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为》uohh

3、第三章

　　出乎意料又情理之中的，她并没有如愿以偿的见到严述。
　　她下楼，管家便迎了上来。疏离又亲切的问“小姐昨天睡好了吗？”
　　她迟疑了半晌，狠狠的点头。“睡得很好”
　　迟疑是因她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严述，她想她其实有点脸红吧，因为她感受到了热度。其实谁不知道命运给的礼物都是标号价格的呢。但在索取来临之前，她起码额外获得了一个好觉。
　　她有许多赞美的话想一股脑儿讲给严述听。但现在只能静静等待太阳下山。
　　然而这个晚上她没有等到严述，不止这个晚上，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没能在醒着的时刻见到严述。
　　....
　　2019年九月三十号，这个日期成为楚楚记得的有关他的第一个日期。
　　在经历了几天空白的日子后，她决定以彻夜不眠的方式见到严述。事出有因。如果严述不准备对她做一些大家都默认的事，她本已决定在三十号这天离开别墅。
　　至于金钱，万分感谢严述对她这几天的收留，让她认识到原来自己依旧对生活有些许向往。她还想试试靠自己的双手解决这个问题。
　　但就在她已经整理好心情准备与这个别墅道别的时候，姑舅的电话来的又快又急。言语像雨滴重重的砸向她刚平静的心湖，波澜一个又一个的冒头。
　　妈妈的病情日益严重，姑妈一家也尽了最大的努力去帮助她们。只不过杯水车薪，就算有余力，这种只能保守治疗且终有一天会走到山穷水尽的病。不是最亲的人，谁会觉得值得呢。
　　当下，别墅是楚楚的稻草。严述是楚楚的浮萍。
　　时间过得快又慢。楚楚直接坐在了二楼客厅的地上，靠近那面大大的落地窗。
　　严述抬头就看见一个侧坐的身影，他楞了一会。并不是他忘记了这么一个女孩的存在。而是在这个别墅的二楼，这个将近凌晨的时间点。灯在严述的印象里是有几百年那么长的时间没有亮过。
　　温暖的黄色灯光照在楚楚的身上，室内的隔音太好，楚楚蜷缩着并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过于专心的等待让她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
　　严述刚从一场飞跃大洋的谈判中脱身，疲惫毫无遮掩的表现在眉眼中。尽管如此，他还是愿意听一听楚楚有什么想说。权当是为他这几天的失礼赔罪。
　　楚楚听到楼梯间的动静连忙起身，过长时间的蹲坐让她起来的有些踉跄。
　　两人在二楼楼梯口迎面相撞。严述用的香一定很贵。因为它闻起来美好又冷清。区别于楚楚在花鸟市场闻到的任何一种她觉得已经足够好闻的花香。楚楚的脑海里走过许多事。在这个瞬间，她想不起来任何她试先演练过的辞藻。
　　严述很累，他径直走向客厅，在一个软沙发上坐下，准确的说是陷落。他的坐姿实在说不上端正。但很明显。当事人感到很满意。他想，他现在很乐意为楚楚排忧解难。不仅是为这几天的冷落，更是为眼下昏黄的灯光。
　　“你叫楚楚”严述有些无奈。斜对面的人实在有点安静，她明明有话想说不是么。
　　“是，先生”楚楚有些迟疑，严述的语气不像疑问。对话又戛然而止。
　　严述不想再思考对面的女孩为什么不开口。索性闭上眼睛，再等等也无妨。
　　楚楚看着严述闭眼，小心的挪着步子到沙发的背面。试探着碰上严述的太阳穴，这个按摩动作她曾经为妈妈做过很多次。人疲惫的状态她看过太多次，她想，就当是讨好。再迟些开口吧。
　　一大片的阴影的笼罩着严述，他不太想动。精神上的放松让困倦来的更快更深。
　　......
　　严述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实际上，他睡着的时候天也没亮。或许这是他不再年轻的表现，严述漫无边际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