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大水淹死了酱板鸭

54、姐姐

　　情人节前后总得发生点什么，于是前有沈瑜爬墙取花，后有姜芥帮温心递情书。

　　这封情书当然没到陈墨行手里，姜芥转手就把情书和校服外套一起丢洗衣机里洗了。温心按捺了两天才去盘问姜芥。

　　“不知道啊，可能没到他手里？我托沈瑜给他的。”姜芥一本正经搬出沈瑜来挡枪，彼时沈瑜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啊。”温心失落地趴在桌上。

　　“说真的我没觉得他哪儿配得上你，”姜芥坐在她前面的位置上，反跨着面对着她，“他太矮了。”

　　“你把你的增高鞋脱了再说话。”温心抬头看她。
　　“我垫个四五厘米就一米八了，他能长到一米八吗？”姜芥理性分析。

　　她确实长得高，在一众不太高的南方小土豆里，她是格格不入的一米七五的存在。加上平时喜欢无性别穿搭，经常被误认为和温心是一对。

　　温心每次都笑嘻嘻地说，“她是女孩子啦”，而不是说“她不喜欢我”或者“我不喜欢她”。在温心的潜意识里她只是姜芥的好朋友，她是知道姜芥喜欢女生的，但她很少提起。

　　在她眼里这些似乎都没有什么区别。而眼下，她的眼里似乎只有陈墨行。

　　“陈墨行品行和为人都没得说，”沈瑜边翻姜芥发来的SOS边跟程玥解释，“长得过得去成绩也好，没什么大缺点，姜芥这局是真玩儿完了。”

　　“关键是温心是个直人。”程玥头也不抬地登分，帮沈瑜干着班主任指派来的活。

　　“……直人？”沈瑜心说好小众的叫法。

　　“你要么现在过来帮我算分要么就去帮姜芥把温心掰弯，”程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自己选。”

　　沈瑜默默和程玥换了位置拿回属于她的工作开始机械地登记。

　　“其实直人挺好的，没什么压力。”程玥兀自说着，“社会的家庭的社交上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压力，甚至品行不端正的人结婚都会受到祝福。顺着社会趋势走准没错，只是自己喜不喜欢罢了。”

　　沈瑜刚想说程玥又开始长慧根了，但细想不对，万一哪天程玥想顺着社会趋势走了怎么办。她刚想说话又被程玥打断。

　　“别担心，我足够幸运，”程玥安慰似地摸了摸沈瑜的头，“我遇到你了。”

　　沈瑜感觉自己整颗头都红炸了。

　　“注意场合啊姐姐。”沈瑜捂脸的同时听到自己的心跳飚到了一百二。

　　“有什么关系，办公室又没人，”程玥撇了撇嘴，“你刚刚说什么？”

　　“注意场合。”

　　“不是这个。”

　　“啊。”

　　“最后两个字。”

　　……

　　沈瑜四顾无人，飞快地凑近她，在她耳边贴了句“姐姐”。

　　然后跌回座位上继续捂脸。

　　程玥觉得沈瑜逗起来真的很好玩儿，死要面子但给个台阶就滚下来了。

　　程玥刚想再逗逗她，办公室门嘎吱地开了，张楠风风火火地进来一屁股坐下：“哟，你俩都在呢？”

　　“吴老师让我登个分儿，程玥没事就过来陪我。”沈瑜说。

　　“你们那个学姐，江余雪知道的吧。”张楠说，“平时什么比赛啊考试啊，那个林终南都从头陪到尾。”

　　沈瑜程玥面面相觑，沈瑜大着胆子问张楠怎么突然提起学姐。

　　“他们快毕业了，我感慨一下，”张楠说，“而且看到你俩就莫名其妙想到他们了。”

　　沈瑜登完全部成绩算完平均分，站起来欲言又止，很快地跟张楠道了别和程玥走出办公室。

　　她忽然有点儿理解程玥所说的，顺着社会趋势的“好”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