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鸟的恋爱进击之路》小鱼羡

10、第十章 加塞去考试

　　同一个路口，一辆载客的蓝色出租车停在红灯前。

　　出租车后排的江楠辰穿着挺括的蓝色衬衫，正在讲电话，“嗯，妈，我知道，我把东西送给爷爷，嗯，要是不留我吃饭，我就会回来，我知道，好，知道了。”

　　等对面挂了电话，他才放下手机，忽然间觉得胸闷，“师傅，我开下窗。”

　　司机表示可以，他摇下车窗，目光无意识地往外一扫，瞳孔猛地一束。

　　路口站着的那人正是路知非，他怀中拥着一个社会青年打扮的男子，大白天的，两人就这么拉扯。

　　表里不一，人面兽心，阴奉阳违……

　　他嫌恶地别开头，把车窗又按了上去，打开了另一侧的窗户。

　　“师傅，麻烦快一点，我赶时间。”冷冰冰地说道。

　　绿灯亮起的瞬间，司机一脚油门，迅速地驶离了路口，往新城区的别墅区开了过去。

　　五分钟后，路知飞的女朋友雪琪终于拦下了一辆车，喊了路知非一声，帮忙把走不了直线的路知飞塞进了车后排，雪琪坐上副驾驶的位置，和他告了别，对司机报了一个地址。

　　车子开出去的时候，路知非才想起来，好像刚才也是雪琪去前台买的单。

　　心中感叹，看样子，路知飞把兄弟俩的女人缘都霸占了。

　　慢悠地踩着自行车晃回家，把冰箱里的饺子拿出来，下锅煮了，吃饱了就开始做题，一边做一边查资料。

　　一套题做完，到了凌晨一点。刚伸了个懒腰，就听见开门的声音。

　　路母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旅行包，看见灯光，“小非，你还没睡觉啊。”

　　“妈。”路知非赶紧走过去，把包接过来，“爷爷没事吧。”

　　“没事，老毛病了，就是不愿意去医院，人老了，特别担心受怕，哎，我反正能做的都做了。”说着，走进厨房洗了洗手，问道，“大飞回来吃饺子了吗？”

　　路知非想了想，“回来了，吃完了才走的，他周末上班忙，就没留下。”

　　“这孩子。”路母皱起眉，“他那个地方不安全，早点换工作不好吗？”

　　“妈，我们都长大了，自己能照顾自己啦。”路知非把袋子里的蔬菜拿出来，送进了厨房。

　　“大什么大，到时候还不是妈给你们带孩子。”路母笑着。

　　路知非垂落眼眸，“哥的女朋友挺好的，我见了，妈你肯定会喜欢的。”

　　“且，都不带回家，我才不管他。”

　　路知非把妈妈推出厨房，“那你要赶紧睡觉，长命百岁，才能带孙子啊。”

　　“长命百岁干什么，我才不要活成老妖精。”

　　看着妈妈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年轻的时候是校花，听外婆说追求她的人大把。

　　路知非心血来潮地，“妈，你嫁给爸后不后悔的？”

　　路母为了爱情嫁给了穷小子的父亲，路父认真工作，在厂里花了十多年才升到生产主管。好日子刚刚出头，遇见工厂倒闭裁员，转去做出租车司机，收入低又辛苦，正好网约车刚兴起，听说待遇好，才离开出租车公司，没想到遇上了车祸。

　　是妈妈扛下了家里的一切，没让孩子吃过什么苦。可是选了爱情，换来这样的生活，值得吗？

　　路母嗔笑，“你这小孩说话没大没小的。”

　　“后悔不？”路知非给他妈妈捏脖子，颈部和肩膀硬的像石头一样。

　　“哎，有什么好后悔，你妈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任何一个决定，反正都决定了，就往前走呗，后悔这个后悔那个，那不就什么都不要做了。”

　　路知非笑了，“妈，你真是个超人。”

　　“超什么超，快去睡觉，年纪轻轻的，瞎熬。”妈妈削了他一下，“你这孩子，头发剪短点不？扎不扎眼睛。”

　　路知非立马转身，“妈，我睡觉去了。晚安。”

　　小时候俩光头胖娃娃，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爹妈都不知道喊错过多少次名字，洗澡时抱错过多少次。

　　这一天瞎折腾的生日，路知非终于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

　　周日路知非起了个早，先去路母的小面馆帮忙，拿着午餐回到家，一鼓作气把最后一套题做完了，看了一眼钟，还不到傍晚六点，不紧不慢地打开邮箱。

　　“题目完成，请批改。”手指停下，又敲了一个“谢谢”。

　　发送完，一边刷手机，一边在电脑屏幕前溜达。

　　等到六点四十五还没有收到邮件回复，路知非关了电脑，给妈妈发了条语音，说自己回宿舍了。

　　回了学校，上了一会儿晚自习，晚上十一点多到寝室里，小胖还在打游戏，另外两个室友注定是夜不归寝了。

　　其实大学生不少在外面租房子住的，家庭条件还不错的都会保留宿舍，所以路知非常年蹭宿舍住，也没花过住宿费。

　　他很爱干净，每次睡完的床铺都会给人家收拾得整整齐齐，导致小胖这个寝室三年都是优秀宿舍红旗飘飘。

　　“完了没？借我用下电脑呗？”路知非看小胖摘下耳机，走去泡了一桶泡面。

　　“你早说啊。”小胖把电脑推到他面前，“密码还是上次那个。”

　　路知非这个人挺拧巴的，每次用完他的电脑就喊他改密码，小胖说你也太生分了，路知非严肃地批评他，懂不懂保护个人隐私。

　　“隐私什么隐私，我有什么隐私。”小胖笑得前仰后合。

　　“我要是黑了你摄像头，拍下你光膀子玩游戏的视频，发给JC叔叔举报你□□，你咋办。”

　　小胖顿时严肃起来，“你是不是干过了？”

　　路知非嗤笑一声，这个系里真心不喜欢这个专业的，估计也就是他和小胖了，所以两人才生出些惺惺相惜的革命情感。

　　“我用完这次，你把密码改了。”路知非敲击键盘，打开邮箱界面。

　　怪了，还是没有回信，现在已经是凌晨了。

　　“你在等面试通知啊？”小胖谄媚地靠过来。

　　“唔……”

　　“会不会在垃圾箱？”

　　“啊！”路知非拍怕他的肩，“有长进。”

　　点开垃圾箱，还真的过滤了一封群发邮件，就是宣讲的公司发来的笔试邀请书，开头是亲爱的同学，下面写了周一笔试的时间和地点，最下面是一串法务提示。

　　发件时间是周五的晚上，这么说来，江楠辰也不算提前剧透。

　　“天啊，这公司还有笔试？！”小胖大呼小叫。

　　路知非盯着屏幕，最后一封邮件还是周六时江楠辰寄来的题目，按道理不会被防火墙屏蔽啊。

　　那大概就是因为忙，没时间回复他吧。路知非耸耸肩，退出了邮箱，“你还玩吗？”

　　“我刷会直播间，你看不看？”

　　路知非爬上床铺，“不了，下午笔试。”

　　“哎，你说你要不要考公？”小胖忽然喊了一声，他想拉着路知非一起准备考试。

　　“我上不了岸咯。”

　　“为啥？”

　　“我俗呗。”路知非躺在床上，他觉得自己注定要在苦海里沉沦了。

　　上午上完大课，他到了机房刷了会儿题，终于收到了江楠辰的邮件。看着新邮件括号里的那个1，他愣了好久才打开。

　　光秃秃的只贴了三个附件，居然连之前的邮件签名都没了。

　　附件还是一如既往地标注出BUG和最优代码，只不过连着第一次寄回的附件，一部分题目被标注成黄色底色，也没说明原因。

　　路知非大概思考了一下，江楠辰是不是把考试题目漏给他了？满怀感激地回了一封邮件，“谢谢，麻烦你了，我会努力的。”

　　发出去之前，他把后半句又删了，只留下了“谢谢”。

　　中饭也来不及吃了，他把所有的错题都消化了一遍，又仔细看了所有标注成黄色的题目，简直重新体验了一次高三生的状态。

　　最后一刻下机，抓起书包，蹬上自行车赶去下午的大课，上完课，又风驰电掣地赶去了T大。

　　迎面的强风把他的刘海吹起来的时候，路知非觉得自己快要飞起来了。就好像ET那张电影海报，骑着自行车飞向月亮。

　　那部电影太老了，路知非没看过，但就是十分喜欢这张海报，冲破地心引力，骑着自行车蹬上月球，太酷了！

　　一个走神，踩过了红灯，背后听见红马甲吹哨子，他吐了吐舌头，抱头鼠窜。

　　找到了考试的教室，本以为会看见江楠辰，结果监考的是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同学，木讷又死板，再三核对考生姓名和身份证，座位都必须按照贴纸的位子坐。

　　虽然眼镜和眼镜的差别很大，但人的差别更大。

　　路知非一头黑线，看见他的座位被安排在一个最偏远的角落，前后左右隔着三个位置都没人，这是防止他抄答案吗？

　　站在座位前超过三秒，黑框眼镜急了眼，“同学，你快坐下，十分钟后就发卷子了。”

　　路知非乖乖坐下，掏出笔盒。

　　“同学，你的书包要放到门口的桌子上。”黑框眼镜又喊了一声。

　　路知非起身照做，走到门口的时候，恍然醒悟，扭头看了一眼贴着纸的座位，明显比那时候参加宣讲会的人数多得多啊。

　　看来，插队加塞的不止他一个。顿时轻松起来，走回座位上，撑着下巴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