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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审判 ...

  •   注意事项:

      1、三发完,看了新的官方剧情尝试复健许久没写的短篇

      2、打乙女tag只是因为,本文叙事角度为原创女主第一人称,但实际上前期诈骗,后面反转,请自行考虑要不要看

      3、灵感来自《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三观异常离谱,但是挺上头)

      .

      (一)

      我才刚刚完成学业,父母就为嫁女之事愁得寝食难安。

      因为在伦敦的旧华埠中,女孩普遍十几岁就嫁为人妇,我这样的存在,是再典型不过的“大龄剩女”:保守的父母无法理解我对单身“无所谓”的态度,也怎么也不认可年轻人“自由恋爱”的观念,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更是要他们压力倍增。

      这种情况下,一封从欧利蒂丝庄园寄来的邀请函给了他们救命稻草般的希望。

      信是庄园主人写来的,他是伦敦有头有脸的男爵,邀请这对华人夫妇的女儿,也就是我,去庄园参加一项游戏式的比赛;获胜后,他会为我觅得如意郎君。

      我的父母简直觉得天上掉了馅饼,而乐不可支的他们并不知道,我也收到了那位男爵的来信,他告诉我,只要在游戏里取胜,他就帮我摆脱原生家庭的苦恼,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于是,我的父母和我自己都非常乐意接受这份邀请:母亲为我整理了行李,父亲帮忙扛上了公共马车,然后老两口一直站在街边,满怀天伦之期地目送我远去。

      公共马车出发后,起先不停地增加乘客,然后他们都陆陆续续抵达目的地。在乘客总量呈现减少趋势时,又上来了一名乘客。

      而正思索着未来的我,在他上车的一瞬间就注意到了他。

      他的衣服的确是陈旧的,然而款式与质地皆与一车的底层人民格格不入,皮肤是未曾历经风吹日晒、白皙得耀眼的模样;我敢肯定,不止我一人在注意着他,但是他泰然自若地谁也不看,仿佛习惯了被众人瞩目的感觉,从容而优雅地兀自落座。

      我一下子绷紧了身子,因为他落座的地方比邻着我的座位,陌生的男士香水驱散了一车的尘霾味。

      我吸纳着这股华美香氛,它从来没在华埠出现过:那儿只有枯燥乏味的守旧气息。在沉醉的恍惚中,我僵硬着脖子扭了头,端详起他精致秀美的面容来。

      我看见忧郁的神情自他那浓密的睫毛阴影中流泻而出,略有些苍白的薄唇紧密地闭合,缄口不言的性格便从中体现出来了。

      总而言之,这样的他显得高贵而神秘,使我移不开目光,一路都注视并揣度着他:我想,他一定出身优渥,说不定是个贵族,然而现在却失意了————但落没的只有物质的表象,内在的涵养依旧闪烁着光辉;我还认为,他一定是个具有艺术灵魂的人,与他那美丽的外表无比相称。

      终于,他回应了我近乎于沉迷的注视,因为随着公共马车离终点站越来越近,乘客逐渐稀少,最后只余下我们两个人。

      他看向了我,声音如同我幻想的一样动听:“小姐,你与我是同一个目的地吗?”

      我恍然:“欧利蒂丝庄园?”

      他点头:“我叫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

      因为下车后还要走一段陌生且复杂的小路,弗雷德里克同意与我结伴前往。

      我跟在他身后,忍不住鼓起勇气主动开启了话题:“克雷伯格先生,你是一名艺术家吗?”

      他没有回头看我,语气淡漠地点了头:“勉强算是吧,钢琴也是一门艺术。”

      我的热情没有得到对等的响应:弗雷德里克并未好奇我的来历和身份,以至于脑海中演练了数次的台词都没能派上用场;不过,我的热情之火丝毫未因此般冷漠而减退,反而愈演愈烈:用不了多久,就会一股脑地朝他燃去。

      因为,我毕竟太喜欢钢琴了。

      我为这个巧合感觉到美梦成真般的惊喜:由于家庭条件的限制,我很难有接受钢琴教育的机会,然而热爱战胜了命运,我曾经通过到钢琴老师家里打工等多种方式,为自己争取到了学琴的机会与学费,并付出了废寝忘食的练习。

      ————迟来的少女心一旦爆发,就会让它的主人首当其冲,被震荡得心醉神迷:即使弗雷德里克并未对我有所重视,我却产生了难言的兴奋与思慕。当夜,在客房安顿就寝后,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甚至将耳朵贴在墙面上倾听隔壁的声音,因为弗雷德里克就住在那儿。

      但是却静悄悄的。我没有失望,继续难耐地等待明天的到来,这样就可以见到他了。

      第二天,我提前起了个大早,在镜子前精心地梳妆良久才来到走廊上,却没有第一时间到餐厅去,而是驻足在了弗雷德里克的房门前,期待与他不期而遇。

      然而徘徊许久都未有人出来,白发的老管家找到了我,请我到餐厅去,因为用餐时间快到了。

      “可是克雷伯格先生好像还没有起床?”

      管家回答说:“克雷伯格先生一早就去琴房了,请先随我去用餐吧。”

      我匆匆赶到的时候,其他客人都到齐了,每人的早餐都不一样,我的是非常符合口味的中式早点。

      目前拜访庄园的客人,除了我与弗雷德里克,还有奥尔菲斯先生、爱丽丝小姐与梅莉女士,我的座位在奥尔菲斯旁边,对着弗雷德里克:这要我正襟危坐,绞尽脑汁回忆所有的餐桌礼仪,用最斯文的仪态吃饭。

      然而似乎只有我一人是真的来吃饭的:还没吃几口,身边的奥尔菲斯就主动挑起了话头,用含沙射影的语气让气氛变得凝滞,还好管家的出现及时避免了尴尬。

      他带来了一个很让我感兴趣的消息————庄园主人邀请我们下午前往的马场,与弗雷德里克一样,都叫做“克雷伯格”

      奥尔菲斯却不见得想让大家好好地把饭吃完,管家一走,他又就克雷伯格马场展开了论述,不知道怎的就引出了一段悲剧罗曼史,然后cue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弗雷德里克……

      “先告辞了。”

      弗雷德里克放下餐叉,起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不欢而散”的结局便被奥尔菲斯酿成了。

      由于我一直吃得比他们专心,在弗雷德里克离开后,我的餐盘很快就见了底,便失去了留下来的需要。

      我也站起身:

      “我吃完了,再见。”

      离开餐厅后我并未回房,而是找到了老管家,请他给我一些点心。

      我端着点心敲开了弗雷德里克的房门。

      “克雷伯格先生,我这里有一些点心,饿了的话,是不错的选择。”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那盘点心一眼,伸手接了过去,留给我转瞬而过的一句“谢谢”便关上了门。

      虽然还对我爱搭不理的,肠胃却很诚实……我估摸着他应该吃得差不多了,便寻到了琴房去,期待能够再次相见。

      琴房里尚且空无一人,一些琴谱摆放在钢琴旁边,我挑选了稍微容易些的一本,开始了自己的弹奏。

      虽然缺乏自幼启蒙的基础,但无数个日夜的刻苦练习,已经让我的指法勉强达到了熟练的水准,音乐也能够入耳————也许有幸可以得到他的指点呢?

      一曲结束后,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片白色的衣角,连忙从琴凳上起身:

      “奥尔菲斯先生!”

      小说家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后,他还穿着早餐时那身白色晨礼服,室内的柔光下,微笑不语的神态也卸下了他之前的凌厉。

      他鼓了掌:“已经弹得很不错了。”

      我一向不善于在他这种人面前说话,只能磕磕碰碰地鞠躬:“谢谢你的肯定。”

      “那么。”他做了一个谦让的姿势,“能否把下一曲的机会让给我,作为倾听的交换?”

      我站到了他身后。据奥尔菲斯自己所言,他练习的时间并不比我长,也只算是略通音律而已;然而我只能由衷地称赞:天赋的差异,在我与他之间形成了分明的径流。

      因此,我更为期待弗雷德里克的琴声。

      在奥尔菲斯一曲奏毕后,我迫不及待地告辞,并继续尝试与专业钢琴师的偶遇。

      转悠到花房时,一抹熟悉的身影让我连忙顿住了脚步。

      弗雷德里克转过身,他似乎知道我想遇见他,或者说,我就是在找他,因此他直接略过了寒暄,对我说:

      “第一支曲子出自你手吧?弹的很好。”

      他的夸赞虽然客套又惜字如金,却让我直接开始不好意思地脸红,挠着头羞愧道,自己在他面前只能算是班门弄斧。

      他却摇头,神情显露出了之前未曾有过的投入,我明白,这是源于他对艺术的热爱。

      他说:

      “并非如此,至善至美的乐曲不全是依赖指尖的技巧,还离不开心中澎湃昂扬的感情,你弹琴的时候我就在这里,就在钢琴比邻的窗户下面,能够比共处一室的人听得更为清晰。”

      说到这里,他忽然看向我的眼睛,目光深邃得穿透了我的灵魂,就像强光穿透水底一样:

      “一种强烈的感情,在你的心里……”

      他接着说:

      “深色的砖墙会在夜晚散放白日所吸收的光热,丰沛情感也会从演奏者的曲调中喷涌而出。当我散步到花房中时,我感觉到,激情从你的乐曲中淌出,似从一个遥远的小岛,跨越时间与孤独之洋,穿到我的耳朵里————告诉我,你是不是被丘比特之箭击中了?”

      说这话时,阳光正好穿过我们头顶的树冠,造成了一片灿烂摇曳,弗雷德里克轮廓深邃的面容在树木的阴影下变得柔和。

      而我,只感觉两颊滚烫,被他当面问出这种问题带来的羞涩,使我明白自己远远低估了大方坦率的难度。

      我只能半张着嘴,声音卡在了喉咙里:“呃……这个啊……”

      面前的弗雷德里克却露出了第一个微笑:“那看来的确如此,多谢小姐,我找到答案了。”

      ……

      “就因为暂时缺乏创作灵感,便被家族除名?!”

      我和弗雷德里克在花房里漫步,并为他的往事感到难以置信的同情。

      ————在得知我处于春心萌动的状态之后,弗雷德里克并没有捅破窗户纸、探究那个意中人是谁,而是告诉了我他的往事。

      他来自艺术之都维也纳著名的音乐世家,自幼在作曲方面展露出过人的天赋,然而灵感却随着年龄的流失而逐渐消亡,“江郎才尽”成了评论家为他烙上的标签。

      “离开家族后,我依旧没有停下创作,却无论如何也追不回弃我而去的缪斯……直到方才听了你的琴声,或许,我能从爱情的甜美酒杯中啜饮灵感的甘露吧。”

      说完他停下了脚步,站在树荫光斑中,微笑宛如清风流过:

      “所以,真的非常感谢你给我启发,先前因自己总被阴魂不散的往事拖入昏暗的心境中,我对你有所怠慢,还请接受我的歉意。”

      当我们从花房返回屋中时,管家通知说,庄园主人推迟了大家前往马场的计划。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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