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家的傻儿子》菲辰

18、堵人

　　田里红薯叶一片一片，林渺看了眼手上的草鱼，摘些回去炖鱼汤汤圆也可以吃。

　　“林渺，你买驴了？”成叔到镇上办点事，回村的路上打眼一瞧前面有个人牵着驴，村里就十户人买不起驴，除了林渺不作他想。

　　“成叔刚回来？”林渺转过身打招呼，“镇上的老店驴肉很不错，买一头养养等过年杀。”

　　成叔看了看驴子，“挺好，驴好养活不容易生病。”

　　“对了，我想再买几头牛羊。”林渺还说哪天见到成叔再谈，正好遇上了。

　　“可以，我明天有空帮你看看，跑腿钱不用给我了，过年换你家驴肉吃吃。”

　　“也行。”

　　边走边聊成叔说起：“白菜、萝卜种上了，不种点豆角？”

　　“太多了顾不过来。”林渺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菜不摘容易老，摘了又放不住特别麻烦。

　　“你家这猫凶得狠，有一次看到它和黄鼠狼正面对掐。”可让成叔瞧了回热闹。

　　“闹着玩的，动真格的黄鼠狼未必会输。”不是林渺泼汤圆冷水，黄鼠狼臭屁一放王锦蛇都顶不住，更甭提嗅觉灵敏的汤圆。

　　“家里丢鸡丢得少了是真。”成叔到希望猫多多找黄鼠狼麻烦，少惦记各家养的鸡。

　　两人在路口分别，林渺牵着驴到牛棚，喂了点水和草料。

　　电话响了，一看是王阳打来的，林渺直接了当道：“什么事？”

　　“你那怎么有驴叫？”王阳笑道，“瞄上驴肉了？”

　　“刚买了一头，说你的事。”林渺抱起汤圆往家走。

　　“桑葚给我寄点过来。”家里人没吃够，王阳打电话让林渺摘一些。

　　“拉倒吧，镇上没有冷链快递，寄到你家一路上摔摔打打早成浆糊了。天太热有一个坏的整盒都不能吃，要么你自己过来摘，要么泡酒里给你寄过去，没时间来就去你们那儿当地买一些凑合着吃。”

　　“你家的桑葚属于野果，外面卖的买过吃了味道不一样。”王阳考虑了一会，“要不你给我泡点桑葚酒，作法一会发你手机上，过两天有时间去你那里拿。”

　　“可以。”开门进院，林渺放汤圆下去，拎着草鱼进厨房。

　　“还有什么事？”对方一直没挂电话，林渺一边剁鱼头一边问。

　　王阳提到蛇蜕，“卖我吧。”

　　“你不是从田勇手里买过一条，不够用？”王锦蛇变异了难道说蛇蜕的药用价值提升了？林渺不打算再卖了，万一他以后哪天急用拿不出来，市面上买不到更好的后悔可就真来不及了。

　　“不够。”王阳把照片发给了熟人做鉴定，还未有回音。

　　“不卖了，我留着自用。”鱼头不要扔垃圾桶，电话一挂林渺找了找网上教剔骨的视频，跟着现学现卖。

　　剔下来的鱼骨熬汤，林渺到地里摘红薯叶回来洗干净。

　　煮好的鱼汤滤出来倒砂锅里，鱼肉、红薯叶放进去炖，盖上盖子。

　　下午到地里施肥，听到虎子喊他，林渺停下关了机器走过去。

　　“问过我爸了，河里可以养鱼。”虎子说了一下需要办理的手续。

　　“明天上午我去办。”林渺晚上把材料准备出来。

　　虎子说：“明天周日，星期一上班。”

　　“忘了。”过得哪天是星期几都没了印象，林渺热得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什么时候下雨啊？”多少能凉快一些。

　　“我爸说今年干旱，天气预报说下周有雨。”听谁的不重要老天爷说了算，虎子以为林渺天天浇地烦了，“下雨也就一时，地里的苗要是干的卷了叶子还得浇水。”

　　沙沙声作响，林渺迟疑了一下，今天的风并不大，“什么声音？”

　　地里玉米苗接连倒下两三棵，沙沙声变得更大伴有丝丝声，像是被什么动物撞断了。

　　虎子走进地里小心翼翼靠近，扒开玉米苗惊讶显现，很快向后退。

　　“是蛇在打架，三角脑袋。”虎子怕被殃及赶紧撤出来。

　　林渺后悔出门前应该带上抗毒血清，下次一定记住。

　　“蛇打架都这么猛？”半人高的玉米苗啪啪折断倒下，林渺远观看得是心惊肉跳。

　　“很少见这种阵仗。”虎子说，“只要根在还可以再长起来。”

　　“没动静了。”虎子仔细听了听，“谁赢了？”

　　“说不定是平手。”林渺猜。

　　虎子犹豫了一下决定去看一眼蛇走了没？只见一条碧绿的蛇从玉米地里闪现，直直的朝他所在的方向游过来。

　　“快……”走字就在嘴边，虎子示意林渺避开。

　　林渺盯着碧蛇对视两秒：“小锦？”打架的不会是自家的王锦蛇吧？

　　“什么小锦？”虎子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什么时候开始养毒蛇？”城里人可真会玩。

　　王锦蛇吐着信子热昏了都快，尾巴往林渺脚踝一圈。

　　林渺给王锦蛇倒水，蹲在地上喂。

　　虎子看了半天瞬间僵在原地，难以置信道：“这是那条王锦蛇？”时常看到王锦蛇这么问林渺要水喝，熟悉的动作哪怕蛇的颜色不同足够引起怀疑。

　　“对。”林渺检查了一下蛇身，看不到外伤的痕迹，肚子并不是鼓的，也就是说没把对手吞掉，更加坚信两条蛇战成了平手。

　　不到五分钟，林渺家王锦蛇变色的消息传到村里人耳中，在田里干活的人跑过来瞧稀奇，远远的打量不敢靠太近。

　　王锦蛇游进田里巡视地盘去了，其他蛇可以在这片地里生存，但是，要按它的规矩来，讨厌鬼迟早被它吞掉。

　　周一林渺跑了趟市里办完手续，买了瓶高度白酒、老冰糖和玻璃瓶。

　　架梯子上树摘桑葚，这玩意还得洗干净晒去多余的水分才能泡酒。

　　汤圆上树将高处林渺够不到的枝条踩弯。

　　林渺找了把剪刀咔咔一剪，王锦蛇也来帮忙。

　　尾巴卷住硕果累累的枝条递向林渺手边，一上午就忙桑葚这点事，林渺也留了一瓶桑葚酒，一个月之后打开尝尝好不好喝。

　　下午，林渺和田勇一道去河里安装防止鱼苗逃跑的竹排，河边的杂草清理干净，回去的路上突然掉下豆大的雨点。

　　眨眼间雨越下越大，林渺抱起汤圆叫上王锦蛇赶紧往家跑。

　　“进屋，进屋。”林渺让田勇跟着一块避雨。

　　找了条毛巾递给淋湿的田勇，林渺带着一猫一蛇到浴室冲澡，毛上鳞片缝隙里全是泥不洗不行。

　　第一次给王锦蛇刷鳞片，林渺用上了电动牙刷，从头到尾过一遍。

　　地皮湿了没等浇透雨忽然停了，田勇趁着这会儿回镇上。

　　下完雨地面向上返的热气似蒸笼，林渺打开空调。

　　第一次进屋，王锦蛇洗完澡把家里每个地方巡视一遍，最后顺着百叶窗的拉绳上了窗台。

　　夏天汤圆掉毛，林渺来来回回梳了三四遍，整只猫比之前瘦了一圈。

　　看了一眼窗台上躺成一条线的王锦蛇，林渺在想，“用不用在桑树上搭个窝？”他如果哪天不在家赶上下雨进不了屋，蛇还能有个地方避一避。

　　等明天跟田勇商量一下，看是直接买个窝固定在树上，还是量了尺寸找木板现做？

　　第二天一早原本出门到镇上取订好的草鱼苗，林渺被堵在了大门口。

　　“你很闲。”上次王阳说过两天来，林渺以为是一句客套话。

　　“我的酒呢，泡好了？”王阳抬脚迈进大门里。

　　计划打乱林渺只得打电话让虎子跑一趟，发给对方鱼市老板电话，尾款打到虎子的账户上代为支付。

　　“酒在这里，按你的要求泡的，不好喝别找我，把账结一下。”林渺拿了酒瓶递给王阳。

　　“就这一瓶？”王阳嫌少。

　　林渺斜了王阳一眼，“你好奇怪，桑葚难道也变异了？”急催着要巴巴的亲自跑一趟，不得不让人怀疑有他不清楚的猫腻。

　　“哪有。”王阳笑得极其不自然，对上林渺尤为不信任的眼神只好说，“我是做食品加工的，就检测了一下质量很是不错。”

　　“山上有几棵野生桑树，要不你去摘些拿回去做个对比？”王阳有所隐瞒，林渺不甚在意，天天往树下浇凉白开有没有实质变化他比任何人都门清。

　　“真有？那你带我去。”王阳把酒放到车上，急吼吼的催林渺，“远不远用不用开车去？”

　　林渺上了车指了路线，“你的那位前导师什么时候到？”

　　“说是今天下午，不用你管饭，他们就在你地里取点样本。”都安排好了他做为中间人两边认识一下就可以。

　　汤圆和王锦蛇到地里，一个放牛羊一个看着鸡鸭猪分工明确。

　　“绿的，变了变了，真的变了！”近距离看到稀奇的一幕徐伯惊叹连连，“有点像电视节目里讲的变色龙。”

　　“比牧羊犬好使，看鸡鸭是把好手。”扎堆八卦的人笑着说。

　　“名字里有个王字就是牛。”

　　“一里有菜花十里无毒蛇，这下可以放心了，之前还看到有别的蛇在地里乱窜。”挺吓人的。

　　“吃田鼠的好手，挨着我家的地往年霍霍庄稼的鼠患少了。”是真的有效，有对比一目了然。

　　“对对对，以前地里种庄稼还是打了药的，田鼠照样很是猖獗，现在跟着林渺种地少用了农药反而长势好了。”

　　“鸟多了，虫子少了，买农药化肥的钱省了。”

　　“以前哪有这些化学制剂，都是从国外整的，有段时间电视上天天播农药残留，买的人心里七上八下。”

　　现在村里人种地付点油钱就能借林渺的农机用，无论是浇水还是上肥十分方便。

　　“散了，散了，干活去。”

　　“林渺只种白菜萝卜，我家种的豆角能摘了，送去一些。”

　　“大家匀一匀，冬天的菜不愁吃。”

　　“盼着年底杀猪，林渺还做烤乳猪。”

　　“话说李兴家整的烤五花肉卖得咋样了？”

　　“一般般，说是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