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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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会长的书单虽然不长，但向晨霜从图书馆借回来的资料书每本都有砖头厚，想在两天之内全部看完基本属于痴心妄想。
就算向晨霜这几天挑灯夜战，也只来得及囫囵吞枣地大致翻了一遍，进考场前，几科的内容已经在脑子里混成一团，每一门都答得似是而非。
还没走出考场，小向同学就知道他的几门专业课估计都凶多吉少了。
不过向晨霜也不气馁，回新丽小区把这几天学习的笔记和资料都整理放好，真的勇士从来不畏惧补考，能及格就行。
算上考试的两天，向晨霜一共在陆栩家待了五天，陆栩每天不是煲鸡汤就是炖猪蹄，投喂得比向晨霜亲爹都仔细，五天时间里向晨霜虽然备考得呕心沥血，但还是把脸颊肉给养回来了。
与此同时，陆栩也睡了五天沙发。
小向同学第一次在新丽小区住时就被陆栩告知自己的睡姿不好，这五天里他也跟陆栩提过，换他睡沙发，可都被陆栩拒绝了。
为了让他栩哥能好好睡觉，向晨霜考完当天就回了玩具厂。
自从招了人把手里的工作都交出去后，表哥已经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管理者了，每天不是听工人们汇报工作就是跟几个订货的老板维护感情，在云来超市王老板的建议下还给向晨霜和自己定制了名片。
名片上的金黄底色很有点子富贵的味道，呆板的黑体字除了没什么设计感，该印上去的信息倒都印上了，不知道该不该印的信息也印上了，一排“华国最大毛绒玩具厂”的小字在印在名片最底部，很低调也很有存在感。
毕竟华国现在市面上就只有他们霜帆一家玩具厂是做毛绒玩具的，表哥自豪地表示他这也算是实事求是了。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春节，玩具厂开始加班加点为过年囤货，表哥即使有了人手帮忙，一时间也不能离开玩具厂，于是首都市场的开拓任务只能全权交给向晨霜一个人。
可就算向晨霜已经是“华国最大毛绒玩具厂”的厂长了，他依然是一个没有资格去外地开房的未成年人，向厂长再急着搞事业也只能等他栩哥去首都参加比赛时蹭房住。
陆栩见他等得着急，跟老师申请了不随队行动，提前两天跟向晨霜一起踏上了去往首都的火车。
临近新年，火车站的人几乎是摩肩擦踵，幸好大部队都是回C市的，去首都的列车倒是宽松得多。
和后世的高铁相比，绿皮火车的速度基本跟观光车差不多，慢悠悠地跨越长江、翻出秦岭，要不是天气太冷，向晨霜还真能好好地欣赏一下沿途风光。
可惜越往北边走温度越低，向晨霜除了上厕所连床都不想下，和陆栩卧铺上待了两天一夜火车才终于晃到终点站。
算起来这还是向晨霜两辈子第一次来北方，刚走出火车站就发现外面正在下雪，鹅毛大的雪花一片一片从空中飘下，打着旋慢慢落在地上消失不见，这场雪应该刚下不久，灰色的水泥地面才刚刚浸湿。
时间刚过七点，天色就已经黑下来，街边的路灯悄然亮起，大雪下得纷纷扬扬，从没见过下雪的南方人向晨霜刚出火车站就走不动道了，杵在路灯下看得津津有味，还伸出一直揣在兜里的手试图接住每一片路过暖色灯光的雪花。
他看雪，陆栩站在他旁边，偏头看他。
不时有雪花落在向晨霜卷翘的睫毛上，觉得挡住视线了他就眨巴几下眼睛，陆栩看得有些愣神。
直到一辆汽车突然路过，带起的冷风扑面而来，吹得向晨霜打了个喷嚏，两人才回过神来去找附近的公交车站牌。
陆栩参加的比赛在首都大学举行，为了不耽误他两天后的比赛，两人打算去首都大学附近找旅馆住，等了十几分钟，去首大的公交车都没来。
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即使两人刚下火车就穿上了特意带的羽绒服，这会也冻得瑟瑟发抖，向晨霜忍不住把手放进陆栩的兜里，抱住他栩哥取暖。
冻着的陆栩被他紧紧抱住，原本就因为抵御严寒正在努力的肾上腺素工作得更加勤快了，心跳被刺激得加速，连发抖都止住了。
又等了十几分钟，路旁的行道树上已经裹上了一层积雪，两人还是还没等到公交车，陆栩见怀里的人喷嚏不断，决定不等了，拉着向晨霜转身往火车站走，车站旁的野租儿永远不用等。
小向同学无比赞同，不就是被宰么，总比受冻好！身家几十万的向晨霜拦住掏钱的陆栩，斥巨资一百块包下一辆面包车，他向厂长不差钱！
面包车师傅服务十分到位，见两人脸都冻白了，连忙把空调调高，一路上给两人介绍了首都的各种风景名胜，说到美食时还特别推荐了首都特色饮品豆汁。
向晨霜对这项大名鼎鼎的美食早有耳闻，不过他从来敬谢不敏，尤其是豆汁的制作方式他是真不想听，暖和过来后赶紧和师傅聊了点别的，作为事业人还是对首都有哪些百货超市更感兴趣。
师傅是老首都人了，对首都的各行各业都能说几句，尤其是对各大地标建筑更是了如指掌，从最大的外贸超市家乐富侃到本土的几家百货大楼，甚至连去年吉佳百货的老板和金宇连锁超市老板小儿子抢女人的八卦都说得生动形象，仿佛师傅在抢人现场。
向晨霜觉得当今华国最大的情报集团除了赵女士小卖铺天天聚集的退休阿姨们，就属各地的跑车师傅了，也就是出租车行业还没现世，不然跑车师傅们都有统一代号了。
九六年的首都还处在高速建设中，师傅选的路正在扩宽修路，只有一半通行，正值晚高峰，这会儿已经有了堵车的趋势。
重生五年多，这还是向晨霜头一次见这么多汽车，就连羊市现在也到没堵车的地步，他还有点小怀念呢，虽然修路占了堵车的大半原因，但也不可否认首都的车确实多，车越多说明首都人民越有钱，向大厂长都在盘算玩具厂以后在首都开几个分厂了。
首都比C市大了四倍多，从火车站到首都大学，师傅跑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向晨霜下车就发现，首都大学附近到处都是正在修建中的高楼大厦，天上落下的雪都带着钢筋水泥的灰味。
大学附近的小旅馆很多，为了方便陆栩两天后参加比赛，两人挑了一家离学校最近的一家。
旅馆就在首都大学大门左边二十米，是栋有点破旧的五层小楼，旅馆在三楼。
一楼楼梯入口的小开间里贴满了找小姐的小广告，写着旅馆店名的小广告牌挂在门侧的外墙上，广告牌上的红色霓虹灯亮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暧昧感觉。
上了三楼，右转就能看到个二十几平的开间，收银台在入口处，一台笨重的二十七寸电视机放在收银台最右边，屏幕向外，正在用它随时跳闪一下的流畅画质放着三级片。
十几张椅子围着电视机摆了一圈，昏暗的灯光下，七八个年轻男子坐在椅子上看得聚精会神。
屋里的老式空调机发出风机转动的声音，旅馆的老板娘看起来三十多岁，只穿了件粉色单衣，正坐在收银台里面无所事事地修她的大红色指甲。
老板娘今天可能心情不好，见向晨霜和陆栩进来也没起身，撩起眼皮看了两人一眼就继续低头修指甲，“开两间？小姐十点后来，有需要先预定啊。”
后世扫黄打非大环境下长大的向晨霜虽然也阅过几部片，但第一次直面这么光明正大的架势，尤其还有个老板娘在现场，一时间还真有点不知所措小尴尬。
但一想到身边的陆栩连片都没看过，这场面对他而言多少有些太刺激了，不好让他开口，作为好兄弟只能自己顶上，向晨霜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准备开口，结果陆栩比他还先开口。
“一间标间，不要小姐。”陆栩的声音十分淡定，从容地走到向晨霜右边挡住他的视线。
向晨霜有些吃惊地看向他栩哥，只见陆栩打量了一圈看电视的男人们，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太明显的嫌弃，转回头跟老板补充了一句，“要间干净点的。”
老板娘闻言啧了一声，“我这的房可是首都大学附近最干净的了，换客就换洗，首都大学的学生最喜欢来我这了好吧？”
瞄了一眼陆栩的脸，她才找出一把钥匙递给他，“往前走倒数第二间，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老娘还不给你开了呢！”
陆栩没接钥匙，眉头微皱。
向晨霜看他的样子就知道陆栩多半再想换家旅馆了，不过大学附近的小旅馆其实都大差不差、一个德行，刚刚在面包车上路过的那家招待所又离首都大学太远，还不如就这家呢，起码离首都大学最近。
见老板翻了个白眼就要收回钥匙，向晨霜赶紧一把抢过来，笑着开口，“那就多谢老板了！”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 33 章（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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