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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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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如许练完琴下楼,正好碰见赶完通告回来的夏曦,两个人并不是很熟,只是互相打了声招呼。
如今这档恋综名不符实,男一傅冕住院缺席,尤浅在老家打理事情,林宗和习暖不知所踪。
剩下她们仨面面相觑。
【感觉有点不尊重这个节目的观众了,恋综都没人谈恋爱。】
【作为女嘉宾她们心里应该挺气,风头都让习暖一个人夺走了。】
【何止啊,她还翘了如许的墙角,真服了,这不是小三是什么?】
【前面的别太离谱,都没有牵手成功呢哪来的小三。】
【恋综的看点不就是修罗场吗,这种乱炖才有意思啊。】
被人揣测心里有气的夏曦:“不如……”
被人声张正宫地位的骆如许:“咱们……”
无cp的路人黎琳:“斗地主?”
三双眼睛顿时焕发光彩,心照不宣地连忙上楼,男嘉宾不在,导演没办法布置任务,也不用走剧本,简直是突如其来的自由。
小赌怡情,终于可以女孩子之间安稳地玩会了。
坐在导演室的詹淮:“……”
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色此时有多臭。
用几名女导演的话来说,就是比五百年没人清理的阴沟还臭。
他乐于制造话题,节目剧本多偏向分组PK,搞得嘉宾们来了就被迫捆绑,彼此甚至都还没有深入了解,就莫名其妙成了CP。
所有的互动都被限制,稍有出格就会被詹淮放大买热搜,成为节目热度的工具人。
习暖不就是前车之鉴吗,如果不是她有两把刷子,把大众的视野转向了占卜算命,此时约莫还是众矢之的,被人狠骂着。
她们参加恋综之前,可没想到会这样,还以为真的能随心所欲地结交,六七个年轻人在别墅里快乐生活呢。
“话说,习暖她们怎么还没回来?”夏曦先出完牌,托着腮问。
对占卜算命这件事,她真的挺感兴趣的。
黎琳第二出完牌,本局地主骆如许完败,“我刚才看直播了,好像那位蛋白娱乐的主播需要算一卦,耽误时间了吧。”
她洗着牌,好奇问道:“话说,如许姐你可别生气啊,我看林宗哥跟夏曦姐差不多,纯粹就是爱吃瓜罢了。”
“我生啥气,”骆如许笑了笑道,“你们不会把剧本当真了吧。我和林宗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们林家的人都长了八百个心眼子,谁想不开跟他谈对象啊。”
对面两个人愣了下,随即赞同地点了点头。
而八百个心眼子的林宗,此时正在满地捡下巴。
他看着面前风卷残云地习暖,好心提醒道:“我知道你急着吃,但你先别急,我可不想一会把你送去医院急诊。”
这胃口是真实存在的吗?
他打量着习暖的细胳膊细腿,不由得望向空气,想知道她吃的东西都去哪里了。
“嗝,差不多也是饱了,”习暖吃完最后一碗海参炒饭,“你这的饭确实好吃,没忍住吃多了点儿,不好意思哈。”
重新定义《多了点儿》。
林宗眼皮抽搐,递给她一杯鲜榨草莓汁:“喝点酸的有助于消化。”
“我不喜欢这玩意,”许栩立马拒绝,端起旁边浓郁的热巧克力一饮而尽,把林宗看得都有些牙疼,“还是甜的吃了长力气。”
高端自助餐就是不一样,吃了好东西修为蹭蹭蹭就恢复了。
看了眼时间,满打满算两个小时,正巧叶彤的电话也在这时候打进来:“习大师,我现在过去接您?”
“你都等在外面了还客气什么?”习暖掐指算出了她的位置,忍俊不禁道,“你付钱我卜卦,咱们两不相欠,你也不用这么客气。”
林宗跟领班经理说了声,就饶有兴趣地也跟了出来。
叶彤这次来,是自己开了车的,看到习暖身后跟着那位吊儿郎当尾巴,其实头有点疼。
林家在A市的名望很高,在商界极有分量,林宗作为他这辈里的老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虽然顶着商界新锐的名号,但背后的势力她却很清楚。
不想让他跟着,但是不太敢说。
叶彤苦着脸,求救般的看着习暖。
“你别跟着我了,”习暖也有些无奈地回身道,“这件事比较隐私,你打个车自己回别墅吧。”
听到不能吃瓜了,林宗一脸的大失望,比他到手的合同黄了还要心痛。
但他看叶彤的样子,也知道不能强人所难。
只得嗯了声,转身回餐厅叫人安排车送自己了。
解决了小跟班,叶彤松了口气,载着习暖前往她的住处:“我成年后就勤工俭学读完了大学,和家里人都断了联系,但我还找到了这个。”
她从钱包里小心抽出了一张两寸的泛黄照片。
“我妈妈的照片。”
虽然已经报出了八字,但是她觉得,结合面相一起看,或许会更准确吧。
习暖接过来细看,可见叶彤与她母亲的长相极为相似,都有对小梨涡,眉眼之中透着爽利。
可惜却是短命之相,命盘分崩离析,亲缘线近乎于无,唯独子女宫泛着紫光。
她这辈子极苦,孩子却是个有出息的。
“命宫阴气环绕,眉间黑雾笼罩,”习暖啧了声,“竟然过去了十几年还没有投胎吗?”
叶彤端了杯水放在茶几上,闻言攥紧了手:“怎么会这样?不是说人死后都会轮回转世吗?”
怎么她妈妈活着吃苦受罪,死了都没办法往生呢?
“只有两种原因,一是她自身执念过重,心有牵绊,故意躲着阴官不跟人家走;再有就是……”
习暖蹙眉,托着小龟准备离魂:“怨念过深,已然化为厉鬼。”
她魂魄忽悠飘去,绕着灯火辉煌的A市兜兜转转,在新开发区还未拆迁的一片民居中停了下来。
新乡村改造后的白墙红瓦格外养眼,一条宽敞的胡同走到底,便是间与其他户不同的生锈铁门。
不是没人住过,门锁上还有着活动的痕迹。
习暖神魂站在门外,却并没打算进去,她忧愁地抬头望了眼天上,只见这家院子已经被浅灰色的怨气彻底笼罩,处处透着森然冷意。
喝的醉醺醺的男人从那头晃悠悠地走来,形容枯槁,双目呆滞。
他推了推大门,还未出声,里面就已经传来了几句狠骂。
“你还知道回来啊?老不死的。”
“有钱喝酒他妈的没钱给我儿子治病,早晚我要把你的腰子割下去换钱,晦气玩意儿!”
习暖被这一声声中气十足的怒吼给噎住,无语地魂体回归。
她睁开眼,看到了满腹期待地叶彤,便把刚才遇见的一切描述出来:“如果没猜错,那应该就是你父亲。”
“是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那个鬼样子。”叶彤冷笑道。
习暖沉吟,不解道:“可我看他命中子女缘浅,只有一线,那约莫就是你了,屋里的骂声却显然是个青壮小伙子,他是?”
“他后来找了个带儿子的寡妇相好,估计是那女人的儿子。”
那就说得通了,习暖托着腮,有一搭无一搭吃着曲奇饼干:“你母亲至今没□□回,怨气留在那座房子里,她当年的死,跟你父亲肯定脱不了关系。”
她敲敲头,有些为难:“但他毕竟也是你父亲。”
这种事习暖其实见得多了,早些年的时候,很多村子都会有那种“跟野男人跑了”的媳妇儿,实际上却是被婆家害死了,潦草埋了扔了,还要被扣上一顶不贞洁的帽子。
就算后来被儿女发现了真相,揭开了这层层遮羞布,还很少会有人跳出来大义灭亲。
纵使会怨恨,会悲伤,却难以扯掉“父亲”这层身份,被规训的不敢开口,不敢打破眼前虚假的圆满。
所以习暖对叶彤没报太大希望,她无依无靠的,现在事业发展的也不错,如果追究到底,她父亲背上杀人犯的名头,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人都是现实的动物。
“我知道了,”叶彤沉默了片刻,却开始摆弄起手机,“我会让他血债血偿的。”
近乎嘀咕的一声,却叫习暖诧异地看了她几眼。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别墅了,”习暖起身,打量着叶彤的眉眼,只见她眉心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薄薄黑气,是见血的征兆,“你要回老家对峙?”
叶彤抬头,努力摆出了笑容以作感谢:“不能让我妈死的不明不白,村子里那些年对她风言风语,说她的话不堪入耳,现在我知道她死于非命,那就不可能放任她顶着这样的冤屈。”
她故作轻松:“我认识很多公安的人,我已经在咨询报警的事宜了,也联系了要好的律师,放心。”
人的命运如同齿轮,只要活着就会转动,习暖没打算去干涉别人的因果,只是见叶彤坚毅的神情,决定送佛送到西。
“到时候我可以帮你母亲超度。”
她思索了几秒,艰难补充:“免费。”
叶彤愣了下,随即感激地点了点头:“您放心,今天算这一卦的钱你报个数,我转给您。”
“我回去算吧。”习暖顺手拿起了桌上叶彤的口红,漫不经心吃掉最后一块曲奇饼干,然后在饼干盒底部划拉了几笔。
鲜红色的符文叶彤也认不出内容来。
就听到习暖道:“回老家的时候拿着它,平安符。”
叶彤:“……”
倒也不是她矫情事多。
只是,谁家的平安符是个直径20CM的饼干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