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生》sandragc

1、第 1 章

　　桃叶出，柳枝坠，樱花飞——又是一年毕业时。坐在人声鼎沸酒肉横飞的真央第xxx届送别宴酒席间，市丸银抓着脑袋有点想不通，自己怎么会那么顺利就毕业了呢？
　　“恭喜啊—恭——喜……”又一个巡回劝酒的人。
　　闪过扑面而来的酒气：“同喜同喜。”把酒杯举起轻轻抿一口，眯缝的眼底收起三分怒意，但在心里骂句：
　　“喜个pi。”

　　“毕业=失业”，这分明才是今天理应反省的发聋振聩的主题——奇怪，怎么自己这4年来除了考虑如何在“见甚杀甚，指哪打哪”杯真央花式撞球循环赛中保持首位以外没好好考虑过包括毕业去向在内的其他问题呢。ma，说起来“无限吃遍真央”这循环赛的奖品毕竟对于贫穷的校方已是最大手笔了，更何况自己还得多照顾一个胃袋来着——说起来乱菊都已经定好出路了…

　　“我要去真央幼儿园。”
　　“……没想到乱菊你真快手啊~苗字是啥？”
　　“|||我是去带孩子，不是去领孩子！是工作！工作！”
　　“工作……不会是去做乳ni——”
　　“噼！咔！——哐锵！”在玩笑出口之前就被pia飞，还好他也算已经习惯于乱菊的铁腕。

　　“切，又走神了…”大概就是自己太发散性思维了才会每度一思考，最后总发笑。未来——没饭吃了算个x亚。
　　“未来吗？”银又无可救药地联想到史学导论课答卷（浮竹十四郎的课真不是一般的好过~）：

　　有关“未来”——他这么答——尚未来到之所（旁注：之所乃不定指代，来者为何或者倒退还原抑或根本什么都不来都可能发生。），有别于“将来”——即将来到之所。鸟语或曰，究竟是the closing future还是the coming fortune，不明不白。

　　得——又发散了，活该失业，毕业万岁！
　　无聊地朝对面走来的人抬手一举杯，定睛一看倒“哟”地吃了一惊，来者居然是从导师高桌上退下的朽木白哉。

　　朽木/白-哉？不，他可不白痴，怎么说都是根正苗红的贵族，年级首席生徒，拥有“将来”之死神，和自己这种头顶一个叫“未来”的水盆赤脚走路的街民之间存在着等级上的差别。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的留校生考试怎么也通过了呢？
　　朽木头上的大排古董夹子依然卡得紧紧扯出白森森一道道头路——和眼白一样白：
　　“cunning。”
　　哟，这小子拽了~居然跟我开鸟语了~~莫非他接下来要去流魂街？
　　银子肚子里笑得心花怒放——原来傲慢与偏见这种言情小说特色的脾气自己今天居然能活生生亲见，朽木白果然是化石级别的可爱呀。

　　嘿嘿，我是狡猾，不过我可没有作弊。
　　倒是那个考官既狡猾又作弊了。
　　蓝染惣右介你个老狐狸。

　　于是始解——那回忆——————————————————————————————————

　　一、

　　那大概就是一二三…三个月以前，真央食堂门口贴出红榜，年度真央学会应届留校生考试报名开始。大红的招贤榜下照例乏人问津——这考试，报名费又贵试题又难名额又少考核时间又rp无敌地占了护廷各企事业单位实习期，除非你120%肯定能出线才会在上面留名——比如全年第一生徒朽木白哉，至于其他闲杂人等那就食相地挥挥手sayounara吧。
　　然而招贤榜贴出第二日，一反往年常态，榜单前里三层外三层、评审组学生会围观者包围得水泄不通。所谓何事？焦点处，应募者签名栏内，“朽木白哉”横平竖直的签名旁被人涂上了一只圆溜溜的柿子。

　　“谁干的？”众人面面相觑。
　　“哟，那不就是圆圆marumaru的柿子——柿丸么……”松本乱菊噗哧一笑后方才发现自己顿时成为众矢之的。
　　她居然举报了柿丸而不去栽赃大赛小学组的黑马圆柿……撞球队的应援团顿时愤怒了。
　　“hai-ha-i-，无错，是我哟。”更让人惊吓的是那当事人居然众目睽睽下当面站出来承认了。
　　没办法，是个混真水真央BBS的抖知道那个超级水王柿丸到底是谁的id。
　　“市丸银！你倒有胆子承认在招贤榜上乱涂乱画么！”学生会成员甲说出非常应景的台词。
　　市丸轻轻松松让事态急转直下：“噢no,no,我可没承认我涂鸦，我说是我在招贤榜上报了名亚。”
　　“这只柿子难道不是涂鸦？”评审组乙黑线廖。
　　银回头对着观众指着那柿子图嫣然一笑：“各位真水真央的同仁，大家都知道签名档里圆圆的柿子是——”
　　“市——丸——银”
　　齐刷刷的回答声中甚至包括考核组与学生会成员。
　　“无错吧，这可是本人公认的签名。”
　　“好吧，你的确是报了名，那就请马上交报名费吧。”京乐春水心想造成浮竹辅导员吐血告假的帐可不是那么容易清算的。

　　（旁注：照理来说，以浮竹十四郎国学院代理教授的老资格本无需每年和一班班院生辅导员站在真央门口摆摊迎新，但从xxxx年前浮竹第一次担任辅导员以来至今，他都因那究极的健康问题导致辅导员义务的半途而废，从此开始了那迎新—带班-早退-返工-再迎新…的“万年辅导员”生涯，且因为同样的原因，至今他的教授头衔仍未实现转正）。

　　“好哟。”银再度对着观众席唱了好大一个肥喏，“各位乡亲父老大家都知道，为了能赶在毕业之前为大家奉献上最后一场撞球表演赛，鄙人市丸银可谓已是鞠躬尽瘁口袋全空廖。近来毕业作鸟兽散之日迫近，真央整日价死气沉沉，朽木根根——白哉君我只是打个比方没点到你名字哦——安静，安静，大家不用再笑场了…今日为了能让沸腾热烈的青春气氛重回校园，鄙人不得已出此下策，冒天下之大不韪报名那出名的人品考核，权当客串作秀，只为博君一笑。还望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鄙人在此谢谢各位廖——”

　　下面顿时欢呼共嘘声一片，草鞋与饭碗齐飞。见到乱场市丸依然表情不变，适时拉出撞球会应援团团长更木剑八往前一推。众人只见剑八手捧一红彤彤募捐箱，今日头顶的铜铃比平日不止大了数倍还间隔着加上了彩色小电珠闪闪亮亮，同样48版拉拉队服手中两团毛线球熠熠生辉的草鹿八千留在旁边唱做俱佳：“ichi-ma-ru~ 干——巴——爹！小剑——呀呼——来收钱——嗨呀！”两人绕场行走间腰间斩魄锋芒时隐时现。

　　（又注：若问为何那顶天立地传说中天赐斩魄的应届毕业生更木剑八，会乖乖成为市丸撞球协会应援团团长，这里有着非常深~~的渊源。原来，剑八虽然是个灵压高、剑术高、身长高的三高入学生，但他在校期间几乎所有的文化课学分都未能修到，眼看年复一年怕是只能沦为肄业，难以获得死神资格证，幸亏市丸银心生一计，让他从二年级起就每周去一天真央科研院技术开发局打工——工种不明，通过以实践分来换学分的手段，剑八终于不用再担心会由于重修成为8006的后辈。正所谓受人之恩惠，在真央期间，凡市丸的吩咐他剑八也就不得不遵命廖。至于八千留那向来就是只管有趣的。）

　　如此甜蜜阴森的“胡萝卜+大棒”组合之下，众人纷纷慷慨解囊，于是市丸如愿换得准考证，且在观众“你若考不出就去做虚”的咒骂？/欢呼？声中潇洒退场。

　　散场时分，有个下眼睫特重的青年提着行李袋正试图逆着人流突入食堂，不经意间听到两把女声对话如下：

　　“ne~ne~~ 明天留校生考核就正式开始了吧。”
　　“是啊是啊，要连续考察整整一个月呢~~~fufufu。”
　　“哎呀你怎么可以因为考生必须同吃同住封闭考察笑成这样呢呵呵呵……”
　　“hola~你还不是同样一脸ws表情你个伪海白菜——”
　　“冤枉啊，自从志波家的去流魂下区支教，我可是乖乖作了半年大叔控的说。”
　　“那咋的一见到市丸银要和那白哉同居一个月你就moe成这样~~”
　　“爬墙有啥，何况究竟是银白还是白银都未定呢~，人不ws妄yy那……”

　　女声远去后，那青年驻足数秒，拔脚转身往反方向走。

　　流魂某街上，志波家门唰的一声大开。

　　“海燕你回来了？”
　　“空鹤，把你捣的睫毛液和岩鹫养的野猪统统都给我拿去集市上卖了——拜托！”
　　“啥事儿呀大哥？”
　　“我要报名去参加留校生考试。”

　　数小时后，海燕身后挂着哭喊“还我小猪”的岩鹫走出家门去报名，空鹤坐进沙发翘起二郎腿拨通了一个号码：
　　“搞定了。”
　　一把令人熟悉的女声从听筒中传来：“在适当的时候煽风点火，才是cp真饭。”

　　二、

　　“我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的~”话虽如此，市丸心里到底也明白，在很多时候，考试结果与实力强弱之间毫无关系，在很多场合，考核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能够满足某一种系统、取悦某一套程序，所以这种事情只适合训练有素的孩子——那自然是那谁了，更何况这次的主考官是更为训练有素的真央鬼道x级证书满分纪录保持者蓝染惣右介——像自己这样的“规则破坏型”兴许在考核之前就已经三振出局了……

　　话说回来，就算考出留校生又有何好处——进研究院或者直升护廷副官？市丸把玩着球杆心想大概这几年苦心经营的黑市赌球不想一昼夜间全盘倾覆，自己才会头脑发热去做这番无聊事情吧。虽然当时不过就是看到朽木白这个学生会黑市抄查处处长的名字想开玩笑来的。

　　为博人气就要不惜身家娱乐大众——然而这是“有理无私.凯撒”，不是我市丸银。
　　“好像做了赔本生意呢……切—”

　　市丸突然从宿舍床上一跃而起，拎起昨天松本帮忙收拾的行李袋去院长办公室报道了。
　　不过出乎他意料，办公室里不止已经来了一人，且正气氛严肃僵持不下。

　　“再问你一次，你为何要来？”
　　“我说过我想留校。”
　　“撒谎。你已经支过教了，按照真央院生标准第十四条完全可以直接提出入研究院申请。”
　　“那我就是想考试行不行？”
　　“志波海燕——究竟还要我问你几次？”
　　“我以为既然你还记得我名字就应该明白的……”
　　“你——”

　　房中沉默数秒后
　　“志波家对朽木家有义务。”

　　市丸银觉得自己快要跌倒了，这下朽木白一定得发飙，就让那灵压的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海燕。

　　“……我想志波家义务什么的时代早已在我父亲手上结束了吧——”
　　“不会结束的。”
　　“……汝意欲何如？”不妙，朽木白一用敬语便是那愤怒的极限了。
　　“不管你认不认同，志波家对朽木家有责任这句话我还是要说下去——我从小就把这话放在心里，不仅当作家训，也当作我还算个堂堂正正男子汉的证明。”
　　“你想证明什么？你能证明什么？”
　　“证明——证明我至少能对你负责——”

　　市丸真的跌倒了，还好朽木这会儿顾不得注意他。

　　“你大胆…说什么疯话——千本……”
　　“朽木你不爱听我也得说——志波家对朽木家负责，我对你负责，如果我不行了，那么空鹤就对你负责，空鹤以后还有岩鹫——至少在我们这一代，志波家问心无愧——”
　　“哐当——”
　　“志波海燕你有病！”

　　蹲在门口的市丸心中感叹：ala~原来千本樱砸人脑袋是这个声音啊——哐当。
　　脑袋后面中招的市丸猛回头，就见海燕瞪着那视觉系的眼睛俯视自己，头发上冲冠越发像刺猬。

　　“市丸银你在这儿鬼鬼祟祟地做甚？”
　　“哎呀——我才刚到而已我能做什么，又不知是那谁谁谁霸着办公室搞什么持械划道道让人没法进去呢~~”
　　“志波海燕、市丸银，你们都把武器给我放下！想失去考核资格吗？”
　　“嗳呀我说朽木你自己的武器又飞到哪儿去了呢……”
　　一阵乒乒乓乓。

　　“各位都到得很早么——早上好。今年的考生都很有干劲的样子呢。”那传说中的考官终于出场，无视前方狼藉施施然踱进办公室，“不过就算是男生也得少许注意一下服饰的整洁…限时一分进办公室，迟到的自动弃权。”
　　“队长级的果然老资格。”三人面面厮觑数秒后马上忙不迭整理容姿，鱼贯走进办公室。

　　房内窗帘紧拉，一片昏黑中但见办公桌后蓝染手支下巴镜片反光。

　　“我想作为考生理应明白考试的基本规矩，这里我也不多重复了。从今天起一个月内，你们必须住在这间脱腐院，接受包括举止、学识、操行、技能等来自各方面的考核，院内的图书、武器资源可以随意使用，半个月后必须准时提交鬼道学论文一篇，外出模拟任务也必须按时归来。记住，虽然考官是我，但实际的评审打分却来自和你们一同生活在此的各种人物，我只不过是根据你们的评分作出适当的判断供最终评审会挑选。”

　　蓝染一口气说完基本规则后，再度审视他们三人，补充道：“另外，你们自己也有权利参加评选，所以每过十天日还需轮流来一人进办公室向我汇报其他二人的状况。这也许不是什么好的规定——说实话，这事情我也有些头痛。不过既然是规矩就不得不遵守吧——各位对此还有异议吗？”

　　“报告考官：无任何疑问。”
　　“附议。”
　　“同意。”

　　“那么——各位请加油。”

　　出办公室以后，市丸把手背到脑袋后面问：“我说，刚才你们都没有闻到吗？”
　　虽然身旁两人不出声理会，他继续说了下去：“那个灵压的香气——”
　　“毕竟是队长级。”海燕随口应了一句，于是这对话貌似不用继续了。
　　然而银在心里疑惑：蓝染的灵压会是那种温婉的花香味吗？
　　算了，不能小看大叔的感情生活。

　　三、

　　“现在我的赔率有多高啊？”
　　“我还以为你早自动弃权了呢，我看看——柿子是一块四。”
　　“一赔十四么……我可是冒着被除名的危险发地狱蛾给你，就不能安慰安慰人家幼小的心灵么——松本好阿姨~~”
　　“没正经…对了，你隔壁那两人怎样怎样？”
　　“什么怎样怎样啊，还不是照样。”
　　“那你怎样想啊？”乱菊笑眯眯撕开一口袋“欧吉桑”牌夹心饼干。
　　“想什么……我这十来天已经尽量钻空子拿他们两个寻开心了。白哉这会儿要是去我隔壁一定找不着海燕。”
　　“嘿~你用了什么方法啊？”
　　“山人自有妙计，松本啊我说你少吃点儿夹心饼干吧，脂肪糖分含量怒高不利于健康诶。”市丸在心里补充——还比一般饼干贵。
　　“我吃我幼儿园发的零食要你管，我可警告你啊——我们这儿还有‘另一个’yy赌局呢~~”
　　“噢——赌谁先做掉朽木白么——我赔率比那志波高吧。”
　　“你这人——真真有打赌就不要脸皮勒，我告诉你，要是还没动静，小心她们重开局赌谁先做掉你。”
　　每当乱菊开始嚼饼干，市丸就把地狱蛾移开一点耳朵边：“那么到时候也别忘记告诉我谁的赔率比较高。”
　　“x改不了吃x！”

　　连线断了。
　　市丸放走那只飞蛾让它一次又一次撞向球形灯罩。

　　论文也写好了还真无聊阿……该做些什么呢……

　　“要不要过来玩儿呢？”

　　市丸突然觉得背脊上凉飕飕，这和尚庙一样的脱腐院里什么时候有过女孩子了？

　　“你不是很无聊吗？别怕，跟我玩好玩儿的。”
　　“小丫头，不好意思哥哥我不控loli。”
　　“要是我求你帮我做事呢？御姐爱的好哥哥~”
　　“哇……肉麻……你别那么叫我，咱俩好好谈谈。”

　　大概是以前在这里生存的灵残留下的意识吧，反正有个伴儿闲聊也不错。

　　“说吧小丫头你要我做什么事情？我这边代价很高哟。”

　　那声音咯咯咯咯一阵笑，声音脆生生可爱至极。

　　“我就知道好哥哥你愿意帮我。”

　　市丸一把扯过被子蒙住脑袋：“不是叫你别叫我哥哥么我好冷。你只要别那么叫我我就去替你办事情。”

　　“你不问我要干什么？”
　　“啊，你说你要我干什么？”
　　“帮我杀人好不好嘛？”
　　“嘿嘿嘿……小丫头别乱吓唬人。你要杀谁啊？”

　　“蓝染惣右介。”

　　市丸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盯住空无一物的半空：“你是什么来头？”

　　“哥哥你不是喜欢我的味道么？”
　　那声音软绵绵糯酥酥，仿佛在空中卷了道弯儿飘落而下。

　　市丸的床上多了把刀，斩魄刀的真打，而且是队长级别的斩魄刀。
　　不仅如此，还有一个灵压正在迫近中。
　　“麻烦大了。”市丸的嘴角扯得比原来更高。

　　“嘭！”宿舍门突然打开，进来的是眉头皱得不一般的朽木白哉。
　　“查房。市丸银马上起立。”
　　“哟~朽木，不巧啊，我现在的确是‘起-着’…”市丸整个人裹着被子蜷在床上，难得绷着一张脸。
　　“你什么意思？”
　　“喂——你是装蒜还是当真啊朽木白——是个男人都会有点紧急状况么……哎唷……”
　　“……真粗俗……”
　　“切——就你高尚了半夜搞偷袭。”市丸眼珠子一转，“还是……莫非……海燕那边踹了空门便来我这儿撒气呀~~”
　　“市丸银，虽然你一向胡言乱语，但我尚不知你无耻到这个程度，”白哉手中的刀正一寸一寸脱鞘而出，“还是——你又在图谋什么呢？”
　　“我的身家老底不都给你抄精光了么我还能图什么，嘿嘿嘿。我说抄家队队长麻烦你查房快点。我这边可是不妙啊……啊……啊~~”

　　市丸很确定刚才白哉的太阳穴左边有根筋抽了一下，且他维持着拔刀的姿势侧过头望自己的腰间那块瞄了瞄——噗哈哈哈哈这朽木白真是可爱的古董阿。

　　“市丸银你就别装模作样了，刚才我可是感到奇怪的灵压在这附近徘徊——还有，你到底打算在被窝里藏什么？”
　　“咦？难道你要看？”瞧瞧他刚刚说了什么——“市丸银你就别……”这句式真可爱~~通常高傲的家伙一害羞就会把命令式和征求式用混，而且还要用高压态度来撒娇。气压低了才下雨呢。

　　“……”
　　“其实你真要看我倒也不介意啦，不过别用什么灵压到处飞这么幼齿的借口，大家都知道这儿聚集了好多压力无法疏解的正常男人呢，偶尔有小天使出入又没啥好奇怪的——不信你去问志波……”
　　“I-CHI-MA-RU--”高气压转低气压了。
　　“我说朽木白莫非你长那么大都不知道何谓自娱自乐，何谓取悦他人，又何谓相亲相爱？那你还真是太幸福了——小心乐极生悲。”
　　“你快闭嘴——否则我真拔刀了！”
　　“随，随你高兴……可别来打搅我…被你一吓，哈、哈……我现在可是——真得，很不~妙~了……啊……我不行—”

　　市丸等自己摇了两分钟床，「はぁ、はぁ．．．だ、ダメだ．．．嫌だ．．．」DRAMA五字经胡诌了半天后从被窝里钻出脑袋回头一看：

　　“还记得走时关上门，真是好孩子。”

　　接着他翻出扔在床底下的刀端在手中细细一看。
　　那刀柄刻的名字叫镜花水月。

　　四、

　　“镜花水月、镜花水月、镜花……”市丸银盘腿坐在资料室的书架前，身边已经围满了一叠叠图册、谱表、传记。虽然队长级刀谱仅存孤本一套现存真央图书馆且不对外开放，但市丸决定资源就近曲线搜查，甚至话本章回也不打算放过。
　　“嘭——”资料室门重重弹开，管理员伊村江手中的毛笔突然记录飞快。
　　“又来了么……”市丸银一阵头痛，刚才冲进来的是海燕：“一周内不准你接近朽木君。”撂下句不明不白的话掉头就走。如今偏偏来的就是朽木。
　　哟哟，他眼圈有点黑，他眼睛有点红，志波你以后要记得感谢我~~~
　　市丸摆出“亲切”的笑容问道：“朽木君找我有事？”
　　“蓝染考官要你去办公室。”接着他头也不回就栽进藏书库里头那排。
　　“白——”算了，等他回过神就会发现的。
　　里头那排放的都是成人杂志过期刊。

　　蓝染？对哦——那传说中的考官。
　　那loli刀想要谋杀的主人。

　　进了办公室，市丸果然没有再闻到上次那种香味，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香——混在墨汁里的淡淡麝香味道。
　　蓝染正在写字。

　　“市丸君，有件事情必须通知你一下：志波海燕今天早晨已经自动退出考核了。”
　　“哦，是吗……”
　　“你好象不是很惊讶呢，市丸君。”
　　“亚，本来我就觉得奇怪，志波是没必要参加这考试的，如今他退出那就没什么了——”
　　“不是更奇怪吗？那样积极参加一个对自己看似毫无意义的比赛，如今又轻易放弃……”
　　“蓝染队长已经找朽木君谈过了吧。他们两个比较熟悉……”

　　“市丸——别作托词。朽木君只知道昨晚志波君不在自己房间而已。”
　　“那请问蓝染队长从我这儿想要知道什么？”
　　“我倒没有盘问你的意思，毕竟我没法证实你说的是真是假。”蓝染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微笑道，“但我还必须告诉你另一件事，由于志波的退出，今年录取名额已经降为一名了，模拟任务考核也取消了。”
　　“现在的柿子值一块八，你可满意了吧？”

　　“……”
　　“蓝染家本来世世代代就是生意人。我这儿也不例外。生意是讲究公平的，如果有人在黑市作弊得太狠，我有时候就不得不找那些有正义感的人来帮忙。”
　　“市丸君，你的撞球其实打得很不错——然而，可惜了……”
　　“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次浪费机会了，对作弊的惩罚是很严重的。”

　　原来正是这个笑如春风般和煦的大叔不动一根手指就在说笑间让自己三年的苦心经营罄尽。
　　市丸现在必须高速转动自己的脑子，至少得把成本保住。

　　“哦~那现在作弊的恐怕不止我一个，是你让志波自动回家的——蓝染队长。”
　　“嗯—不对，是他自愿的。他的脱腐院护院资格申请需要一周才能批下来。”
　　“……”市丸算是见识到了传说中亲切男人的黑暗面，就在自己以为牵牢众人鼻子散步的时候，他已在前方为你备好了陷阱，然后笑意盈盈地问你：“下一步打算怎么走呢？市丸君。”就像现在这个样子。

　　该怎么办——他笑着走上前握住蓝染的手——当然是拽着你过去了否则还能怎样。

　　从此市丸每天经过蓝染办公室的时候都会多留一个心眼。批公文、练字、喝茶，每次看见蓝染做的大概就是这些事情。
　　对于“镜花水月”的事情，他一点都没有提起；而且从那个晚上以后，“镜花水月”也没有再发出过声音。
　　然后每晚上市丸都会把那刀从床底下拖出来看看，然后又塞回去——不打开看看？算了，万一走火未免太吃亏。
　　地狱蛾也不能用了，水货就是容易走漏风声。

　　考核顺利进行到第二十天，志波海燕回到脱腐来当护院，从此天天晚上站在朽木与市丸宿舍之间的中点上。
　　第二十五天，论文评讲，市丸出乎意料的与朽木难分伯仲。然而市丸的面色有一瞬间比朽木还难看——当时蓝染宣布这一结果将对外公布以示透明操作。
　　第二十六天，最后一项大考核：剑术对决。
　　正式比赛时间3小时后，市丸银方才拖着一条扭伤的腿一瘸一拐走进考场——晨跑时候不慎摔下山坡受伤的银宣布比武弃权。
　　朽木白哉淡然道：“市丸银你事情还真多。”
　　评判席上沉默半晌的蓝染落语掷地有声：“市丸君——今晚四番会有个医生在我办公室等你。”

　　“ala~莫非蓝染队长就是那个四番医生？”
　　虽然觉得很不妙，但银的想法中缺少实践“不敢”的思考回路。
　　“我毕业后最早去的番队就是四。”
　　“世界真奇妙……”

　　“让我觉得奇妙的是你，市丸君。我的警告似乎对你没什么作用。”
　　——今天感觉真奇怪，蓝染的灵压有点乱——

　　“苦恼于自己贪欲的应该是人类，作为死神尚且如此是否有失颜面……”
　　——不对不对，紊乱的是我自己的灵压。忽起忽落，一下子消失，一下子涌出——

　　“也许光凭劝告对你是没用的，这里有一本对你的观察记录，我是否需要考虑上交给评审会——市丸君？市丸？”
　　——他身上有那个味道，对的，是他——

　　蓝染俯下身检查突然陷入失神的市丸银：他的瞳孔莫名其妙显示出熔化中贵金属的色泽，手上、额头上的皮肤是冰凉的——好像他本身就是一块冰凉的金属。

　　“蓝染队长身上有好闻的味道呢……”
　　本来躺倒的市丸突然又紧紧拥抱住蓝染，把脸颊贴着他的肩胛腻着嗓子轻轻咕哝：“是我喜欢的味道……”
　　“市丸君？”
　　“好像是……死神流出的血的味道——”
　　这次睁开的双眼中燃烧着赤红的杀意，瞬间，蓝染与市丸拉开数步距离，蓝染的手臂被划出条口子，市丸被鬼道的波动击中了肩膀。
　　蓝染很无奈地苦笑：“镜花水月你别闹了，对方还是个小孩子。”

　　五、

　　市丸知道自己在做梦，梦中他好像在看一场电影。

　　远远驶来的马车中伸出一只手——一方绣花白帕落下
　　然后是夕阳冲击海面飞溅起血雾云霞
　　然后……他走进一个白色的庭院，所有人都睡着了，他钻进茶寮——好像已经获得邀请
　　茶寮里的少年正用一把胁差割断最后一束长发
　　“我要出去了。”少年站起来对他说
　　“接着——”他把胁差往市丸胸口一拍
　　梦结束了。

　　“……你为何要去诱惑一个本不相关的人呢？”
　　“错了，被诱惑的明明是你，你就是喜欢不拘一格的家伙。ne~我正吃醋呢，不过我想我还会帮你，不是吗？”

　　隔着屏风市丸听到有人在说话，但他吃不准到底有几个人。

　　“你不是打算把他给逼疯吗？”冷着语调的是蓝染。
　　“疯子配疯子，锅阿盖阿——正好。”另一个声音一直变着语调、声音。
　　“疯刀——虽然在我手里你没法做怪。”
　　“哈哈哈哈，只不过是我暂时不愿意换主人而已。要找比你更有趣的那就难了。”
　　“那边不就躺着一个吗？”
　　“你也知道那个是什么——那难道不是你自己？”
　　“哪里像了？审美有问题。”
　　“像，像极了——都不愿意正眼看看我呢……蓝染蓝染，让他加入你吧……”
　　“做什么？”

　　“这样子你就不会寂寞了——那么寂寞的眼睛啊。”

　　屋内骤然爆发出尖锐的灵压碎片，幸好市丸在感到压力的一刻就马上移动才不至于被砸得太惨。

　　“不准许你用这个样子出现，绝对不允许！”

　　暴躁的灵压的浪涛包裹着蓝染全身，市丸看到他正紧紧掐着一个人的脖子。
　　灵压浪涛的波光中，市丸看到那人愉快地咧开嘴笑道：“怎么了？不怀念吗？这篡夺者的脸、凌虐者的眼睛、背叛者的嘴唇……”
　　“就连这个声音也不允许！”压制者的愤怒十分彻底——或者说，这个头发凌乱、衣衫不整、除下眼镜的脸上表情近乎扭曲的男子从不曾名唤蓝染惣右介。

　　“镜花水月听好！在我活着的时候我决不会去依赖‘忘记’——我会清清楚楚记着每一件事情来面对你的每一个挑衅——”
　　“但这样好吗？如此痛苦地……”被扼制的人这次变成了蓝染的样子，一如往常那样温柔微笑，“你的选择真的正确吗？”
　　真正的那个蓝染突然笑出声来：“是的——就是这样呢。我最不能原谅的就是你呢，哈哈哈……”
　　他更为疯狂地卡着对方的脖颈：“我不会原谅的——不原谅——”

　　最后是市丸设法拉开了蓝染，他的双手都快被镜花水月的刀刃给弄断了。

　　“那个——我会设法整理一下屋子的……”面对平静下来的那个死神，银突然觉得完全失语了。

　　哎呀呀我的逻辑到哪里去了？

　　“等会儿救援队来了你就说这儿被大虚袭击过了。”他现在已经完全平静了，“我想我大概累了，需要休息一会儿。”

　　诶？真的睡着了？不会吧？
　　那么，自己曾经在流魂街见过一个长发青年的事情就等他醒过来以后再告诉他好了。

　　当时，市丸的确是那么打算的，但是，蓝染当晚就被救援队抬进了医院。留校生考核也宣布提前结束，于是他渐渐淡忘了。

　　最后是那令人震惊的考核结果：朽木白哉高分通过；市丸银虽然缺少武斗分数，但因为在大虚偷袭办公室的时候表现出优异的临场应变能力和武斗水准，经评审会特别嘉奖令，成为破格录取生。故事至此圆满——才怪。
　　真央有个了不得的规矩叫“你吃饭我埋单”，凡是破格录取生必须宴请全校。所以黑市□□的利润最后全数供奉给食堂——巧合是，正好抵消了4年来市丸在真央的伙食总消费。
　　所以酒席间不断有人向市丸举杯连连。
　　市丸银一边微笑应对一边感慨人生无常以及——
　　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明天要不要去医院探病呢？

　　此时距离五番队副队长市丸银尚有一段时日。

作者有话说

　　2005-09-09 13:39 以ID名trist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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