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家的傻儿子》菲辰

13、放牧

　　“蛇！”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走音了都。

　　“哪呢？”一个个躲开，打眼一瞧虚惊一场。

　　后背一沉林渺就知道是王锦蛇，不等脑袋搭他肩膀上，伸手曲指空弹了一下，“下去。”

　　王锦蛇只好从林渺背上下去，对台子上的牛肉吐信子，立起半个身体来回摇晃。

　　“你养的菜花蛇？”刚走到门口突然听到里面的人在喊有蛇，田勇一个箭步冲上去，可惜毫无用武之地。

　　“不算是我养的，住我家里的桑树上。”养野生动物犯法，这事打死林渺都不认。

　　田勇打量菜花蛇，“变异品种，以前也这样？”

　　“以前正常，你来买肉？都分完了要不我匀你点脊骨？”林渺站起来问虎子要了一根肋条，剔下来的肉丢给肚子扁扁的王锦蛇。

　　十分熟练的一口接住，当着众人的面吞下肚，王锦蛇美美的晃了晃。

　　“你这么喂太奢侈了。”村长啧啧两声，败家两个字咽了回去。

　　“前几天刚蜕了次皮，没看到它捕食估计饿得狠了闻着味找过来。”来都来了林渺哪能看着不管，万一饿疯了干出点啥事又是他的锅。

　　“蛇蜕你有？”田勇的注意力在另一件事上，“我能看看吗？”

　　“你要？”林渺话落记起田勇腿伤，“走吧，帮我拎一下肉。”

　　汤圆左看看右看看，没走。王锦蛇刚吃饱盘成圈在消食也不没动。

　　“村长，我一会来看怎么收拾牛头。”两只放村长家虎子会看着，林渺拎着骨头往家走。

　　冰箱收拾出来分小袋装好冻进去，林渺找出玻璃瓶里的蛇蜕拿给田勇。

　　“能用？我对这个东西不是很了解。”林渺的意思是别用错了，是药三分毒最好找个专家看看。

　　田勇看了两眼瓶子里的蛇蜕十分的完整，“我先拿去让老中医瞧瞧，能用我买，不行我给你送回来。”

　　林渺让田勇拿走，卖给对方十斤肋排，从家里装上瓜子带上水壶去村长家看卤牛头。

　　村长家院里架起两口大锅烧开水，等会把分成两半的牛头焯一下。

　　林渺坐在马扎上磕瓜子，看虎子用小电锯把牛的牙床那一块割下来丢掉，牙齿黑乎乎的洗是洗不干净。

　　牛角锯下来放一边，牛脸上的毛烧过之后刮干净，耳朵、鼻子里面都得清洗干净，看着就非常麻烦。

　　汤圆被电锯声吓得躲到林渺身后。

　　林渺抱过汤圆顺了顺毛，把牛角拿给汤圆玩，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林渺一看来电显示，“田勇？”

　　“这么快打听好蛇蜕的事了？”

　　“不是，地里出了点小状况，你来一下。”田勇身边的吴悦抢去电话。

　　“小状况，这就是你说的小状况？”声音拔高几个度，吴悦没有林渺的电话号码，堵了田勇打过去。

　　“马上过去。”林渺挂了电话，“我得去地里一趟，汤圆我带走，蛇……”

　　王锦蛇爬起来出了院门，它不呆在别人的地盘上。

　　一条知道回家的蛇，很好省了林渺操心。

　　汤圆跑一段路停下来瞅瞅不回家的蛇，朝林渺叫了两声。

　　林渺哪管得了王锦蛇回不回去，“你走你的，丢不了。”丢了哪个绝对不会是王锦蛇，这家伙扔得再远也能找到家。

　　“哪呢？”林渺到地方一看，“这不就是比旁边的多长了一个巴掌的高度，至于大惊小怪一惊一乍？”

　　田勇非常赞同道：“植物变异在野外很正常。”

　　“正常个鬼，瞅瞅这是小麦不是野草，单单这一块的五株比别的地方长势快，我前天化验了土壤和水分比其他地方的差值高，今天一看一下子窜这么高，哪怕化肥催的也不像这样。”吴悦每隔五天会抽样检测一批，对数据烂熟于心。

　　“长都长了你问我我问谁去。”话音刚落林渺一个闪念浮现，记起之前最特别的事，不会是那次把喝剩下的水底子倒在了田里。

　　吴悦叫林渺来不是为了争有的没的，“我能否选一株检测一下？”地里的东西属于林渺，需要对方同意。

　　“留两株壮实的，检测的费用……”林渺话还没说完。

　　“你不会连这点钱都舍不得出吧？要不了多少。”吴悦买了一堆检测试剂这个月手头有点紧。

　　越这么说林渺越不想给，活像他上赶着找吴悦一样，“我找别人。”

　　“别啊，我说着玩的，以前是我态度不好，大人不计小人过，为了这片田握手言和怎么样？”吴悦生怕林渺扭头找别人抢他饭碗，他还指望冒出来的可能变异的植株打脸那些瞧不起他的同事。

　　“有结果了再付钱。”猪叫声带走林渺的注意力。

　　“我去，蛇吃猪！”吴悦眼见不可思议的一幕脱口而出。

　　“吃你个头！”王锦蛇追着猪跑是真，林渺一把拉住田勇，“不用去，蛇肚子里的食儿还没消化光，就那小嘴吞不下小香猪。”

　　汤圆觉得好玩，跟着蛇跑来跳去，把乱窜的小猪赶到一起。

　　田勇观察半天发现一个哭笑不得的现状，“王锦蛇在充当牧羊犬放猪？”

　　“呃，差不多吧。”听上去怪怪的，林渺不担心小香猪被王锦蛇吓死，反正都得进肚。

　　吴悦笑话林渺：“你不会指着王锦蛇给你放牧吧？等哪天一觉醒来连个猪尾巴找不到，全进了蛇肚子。”

　　“正常三天一进食，吃了就吃了，就当是给我干活的酬劳，”林渺无所谓，哪怕王锦蛇什么都不做吃了小香猪，他还能真跟冷血动物叫真？吃进去倒是能吐出来，那也变不成活猪。

　　吴悦动了动嘴皮，话到齿间吞了回去。

　　动物看到蛇本能惧怕，哼哼唧唧的小香猪乖乖的退回去挤成一堆瑟缩着不敢动。

　　王锦蛇满意的吐了吐信子，口粮养起来。

　　汤圆调皮的上去把小香猪驱散，看着蛇把跑出圈的小香猪一只只追回来，你来我往不亦乐乎，小香猪一个个腿软累倒在地。

　　“你呀！”林渺上去一把揪住汤圆后颈皮，点着鼻头笑骂，“太淘气了。”

　　林渺喂了王锦蛇一点水，夸了夸，“做得不错，以后这几只四脚食物归你管了。”

　　玩笑话而已说得人没当真，听的人如田勇一笑而过。

　　吴悦采集好样本扎根简陋的实验室，没敢把整株挖了带回来，他想再等等看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新的惊喜。

　　林渺第二天早上偷偷的往灌溉车里加了一瓶凉白开，试试效果验证一下猜测。

　　晚上到村长家吃饭，村里的各家也都烧了拿手菜带过来添桌，酱好的牛头肉上桌，吃得人满口流油欢声笑语不断。

　　汤圆趴在林渺腿上，尝了一小块牛脸肉，好吃是好吃再要没有。

　　王锦蛇盘在椅子靠背上，猫有的它也要。

　　走的时候林渺带走事先说好的半块牛舌，出了门发现田勇跟在他身后，“有事？”

　　“蛇蜕的钱转给你。”田勇把药材寄回去找懂行的人看了。

　　林渺上网查过了几十块钱一斤，田勇拿走的那些不到一斤，手机点开让对方扫码。

　　“咦？”看着入账的数额，林渺怀疑田勇喝多了手抖多按了一个零，“不对吧，五百可还行？”

　　“对，没错。”田勇没喝醉，头脑清醒得很。

　　林渺不贪别人的：“我查过了，一斤市价就二三十的样子，就算全须全尾论条卖，顶天了一百块钱。”

　　“这是野生的。”田勇找人估的价，他还怕给少了。

　　“野生再翻一倍二百管够，你确定是这个数？”林渺反复确认。

　　“确定。”田勇收了手机。

　　“我这里可不兴预付款。”

　　“知道，我该回去了。”田勇说完走人。

　　“啧。”林渺低头看向脚边的王锦蛇，“想不到你开始赚钱了，我得好好想想五百块钱买点什么犒劳一下功臣。”

　　王锦蛇抬头，不明所以的看了两眼停住不动的人。

　　“买一批鸡鸭，鸭子肉据说败火。”林渺一路走一路计划。

　　“养鸭子得有水，修个池塘不养点别的东西太过单调了，要不放养一批鱼？”林渺不清楚鸭子和鱼能不能共用一个池塘，主要是排泄物的问题。

　　清晨，不光有鸟叫声还有敲门声，林渺在刷牙。听到动静的汤圆第一时间蹲卫生间门口叫。

　　吴悦带着检测报告找林渺，“要都是统一的数据大丰收指日可待。”喜得眉开眼笑，更加坚信当初留下来的决定做对了。

　　“天灾人祸算在里面，打个折扣。”林渺将希望降到最低，等收获时就不会太过失望。

　　“哪有人祸少胡说。”吴悦不乐意听阴谋论，“天灾不是大旱就是水多不利于小麦成熟，田里除了杂草疯长，近两天没看到明显的虫害。”

　　“多少钱转给你。”林渺收拾收拾出门干活。

　　“五百。”吴悦说的是实价。

　　得，昨晚刚到手的没捂热乎的钱飞了。林渺转完账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天热需要防晒，化妆品自从汤圆打喷嚏过敏没再用过。

　　吴悦和林渺一块走，猫天天走哪跟哪大家见怪不怪，“蛇也去？”

　　“别问我。”王锦蛇是自由的，想去哪去哪林渺不操没用的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