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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欲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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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言觉得,自已大概是世界上最杯具的新娘了,莫名其妙的就把自己订出去了,想悔婚,还百口莫辩,更严重的是,她如果开口,大概第一个灭了她的,就是自个儿母亲。
碰上一个迫不及待踢女儿出门的母亲,她能有什么办法。
那端幸母兴奋的声音还在继续,谨言应付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出去后发现凌铭还跪在键盘上,偏头,表情还颇严肃。
“老婆大人……请你惩罚我的自作主张吧……”
谨言在沙发上坐下来摆摆手,凌铭有些诧异。“你不罚我?就这么放过我了?”
连些微的生气都觉得麻烦,叹了一口气,谨言道:“反正生米都让你煮成熟饭了,我何必去浪费这个精神穷折腾,折磨了你,难道订婚就可以取消了吗,指不定你还要在什么时候给报复回来呢。”
听她这么说,凌铭乐呵呵的扔掉键盘,跳到沙发上,抱起她狠狠的亲了一下。
“我保证……和我订婚,绝对不会让你不开心……”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一些。“谨言,你不知道这种场景,在我梦里出现了多少次,你的这句话,让我真的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谨言……”
这样的凌铭,让她怎么还怪得起来。
既然决定先订婚,准备的东西就会挺多,婚礼啊,地点啊,邀请的人啊,第一个应该通知的,就是凌涛。
凌涛的情绪倒比他们想像中的要好得多,虽然听到的时候有些吃惊,但一瞬间也就平静下来了,只是语气有几分感慨。“凌铭,你这么急,是不是因为我,你是不是对我这个爸爸不信任……”他的脸色,透着几分忧伤。
“爸爸,你想太多了……”凌铭皱了皱眉,解释道:“订婚是我和谨言两个人的意思,与任何人无关……更与你无关,不过我们还是希望,你能出席我们的订婚礼……”
听他这么说,凌涛便只好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也就只好祝福你们了,你放心吧,订婚礼我会出席的,既然我答应你了,我就会做到的。”说完这番话之后,谨涛还问他们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凌铭摇摇头,只说让管家拟一份凌家亲戚的名单给他,其余的,他们两个自己就可以搞定了。
凌铭是决心要把这次订婚礼搞大,凡事亲力亲为,谨言问他要不要帮忙,他说不用,可看他忙来忙去,连中午吃午餐的时间都是电话打进来时,谨言还是有些坐不住了。虽说订婚是凌铭使了小动作得来的,可她倒底是同意了,何况她是主角,也算是一个大日子,所以,不帮忙,她觉得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凌铭。
两个人忙了一段时间,终于该准备的,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早上的时候谨言被凌铭捏醒,昨天晚上加班加得有点久,她还没睡够呢。“干嘛……”
“今天试婚纱……”
“哦,试婚纱……”谨言重复了一句,拉过被子蒙着头。
凌铭在床边等了半天都没反应,眉毛皱了皱,去厨房打开冰箱,在急冻室取了一块冰出来。
“谨言,起不起来……”
她没反应。
凌铭掀开她的睡衣把冰块扔了进去。
成功叫醒某人。
试婚纱的过程还算顺利,本来婚纱是订做的,试也只是试试大小和细节,凌铭看谨言因为早的事臭着个脸,也不敢和挑大多刺。
婚纱订了,场地订了,新娘新郎也订了,万事俱备,只需要等着那一天的到来了。
订婚那天老天爷很给面子,阳光明媚,原本春初的天,有些凉,但是太阳一出来,温度就刚刚好,订婚典礼在一家会所举行,到处都是粉色的气球和玫瑰花。
幸母握着谨言的手,有些激动,也有些感慨。
谨言回握住妈妈的手,视线从远处收了回来,凌涛是凌铭的爸爸,再怎么样,双方家长也要碰一个面。
谨言最初给妈妈说的时候幸母并不是很愿意,她还记得那天凌涛的刁难呢,不禁有些愤愤的,脸色也不是太好。
“妈,再怎么说那也是凌铭的父亲,看在我的面子上……过去和他打个招呼……”谨言轻声劝道,她自个儿母亲,她当然清楚她的脾气,有时候犟起来,八头牛都拉不住,更何况,幸母还是一个女人,女人都是小气又记仇的。
“不去。”幸母摇摇头。“我是来参加你和凌铭的订婚典礼的,又不是专程来和他和好的,凌铭,你说对吗?”
凌铭正在一旁玩着谨言的礼服呢,突然就听见幸母把话题带到他身上来了,见不见凌涛,凌铭其实倒也不是很介意,他有时候就是一个自私儿的主儿,谁对他好,他对谁好,至于自个儿父亲吗,能不撕破脸就不撕破脸,撕破了也用不着太当回事儿,所以,幸母既然不想和好,那就不和好了。
“随便……”
谨言差点儿没被他给气死,有这样连自个儿父亲都不给面子的吗?危胁晚上不准他上床,凌铭这才正了正脸色,把幸母拉到一边,道:“妈,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父亲的气,是不是还觉得那天的事很憋屈,是不是还为我爸对谨言的态度而觉得哽了根刺在喉咙……”
幸母眼睛发光,凌铭可太了解她了。
“其实你要出这一口气呢,有更好的办法,让我爸给你道歉呗,但是如果你不过去,也许我爸还在心里乐呢……如果你过去了,说说他……是不……一家人也没什么不好开口的,对吧,关健是,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对吧……”
“所以,我过去要一个道歉是对的……”幸母点头得出了这个结论。
幸母笑着朝凌涛走过去了,谨言拉过凌铭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凌……我是说爸爸,再怎么也是要面子的,妈妈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道歉,不是让他下不来台吗?”
“没事儿。”凌铭拍拍她的手。“难道你觉得他不应该向妈妈,向你道歉吗?”
“不是不想。”谨言道:“而是爸爸的这个个性……再说了,既然已经是一家人了,有些事,大家心里有数就行了……”
凌铭瞪她一眼,拉着她的手带她到一边。“还记得我当初怎么叫你的吗,你还真是个圣母。”
谨言无语,她只是觉得家和万事兴,凡事,不要逼得太过了,这些人情世故,凌铭大概真的比她看得到淡一些。
“亲家……”幸母笑着走过去,从侍应手上拿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凌涛。“想不到咱们这么几天又见面了。”
凌涛正在几个商场中人聊着,一见幸母,皱了皱眉,又瞧了幸母递到空中的酒一眼,伸手接过。
“你好……”
幸母微笑。“我可不太好,还是被气着的……”见凌涛眼神黯了黯,幸母继续道:“前不久,有人说我不会教女儿,还有人说我女儿草鸡妄想变成凤凰,还有人要我自己尝尝自己的苦果,还有人……”
“那个人是谁呀,这么欺负凌总的亲家……”旁边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
幸母抬眼看了看,一个胖子,并不认识。
“那个人是谁呀……”那人还在问。
幸母顿了顿,没再继续再口,她也并不是故意要找凌涛的麻烦,旁边人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把戏她怎么会看不出来,所以这时,她倒还没继续下去的意思了……
“那个人,就是凌总吧……”那人开口笑道,又说:“凌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年代,婚姻自由,什么都不是问题,你怎么可以以门当户对去要求现在有年轻人呢,还说了那些话,直是太不应该了,像平时,我对女儿做错了事,可是要道歉的……”
凌涛握着酒桌的手紧了紧,表情倒是没看出什么来,只淡声道:“亲家,那天我的态度有些问题,我用这杯酒给你说声对不起……”
旁边围了这么多人,幸母觉得有些尴尬,只好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事情都过去了,既然过去了,就别再提了。”
凌涛笑着点头,幸母转身离开。
周围的人渐渐散去,却没有完全离开,那个胖子仍然在,仍然举着一杯酒,仍然幸灾乐祸的声音。
“那不是冉总吗,他也来了,虽然晚了点,但可真是给面子,看来幸谨言真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呢,旧爱新欢,她都能处理得这么好,看,幸谨言还有他拥抱呢,不知道凌铭心里觉不觉得酸,或许,他觉得帽子染成绿色的也挺好看……呵呵……”
凌涛垂下的眼渐渐带上一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