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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体育 ...

  •   二月初气温还是很低,穿着短袖短裤站在操场中间,林安实在不明白以辣脆的脑回路,是怎么做到战争开始前没先搞死一大批自家人的。

      这个时代大学的规则林安不太懂,按理说她现在是大四,应该是不管学校事一心去实习工作的阶段,但现在她却穿着短裤短袖待在冬季的操场里上体育课,寒风四面八方呼啸而过,尽管此刻天上艳阳高照,但这过于反季的搭配还是让她全身鸡皮疙瘩暴起。

      今天凯瑟琳没有来上学,而她另一位还没见面的闺蜜早就放弃学业继承剧院,现在正在家里对着戏服修修补补,留她一个人和一群德国人一起在寒风中强身健体。
      真是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说是体育课,其实就是每周抽出两个小时让她们强制运动,辣脆德国要求年轻人必须德艺双馨,用小胡子的话说就是,雅利安人必须四肢细长敏捷如兔,韧如兽皮硬如钢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共创美好第三帝国。

      林安不是高贵雅利安,做不到也不配变成这样,照例被体育老师放水塞到一边玩泥巴,看着操场上像脱缰野狗一样满地乱跑上蹿下跳的德国人,往后退半步林安决定去找些自己能做的器材锻炼。
      上个月她也尝试过用跑步来锻炼身体,结果刚跑出一百米心脏就岔气疼的厉害,房东女士吓得拿着硝酸甘油冲过来,甚至都准备扇耳光叫救护车了。

      思索一番她决定玩一下双杠锻炼一下上肢力量,毕竟其它器械现在有人占着,只有这个老旧低矮的双杠空无一人。
      上辈子林安虽然不说体育特别好,但这些运动都起码能来两下。双手撑在长杆上一个起跳,虽然滑了一下但她还是很争气的坚持了几秒,然后就掉了下来。

      稳住身体查看四周,在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这边后,擦掉手上猩红的锈粉,运动之下就连寒冷的感觉也消退不少,继续做着运动,林安还是庆幸现在没人注意自己。

      她的同学大部分都被洗脑的很成功,哪怕她只是在呼吸,那些人也能找出理由嘲讽她一番。
      被嘲讽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但很可惜,作为三等人民的林安没胆子去反驳。这些学生和凯瑟琳一样,多多少少都认识一些辣脆,她可不想惹怒这些人,尽管自己被歧视嘲讽的厉害。
      忍一时风平浪静,好女报仇十年不晚,等过几年这群辣脆吃灰的时候,她一定要踩在他们头上跳舞,跳她个三天三夜才够解恨。

      幻想着自己以后耀武扬威的英姿,沉浸于自己的双杠十秒小世界,林安还没注意到,她这些小动作早已被人尽收眼底。

      看着不远处双杠上那个上下翻飞,掉下来又爬起继续的家伙,将早已燃尽的烟蒂丢尽垃圾桶,艾德曼想不到只是在顶班的间隙出来抽根烟,就能看见这样一幕。

      老实说这位东方小姐有些颠覆他的认知了,在凯瑟琳以前寄过来的信里,这位小姐向来都是一朵娇弱的温室花朵,就连太阳天出门没做好防晒,都会起红疹头晕冒汗。半年前凯瑟琳的信里还说过,这位小姐在路过足球场被球砸到后,宁可干等一场比赛结束也不愿从旁边走过去。

      可如果他没眼瞎认错人的话,信里那株温室花朵此刻正在双杠上做着奇怪的动作,艾德曼猜测她是想锻炼臂力,但那动作非常不标准。
      她过于瘦弱了,虽然照上次见面胖了那么一点点,但那纤细的胳膊只能坚持几秒,十一秒半,是这位小姐最好的成绩。

      位置偏僻年久失修的双杠上有很多铁锈,手很容易被沾上那股难闻的气味。双杠高度也不低,她平衡不是太好,坚持不住的时候有一半概率是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另一半是向前跑几步勉强站直。
      白背心黑短裤的体育服早已沾满土和锈红色,而那位小姐丝毫不在意,做了几个拉抻动作,她颇有要一直和这个运动杠到底的意思。

      艾德曼看不下去了,作为被克莱文抓来顶班的临时学生指导,面前一个急需动作指正的学生在面前,他上前指导简直不要太合情合理。

      不过他貌似高估了这位小姐的胆量,也忘了丢掉那走路降低声音的职业病。

      再次跌坐在地上,活动一下手腕,林安觉得自己照最开始强了很多,这样每天积少成多一点点的练习,林妹妹肯定能健步如飞康复出院。
      一道阴影笼罩在头顶,下意识抬头看去,背着阳光面朝自己的男人身材高大,一身黑制服让他看上去异常严肃,虽然看不清脸,但拿双蓝眼睛打死她都不会认不出来。

      比大脑更先反应过来的是嘴和身体,飞快站起身她希望自己看上去不要太狼狈,她应该和这位神仙问个好,然后察言观色的揣摩对方意图,看他今天会不会把自己丢集中营。
      只可惜她忘记了小学体育老师教的最基本的东西。

      不要在单杠双杠下面猛起身。

      长官好三个字还没说出来,一声清脆的碰撞声让双方都被吓到,捂住头跪在地上,脑子嗡嗡作响的情况下林安已经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行了一个大礼给对方,磕到的地方钻心的疼,眼里泪花泛滥,林安担心自己会不会脑出血,死了还好说,万一压迫神经瘫痪了,那简直比杀了她都难受。

      尴尬的伸出手,艾德曼从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没想到对方反应会这样大,而现在对方跪在地上抱头,那一下肯定撞的很疼,他已经听到了对方渐起的抽噎声。
      如果凯瑟琳在场他一定会被打死的。

      “需要去医院看一下吗?”
      “我没事。”

      沉默许久后林安缓缓爬起身,尽量不让眼泪落下,吸吸鼻子她还保持捂头的动作。
      真是倒霉,遇上这个家伙自己就没好日子过。

      “我觉得你还是去医院看一下比较好,或者找一下校医。”和信里描述的非常不一样,看着对方满眼即将奔涌而出的泪花,许久未见的负罪感爬上心头,艾德曼感觉自己今晚估计很难入睡,“你可以哭出来的。”

      就像是申请得到了批准一样,依旧捂住脑瓜顶,眼泪如决堤般涌出,顾不上自己现在形象是否狼狈,努力不发出哭声是她最后的尊严。

      “…也可以哭出声的。”

      哇的一声嚎出来,枝头的鸟都被惊起,嚎出这么多天的委屈和辛酸,林安觉得那些心理专家说的对,该哭哭该闹闹,发疯也是一种缓解压力的有效方式。
      再忍下去,她感觉自己早晚会被压抑死变成疯女人。

      坐在长椅上偶尔吸鼻子,嘴里薄荷糖像是给喉咙装了空调,虽然说吃陌生人,特别是陌生辣脆的东西很不好,但她现在更好奇为什么这个辣脆会跟逗小孩一样,掏出糖来试图哄她,还是绝对没有小孩会买账的薄荷糖,也就她这个成熟的三十岁职业女性能接受,换别人早哭的更凶了。

      “很抱歉我突然靠近,我没想到你会这样…”犹豫一下说辞,向来巧舌如簧的人第一次找不到形容词,要怎么说呢,受惊的马;炸毛的猫;乱飞的小鸡,这些形容词都不怎么样,“要去看医生吗?”
      “不需要,我很好。”

      仗着自己因为对方再次受伤,此刻林安说话终于不用贴着笑脸,摸了摸头她感觉自己颅顶都高了一点。在学校这个偏僻地方都能遇上,林安觉得自己可以去买个彩票。

      气氛再度尴尬起来,将已经融化成薄片的薄荷糖咬碎,站起身拍拍土,再过一会这场这场折磨人的体育课就会结束,她只想第一个冲进更衣室换回保暖的冬装,太阳渐渐落下,单薄的体育服算是辣脆淘汰群众最简单的方式,她还不想被淘汰。

      还未等双方想出完美的离场致辞时,一个同样身着体育服的女生跑了过来。
      “快点,教授临时有事,去大教室集合,快点。”

      说完女生头也不回的直接跑开,林安以为她在恶作剧,但看所以同学都在往那个方向跑,想恶作剧自己也犯不上找这么多人来演戏。
      向害自己受伤的辣脆告个别,跟着人群向教学楼跑去,只留下艾德曼一个人在原地和斑鸠大眼瞪小眼。

      德国人守规矩的刻板印象算是准确,但作为尚未完全进化为人的年轻人,偶尔的小违规无伤大雅,走着只有老师才能过的捷径之门,安静的教学楼里也变得有些吵闹。

      跟在人群后面林安好奇教授到底有什么事宣布,这位教授一向很守约,从来不会搞那些临时起意的召唤,右眼皮再次跳起,捂住还有些痛的头,林安总感觉有什么不太好的事要发生。

      靠近捷径的门口,供暖带来的温度让人浑身都舒服,当她还在思考时,一只肥厚的手伸过来,有些粗暴的将她从门口扯到一边。

      “那个你有什么事吗?”还没进教学楼的人只有零星几个,担心自己晚到错过教授的消息,询问的话语中带了丝焦急,而满脸横肉的胖子管理员明显不悦。

      “你的证件。”
      “什么?”

      这话问的林安满头雾水,她知道这个时候一些地方确实需要看证件,但那些地方绝不包括学校,更别提自己还穿着学校统一发放的体育服,瞎子都能看出来她是这里的学生。

      “只有老师能从这个门进,你的教职证呢。”似乎是对她的迟钝不满意,胖管理员声音听上去凶巴巴的还带着嫌弃,脸上的横肉也扭曲起来。

      “但他们也没有出示证件,为什么都进去了?”焦急的看着里面,林安好像都听到了教授用麦克风的声音。“那我换一个门进,学生用门。
      “别转移话题,你的证件呢!”

      好嘛,这是碰上一根筋的种族歧视了,还是明目张胆的那种。
      拳头紧握,林安气不打一处来,她真的很想给这个死胖子一拳,但她那样做的话会被直接退学送监狱,辣脆德国到处都是种族歧视,她的生死待遇没人在意。

      所有学生都已经进去直留林安一个人在外和管理员争论,她甚至听到路过学生那讨厌的嘲笑声。脸涨得通红,林安感觉自己要控制不住了。
      这个死胖子就是专门来找茬的,就算她能拿出教职证,估计又会有另一个理由拦着她不准进入。

      照着他那可能只有三厘米的小兄弟踢一脚,给他眼睛戳烂。

      压制住自己即将行动的肢体,林安思考自己闯进去的可能性,而胖子管理员正一脸公式化的看着她,只是那眼里嘲讽的意思太过强烈,要是他能藏好一点的话,林安可能真的会以为他是尽忠职守的好员工。
      可惜现在他就是一个只会欺负弱势群体的死胖男。

      死死盯着面前的胖子,慢慢调整角度林安准备直接钻进去,但很快管理员突然换了神情,那是一幅极尽讪媚讨好的样子。
      转身望去林安看见单手拉开门的艾德曼,他看上去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希望他帮忙解围的想法,但很快就被她自嘲的打消了。
      他可是前途无量的党/军/,堂堂辣脆明星怎么能帮一个三等人种说话呢,除非他不想干了…

      “进去吧。”
      依旧是冰冷冷的声音,一时间林安和管理员都呆滞了,直到艾德曼再次发话。对管理员翻了不动声色的白眼,点头致谢林安迅速跑向大教室。

      “帝国发给你工资,你就是这样工作的吗。”镶着铆钉的军靴踩在地面上发出哒哒声,敲的管理员脸上横肉跟着颤抖,“这里每一个学生日后都可能是帝国的新鲜血液,如果她们因你那蠢猪一样的管理感到失望,转而去她国并将这些事说出去的话,你觉得谁该承担这个责任呢?”
      “我…我…我…”

      不复刚才的嚣张气焰,此刻管理员紧张的冷汗直冒。
      拿起他胸前的工牌看几眼,考虑到东方小姐还要在这里度过三个月,艾德曼不想给她惹麻烦,简单教育一下这个蠢猪就好。

      “我的朋友是负责你们学校学生训练的,如果我再听到一点点有损帝国脸面的事。”掏出刚刚捡到的斑鸠羽毛,压低声音艾德曼觉得这些招数真是屡试不爽,“你就像这只鸟一样,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

      将鸟毛揣进兜里,留给管理员一个可怕的黑背影,隐隐约约传来麦克风的声音,看了眼窗户,艾德曼觉得经过这次劝说,东方小姐接下来三个月应该会过的舒服一些。

      可惜事实证明,艾德曼低估了现在学生的恶意。

      看着还穿短裤短袖独自一人贴墙跟往校门口走的人,明明离刚才的事只过了一个小时,但这位倒霉的东方小姐明显遇到了更严重的事,揉着太阳穴艾德曼想不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肯定被冻坏了,膝盖和肘部被冻的发红,而嘴唇和裸露的皮肤又白的吓人,打着寒颤她就像可怜的小流浪猫。路过几个学生都对她发出看小丑一样的嘲笑,没一个人询问她遭遇了什么需不需要帮忙了。
      就当是自己再次吓到她的赔礼,丢掉还有一口的高级香烟,摘下那个双刃剑一样的红袖章,还好他今天穿了自己的风衣,不会被人看出端倪。

      “你没换衣服吗?”
      将风衣递给面前的人,天色已晚艾德曼庆幸自己的烟瘾让他在上车前抽了两根,不然她很可能就要这样回家了。
      看着面前的大衣迟疑一会,思想斗争一番后接过大衣,林安想不到最关心自己的竟然是这个辣脆。

      “你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回去的太晚,更衣室的门被锁了。”

      优质毛呢大衣很暖和,上面还带着人的体温,以及一股不算太呛人的香烟味。猜出她在说谎,无奈叹了口气艾德曼猜到了大概,刚刚抽烟的时候他听到几个学生对自己恶作剧的自夸,那时他就该猜到谁最容易被恶作剧,或者说是被欺凌。
      一个个学生不好好上学读书,闲的没事搞校园霸凌欺负别人,真该一人给两拳。

      “到那个胡同口等我,我开车送你回去。”
      本着好人做到底的原则,艾德曼准备送她回家,当然也不全是为了赔罪,如果她出什么问题,凯瑟琳肯定第一个找他。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林安的所有东西都被锁进了更衣室,现在她全身上下连打出租车的钱都没有,电车也已经停运,如果她走快点,说不定能在晚饭前回家。

      “在冬天晚上走一个小时回家?”
      “…”
      “走吧,我去开车。”

      这个年代的奔驰还算是小奢侈,尽管坐在后座不太礼貌,但林安总觉得坐副驾驶很奇怪。车子内部保持的很干净,黑色真皮座椅尽显奢华,裹紧大衣,林安情绪有些低落。

      “你要知道,每个地方都会有一些坏孩子,他们喜欢欺负人,但这些人以后会过的很惨。”
      “没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
      “这可不是好习惯。”
      “没关系的。”

      透过后视镜,瘦小的人裹着过大的风衣缩在后座上,窗外的灯光打在她脸上,那双眼睛和脸很不相配。
      她应该是充满生机的,就像下午在双杠上,不管掉下来多少次都自信满满的再爬上去,就像是和管理员争论时像一拳打死他的那种凶狠。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眼神空洞苍老,活像一个几十岁的老年人一样。

      “克莱文负责你们学校的学生训练,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
      “没关系的,不需要麻烦别人了。”

      依旧是平淡的回应,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搞得人满肚子窝火。当然艾德曼不知道这些窝火来自于哪,或许是对柏林讨厌的人的愤怒吧。
      这种情绪对他来说有失职业水准,但真的很让人讨厌。

      等送完林安回到家已是晚上,他拒绝了对方归还大衣的行为,这件大衣可以放到某个地方备用,以防再出现今天的情况,个人购买的风衣不会被调查,而且这种风衣他有很多。

      打开客厅的灯光,看见客厅全貌的那一刻艾德曼以为自己刚搬进来的家被打劫了,但满地散落的杂物告诉他,这事另有其人。
      拿起茶几上还没被扯碎的纸条,克莱文那不是很工整的字出现在眼前。

      “兄弟,很抱歉把你家狗脸上的毛烧掉一块,是它自己凑过来抢打火机的。它照镜子后想杀了我,所以我先走了,以后再补偿你。”

      身后被掏空的沙发里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咕踊,一个硕大的狗头从洞里钻出来,吐着舌头它似乎在欢迎主人回家,额头中间被烧掉的毛看上去很是滑稽,但很快这条狗就笑不出来了。
      收回舌头难得装乖讨好,摩西感觉艾德曼要爆发了,它想跑,但尾巴被卡在了弹簧里。露出比管理员还要讪媚的表情,哼哼唧唧的叫着,摩西希望自己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摩西!”

      好吧,但愿自己能看见今晚的月亮。

      几家欢喜几家愁。
      今晚房东煮了热乎乎的奶汁蔬菜汤,连吃几大碗林安感觉那入骨的寒气被驱散干净。房东并没对今天的事多问,只是拿出了珍藏的火腿给她加餐,还贴心的放好热水让她泡澡。
      作为犹太人她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她能做的不多,只有在这间房子里尽最大努力安抚这个可怜姑娘。

      整个人浸泡在浴缸里,不晓得是不是心理作用,林安总感觉那股烟味还在,那真是一件暖和的大衣,还很有份量感,穿上了就感觉被包裹起来很安心。

      “辣脆会这样有同情心吗…”

      自言自语间林安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事件已经过去,先复盘一下今天,再思考明天怎么过,这已经成了她的新习惯。

      教授说的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只是宣布了一下关于毕业的相关东西,都不是太重要的事,结果搞得神经兮兮的。等明天她应该去看一下凯瑟琳,她已经好多天没见到她了,许久不见,她还有些想那个略显聒噪的金发小妞。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更新!好久没写感觉都生疏了。
    脑子里是卢浮宫,写出来就是破草房,心累。
    体育服来源,是辣脆德国时期男女通用的一款衣服,常用作日常训练,希青团和少女联盟都留下过不少穿这种衣服的照片。辣脆德国时期为了保证德国人都是最优秀的雅利安,就连冬天也会这样穿着训练,还会给小孩吹冷风强身健体,其实就是淘汰弱者。
    接下来会慢慢更新,不好的地方还请多多包容
    爱你们
    林林:他居然送我回家……不会要噶我腰子吧
    老曼:摸鱼,遇到东方小姐
    摩西:我拆拆拆拆拆拆拆拆拆拆拆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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