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影》山桥雾气

21、二十一颗星

　　安抚完乔影的情绪已经是晚上十点。
　　夏州翊喝了口水，问沙发上的人饿不饿。
　　乔影摇摇头，“不饿。”

　　她眼睛发肿，蓦地开口叫他：““夏州翊。””
　　“嗯？”夏州翊回看她一眼。
　　“所以……你现在，是……”他有点不太好意思，说得磕磕巴巴的，“我男朋友？”

　　夏州翊眼里染着笑意，低低地应了声：“嗯。”
　　乔影不自觉地挠了挠脖子，“哦。”
　　房间里一阵宁静，两人默契地都没继续说话。

　　良久，乔影从沙发上站起来，“那，我先回去睡觉了？”
　　夏州翊点了点头，没接话。
　　乔影走到门边，手刚搭上门把手，又不甘心地折了回去。

　　她小跑过去，一把抱住站在沙发边的夏州翊，闷闷地说了句：“晚安，男朋友。”
　　没等夏州翊反应过来，人已经一溜烟跑没影了。
　　门“咔哒”一声关上。
　　房间内重归于寂静，笼罩着乔影身上清甜的气息。

　　夏州翊垂着头，一只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的指节搭在眉骨处，他扬着唇，短促地笑了声。
　　女朋友太可爱了。

　　——

　　乔影溜回房间，手捂着心脏处，那里砰砰作响。
　　她长呼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心跳平稳下来。
　　暗恋，表白，拥抱，接吻。
　　这些她以前都没经历过的事今天一晚上齐活了。

　　乔影激动地跳到床上裹着被子滚了一圈。
　　她现在是夏州翊女朋友。
　　还是他暗恋很多年的初恋。
　　天老爷这是什么小说情节。

　　她翻出手机給群里发消息。
　　乔影：【@江安瞳泡到了】
　　对面秒回。
　　江安瞳：【？睡了】
　　乔影：【……】
　　乔影：【刚在一起】
　　江安瞳：【我当什么，睡到了再告诉我】
　　陈岁：【妈呀乔影开花了】
　　宋景安：【99】

　　乔影翻了个身，把喜报发给自家编辑。
　　乔影：【开启恋爱副本模式】
　　黎芸：【！！？？？】
　　黎芸：【你和夏州翊在一起了？！】
　　乔影：【yes.jpg】
　　黎芸：【我的天双双你出息了，都开始谈上恋爱了】
　　黎芸：【那是不是你的下本小说有着落了（搓手）】
　　乔影一阵无语。

　　黎芸可能是给人打工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化出了资本家的压榨思想。
　　乔影：【还有件事要说】
　　乔影：【你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的夏州翊高中有个暗恋了很久的人吗？】
　　黎芸：【当然记得了，怎么了？她出现了？】
　　乔影：【算是她出现了吧】
　　黎芸的好奇心要把她微信给掀翻：【修罗场！！！这么劲爆！！！快点展开说说！！！！！！！】
　　乔影停顿了两秒，然后不紧不慢地打字：【他暗恋的人，是我】
　　……
　　？？？
　　黎芸沉默了，她一动不动地盯着手机屏幕，打字的手僵住。
　　如果说刚刚的她是瓜田里探头探脑准备接瓜吃的猹，那么现在的她已经被一个轮胎那么大瓜的给砸死了。

　　怎么白月光回国与女主相见修罗场变成了男主处心积虑情根深种十年后与初恋再相遇。
　　这个剧情转变太快了吧？！

　　下一秒，乔影手机里收到了消息轰炸。
　　黎芸：【？】
　　黎芸：【？？？】
　　黎芸：【？？？？？】
　　黎芸：【你再说一遍，他暗恋谁？？？】
　　黎芸：【我疯了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乔影你今天必须给我把这事明明白白说清楚】

　　乔影叹了口气，三两句解释了下：【我们在桐宁遇到余湛，他跟我我说我们跟他一个高中的，他说夏州翊暗恋我就好多年，一声没吭……】
　　听完全过程的黎芸直呼好家伙。
　　黎芸：【不是我说那你还追什么，还因为那什么初恋吃醋，瞎几把乱猜，你干嘛不直接表白然后跟他双宿双飞】
　　黎芸：【夏州翊也是个忍者，憋那么久都没说】

　　乔影哭笑不得。
　　她要是早知道他暗的人是自己就好了，但关键就是她压根没往这想。
　　现在回想起来，夏州翊对她的种种迹象都在表明，这不是单纯的邻里关系，他也没有那么乐于助人。
　　他就只是单纯的。
　　喜欢她，罢了。

　　乔影敲了敲脑门儿，暗骂自己好蠢。

　　——

　　这是在桐宁的最后一天，齐思铭原本的计划是去安平古街古城那逛逛，中午吃完饭去银泽湖，可以赶上下午回程的高铁。

　　但是安平那边乔影和夏州翊昨天晚上去过了，所以他上午他们俩待在民宿里。
　　八点。
　　乔影对着镜子穿戴好。
　　墨绿色牛角扣厚开衫外套搭加绒牛仔裤，头发扎成了双蝎辫，还戴了一个棋盘格贝雷帽，像个女大学生。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昨天哭的太猛，眼睛没完全消肿。
　　但是没关系。
　　她今天很开心。

　　女大学生乔影拿上手机，蹦蹦跳跳地去敲夏州翊盯的房门。
　　没等她敲门，里面的人先拉开了门。
　　夏州翊打量一眼乔影全身的活力穿搭，目光最后落在嫣红的唇上，那是她今天特意涂的唇釉。

　　男人轻笑出声：“很开心？”
　　乔影点点头：“开心，很开心，非常开心。”
　　“为什么开心。”夏州翊关上门。
　　“因为我有男朋友了呀。”
　　夏州翊垂下眼，两人并排走在一起，他抬手轻轻揪了揪让人看得心痒痒的辫子，笑道：“傻不傻。”

　　乔影是真的很喜欢月夜。
　　给人一种休闲的慵懒感，每位游客在这都是不紧不慢的，给乔影这个常年宅家一身懒癌的人强烈的归属感。
　　两人荡到餐厅，这个点吃早饭有点晚，但还是有很多人。

　　他们找了个二人空位坐下来，点了点了东西吃。
　　乔影侧头，看到桌子靠墙那边的花瓶里插着一束金粉色相间的玫瑰。

　　这种玫瑰冬天要在温室养殖，空运过来价格很高，但是很漂亮，这一束玫瑰花瓣饱满，颜色娇艳，上面还带着晶莹的露水，很显然是今早刚换的。
　　她突然想起来亭州乔家别墅前院是有这样一座金粉玫瑰的秋千的，只不过不知何时随着她一起被剔除了这个家。

　　她抿了抿嘴角，拿出手机对着玫瑰花开始拍照。
　　夏州翊在对面默默地看着她拍照，鬼使神差的，他也打开摄像头，对准正在拍照女人的眉眼，按下快门。

　　乔影没发现他这边的小动作，服务员上菜，乔影收起手机，看了眼桌上的菜，发现了她面前有盘烧饵块。

　　她疑惑地问夏州翊：“我看早饭菜单上没有烧饵块啊？这哪来的？”
　　夏州翊眼睫微垂，他看她，“你不是喜欢吗，上次吃晚饭看你吃了挺多，我刚刚跟后厨师傅让他帮忙做的。”
　　男人补充道：“这里也有厨房，可惜我不会做，不然就我做给你吃了。”
　　“……”

　　她一时失语，说不出话来。
　　乔影盯着他认真的神色，十足地在乎她喜欢的东西，她神情恍惚，心尖攀上一阵密密麻麻的酸涩。

　　她离开乔家，孑然一身，独居很多年，光是别人给予她的一点善意她就已经感激不尽，除了熟悉她的朋友，哪里会有人仔细到这些细枝末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眼看女人鼻尖发红，夏州翊真拿她没办法，他放轻声音，像在哄小孩：“怎么又想哭，跟个小哭包一样。”
　　乔影憋回眼泪，嘴硬道：“才没有想哭。”
　　夏州翊哼笑，戳穿她：“撒谎。”

　　乔影吃东西细嚼慢咽，夏州翊就在一旁慢慢看着她吃，像饲养员在盯着自己的动物有没有好好吃饭。

　　乔影吃完是八点半，夏州翊扯了张餐巾纸给她擦嘴，问：“吃饱了？”
　　乔影餍足地点点头。
　　“我舅舅在民宿这还有间花房，”他慢悠悠道，“你想去看看吗？”
　　乔影眼睛亮了亮，“花房？”
　　“嗯，挺大的，温室养了挺多的种类的花，你想我们就过去。”
　　乔影点头，“想去。”

　　花房在月夜后面，沿着青石板路大概步行十分钟。

　　乔影和她夏州翊并排着慢吞吞的走着，她走路慢，他就放小步子跟着她的速度。
　　乔影斜眼看夏州翊垂在身侧的手，她稍稍往旁边靠了靠，用小拇指偷偷蹭了蹭那双漂亮的手。

　　几秒后，男人觉察地勾了勾手指，一只温热的手将乔影作祟的手指箍住，一点点包裹起她的整只手。
　　乔影心跳滞缓，她侧头看过去，对上夏州翊那双深沉而微微勾起的双眼，他轻抬眉梢。

　　“碰我手，是这个意思吗？”
　　温度从他手心源源不断传来，乔影羞赧低头，低低地“嗯”了一声。
　　夏州翊见状，漆黑幽邃的眸中浮起清浅笑意。

　　花房大部分是用纯透的玻璃制作的，他们开门走进去，周询海正在外面拿着水壶给他的花浇水，看见来人笑着打了个招呼。
　　花房的四周摆满了花架和花盆，玫瑰花藤缠绕着木架，绣球花压枝低，蝴蝶兰枝叶舒展。

　　这里采光和通风特别棒，乔影好奇地往四周看了看，中间有一张白蜡木桌子，桌边坐了两个人。

　　周则钥棒球服里叠穿了一件黑色卫衣，他下颌线锋利，睫毛像鸦羽般覆下，他垂头，在修剪月季花枝。

　　“阿月，不用修了，我花够了。”娇柔软糯的声音从他身侧传来。
　　宁曦月眨着一双的鹿眼，从旁边探出脑袋来，她面颊红扑扑的，唇红齿白。
　　她把花束精致地用欧雅纸包好，抱在手里，拍了拍少年的肩背。
　　“阿月，我们走吧。”

　　两人起身，看到了刚进来的乔影和夏州翊。
　　周则钥朝着夏州翊微微颔首，笑道：“州翊哥。”
　　宁曦月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州翊表哥好。”
　　夏州翊点头：“你们好。”
　　少女注意到他一旁的乔影，女人化着淡妆，面容白皙清婉。

　　宁曦月盯着她，“这个漂亮姐姐是谁呀？州翊哥女朋友吗？”
　　夏州翊点头，“嗯，乔影。”
　　宁曦月笑着朝两人挥了挥手，“州翊哥乔影姐我们先走了，桌上有剪刀和包花纸，你们可以挑喜欢的花包起来哒。”
　　话罢，两人出了花房。

　　声音隔着玻璃隐隐传过来。
　　“乔影姐姐好漂亮，跟州翊哥好般配。”
　　“我跟你也般配。”少年勾着唇悠悠道。
　　……

　　乔影过转头，问夏州翊：“这个女生是……”
　　“周则钥女朋友。”
　　乔影了然。
　　那她之前还说他表弟在大学受欢迎，结果人都有主了。
　　“他们从小两家就亲近，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夏州翊给她解释。
　　“这样啊，”乔影回头看了眼两人依偎的身影，“真好。”

　　周询海很喜欢养花养草，花房被打理得很漂亮，乔影绕着花房看了一圈，左拍拍右拍拍，她翻了翻相册，清一色全是各种花的照片，满足地点了点头。

　　应该没有女孩子能抵抗得了花花吧？
　　她转身，瞥见夏州翊坐在桌前，垂头摆弄着什么。

　　她轻轻地走过去，男人正将包好的玫瑰花束用丝带系好。

　　夏州翊站起来，捧着花递给乔影。
　　乔影低头看着他手里的玫瑰，呆滞地接过。
　　光滑的白色欧雅纸外还裹了一层清薄的雾面纸，金粉花色相间，用的是香槟酒金玫瑰和戴安娜粉玫瑰，还掺杂着几枝洁白鲜绿的洋桔梗，恬淡而美好。

　　乔影抱着花，眼里闪着不可置信的光：“给我的？”
　　“嗯”夏州翊应声道，“刚刚吃饭的时候就想送你了，因为你喜欢一样东西真的很明显。”
　　她垂眼，用手抚了抚带着露水的玫瑰。

　　粉玫瑰的花语是初恋与爱的宣言，金玫瑰的花语是唯一的爱，洋桔梗的花语是真情告白。
　　乔影爱不释手地捧着花，心脏跳动得厉害，她低喃：“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亲自包花送给我。”

　　女人抬起头，一脸狐疑：“夏州翊，你到底是不是第一次谈恋爱，为什么这么会？”
　　“我也很想问你，是不是第二次谈恋爱？”夏州翊手指勾了勾她的鼻尖，“牵手都不敢，还动不动就哭鼻子。”

　　乔影怔然，意识到他说的时候第一次在高中和余湛谈的恋爱。
　　她坐下来，瘪着嘴：“你说和余湛啊？”
　　夏州翊坐到她旁边，低低地“嗯”了声。

　　“那个就跟过家家一样，”乔影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来，“我高中不是为了跟我爸作对吗，他跟我表白那天碰巧有颗篮球飞过来，我心跳加速，还以为心动了，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这个好像叫吊桥效应。”
　　吊桥效应简单来讲是一个人因为外界刺激而心跳加快，碰巧这时候遇见另一个人，那么他会错把由这种情境引起的心跳加快理解为对方使自己心动。

　　“在一起后也没干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天天就是送水吃饭，我对他的印象就是这个人还挺有趣的。后来我才发现我压根不喜欢他，想着不影响他考试，高考完我才跟他分手，他还骂我渣来着的。”
　　说到这乔影没憋住笑了出来。
　　夏州翊扬眉。

　　“说起你们谈恋爱，可能我是第一个知道的。”
　　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太出情绪。
　　“啊？”乔影茫然，“你……怎么知道的？”
　　他掀起眼皮，漆黑的瞳反着光，状似在回忆。

　　那是高考那年的二月初，清晨。
　　夏州翊因为要值日，来得很早。

　　天未亮，走廊里透着几丝微弱黯淡的天光。
　　二月的岑水早上还有几分湿冷，少年一身春季校服，在走廊上拎着水桶走回班，视线中骤然闯出少女熟悉的身影，她从另一头的楼梯间出来。

　　光线很淡，看不太清脸，但夏州翊一眼就可以认出来她是乔影。
　　乔影停在了了离楼梯间最近的一个班级的窗户边，她用指节扣了扣玻璃，窗户被打开，从教室里探出一个脑袋来。
　　借这微弱的光，夏州翊隐在暗处，他看清了教室里的人。
　　——余湛。

　　少女轻声问她什么事。
　　余湛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他把饭团和牛奶递给乔影，勾唇道：“给你买的早饭，记得吃，小女朋友。”
　　乔影微笑着接过，“谢谢。”
　　她转身回楼梯间上了楼。

　　这一举动只短短两分钟，夏州翊怔在原地看了好久。
　　女朋友。
　　简短三个字，他花了好久来理解，思绪回笼，酸涩感迟钝了两秒后密密麻麻地爬上心脏处。

　　少年拎着水桶回了班，桶里的水荡出来微微洇湿裤管。
　　夏州翊庆幸来的早，教室暂时没有人，因为他此刻的表情应该是无法想象的难堪。
　　……

　　乔影抱着花，听完她说的，寂静了一瞬。
　　她皱着眉头，目光在四周荡了一圈，在回忆那天发生了什么，半晌才开口：“那天……好想是他跟我表白的第二天？不记得了，过去太久了，我就记得他给我那个早饭我吃了，然后吐了。”
　　夏州翊睨她一眼：“嗯？”
　　“我高中都不喜欢的早饭的，那天我想着是他给我的，那我就不想浪费，然后就吃吐了。”
　　夏州翊意味不明地看着她，敛睫，没接话。
　　乔影不动声色的观察一下男人淡淡神色，他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可乔影莫名觉得气压有点低。

　　他应该……有点不开心？
　　夏州翊不开心也正常，毕竟谁都不会对对象的前任有好印象吧，像乔影之前对活在众人口中的夏州翊暗恋的人也是有点儿在意的。
　　思及此，她腾出一只手，朝男人放在桌下的手伸过去，讨好似的在夏州翊手心像只猫一样挠了挠，她抿唇：“别不开心啦，说了跟他在一起是误会啦。”

　　夏州翊眉眼间舒展开，他眼角微弯，反扣住乔影的手。
　　男人瞳色很深，盯着人有种幽邃的深情感，他语调低缓着问她：“那跟我呢？”
　　她被攥的有点疼，乔影挣了挣在桌下被他紧握的手，没挣开，她嗔他一眼，“你先把手放开。”
　　“回答我我就放。”

　　她无奈，有时候男人还挺幼稚。
　　乔影转了转眼珠子，咬着唇，微微站起身来，碰到胸前的包花纸发出一阵刺啦刺啦的声音，她在夏州翊侧脸上的梨涡处蜻蜓点水地亲了一口，然后飞速坐回位置，没敢看他。

　　“跟你……就是这样啊。”她声音又轻又小，还带着一丝作案后紧张的颤抖。
　　夏州翊滞了两秒，他看着女人发顶，扯着她的手腕把人拉过来。

　　距离靠近，男人眼睫近在咫尺，呼吸温热，乔影下意识闭上眼：“外面有人的。”
　　男人一声轻笑，指腹划过乔影涂着唇釉的嫣红的唇。
　　“你还知道外面有人。”
　　夏州翊垂下眼，低声道：“你口红花了。”
　　乔影蹙眉，嗔怪地看他一眼：“还不是被你抹的。
　　夏州翊掀起眼皮看她，勾起笑，语气平淡：
　　“哦，难道不是——被你亲花的吗？”
　　“……”
　　乔影耳朵登时发红，她转过头去，“干嘛啊……”
　　夏州翊觉得乔影爱玩又怂包，一点一点朝他靠近，只有亲亲抱抱这样简单的动作，没敢太过火。

　　乔影编辑了条朋友圈，配图是胸前的这捧花，照片右上角是夏州翊的拿着手机的一只手。
　　乔影：【男朋友包哒（吐舌头）】
　　小红点不断冒出来，评论底下噔噔噔的涨起来。
　　夏恩昱：【我哥？他追到了？】
　　乔影回复夏恩昱：【似的】
　　丁吟：【恭喜】
　　齐思铭：【！！？？@夏州翊 这不得回去放鞭炮？？！】
　　黎芸：【呜呜呜看到双双这么幸福我想哭呜呜呜（写大纲！开文！签给我！）】
　　江安瞳：【嫁女儿】
　　……
　　夏州翊：【不用谢，女朋友】
　　乔影视线扫过夏州翊盯着这行字，她转头看过去，夏州翊也正看着自己。
　　“很喜欢花吗？”
　　“女生都很喜欢花的呀。”

　　——

　　中午一行人吃完饭，游完银泽湖回月夜拿完东西去了高铁站。
　　下午三点半的高铁，到达云湾诗府是八点二十四分。
　　乔影抱着花走在夏州翊旁边，夏恩昱跟在后面低着偷光顾着整理这些天在桐宁拍的照片。

　　进了楼道，夏州翊侧头：“我爸妈他们明天早上回去，你今天要不要去见见他们？”
　　他顿了两秒，笑着继续说：“以夏州翊女朋友的身份？”
　　乔影眨了眨眼，点了点头。
　　“我先把行李和花放好吧。”

　　女人急匆匆地拉着行李箱和花回了家，从急匆匆地赶出来看见夏州翊正站在门边等着她。
　　夏恩昱拖着箱子慢悠悠地从后面走过来，三个人一起进了夏州翊家。

　　周妍兰和夏世林在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来人笑道：“你们回来啦。”
　　夏恩昱关上手机，窜到沙发上，蹭了蹭周妍兰的手臂：“想我了没妈妈？”
　　周妍兰：“想想想，但你先起开，我看看小影。”
　　乔影贴着夏州翊，心里有点小紧张，男人拍了拍他的背，示意她别紧张。
　　夏州翊朝着父母温声道：“我们在一起了。”

　　周妍兰一顿，反应了两秒，喜上眉梢：“真哒！好的呀，太好了呀，”他摇了摇夏世林肩膀，“老夏，我们一一有女朋友了呀！”
　　夏世林抬头，朝着两人微微颔首。

　　夏恩昱在一旁打着哈欠道：“妈一看你早上就没刷朋友圈，不然还能早点知道这个喜讯，等他们俩回来刚好买个鞭炮放。”
　　周妍兰被一语点醒：“对！鞭炮！要放的！”
　　夏恩昱：“……”
　　来真的。

　　乔影被周妍兰拉到身边坐着，她拍拍她的手：“以后一一惹你不高兴了就跟我说，我替你……”
　　“妈，我觉得，应该不会有这种情况。”
　　夏州翊坐到乔影身边。
　　“谁说的，小心以后小影生气了真不理你了，看你怎么办。”周妍兰数落他。

　　“那我就，多哄哄她，”夏州翊勾了勾乔影手指，“是吧。”
　　乔影慢吞吞地点头。
　　“你们坐高铁好累的，快回去洗个澡好睡觉了，我跟你爸爸明天就回去，不打扰你们小情侣谈恋爱。”
　　乔影和众人打了声招呼笑起身要走，夏州翊跟着站起来：“我送你。”

　　两人出了门，夏恩昱没眼看：“就两步路也要送，恋爱中的我哥被冲昏了头脑。”
　　周妍兰拍了下他脑袋：“小孩子懂什么，这叫情趣。”

　　门外乔影松了一口气：“我表现应该还可以吧？”
　　夏州翊不解：“我爸妈你不是见过很多次了吗，我以为你不会紧张。”
　　“那怎么一样，”她撅着嘴，“女朋友和朋友见到父母怎么会一样。”
　　女孩子对于这方面心思敏感一点。

　　两人慢悠悠晃到乔影家门，女人指了指门边：“我进去啦？”
　　夏州翊轻抬眉梢：“不用……抱一下吗？”
　　“啊？”在输密码的乔影转过身看他。
　　男人弯唇：“可是我想抱一下。”

　　话罢，他环着乔影肩膀把人捞到怀里，声音闷闷地传入乔影耳中：“女生不是还喜欢拥抱吗。”

　　乔影下巴搁在夏州翊肩膀，反应过来，她抬手回抱住他的肩背，用脸颊亲昵地蹭了蹭。
　　“明天见，双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