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家的傻儿子》菲辰

3、盖房子

　　村长站在门外等到人，热情的把人往家里带，“先坐会儿喝杯水，我去拿你家大门上的钥匙。”

　　农村的平房青砖大瓦，不是他想象中的新式洋房小二层。院子挺大的房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出了门沿着柏油马路往前走，前前后后看不到行人显得格外冷清，林渺有点担心，人少的地方住着不踏实。

　　六十岁的老村长打量身侧的年轻人，“村里人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十户家里的年轻人奔着外头大城市找工作结婚过日子，过年放假回来看看，你爸妈每年都会抽时间回村里拜祭长辈，今年没和你一起来？”

　　林渺眼帘微垂：“我爸妈两个月前车祸去世了。”

　　“唉，好人不长命，节哀。”村长叹了一口气。

　　“到了。”村长指着房子说，“小时候你爸妈带你回来住过。”

　　“不记得了。”林渺站在门前等村长开锁。

　　“那个时候你年纪小，三四岁的样子，记不住事正常。”取下门上的锁头推门进去，村长说，“房子每年你爸妈来之前我过来打扫，平时一个月过来一次。”

　　“喵！”正房门口蹲着一大一小两只野猫，大的那只橘猫后腿受伤在流血，小的那只叫声有气无力。

　　村长指着大猫说道：“这只猫去年年后住在这里，生了一胎活下来的都另找地方呆，这只小的好像是大猫在外面捡的，看上去不到两个月。”

　　“猫住在家里不招蛇鼠，老房子长久没人住塌得快，老鼠见啥啃啥很是猖狂。”

　　林渺担心的盯着舔着伤口的橘猫，听了村长的解释没生气，“猫招财，先送医院看看。”好歹是一条小命。

　　村长不是个铁石心肠，“小心些野猫抓人很厉害的。”不知道能不能抓住，试试看吧。

　　林渺把外套脱了，对着猫念念叨叨：“跟我去医院，别咬我啊。”

　　村长趁林渺吸引住橘猫的注意力，出手快狠准一把揪住大猫后颈皮拎起来。

　　林渺抓起小猫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眼睛有点红肿，瘦得能摸到骨头，用衣服包住大猫不让它乱动，小猫塞大猫怀里增加安全感。

　　“我让虎子开车送你去，镇上有家宠物医院如果看不了就去市里，你先走我把大门锁上。”村长打电话叫儿子回来一趟。

　　面包车停在门口，大个子一身腱子肉的年轻人从车上下来，“爸，什么事？”目光落在陌生人身上。

　　“他是你林叔的儿子林渺，你弟弟。”村长长话短说，“猫伤着了送医院瞧瞧。”

　　林渺抱着猫不方便伸手，朝对方点了点头以作表示。

　　“你叫他虎子就成。”村长道。

　　“走吧，去市里，镇上的宠物医院开药还行，万一得做手术小地方医院没动过刀子。”虎子打开车门上了车。

　　林渺对村长说：“您别跟着一起去了，大老远来回折腾。”

　　“行。”村长交待虎子一声，“记得把人带回家吃饭。”

　　虎子点了点头，倒车调头开走了。

　　“今天回来的？”虎子找话题聊。

　　“刚到的，村里修房子或者重新盖房子需要哪些手续？”

　　虎子想了想道：“要先申请，然后拿着各种证件到国土局办理，等忙完猫的事带你到那边问问，每年政策都不一样。”

　　“行，麻烦你了。”林渺安抚的拍了拍怀里的大小猫。

　　“客气了，你爸妈帮了村里不少。”通过聊天发现对方不是个难相处的人，虎子乐意多说一些村里的事。

　　宠物医院到了，林渺轻轻的把猫放在诊疗台上。

　　医生大概检查了一遍，摇了摇头道：“大猫够呛，你看要不要做手术？”既然不是家猫又伤得不轻，该说的话医生一次讲明，愿不愿意给野猫花钱看对方。

　　有些人死要面子的同意了，到最后手术做完了猫没能挺过去，非说是医生的锅闹起来索要赔偿。

　　有的人是自己家里养的猫病了，一听治疗费要大几千甚至更多，考虑都不作考虑当场就丢在医院里，医生对这种事见怪不怪早就麻了。

　　“治，还有个小的。”林渺拿手机扫码付款，能救一个是一个，好歹帮他看家捉老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为了省事，护士把大猫身上的毛都剃掉，采血化验送到手术室。

　　小猫测了肛温，采了血和尿液，翻看两只耳朵脏不脏是否有耳螨。

　　医生戴上手套用棉签加酒精清理小猫耳道里的脏东西，上了些耳肤灵，眼睛红肿的地方滴了眼药水，喂了一包猫条堵上嗷嗷待哺的嘴。

　　大猫、小猫一起拍片，医生拿着片子出来道：“不只是腿部外伤，内脏受到了外力挤压，不成了。”片子递给年轻人看。

　　“小猫还好，不是猫瘟身上看不到跳蚤，单纯的营养不良眼底无破损，红肿的地方坚持每天间隔一到两个小时滴一次眼药水，观察一周你再来。”医生开了一些药。

　　林渺买了猫罐头，“现在能做内外驱？”

　　“可以，你先喂了它。”医生去取药把外驱做了，饭后半小时内驱喂上。

　　手术没能做完大猫离开了，经年轻人同意医生对猫做了无害化处理。

　　林渺买了装猫的太空箱和猫粮，装上小猫带走。

　　从国土局出来返回村里，在村长家吃了顿午饭，林渺再度跟着村长来到老房子门口。

　　“前院这棵是桑树，结的果子大多被鸟雀捷足先登了。”村长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卡了壳。

　　“怎么了？”林渺注意到村长脸色不对。

　　“那什么，你不是要改建，树不要也行。”村长记起一句俗语，“老一辈人常说，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桑同丧寓意不吉利。”

　　林渺不信这个：“我听人说，门前一棵柳，珍珠玛瑙往家走。门前有棵槐，金银财宝往家来。古代有房前屋后栽桑、梓的传统。桑梓代表故土、家乡，桑树浑身是宝，这么粗的树砍了多可惜。”

　　“你不介意别人也不会管太宽。”村长松了一口气，指着两边的屋子，“这是厢房，你要是会做饭用东边的这间改个大厨房出来，正房两边是耳房，你一个人住打通了多开几个窗户更亮堂。自来水、电、暖气片都有，后院还有一口水井，加了取水的泵方便浇菜地。”

　　林渺跟着村长进了主屋、耳房，到后院转了转，房子在原有的基础上大改不合适，推倒了重新建再简单的装一下。

　　村长说：“洗澡镇上有大澡堂十块钱一位，你要是想在家里洗装个太阳能省事，挪出个耳房改成卫浴间。”样样都替林渺规划好了。

　　“一层平房推了重新再盖快，如果是那种市里的小洋楼工期会慢。”村长看了眼林渺手里拎着的航空箱，“养猫种菜的时候可得小心用药，再就是乡下地方蛇虫鼠蚁多，市面上化学防虫剂对猫狗最致命。”

　　“好的。”林渺没种过菜，后院那么大一块地瞎倒腾，实在不行还得买菜吃。

　　“申请的事一会儿写好了我去一趟县里给你批了，你再到国土局去办理相关手续。”村长把钥匙留下，“晚上来家里吃饭，别不好意思。”

　　“行。”林渺还有事情需要村长参谋。

　　回镇上的酒店，林渺和前台打了一声招呼。

　　“这有什么，养吧，小东西怪可爱的。”前台小伙伸手逗了逗航空箱里的小猫。

　　猫不占地方狗不行，总叫唤吵得隔壁房客休息不好是会遭到投诉的。小伙子跟老板报备一声就让人上楼去。

　　林渺到浴室放热水准备给猫洗个澡，在医院里买的宠物用品派上用场。

　　小猫很乖洗澡也不叫也不挣扎，林渺提起的心落了一半，洗完包上干毛巾插上吹风机吹干毛，滴上眼药水，耳朵用棉签清理一遍。

　　猫粮、罐头倒在纸碗里，小猫吃饭的功夫林渺去冲了个澡，身上的衣服沾了大猫的血，换下来不要了。

　　晚上带小猫到村长家吃饭，聊起盖房子找哪家施工队好，装修材料、图纸、家具等等，拟出大概的预算。

　　村长推荐镇上公认的唯一一家：“老伍他们家专门做这一行，实在人没话说包你满意，你找市里的工程队也成，看你怎么选。”有一说一真不是为了熟人强行揽活。

　　“外面人经常叨念着售后啥的，伍叔他们家给你包，门窗家具用久了有点小毛病都能弄好。”虎子有什么说什么。

　　“行。”事儿定下，林渺拎着小猫回去。

　　到镇上的宠物店，林渺买了一罐羊奶粉和宠物专用的喂食奶瓶。

　　兑水冲开奶粉，林渺把小猫搁腿上躺着喂。

　　两只小爪子一左一右抱着奶瓶咕咕的喝着，原本扁平的肚子肉眼可见鼓起来。

　　林渺空出一只手这捏捏那摸摸，小猫四只小爪子是白色的，身上正经狸花色毛看上去有点长，不是短毛。

　　“这肚子，叫你汤圆吧。”小猫知道饥饱，饱了头一扭不喝了，林渺拿眼药水滴上。

　　墙角放着简易纸壳猫砂盆，小猫知道在哪里尿尿，跳到地上迈进盒子里。

　　纸壳砂盆也是买的，处理起来方便直接扔可降解，不用刷非常省事。

　　林渺发现野猫很聪明，养起来十分省心，小小年纪会看人脸色，晚上也不跑酷就窝在枕头边上睡觉，你什么时候醒它什么时候起。

　　航空箱拎来拎去不方便，小猫不沉箱子个大占地方，林渺又去买了个可背的猫包。带上小家伙村里、市里、镇上三头跑。

　　把汤圆单独放在酒店关屋里林渺不放心，万一从窗户上掉下去，酒店打扫卫生的人一来吓到猫跑出去，他上哪找？

　　一条生命牵肠挂肚，林渺选择走哪带到哪，多见见外面的热闹胆子大点，以后还等着汤圆镇住家里的蛇虫鼠蚁。

　　村子那边虎子找来人拆房子，能用的老料好料留下打家具，其他的能卖就卖，卖不了的装麻袋运到垃圾站。

　　所有手续批下来拿到了，林渺跑房子的设计图跟设计师沟通，买料的事村长那边帮忙联系。

　　图纸出来给了伍叔，林渺只需要出钱等上三个月。

　　喜迎新居的前一天，林渺接到公安局打来的电话，案子已经判了林孝仁涉嫌故意杀人进去了，心底压抑的火气彻底消散。

　　乔迁宴请村里的所有人家吃一顿。后院土地的翻新、桑树修整剪枝，厨房需要的生熟菜板、米缸，大大小小缺少的需要用到的东西村里各家都有送，这些长辈办事十分周到。

　　林渺认全了一村的人，席上说说笑笑不停，感受到来自大家庭赋予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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