啊,我就是去拿房租而已,莫名其妙被人打了一顿,他们……”彪哥指向明哥等人,“他们能给我做主。”

      女警动作熟练地把关键点记录,看了眼模样出挑的年轻人:“顾衍行是吧,你有什么要说的?”

      顾衍行:“我没动手。”

      大概是顾衍行的样子太过出挑,又或者是他和彪哥两人体格之间的察觉自发给人一种错觉——他一个营养不良的身体怎么能打得过这么多人。

      “付局,调查到了。”

      女警,也就是被叫做付局的女人接过调查单,看清内容后心里有了主意。

      这次的斗殴事件说严重也不严重,虽然彪哥一进警局就哭天喊地地说自己是如何被欺负的,又是如何被人跟捏蚂蚁一样揍他的,但出警的,做笔录的几位警察稍稍做下记录就能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彪哥的形象在他们眼里就是典型的混混,脖子上一条大金链子,浑身一股子的烟草味,发黄的牙齿传出一抹恶臭,手臂上一大片的花臂,再加上常年光顾的印象,随便一调资料就知道他身上的案底。

      “你们呢?”

      顾衍行主张没动手,而彪哥一口咬死就是顾衍行动手揍的他,那关键点就在于明哥几个人。

      彪哥把目光挪到明哥几人身上,催促道:“你们赶紧说话啊,你们亲眼看到我被这小子摁在地上揍对吧,是不是。”

      明哥脸上身上也疼,听到彪哥和警察的询问,抬起头转向顾衍行。

      又飞速收了回来。

      耳边响起顾衍行上车前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的话。

      【贝二爷的脾气你应该知道。】

      明哥身体一哆嗦,要是被二爷知道他坏了他的计划,别说进局子,他这条命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没有,和顾衍行无关,我就是看不得这小子仗势欺人,所以我才揍他的。”

      彪哥睁大眼睛:“你在说什么呢?!你……”

      顾衍行转头询问女警员:“现在事情已经清楚了,斗殴的事情和我无关,没什么事我能先走了吗?”

      女警员觉得奇怪,但当事人自己都已经承认了,她也没理由扣着人不让走。

      “你跟我来一下。”女警员带着顾衍行到工位上,熟练地从蓝色文件夹里抽出单子,“看一下笔录内容,没什么问题签了字就可以走了。”

      顾衍行签完字,女警员隔了一会儿忙完数据后才收过笔录单,看完签字后归档:“你可以走了。”

      顾衍行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没走两步路突然停下,眼睛目视前方突然开口:“滚出来。”

      警察局门口的柱子后,一道身体走出来。

      “你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一点儿责任都不带的走出来?”贝嘉泽双手插胸,脚步步步靠近,上下扫了一圈,视线落在顾衍行脸上的伤痕后,笑意更深。

      “我记得我说过,我们之间桥归桥路归路。怎么,看贝少爷的样子,舍不得离开我了?”顾衍行说起浑话来也是一套接一套。

      无论是彪哥还是明哥的事,让顾衍行明白了一件事。

      无论他做什么,故事都会根据书本节奏发展。

      那么他想回到现实世界,就只有一个办法。

      “顾衍行,别以为我不敢朝你动手。”

      “贝少爷,想不想夺回贝家。”

      两人同时开口。

      同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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