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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一桶金多亏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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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老汉点点头道:
“那就好办多了,我明天就去庄子外给你寻两个机灵的去”。
说着又拿出集上买的几大把丝线递给楚楚,楚楚接在手中细看,见有几十把成股的红丝线,亮泽透亮,遂抽出几小股摆弄了一会儿,一个简易漂亮的中国结就成了,佟大娘惊奇的瞧了又瞧道:
“你这丫头女红不会,这个倒是个手巧的,编的真真好看,若是配上些流苏就更漂亮了”。
楚楚微微笑道:“正是呢,明儿个我一并烦了乌大叔,烧些各色的瓷珠子串着流苏才好看呢,让阿玛买这些也是闲时耍玩罢了,待得过年时,女儿做个大的挂在墙上,瞧着也更吉祥不是”。
说着把丝线放到一边,把炭盆上炖的菜小心的端上来放在炕桌上,佟大娘拿来了灶上温着的馍。三口边说笑边吃起来。
话说四阿哥胤禛,今儿本是替自己的皇额娘佟贵妃去佟府瞧老太太,顺便商议大年初二贵妃省亲的事情,却在佟国栋处得了两盆水仙,到得府中遂命高毋庸差奴才放在书房中,自己迈步向嫡福晋那拉氏院子走去。
穿过东侧的月亮门,就看见那拉氏带着两个大丫头早早候着了,见四阿哥进来遂半蹲甩帕见礼,四阿哥这才微微一笑抬手道:
“福晋不必多礼”。
那拉氏起身伺候在旁,暗暗打量四阿哥,心道:今儿这神色倒是少见,瞧着这是得了什么合意的物件了,自己从十八岁嫁了这位爷,如今也九年了,对这位爷的性子不说了解的很透彻,也八九不离十,说来自己的这位爷可是个不动明王,孤傲冷僻,除了对佟贵妃还多些热乎气儿,对谁都是一副冷淡漠然的样子。
女色上也是很淡,说句大不敬的话,在床上肌肤相亲手足相抵的缠绵时,都有条不稳冷静端庄的,就如那庙里的佛爷一样,是个泥塑木雕的性子,除了去年办差得了皇上赏的一串佛珠外,就属今天瞧着有丝高兴气儿,纳闷之余也不敢多问,只要这位爷高兴了自己也就自在些,遂簇拥着四阿哥进屋传膳去了。
饭后四阿哥一向是雷打不动的去书房看书,当高毋庸打起帘子时,一阵悠远清新的香气传来,令人精神不由一震,四阿哥打量了一圈,见那两盆水仙已经摆在了自己平常写字的案上,就着案上琉璃灯的氤氲光线,营造出一种如梦如幻的氛围。
四阿哥坐到案前仔细端详了半天,瞧瞧白色娇嫩的花瓣儿,又看看雅致秀气的底盆,和盆璧的诗句,越看越觉得喜欢,想起佟国栋给那佟老汉的差事,蓦地心中一动吩咐道:
“高毋庸把文远叫来”。
高毋庸答应一声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其貌不扬的男子躬身进来,单膝跪地行礼:
“奴才田文远见过爷”。
胤禛抬手示意他免礼,待他站定遂问道:
“你现管着府中的用度银钱,往年间过年府中的水仙盆得置办多少”?
“回爷的话,若依旧年的例,需要置办百来盆也就尽够了”。
胤禛点点头道:
“今年就置办一百二十盆吧,别样的不要,你只比照这个样子的置办,挑十盆出色喜庆的送到承乾宫和永和宫两位娘娘处,其余的你看着安置吧”。
田文远仔细看了看案上的水仙才躬身退了出去,到得月洞门急忙拉住高毋庸悄声问道:
“爷今儿怎的问起这等小事,瞧着那案上的水仙盆很是精巧,和往年的那些大是不同,眼看着还有十天就过年了,可叫奴才上哪儿找这样稀罕的物事,老高你可得给兄弟指条便宜的明路”。
高毋庸笑道:“其实这也不难,明儿就有人送两盆水仙过来,那是佟府的奴才,你只把银子给他置办也就是了”。田文远嘿嘿一笑连连作揖去了。
这里再说楚楚一家,吃罢饭那佟老汉又细细说了今天的事儿,楚楚听到阿玛明儿要去给四阿哥府送花,大喜道:
“这可是走运谁也挡不住,这儿东西既得了四爷的意,估计今年的差事也会落在咱家,到时您只管接下来,女儿自有办法”。
三人商量了一阵,遂各自休息了,楚楚躺在炕上别提多兴奋了,暗想这发财也太顺了,未来的雍正也来捧场,想那四爷府怎么也比佟府的份例多,估计至少也得百来盆,这是多少银子,一千两啊,做了这两单扣除了原始成本,净利润怎么也能剩下一千三百两上下,加上典当的三百两就是一千六百两,换算成人民币那就是二十四万啊。
两个月赚了二十四万,在现代除了抢银行那是怎么做都不可能的,原始资本积累阶段这就算基本过了,该想想下一步了,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佟老汉急忙赶着车就给四爷府送水仙去了,果然如楚楚所料,得了置办一百二十盆的差事,那田管家甚是客气,自己孝敬的银两也坚决不收,只细细的交代,除了像原先几盆这样雅意的,更多的弄些精致喜庆的。
因为要敬上,佟老汉战战兢兢的答应着退出府来,回家路上亦喜亦忧,心道这敬上肯定就是送到宫里的,康熙爷眼皮子下面,弄好了固然能带来更大的运气,可是弄不好也是关系到性命的大事。算了,如今想啥都来不及了,还是先办好眼前的差事要紧,想到此,遂甩开忧烦催马向城外疾驰。
楚楚在家把那一筐水仙拿出来,边刻边教着额娘方法,眼瞧着天色近午,水仙疙瘩已经刻好了半筐,楚楚数了数估计能装五十盆左右,都放在一个大的瓮里涂汁,等着阿玛买些回来再刻,娘俩收拾着正准备做些简单的吃食祭五脏庙。
一阵马嘶声传来,不一会儿,院门被推开,阿玛和一大一小两个姑娘提着几筐水仙疙瘩走了进来,楚楚上前好奇的打量两个姑娘,见和前面一个稍大些,约有二十左右,后面的一个略小,估计也就十二三的样子,衣着很破旧,穿着斜襟的棉袄棉裤,颜色已经腿的看不出本来面目了,膝盖和肩膀处打着几个补丁,袖口和下摆都破的翻出了里面的棉花。
大的梳着一根粗长的麻花辫,用一根半旧的红绳系着,脸色有些黑黄,只一双眼睛却明亮透彻,浑身透着一股子沧桑干练却又温柔可亲的味道,小的较活泼,一双眼睛溜溜的转着打量楚楚,脸上有些浅浅的雀斑却更显俏皮可爱。
几人都到东屋的炕上坐下 ,楚楚倒了些暖暖的姜茶端上来,佟老汉这才指着两姐妹道:
“楚楚这是从直隶山东逃荒来的姐俩,前儿走到附近,姐姐竟然饿昏到你乌大叔的窑前,是你乌大叔给了些吃的,又收留着在窑上歇了两天,才缓过来,你乌大叔哪儿,都是些男子,正愁着怎么安排姐俩,可巧今儿阿玛给你定瓷盆去了。寻思着你这营生越来越大,阿玛额娘年纪大了也帮不了你什么,这两个丫头看着干净爽利,就和你乌大叔说了,一并接了来,和你学些手艺,跟着你也是个帮手不是”。
那两姐妹连忙跪在地上磕头道:
“蒙老爷收留,我们情愿一辈子为婢伺候小姐”。
楚楚顿时满头黑线,这真是人权沦丧的年代啊,瞧着有人给自己下跪,感觉浑身不自在,急忙扶起姐俩笑道:
“不用如此,既然你们没地方安身,就和我做个伴吧,正好我也要寻两个帮手,你们就跟着我便了,以后不要提什么为奴的为婢的,咱们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分别”。
说着拉着姐妹俩到自己的屋子里安置。
三人说了会儿子话,楚楚这才明白了姐俩的经历,要说这姐俩也是可怜的,姐姐叫李大妞二十一岁,妹妹李二妞只有十二岁,原是直隶山东李家咀人氏,母亲早亡,姐俩守着生病的爹艰苦度日,去年山东大旱地里颗粒无收,村子里能走的都走了,今年初姐俩的父亲也熬不过去了。
姐俩这才一路走到京城来,原指望,京里繁华找个当丫头的活计混个温饱也不难,谁知道进到这里才知道,有钱的人家要丫头都是从小就买了的,就是急用的,也要寻十岁以下的,自己姐俩只能到城外来。又饿又冻的这才昏倒,被好心的乌大叔救了。
楚楚听着听着眼泪就下来了,和姐俩相比自己是多幸运啊,遂抹抹眼泪,叫着额娘阿妈一起吃午饭,一家人加上大妞二妞简单的吃了些,佟老汉把四爷府的差事细细告诉了楚楚,楚楚暗想,送到宫中肯定是那佟贵妃和德妃哪了。
记得历史上那佟贵妃可是死的蛮早的,估计就这两年的事儿,宫里的娘娘大都是旗人贵女,不识什么字的,恐怕自己整的前两盆哪样的,得不了啥好,弄些新奇喜庆寓意吉祥的才能过关,再说四四那是绝对要讨好的,虽然自己不想和他有什么暧昧,但是他可是未来的雍正。
自己后半生清朝的安稳日子,可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过,若是得罪了他,可就毁了,记得影视剧里的宫妃们都喜欢颜色鲜艳喜庆的物件,不如弄些造型可爱色彩艳丽的底盆,在编些小巧精致的中国结系在上面。
遂急忙交代阿玛去乌大叔处,先做一批可爱小动物造型的底盆,老虎的要多做,因为清朝今年也是虎年,颜色要亮丽扎眼的,嫩黄,粉红,大红等等都行,另外在烧些原来那样的,先不用描诗句了,只捡些淡雅简单的花色,用白描青花做就可以了,毕竟差事已经到手了,估计四四不会每盆都去检查,只要做到雅致新奇,应该就行。另外又一并要了些彩色的瓷珠子。
商量妥了,佟老汉就急急忙忙的去了,楚楚几人忙了一个下午,,总算把佟府和四四府要的都搞定了,幸亏大妞和二妞都是能干利落的,一教就明白,甚至比楚楚自己做的都快都好,楚楚暗暗欣喜。
心道有了这两个能干的,将来自己无论做什么都顺手的多了,到了晚间三个丫头坐在热热的炕头里编着楚楚教的中国结,那大妞真真是个手巧的,不仅很快就学会了,还自己创新出许多精致的花样,眼看着那姐俩越编越有兴致。楚楚急忙拦住说已经够用了,这才罢了。
仅仅三天,底盆和珠子就都做好送了来,堆了满满的半屋子,楚楚数数估计得有五百个,一半青花的,一半彩色动物造型的,比上次的更精致些,遂叫额娘阿妈把刚抽了一节绿芽的水仙,都用棉布轻轻裹起来放在一边的大箱子里,自己和大妞二妞挑了些红色齐整的珠子,伴着流苏穿在做好的中国结上,又挑了一百二十个底盆和水仙一并搬到车上,自己和大妞二妞随着阿玛给四四府送去了。
今儿正是腊月二十四,朝里的差事大都停了,宫里和各府都各自忙乎着过年的事宜,各地庄子门人,体面的奴才等等的孝敬年供,也都赶着送到各府的主子跟前。
这时的雍和宫不对,这阵儿还叫贝勒府,角门前早就排起了长龙,楚楚等到时,只能远远的停在胡同口候着,佟老汉交代三人几句,就去交牌子了,到了门前,佟老汉见田管家正在哪里指挥着小厮们一家一家的核对,遂几步过去打千笑道:
“大管家吉祥”。
田文远抬头一看,见是佟老头遂抬抬手笑道:
“你这老汉倒是来的及时,我们爷今儿正在里面亲自打点敬上的东西呢”。
说着放下手中的账本,亲手接了差牌,佟老汉这才把车赶过来,楚楚三人也跟在车后,楚楚略略打量了下周围,见这里大概是雍和宫的小侧门,门前马车和人都很多,却毫不喧闹,可见四四府中的规矩的确大。
抬头就能看见里面的飞檐楼阁,门前站着一个精明的中年男子,扫了楚楚等几眼,就走到车前。
田文远撩起车帘瞧了瞧,只看见一个大箱子和半车的底盆,遂道:
“老佟头,这是怎么回事”?
汉忙道:“只因天气寒冷,水仙怕冻,所以放到厢中保暖,待搬到屋里老汉和闺女再一一整治装盆,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