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为》uohh

1、第一章

　　华灯初上，c城的各个角落都上演着不同色彩的剧情。
　　气氛是欢快的，状态是紧张的。莱顿大酒店四楼的包厢里，众人你迎我拒，推推搡搡，说着漂亮话敬酒。酒桌上坐着三四个好颜色的女孩，座位是插着坐的，简言之，每个“重要客户”的身边都坐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孩。
　　严述对这样的安排内心无甚波澜，在他二十五岁便达到所谓功成名就后，年轻的躯体对他来说变得过于唾手可得，不再稀奇。
　　楚楚并不是坐在严述身边的那一位，而是坐在了斜对角，她的旁边是一位中年大叔。平心而论，她旁边的这位虽然不及严述般英俊，却也看得出保养有方，至少在这个年纪并没有秃顶抑或是大的难以忍受的啤酒肚。
　　今天跟了他似乎也不是难以忍受的事。楚楚想不了太多。她必须尽快做个决定。
　　搭上张华这条线已经费了她很多心思。
　　张华在所谓金字塔顶里是有名的皮条客，只是更加绅士，来或不来致看你自己的决定，从不逼迫。仅仅只是这点好，就够他在这个行业立足。
　　...
　　严述是在这个年轻姑娘飘来第四次眼光的时候抬眼对视了回去的。太直白又太快了，以至于他不可避免的对目光的主人产生了好奇。
　　在座的几位女孩或多或少都隐晦的打量过严述，这是参加这种聚会的“基本素养”了。
　　严述对于这种打量并不反感也说不上喜欢。他只是很平静。他不想浪费情绪在这些打量中。他认为他的情绪表达也是有价值的。这需要表达给值得且需要的人。
　　楚楚非常渴望得到她斜对角的先生的青睐。虽然她已经下定决心跟着身边这位先生，准确来说是下了一大半。她才二十出头。就算是再贫瘠到一眼到头的人生，上帝都不忍心让任何人在最美的年华失去做梦的权利。
　　从饭桌上众商务男老总的倾向中不难看出她斜对角的这位先生是金字塔的顶端。楚楚难以自控的萌生出如果是他万一正好等词汇。以至于行为上都露骨了些。
　　年轻的姑娘或许都没意识到自己频频朝一个方向看了数次。
　　很白。这是严述对楚楚的第一映像。
　　女孩似乎没想到他会予以回视。有些愣住了，但反应过来，很快的避开了。
　　不可否认楚楚生了一副好相貌。滴溜圆的眼睛，不管是直视或是闪躲，都让严述想起幼时养的那只异瞳布偶。但来这儿的女孩都有这个条件。严述对她的勇敢表示肯定。但这并不足以让他做出她想要的行为。
　　...
　　整个聚会快到了尾声，喝醉的喝醉，牵手的牵手。
　　严述有点晕。虽然他还没醉到需要人搀扶着走路的地步，但他很乐意为能顺利结束聚会而装一装。聚会让他感到自己还活着，但某些酒桌文化让他头疼。
　　他身旁的女孩犹豫着要不要起身。毕竟她左手边的这位先生从头到尾并没有给她一丁点儿暗示。
　　楚楚只思考了两秒，或许不能称之为思考，而是再给自己称得上冒险的行为一个缓冲，两秒一到，她整个人便站起来快步走到严述旁边，摆出要搀扶他的姿态。
　　饭桌上叽叽喳喳的声音只静了一秒。这样的事虽然不常有，但并不稀奇。
　　严述并没有回头。他侧过头，看到白的不像话的皮肤。一股花香包围了他，说实在的，满身酒气混着花香并不好闻。或许是他真的醉了，此刻最想做的竟然是把这身老骨头的重量全都托付给这个女孩。
　　但他终究还是没有这样做。
　　没有推开，也没有放松下来。这已经算是一种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