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梦的一部分》何二梦

14、14

　　月考过后的画室里，一片安乐祥和的气氛。

　　“我妈家长会回去竟然没有揍我。”赵南一边在游戏里激情杀敌，一边嘴上还不停地叭叭说着，“看来，和大神在一个考场还是能沾点好运的。”

　　说着，赵南转头看向一旁的姜言，说道：“是吧，言姐？”

　　赵南：“你这次好像也考得挺好，看来和大神一个考场真的有用啊。”
　　赵南：“可惜之后再也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
　　赵南：“大神之后肯定都在第一考场，那可是我等进不去的神圣之地。”

　　姜言：“……”
　　姜言：“他上次只考了一门。”
　　姜言：“你让他下次也只考一门不就行了。”

　　赵南：“好主意！”
　　赵南：“但他总不可能次次都只考一门啊。”

　　姜言给赵南提议道：“你只要在考试那天，把他揍到下不了地就行了。”
　　姜言：“说不准他一门都考不了了。”

　　“啊？”赵南惊道，“这也太凶残了吧？”

　　你要是见过他直接把人扔墙上的场景，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姜言想着。

　　不过，姜言感觉，就赵南的这个半吊子水平，不丢人就已经很说得过去了。
　　更不用说把夏野揍到下不了地了。

　　不过，夏野上次的期末考试。
　　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他才只考了一门就不考了呢？

　　“言姐，救我啊！”
　　但很快，姜言的思绪就被一旁一边打游戏一边咋咋呼呼大喊的赵南的给打断了。

　　“来了来了。”
　　姜言忙回过神来，继续专注低头专注在了游戏之中。

　　很快，上课时间到，美术老师从画室门口走了进来。
　　然后，给他们带来了一个绝世的大好消息。

　　“这周我们会去附近写生几天。”
　　话音刚落，班里的气氛就已经隐隐有些控制不住了。

　　“先安静一下。”老师提高了一些声音，技术说道，“具体的事项你们班主任应该会跟你们说，大家可以先提前做好准备。”

　　美术班每年高二都会安排几天出去写生的时间。

　　当然，高三集训的时候也有外出写生这个项目。
　　不过，那时候，就是更加正规的写生培训了。

　　所以，高二的这次写生，还算是比较轻松的玩乐时间。

　　“哇！终于可以出去玩了！”
　　“多带点吃的去？也不知道写生可不可以露营？”
　　“不知道哎，要去去问问高三他们去年是什么样的？”

　　一群人一瞬间聊了开来。

　　然而，才刚聊到一半，就听美术老师继续说道：“也别欢呼得太早，写生的时候是要交作业的！”
　　“每天十张画，等写生结束的时候一起交上来，老师都要看的。”

　　一时间，刚刚欢呼的声音瞬间弱了下去。
　　隐隐多了几声不太能听清的叹息。

　　不过，总的来说，大家都还是兴奋居多。

　　毕竟，班上的同学一起出去写生，就跟小学的时候一个班一起出游一样的氛围。
　　而且，对于美术班的同学来说，没有什么比不用上课更高兴的事情了。

　　当即就有同学直接兴奋到连画也没心思画了。

　　正好今天画的是色彩。
　　有人一个激动，差点要把台子上的静物水果给直接吃了。

　　赵南忙在一旁制止道：“别啊朋友，这是上周的，都干巴了。”

　　姜言：“……”

　　新鲜的就能吃了吗？
　　这可是他们一会儿要画的素材！

　　当天晚自习。
　　班主任王老师给班上的同学讲了出去写生的具体事项，和要注意的几个部分之后，就出去开会去了。

　　班上的热烈气氛一瞬间就挡不住了。

　　“我们这次去什么地方啊？”
　　有人开口问道。

　　随即，班上的同学就纷纷讨论开了。

　　“不知道哎。”
　　“不过，我听高三的同学说，他们高二的时候，去的好像是邻市的海边。”
　　“真的吗？海边感觉好好玩啊。”

　　“海边，听着好像还挺浪漫的。”
　　赵南在一旁开口说道。

　　姜言一脸疑惑地转过头去看他。
　　这人一天天的只知道打游戏，怎么突然懂起浪漫这玩意儿了？

　　“怎么了，言姐？”接受到姜言的眼神，赵南有些开口说道，“不是吗？”
　　赵南说道：“海边据说是小情侣最爱去的地方，还能一起看个日出什么的。”

　　“看日出要很早起床，你肯定起不来。”姜言笑他道。
　　“那……看日落好像也行？”赵南继续说道。

　　姜言突然转过头去，盯着赵南看了一会儿。
　　然后，她开口问道：“你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说什么呢言姐！”赵南一瞬间大惊失色道，“谈恋爱这玩意儿不适合我，我只会跟游戏锁死。”

　　“那你个大直男什么时候懂这些了？”姜言好奇道。

　　“我这不是……”
　　赵南吞吞吐吐道。

　　赵南没好意思说。
　　他这不是想给你和班长出一份力吗？

　　说着，赵南立刻转移话题。
　　他看了一眼姜言手里源源不断的零食，探着头好奇道：“对了言姐，你哪来的这么多零食啊？”

　　姜言突然愣了一下。
　　她一时也没注意刚刚赵南突然转移话题这件事情了。

　　她好像，不知不觉地，已经拿了那个小盒子里的好多小零食了。

　　不过，姜言疑惑地低头看了一眼。

　　那个小盒子里的零食，此时依旧是满满当当的。
　　像是传说中，那个永远舀不完的米缸一般。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去补的货。
　　楼下小卖部偶尔还会缺货，估计都没这儿补货补得及时。

　　想着，姜言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好像，看着很有经验的样子。

　　想到这里，姜言蓦地一下，突然就愣住了。
　　她把手里吃到一半的小蛋糕缓缓地放了下来。

　　随后，姜言转过头，看了一眼一旁正低着头认真做题的夏野。

　　这是他以前就有的习惯吗？
　　他之前，也都是这么准备的吗？

　　姜言不知道。
　　她好像，也没有什么资格去过问这些。

　　姜言收回了眼神。

　　-

　　很快，就到了这周的写生时间。

　　当天的天气，也和大家的心情一样。
　　十分的热情洋溢。

　　姜言拎着行李，走到学校指定的停着大巴车的地点的时候，已经看到有一大群兴高采烈的同学早早地等在了那里。

　　大巴车旁，班上的男生正在帮女生把画具拎上大巴车。

　　看到姜言过来，一旁的赵南忙开口说道：“言姐，要我帮你把画具拎上去吗？”

　　“不用。”姜言摇了摇头，说道，“我画具可轻了。”

　　“是吗？”
　　赵南不太相信地伸出手去，踮了掂姜言手里那个装着画具的箱子。

　　才刚一上手，赵南立马就愣住了。
　　他呆呆地看向姜言，开口问她道：“言姐，你这是，根本就没带什么画具吧？”

　　学美术画具重是大家一贯以来的认知。

　　之后，他们还得背着这些重重的画具，去参加各种联考校考之类的考试。

　　美术班的同学也偶尔会羡慕那些考传媒声乐这些科目的同学，他们似乎只要简单带上个包就行。
　　可以不用在赶考的路上，背着大包小包的画具，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赶往各大考场的路上。

　　再加上，美术的联考和校考，一般都是在寒冷的大冬天。
　　被冻得瑟瑟发抖，再加上还要背着重重的画具赶考，一听就十分的悲惨。

　　所以，当赵南发现姜言的画具只有这么点儿重量的时候，发出了万分的惊叹和艳羡的声音。

　　看见赵南此时呆愣的神情，姜言故意逗他道：“对，我就带了一支笔。”
　　姜言：“毕竟，我一支6b走天下。”

　　赵南：“……”

　　不过想想，好像也是有可能的？
　　毕竟，以她言姐这个高超的画画水平，一支笔直接包揽整幅画的明暗面，似乎也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不过，一支6b最多也只能画个素描。
　　最多还能凑合一下速写。

　　那色彩呢？
　　来个黑白的？

　　“没有。”
　　见赵南似乎真的信了，姜言嘲笑了他几下后，开口说道：“我颜料带得少，所以就很轻。”

　　所以，果然是没有准备色彩的画具吗？
　　“那还怎么画？”赵南不解地问道。

　　就连一旁的陈舒听后，也好奇地凑了过来，想要听听姜言的小妙招。

　　“带几个基本的颜色不就够了。”姜言一脸认真地说道，“那几个灰不拉几的高级灰，不都是基础色调出来的？”
　　“你要相信自己的调色能力。”姜言拍了拍赵南的肩膀，对着他点了点头说道。

　　赵南：“……”
　　关键是，他就是没有这种调色能力啊！

　　说着，这几个人吵吵闹闹地往车上走去。
　　走到一半，姜言肩上的背包突然往下滑了一下。

　　姜言忙侧过身，想要把背上的包往上提一提。

　　她的画具确实很轻。
　　但是，她把重量留给了别的东西。

　　——就是她背上那个，装满了各种各样零食饮料的背包。

　　昨天晚上，姜主任问她出去写生的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的时候，看见她那个满是零食的包，也是无语了好一阵子。

　　“你是去写生还是去露营的？”姜主任问她道。
　　“好像是有说要露营。”姜言答道，“不信你去问王老师。”

　　姜主任：“……”

　　好在，姜主任也没有再说她什么。
　　只是叮嘱她，出去写生自己要注意安全。

　　确实，姜言自己也知道。
　　她背上那个装着零食的包是有点儿过于重了。

　　不过，她听高三的同学说起过。
　　写生的地方好玩是好玩，就是有点儿偏僻。
　　很多东西都不好买到。

　　甚至，就连外卖都几乎点不到。

　　高三的同学去年没有什么经验，在那边荒岛求生了好一阵子。

　　所以，姜言十分周到地提前给自己准备了到了那里之后，生存的必需品——零食。

　　她刚刚走上车时，一个不小心，身后有点儿重的包就快要滑落下来。
　　姜言正想要伸手去提。

　　没想到，一个没注意，她背上的包直接从她的肩上直直地往下掉去。

　　“啊。”
　　姜言小声地喊了一句，正要蹲下身去看看，自己背包里的零食有没有被摔坏的时候。

　　她突然发现。
　　身后，有人似乎稳稳地接住了她刚刚就快要掉落的背包。

　　姜言抬眼。
　　和身后的夏野对上了眼神。

　　“小心。”他轻声说了一句。

　　“哦。”姜言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谢谢。”

　　随后，她伸手，想从夏野的手里接过自己的背包。
　　却听见他问道：“我帮你背？好像有点重。”

　　姜言愣了一下。

　　片刻，她开口说道：“不用。”
　　姜言伸手，从他手里拿过了自己的背包。

　　跟你不熟。
　　我自己背得动。

　　-

　　等到他们坐着大巴车摇摇晃晃开到邻市写生地的时候，已经快要到晚上了。

　　一整天的坐车行程太累。
　　所以，随行的老师晚上没有给他们安排任务，而是要大家先好好休息休息。

　　一天坐车下来，累是很累。
　　不过，大家的兴奋程度还是非常高的。

　　很快，就有不少人收拾完之后，聚在小旅馆的楼下，开始讨论第二天早上看日出的事情。

　　确实，在海边。
　　不去看一场日出，感觉是还挺遗憾的。

　　陈舒坐在姜言旁边，转头问她道：“你明天早上准备看日出吗？”

　　然而，姜言对于自己的认知确实十分的精确。
　　她摇头道：“我起不来。”

　　陈舒说道：“我定个闹钟应该能起来的吧，要不明天早上我叫你？”

　　姜言继续摇头道：“不用了，没人能叫得醒我。”
　　姜言：“而且，我起床气很重，谁来叫我，谁就会被还没睡醒的我无差别攻击。”

　　“真的吗？”
　　陈舒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一点，姜言确实没有夸张。
　　就连作为一中阎王的姜主任，大早上的都不会轻易去喊姜言起床。

　　“没事。”陈舒安慰姜言道，“还可以看日落嘛。”
　　“嗯。”姜言点了点头。

　　她倒是没有这种一定要打卡个日出日落什么的执念。
　　能看就看，不能看就算了呗。

　　反正，她也强求不了什么。

　　然而，第二天。
　　原本说好了要早早起来看日出的那些同学，可能是头一天坐车实在太累了，几乎没有人早上能起得来。

　　就连一向自律的陈舒，都没有在闹钟响起的时候准时起床。

　　赖了好久的床后，姜言终于舒舒服服神清气爽地从床上下来了。

　　她伸手，一把拉开了小旅馆房间的窗帘。
　　外面太阳很好，照得人心情也很晴朗。

　　洗漱收拾完之后，姜言就和陈舒一起，拿着个速写本下楼去了。

　　他们这次高二的写生，老师管得并不算严格。
　　只是让他们自己找地方画画，完成当天该要完成的作业。

　　速写画起来比较快，而且还好糊弄。
　　很快，大家迅速糊弄完当天的作业，开始聚在一起玩起了游戏。

　　边上的海风轻轻，带着些湿润，吹起了姜言的头发。
　　她拎着自己随身携带的零食小包，在一大堆同学之中坐了下来。

　　此时，她的零食小包已经轻了不少了。

　　昨天晚上刚到的时候，大家还有些不太适应这里的住宿环境和饮食。
　　所以，姜言她们房间里的人，都是靠着她背包里的零食才活下去的。

　　此时，班上一群人凑在一起，玩了一会儿卡牌游戏之后。
　　突然，有人提议道：“要不，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好啊。”边上有不少人都赞同道。

　　姜言朝着那个同学的手里看去。

　　果然，美术班里人才辈出。

　　不同于姜言带了很多零食用来求生。
　　还有的同学，走到那儿都不忘带上卡牌游戏。

　　分门别类，应有尽有。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没带上的。

　　姜言忍不住感叹，幸好姜主任没来。
　　不然,这些玩意儿早就全都被收上去了。

　　边上的同学找了一个矿泉水瓶过来，一伸手就开始转了起来。

　　很快，那个矿泉水瓶摇摇晃晃的。
　　最终，瓶盖朝着赵南停了下来。

　　“哇哦。”
　　姜言在一旁鼓着掌喊了一句。

　　“你选什么？”有人问道，“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赵南想了想，说道：“大冒险！”

　　“好。”那个带了卡牌的同学把大冒险的那一叠卡牌递到赵南面前，说道，“你抽一张。”

　　赵南闭上眼睛，摸索着从大冒险里抽了一张牌出来。

　　“什么什么？”
　　姜言率先好奇道。

　　看着赵南一脸一言难尽的脸色。
　　姜言就猜到，他抽到的并不是什么好牌。

　　说着，姜言探头，凑过去偷偷看了一眼赵南手里让他面容扭曲的牌。

　　“是什么是什么？”
　　一旁的同学也一同好奇道。

　　姜言凑过去，看到牌上的内容之后，瞬间“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是什么啊？”一旁的陈舒问她道。

　　“跑到外面大喊三声我是狗。”
　　姜言还没说完，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
　　一旁的同学这时也都憋不住了，纷纷大声地笑了出来。

　　赵南：“……”
　　赵南：“早知道就选真心话了。”

　　这里的海边，也算是个有名的写生之地。

　　除了他们班上的人之外。
　　另一头，还有一些别的学校过来写生的同学。

　　赵南站在原地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建设，才走了出去，还不忘回头看向他们，说道：“不许录视频啊。”

　　随后，他破罐子破摔地朝着大海喊道：“我是狗我是狗我是狗！”

　　“哈哈哈哈哈！”
　　随着一阵爆笑声，赵南尴尬地从外面一群不认识的人奇异的眼神中走了回来。

　　很快，就到了第二轮的游戏。

　　这次，矿泉水瓶晃晃悠悠，似乎有要再次停在赵南的跟前。

　　“我这是什么破运气啊！”
　　赵南差一点就要仰天长叹了。

　　然而——
　　不知是突然吹了一阵海风，还是这个瓶子突然良心发现，觉得老是针对赵南也不太好。

　　就在这个矿泉水瓶快要停下来的时候，它似乎又微微地晃了一下。

　　这一下，就从正对着赵南。
　　变成了，对准赵南旁边的姜言。

　　姜言：“……”
　　这也可以？？

　　一旁的赵南忙双手合十，虔诚地对姜言说道：“多谢言姐的救命之恩。”

　　姜言：“……”

　　“言姐，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一旁，有人问道。

　　有了刚刚赵南惨痛的教训，姜言忙开口说道：“真心话。”

　　随即，她伸出手去，在真心话的那一叠卡牌中间，随意抽了一张牌出来。

　　“是什么呀？”
　　一旁的赵南好奇道。

　　姜言低头，朝着手里的卡片看去。

　　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你有没有一个，念念不忘的人？”

　　姜言蓦地愣了一下。
　　她低下头，悄悄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指尖。

　　片刻，姜言抬起了头。

　　飞鸟掠过头顶。
　　迎着海风，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俊秀的线条。

　　海风带起了她手边放着的，装在玻璃瓶里沁凉的橘子汽水的气息。
　　似乎带了点隐隐的酸涩。

　　姜言微微闭了闭眼。

　　“有啊。”
　　她听见自己说。

　　睁开眼时。

　　飞鸟很快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或许，它会在海风里自由地起伏。

　　姜言拿起手边的橘子汽水喝了一口。
　　入口的酸涩过后，似乎也有着丝丝的回甘。

　　有啊。
　　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但。
　　或许。

　　总有一天，她总会忘记的。

　　说完。
　　姜言似乎感觉，一旁突然有个眼神转向了她。

　　可等她转头看去时，又不见了踪迹。

　　“真的吗？”一旁的赵南忙凑过身来，好奇地问道，“谁啊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姜言转过头去，朝着他笑道。

　　游戏继续。

　　美术班上的人普遍都是又菜又爱玩。
　　在有了赵南的前车之鉴之后，还依旧大胆地纷纷选择大冒险。

　　姜言坐在那边，欣赏着一个又一个的同学轮流着出去丢大脸后，顿时觉得心情一片晴朗。

　　海边的空地上吵吵嚷嚷。
　　位于最中心的矿泉水瓶子转着转着，终于停在了夏野的跟前。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有人问道。

　　“真心话吧。”
　　夏野想了想，说道。

　　班上的一群人都跟他很熟，开起玩笑来也没什么顾忌。

　　“你选什么真心话啊。”立刻有人说道，“大冒险多好玩！”

　　一旁有人很快附和道。

　　“就是，我还没见过大神说我是狗呢。”
　　“哈哈哈，小心他揍你！”
　　“我有点儿期待怎么办哈哈哈！”

　　不过，夏野也不是什么玩不起的人。
　　他很快点头道：“行，那就大冒险吧。”

　　“好嘞！”
　　很快，有人把大冒险的牌递到了他的手里。

　　夏野随手从里面抽了一张出来。

　　“是什么？”
　　大家纷纷好奇地探头道。

　　夏野低头看了一眼。
　　“向你手机列表里随机的一人表白。”

　　“哇哦，这个好！这个好刺激！”
　　“对！比说我是狗还要刺激多了！”
　　“大神之前应该也没跟人表白过吧？”

　　一旁的同学一瞬间起哄道。

　　在一大片吵吵闹闹之中。
　　夏野垂眼，盯着手里的小卡片看了一会儿。

　　随后，他拿出手机，点开了微信。

　　在飞快地打了几个字之后，他迅速地把手机往众人跟前一晃，跟周围的同学说道：“好了。”

　　他的动作太快。
　　基本上没有人看清他发给的人到底是谁。

　　一旁的大家纷纷好奇道。

　　“是谁啊？”
　　“不知道哎。”
　　“卧槽，要是我我就当真了！”
　　“大神怎么还脸红呢，该不会真的是喜欢的人吧？”

　　听到这句话。
　　姜言一瞬间抬头，朝着一旁的夏野看去。

　　夏野正低着头，盯着自己手里的手机看着。

　　片刻，他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看手机的时间过于长了。
　　夏野收起手机，正要抬起头来。

　　姜言眼尖地发现。
　　他的耳根处，似乎是有点儿微微的泛红。

　　喜欢的人？
　　姜言斜了他一眼，正要收回目光。

　　然而，就在这时——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姜言似乎感觉，自己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