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影》山桥雾气

27、二十七颗星

　　夏州翊忙了一整个四月，终于在四月的尾巴迎来了五一放假。
　　医生的法定节假日期间，如果医院里有紧急情况，还是要回去加班的。
　　四月末了那几天，夏州翊没有那么忙，可以按时五一放假。
　　四月二十八，乔影生日。

　　夏州翊之前问过乔影她想怎么过生日，她眼珠子转了圈，忽然道：“我想和你回亭州八中。”

　　夏州翊讶然：“回高中？”
　　乔影点头，“还要穿校服。”
　　他失笑：“行，陪你当高中生。”

　　二十八号当天，乔影心疼他男朋友开车，选择高铁出行。

　　早上，她千辛万苦也只翻出了八中的正装校服，短袖运动装死活找不到。
　　夏州翊看着她在镜子面前拿着正装比了又比，一会儿觉得就穿这个，一会儿觉得要不再找找，说不定就找到了。

　　他扶额，替她决定：“就穿这个吧。”
　　乔影转过头来：“真的嘛？”
　　“嗯，”夏州翊应声，“好看。”
　　“哦。”她撅着嘴。

　　他做完早饭，回房间换衣服。
　　乔影坐在桌前，小口小口地吃面条，房间门开，她闻声抬眼。
　　夏州翊从房间门口走过来，白衬衫配黑色正装西裤，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一截分明的锁骨，他低垂着眉眼，颀长的指节微微屈起，勾着一根领带。

　　男人掀起眼皮，对上乔影那双投在他身上考究的目光，他微微扬眉，清声道：“看什么？”
　　乔影眼睛看直了。
　　她以为穿白大褂的夏州翊是他最帅的时候。
　　是她肤浅了。

　　乔影看了眼他手里的领带，放下筷子，朝他走过去。
　　“我帮你系领带吧。”

　　四月末的天气夹杂着几分燥热，夏州翊本想说到了再系，但看到乔影那副蠢蠢欲动的模样，他笑了声，任由她扯过自己手里的领带
　　乔影抬手，将他解开的两颗扣子扣上，周身萦绕着夏州翊身上的香味，透过开着的领口，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白皙的皮肤，再往下是……

　　她心跳紊乱，呼吸急促，手抖的两颗扣子扣了半天没扣上。
　　头顶传来男人一声带着气音的轻笑声，夏州翊勾着泛哑的嗓音：“乔双双，你害羞什么。”
　　乔双双自己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害羞。
　　明明睡都睡过了。

　　她咽了口口水，把最后一颗扣子扣上，实在绷不住地一般把脸埋进男人一侧肩膀处，垂下的手抱着他的腰。
　　乔影羞赧地不敢看她一眼，耳朵红透了。
　　“夏州翊，你知不知道穿西装真的……”
　　她顿了顿，没继续说下去。
　　“真的什么？”
　　夏州翊声音带笑，想听她说完。
　　“真的……很帅啊。”
　　“……”
　　“嗯，现在知道了。”他指尖拨弄着乔影的耳垂。
　　“把我们双双迷得找不着北了。”

　　——

　　高铁坐到亭州。
　　亭州是个明媚的晴天，春日的阳光似乎要清透点儿，浅浅地在万物上照上一层光衣。
　　乔影和夏州翊一身高中的正装校服，走在八中校门外那条街道上。
　　法国梧桐的新芽长势正盛，遮天蔽日。
　　乔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过八中了，久到已经淡忘了这里的模样。

　　黑色百褶裙旋转着开花，夏州翊走在乔影身后看着她轻快的步伐。

　　乔影今天难得扎了回高马尾，发尾泛着淡金色，是她前些时候刚染过的，衬衫塞进裙子里，掐出一截纤细的腰身，她拿着对着树叶间隙拍照，像一只快乐的小狗。
　　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不折不扣的高中生。
　　他们慢悠悠地荡到正门外，乔影正和保安解释。
　　“我们是历届八中的学生，今天五一放假回来看看学校。”
　　保安了然，开了校门，叮嘱道：“高三还在里面上课，你们进去的时候不要打扰到他们，孩子们快高考了。”
　　乔影笑着应下。

　　八中没有太大变化，只不过有些器材设施翻新过。

　　他们进来正好是午饭时间，熙熙攘攘的高三生从最顶层往食堂跑，偶尔有人一两个主要他们都能兴奋地跳起，对着自己朋友往这里指：“看看看，有帅哥美女，还穿的我们学校正装。”
　　“是不是前几届的学长学姐。”
　　“妈呀好般配。”
　　一群高三生跟猴子一样上蹿下跳。

　　乔影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地拉着夏州翊躲起来。
　　男人侧眼看他笑道：“躲什么，又不是在早恋。”

　　乔影有点讪讪：“那不是怕给这群即将高考的学生们带坏了吗。”
　　“嗯，你高三的早恋的时候怎么没有这觉悟。”
　　“……”

　　乔影无语凝噎。
　　“瞎吃什么醋，那能算早恋吗，那算早夭。”
　　她们走到了高一部的正门的栏杆处。
　　乔影皱眉：“这就是你看见我哭的地方？”
　　夏州翊：“嗯。”

　　“那你是不是第一眼就喜欢我了？”
　　夏州翊眼里浮起笑意，接着应了句“嗯。”
　　乔影走过去站在栏杆里，她马尾晃动着，她整个人浸在阳光里，眉眼间披上一层少女的青春感。

　　她笑着朝他挥手：“你好，我是高一三班的乔影，可以和你认识一下吗。”
　　夏州翊眼尾勾起柔和的笑，他说：
　　“你好乔影同学，我是高一四班的夏州翊，很高兴认识你。”
　　“那跟我早恋一下吗，夏同学？”
　　“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