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柯当彭格列遇上大侦探》卫青城

9、【星际ABO番外】山本X狱寺

　　狱寺彷徨无措地看着四周。
　　这是哪儿……
　　他怎么会到这里来了？战斗还没有结束啊，山本还在机翼下面坚持着，十代目还在营救客机上的人，蓝波和了平还在机舱里和剩下的歹徒搏斗，他要回去帮忙啊！
　　狱寺明明正要转过身想去救山本，可惜他晚了一点，就那么一点，他眼睁睁看着那颗子弹打中山本的左胸，猩红的液体喷溅出来。没有枪响的声音，没有特殊的预兆，只有真实的伤害。
　　他的脑袋里泛起一阵阵剧痛，身体就像被冻住了，一动也不动，从头到脚都是寒冷的。
　　狱寺的脑海中只有两幅画面，一是开枪的凶手的长相，二是山本掉入海中的情景。
　　山本看着子弹打中自己，却没什么办法，只来得及幽怨反正自己也要淹死了，干嘛还要来一枪呢……他不觉得痛，就是不舍得，不舍得亲人朋友，还有那个炸弹狂人。
　　能清晰地感觉到酸痛的手指正一寸寸地从刀柄上滑落，他松开了手，就像松开了自己一辈子的眷恋。
　　“棒球笨蛋——”
　　为什么……
　　他不停地跑，不停地跑，追逐着黑暗中出现的一个个模糊的身影，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些都是他的同伴，他要去救他们，他们还等着自己，他不能让他们有危险的！
　　突然，山本的脸慢慢浮现并变得清晰，狱寺笑了笑，刚想跑过去，却听见山本说：“我只是问你，如果要你在我和阿纲之间选一个，你怎么选？”
　　他一下子慌了手脚：“我……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山本表情不变，“那天在飞机上，是你自己选择的弓矢的发射方向，你下意识地要杀死歹徒救阿纲，却不去考虑如果把箭随便对着旁边，等箭插.入机体的时候你可以得救，同时还有时间拉我。”
　　“我……”狱寺惊得退后一步。
　　“狱寺隼人，你是真的没有想到，还是根本不愿去想？”山本步步紧逼。
　　“你……”
　　“我怎么样？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你啊，一心只为阿纲考虑，其他人在你眼里就如同草芥，我也真是个傻子，怎么就会喜欢上你呢。”
　　山本一字一句都重重地打在狱寺心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看着面前的山本露出奇异的笑容，狱寺突然喊了一句：“你不是山本！”
　　“山本”的表情变了。
　　“虽然你装得很像，骗骗家族的新成员还可以，但是骗不了我！山本不会这样去想，他也不会这样跟我说话，他是个棒球笨蛋，是个傻子，是耗尽一切力气帮我活命却牺牲了自己的人，他总是笑着说黑手党什么的不过是个游戏，可我知道这个游戏他玩的比谁都认真，我决不允许任何人给他抹黑！”
　　突然，眼前的场景变了，“山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火炎，白色的烟雾，猩红的鲜血……
　　“山本！”狱寺猛地睁开眼睛，眼前什么都没有，只有白色的天花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狱寺每天晚上都会做这样一个梦，梦里有一个笑容阳光且温柔的男人对着他笑，他不停地追逐着那人的背影，却永远也追不上。

　　“帝国军部紧急通知，帝星至AT258星的星域传送点即日起关闭，重开时间不定，请帝国居民注意规划出行方式……”
　　众人先是一头雾水，反应过来之后便发出阵阵哀嚎。
　　“发生什么事情了？”
　　“完蛋了，这下我的生意亏大发了！”
　　“我还想在假期去看我老婆孩子呢……”
　　AT258星是帝国内一颗经济发达的星球，更是通往外星域的重要转运点，一旦帝星到AT258星的直接通道被关闭，所有的商人和旅客都没有办法出去了。
　　星域广阔，理论上两点之间有无数的空间维度可以跨越，然而，这一条线路有点特殊，因为除了有帝国军事力量保护的传送通道之外，其他的路都要经过一颗让人闻之色变的星球——大江山星，那里居住着比人类更加诡异强大的鬼族。
　　在大家摸不着头脑之际，帝国又发出了第二条广播，却是罗远元帅发起的悬赏，称只要有人看到或者得到狱寺的线索，就可以获得高达十万星际币的奖励。这下子有人回过味儿来了，莫非是罗远元帅家的小儿子丢了？
　　说起这个狱寺少爷，帝国内真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新人类中Omega数量十分稀少而且基因普遍不完美的情况下，狱寺S级信息素强度简直就是一个香饽饽，凡是没有正妻的Alpha无不想迎娶，罗元帅家的门槛都差点被踏破。
　　可惜的是，跟狱寺的基因一样闻名的是他的恋情，这位少爷曾经公开宣称他拒绝帝国Alpha的原因是他已经心有所属，而那个人就是彭格列星上鬼族的王——山本。
　　此言一出，帝国内无数Alpha和Beta的心都碎成渣渣了。你说你喜欢谁不好，偏偏要搞跨星际恋，跨星际也就算了，还是超越阶级的星际罪犯和名门大族的联姻，这是想吓死谁啊？
　　有的人认为这不过是狱寺不想嫁人而找的借口，否则为什么只是听见传言，从没有见到狱寺采取实际行动呢，他和山本是怎么认识的，他又是怎么喜欢上的，完全无中生有嘛，直到有一次，《帝国日报》用这个问题采访狱寺，狱寺轻轻蹙着眉，眼中柔柔的水光都黯淡了下去。
　　围观的Alpha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谁！是谁欺负了我们的小天使！记者你快点出来我打不死你！
　　只见狱寺眉目忧愁地说道：“山本心里喜欢的另有其人，我再怎么献殷勤他也不会理我的，有时候我在想，其实他不喜欢我也没关系……然而陪伴他都是个奢望。”
　　说着说着，狱寺真的掉下两行眼泪来，看起来好不可怜。
　　Alpha们瞠目结舌，竟没想到狱寺对山本用情至深，玻璃心又碎了一地，纷纷压抑着想要冲过去抚摸安慰狱寺的冲动，一个个都变成了狗狗眼，那意思——宝贝儿，别难过，让渣男去死，我们疼你！
　　主编立即止住了这个话题，心想再说下去那群疯狂的Alpha一定会封杀这期报纸。
　　虽然采访半途而废了，狱寺对山本的爱恋和执着却传遍了帝国，酒茨组合被无数的国民封为“史上最不可能cp”和“史上第一苦恋cp”，而狱寺也得到一个“最痴情Omega”的称号，那故事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外人不知道的是，为了说这一席话，狱寺一回家就吐了。
　　如今狱寺不见了，罗家上下着急上火，罗夫人更是整天以泪洗面。
　　“我那苦命的孩子啊，到底是谁绑架他啊，眼看着离他的信息素期不远了，这要是……”罗夫人根本不敢想象那后果。
　　被一个陌生的Alpha标记倒还不是大事，关键是狱寺在信息素期的时候会控制不住变身，长出耳朵和角，那么他其实不是新人类而是鬼族的秘密就会被曝光，罗远将军私自抚养鬼族也会被追责。
　　罗远抱着自家Omega安慰道：“没关系的，狱寺向来聪慧，一定没事的。”
　　“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同意他编出那种瞎话，要是他早早嫁人了也许还不会有这样的无妄之灾。”
　　“别自责了，谁都预料不到意外，”罗远拍着夫人的背，“如今通往AT258星的通道已经关闭，带走狱寺的人一定逃不出帝国。”
　　事实如罗远所说，一队巨章蛙人好不容易潜出了帝星，立即就碰到了尴尬的情况。
　　“怎么办大哥，我们要不然等到通道开启再走？”
　　“你傻吗！之所以通道会关闭就是因为这个Omega！”
　　“可是他一直不回去，难道帝星居民就不去外星域了吗？”
　　“说你目光短浅吧……到时候他们假装打开通道，我们忙不迭地过去，他们早就派人在那里守着了，我们带着一个大活人肯定躲不过检查。”
　　“那可怎么办呀，我们族都快灭绝了，新人类里的Omega已经是最后的希望了！”
　　领头的巨章蛙人艰难地思考了一会儿，咬着牙道：“我们绕道走！”
　　“万一碰上彭格列星……”
　　“闭上你的乌鸦嘴！哪有那么多万一！”
　　“我是章鱼不是乌鸦……”
　　巨章蛙人们暗自给自己打气，祈祷运气好一些。
　　可惜，上帝今天放假了，并没有听到他们的祈祷，一行人眼睁睁地看着飞船撞上了那颗神出鬼没的星球，心如死灰。
　　太阳穴阵阵刺痛，眼前一片黑暗，狱寺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他只感觉到被人袭击了，接下来记忆就断层了。
　　全身无力，他想睁开眼睛，却听见身边七嘴八舌的声音，好像围着很多人的样子。
　　“喂喂，你们快来看看，这是个人类吧？”
　　“长得这么丑，反正不是我们的同类。”
　　“别这么说嘛，他比起那些恶心的章鱼蛙人好看多了，说起来章鱼和青蛙也能杂交吗？”
　　“我们还是快点把他烤烤吃了吧。”
　　“诶，等一下！我怎么觉得他这么眼熟呢？”
　　“就你那眼神能看出什么来？”
　　“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个号称爱我们老大爱到天崩地裂的Omega吗，我混进帝星去玩的时候，满大街都贴满了他的照片。”
　　狱寺在心里捏了一把汗，心想帝星的居民都这么变态了吗，他怎么不知道满大街都是他的照片！而且他说喜欢山本不过是缓兵之计，因为只有这家伙比较保险，没人会到山本面前去向他求证，没料到如今歪打正着了……
　　“那又怎么样，我们老大才不会看上他这样的弱鸡，听说Omega只会嘤嘤嘤别的什么都不会。”
　　胡说，我从来不嘤嘤嘤！狱寺气极了。
　　“可是老大也没有表态过……安全起见还是向老大求证一下。”
　　老大整日借酒消愁，当然不知道人类在编排他什么……看着吧，只要老大不承认，我立马生吃了他！”
　　手下们的速度极快，带着狱寺不一会儿便到了山顶，狱寺本以为前者会轻轻地将他放在地上，没想到在离地面几米的距离就松爪了——帝国的Alpha要是看到自己的梦中情人被这么对待，怕是能喷出一口老血。
　　狱寺猝不及防摔成了一团并且发出一声闷哼，不得不睁开眼，刚抬起头便撞进了一双不带任何情绪的紫色眼眸。
　　气氛骤然凝结，吹过树梢的风都停止了。狱寺有些吃惊，他以前听那些恐怖的传闻只以为山本是个丑八怪，每次编瞎话之前都要给自己心理建设很长时间，没想到这位王者长得这么好看。
　　就在狱寺对山本产生好印象的时候，山本忽然对属下说了一句：“你最近皮是不是痒了，什么垃圾都往本大爷面前扔。”他才不会承认刚才他看到这个“垃圾”精致的面容时愣了一下的。
　　属下连忙飞到山本旁边快速解释了一下，以免山本把它给吞了。
　　山本听得新奇，打量着狱寺瘦小的身体：“你喜欢我？”语气不冷不热，没带着刻意的拒绝和嫌恶，却让狱寺听得很不舒服。
　　只要老大不承认，我立马生吃了他。
　　之前听到的话在脑海中回放，狱寺心想如今也只有抱着山本的大腿才能让他不至于沦为排泄物。
　　于是山本就看见这小东西低着头十分柔弱地：“嘤嘤嘤……”
　　什么？谁从不嘤嘤嘤？
　　爱谁谁，反正不是我！
　　“说、人、话。”山本微微偏了偏头，酒红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出近似干涸血液的异色，不露凶相却杀气逼人。
　　伪·影帝狱寺立即换上软乎乎的眼神心里发抖面上却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努力注视着山本，说：“没错，我爱您。”说得真是十分诚恳，忍不住想给自己点一个赞呢！
　　狱寺一边演戏的时候一边也想明白了，传闻山本有一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那应当不会对他们新人类感兴趣才对，毕竟新人类除了Alpha、Beta和Omega之外已经不存在女体了，既然又能保命又不用担心山本对自己做什么，何乐而不为呢？
　　道理是明白的，心里还是别扭……
　　山本看到了狱寺紧攥着的拳头，不明白他在紧张些什么。哦，听说人类告白的时候肾上腺素分泌加快，就是会紧张的。
　　真有意思。
　　属下见山本不开口，小心翼翼问道：“您若是嫌烦，我马上把他带走。”
　　山本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意思是要把人留下？属下愣了愣，明白山本的事不是他们能管的，快速离开了。
　　狱寺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在彭格列星住了下来，准确地说是在山本身边住了下来，本来他还怕一不小心惹恼了山本那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可是在脑中排练过的无数个求生的场景都没实现，山本基本当他是个隐形人似的完全没有跟他深入了解的意思，只是每天拿着酒坛子靠在那棵大树下发呆。
　　不用演戏，狱寺乐得轻松。
　　一段日子相处下来，他还发现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比如彭格列星上的人跟他们差不多，也是要吃东西，也是要睡觉的。
　　厨房里的大师傅听到外面的传言，以为山本老大真的对这个弱小的人类有意思，便善解人意地把位置让给了狱寺，让他做爱心餐。
　　狱寺一边柔柔地笑着应了，心里把好心的厨师千刀万剐。什么爱心，恶心还差不多啊，信不信我在里面吐口水哦！
　　山本第一次看到狱寺做的烤肉的时候，内里颇有些得意。果然这人是喜欢自己吧，要不然也不会亲自下厨了。
　　怀着这样的心思，山本冷冷道：“什么东西，是给鬼吃的吗？”
　　狱寺撇过头悄悄地瞪了他一眼，立即殷勤道：“您要是不喜欢，我马上再去做，一直做，做到您喜欢为止。”
　　这话貌似有歧义……山本瞄了瞄狱寺的某部位，咳嗽两声，模样高冷：“不用了，我勉强可以接受，下次改进。”
　　狱寺低眉顺目地应了。
　　下次改进？改进到吃死你！
　　狱寺的厨艺会有长进吗？显然不会，反而还越来越差。山本悄悄看过这家伙做菜的样子，切得很用力，洗得很用力，哼哧哼哧的，一副很努力的样子，要是说不好吃会打击他的吧。
　　于是哪怕话语奚落，再难下咽的东西山本也神色不变地吃下去了，完全不知道狱寺的“努力”只是在用做菜泄愤而已。
　　这样过了一阵之后，狱寺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本来是相互折磨的事，这家伙干嘛表现得那么甘之如饴啊，倒显得他是个小心眼的坏人一样。而且……每次山本一脸严肃地坐在桌边等开饭的样子莫名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后来，狱寺的厨艺好起来了，山本深感欣慰，恶声恶气道：“不要骄傲！”
　　狱寺的笑容立马僵在了脸上。尼玛你就不能对我说点好听的吗！
　　他不想深究自己为什么想听山本说好话……
　　彭格列星的自然条件条件都得天独厚，气候宜人，四季如春。狱寺不吃饭不睡觉的时间都是空闲时间，特别喜欢看着天空发呆。
　　不知道帝星怎么样了，父亲和母亲一定会很想自己吧，虽然并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们对狱寺真的是视如己出，狱寺自然感激和牵挂。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去……
　　想到回去，狱寺就联想到了山本，他若有所觉地回过头，果然看到山本坐在树下的身影，侧脸俊美非常。作为这个星球上的王者，山本好像根本不管族里的事情，属下们都自娱自乐反正也捅不破天去。
　　看着山本一坛又一坛把酒当水喝一样往嘴里倒，狱寺莫名有些不爽。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树边。
　　午后柔和的风在树梢上吹起悦耳的篇章，气氛轻松之下，狱寺有些随意地坐在地上，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你在想你喜欢的那个人吗？”
　　话音落下他才意识到，好心的厨师曾警告过他说红叶是山本的逆鳞，绝对不能在面前提的，而山本的脸色果然沉了下来。
　　狱寺微微一愣，见山本神色不悦地别过头，心中闷闷地颤了一下。
　　呵，没事多什么嘴，人家为谁伤心难过你管得着吗？
　　“我、我去做饭了。”赶紧找了个借口离开，狱寺只觉得自己很少这么狼狈过。
　　山本在狱寺走后缓缓抬起头，眼神有些怪异。其实这几天他想别人的时间越来越少而想狱寺的时间越来越多……太奇怪了！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狱寺，不然要得意死那家伙了，《彭格列恋爱指南》里有一招说要欲擒故纵。
　　自从和山本聊天不欢而散之后，狱寺发现自己的心态有点奇怪。比如看见山本的笑容会开心，看见山本喝酒会冒酸水，看见山本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忍不住整颗心都要飞起来了……
　　一天，好心的厨师给他送食材过来，随口说了一句：“你和老大的感情越来越好了哈。”
　　感……情？
　　狱寺手里的碗“砰”一声摔了，在出事费解的目光下他抱住头哀嚎着蹲在地上认命。什么叫弄假成真，什么叫假戏真做，如今他算是体会到了，那滋味——简直酸甜苦辣俱全！
　　山本听到碗碎的声音，走到厨房就看见狱寺“痛苦”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心疼，走过来摸了摸狱寺的头，问：“怎么了？”语气粗暴深紫色的眼中却有柔和的光。
　　狱寺因为脑袋上温暖的手而浑身僵硬：“头、头疼……”
　　“你们帝星的人就是脆弱！”一边“嫌弃”，一边一把将狱寺抱了起来。
　　狱寺惊呼一声的同时，雨降小僧很有眼力见地跑路了——电灯泡不能当，当了遭雷劈啊！
　　狱寺第一次装病，浑身不自在，可是看着山本笨手笨脚地给他端茶倒水的模样，他忽然就有些卑鄙地一装装到底了。
　　安稳地睡去的时候，狱寺迷迷糊糊地想，以前山本也曾这样照顾过那个红叶吗……
　　第二天早晨，山本在餐桌边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狱寺，他皱着眉走到厨房去，心想他必须要摆出威严来，不能让小家伙爬到他头上，竟然敢偷懒了！
　　但是厨房里也没有狱寺的身影，只有一张纸条夹在大白菜下面，上书：我再过五分钟就去做饭，如果五分钟后我还没来，请你再把这张纸条读一遍。
　　嗯？只是五分钟而已嘛，作为一个大度的恋人，他应该是要给狱寺这点空闲的。
　　山本挑了挑眉，顺手捞了个凳子坐下，颇有耐心地继续等待。
　　五分钟过去了，山本拿起纸条又看了一遍……
　　又过了五分钟，山本再次拿起纸条……
　　五分钟又过去了，山本再看纸条……
　　五分钟，纸条；五分钟，纸条；五分钟，纸条；循环若干次后……
　　最后一个五分钟，山本猛然站了起来，人类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山本一脚踹开狱寺的房门，刚想兴师问罪，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狱寺面色潮红地在床上扭动，薄薄的衣衫已然遮不住任何重点部位。
　　要不是这忠实的生理反应，狱寺都快忘记自己是个Omega的事情了，然而这彭格列星球上根本没有Alpha，而且他绝对不会让陌生的Alpha碰自己……
　　狱寺已经没法去考虑这么高深的问题了，目前为止他也只愿意让山本碰，一看见山本进来了，二话不说直接扑了过去，其他一切都等之后再说吧！
　　……
　　第四天清晨，山本轻轻抚摸身边狱寺微微苍白的脸颊。狱寺在信息素期中无法控制自己，尖尖的耳朵和长长的角都露出来了，山本一想到这个和自己如此契合的人竟是同类就心里暖暖的。
　　哼，虽然很不想承认，这家伙的确已经在不知不觉在自己的心上占据了一个重要的位置。
　　三天三夜的信息素期几乎消耗完狱寺的体力，结束的时候他瘫在床上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山本的手臂却紧紧地箍住他的腰，让他感觉又疼又憋气，顿时没好声道：“你怎么还不滚？”
　　山本抚摸的动作一僵，眼底卷起暗潮。他尖尖的指甲快要戳进狱寺肉里，强迫狱寺抬起头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把我当做信息素期的工具吗！
　　“什么意思……”狱寺委屈得心都疼，“还能有什么意思，我喜欢你，可你喜欢的人不是我，我又不会要你对信息素期的事情负责，你大可以离去，最好也放我回帝星。”
　　山本恼怒道：“我表现得还不够喜欢你吗！”
　　多么，愚蠢的，人类，啊！
　　“嘎？”狱寺呆了，“你除了说我傻还有表现过什么吗！”
　　“有。”
　　“没有！”
　　“有。”
　　“我说没有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