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大水淹死了酱板鸭

52、惊喜

　　沈瑜其实不是个特别有仪式感的人，她更擅长从乱糟糟的局面里挑出玫瑰花来。

　　但从手机外卖界面挑出一束合适的玫瑰花不是容易的事儿。

　　相比情人节，沈瑜觉得还是元宵节约会更浪漫一点，只不过那天程玥家族聚餐没法脱身。她只能赶着情人节这天弥补了元宵节的遗憾。

　　悲苦的高中生当然不能在这天肆意妄为地拉手亲嘴，但凡有一点躁动班主任都会发表早恋有害身心健康的演讲。这天偏偏有那么两对苦命鸳鸯被抓了个正着。一对在多情湖边拉手，一对在体育馆器材室拉手。

　　程玥不像沈瑜顾忌那么多，一下课拉着沈瑜就往厕所走。

　　沈瑜挣脱了一秒，没挣脱掉，任凭程玥跟她十指紧扣地从教导主任面前走过。

　　“你们手么也拉起来了噶？”教导主任也给她们班代过课，认识这两学霸。

　　“主任好，女同学下课都喜欢手拉手去上厕所。”沈瑜义正言辞地狡辩。

　　走出去几步沈瑜才小声附程玥耳边说：“刚刚应该把那个学字去掉。”

　　程玥失笑：“那你回去再跟他重新说一遍。”

　　“我不敢。”沈瑜又握紧了些。

　　上一早上的课，午休，上一下午的课，晚饭，自习，放学。高中生可能是被钦点的npc，不过沈瑜除此之外还有副线任务：

　　躲避一切老师同学特别是程玥，把玫瑰花顺利带进来顺利送给程玥。

　　晚自习容易翘，校门不容易翻。外卖骑手好联系，带着一兜花掩人耳目地回寝室难。沈瑜也不管那么多了，之间翘了最后一节课。

　　程玥回头想问沈瑜题目的时候，身后的座位已经空了。

　　彼时沈瑜已经成功溜到矮栏杆边，离送花的骑手只有一步之遥。骑手似乎经常来着送外卖，指挥沈瑜爬墙很有一套，沈瑜爬到一半的时候骑手咳了两声示意她有人来了。

　　沈瑜吓得一激灵，差点从墙上掉下来。来人一身黑，看到校裤沈瑜才发现原来是友军。

　　“不是老师，”那人摘了口罩，“还有束花应该是我的吧。”

　　沈瑜才看清骑手送的是两束花，她定的是巧克力泡泡，另一束是纯色的大朵的玫瑰花。

　　于是沈瑜挂在墙上拿了自己送给程玥的花，还顺便递了林终南送给江余雪的花。

　　“谢谢。”林终南接过花道谢。

　　“不客气，学长再见。”沈瑜拍拍裤子上的灰，提着花往寝室走。

　　到寝室了沈瑜才发现自己是多愚蠢的高中牲，花儿除了桌子没别的地方摆了，太招摇太显眼，黄望亭和苏葳蕤不是瞎子。她掏出手机给程玥发消息，却看到对方已经给自己发了好几条消息。

　　大致意思是你人呢上自习上一半跑路了？

　　沈瑜：速归，有惊喜。

　　于是收到消息的程玥不慌不忙地翘了最后十五分钟的晚自习。

　　“什么惊喜啊。”程玥懒懒地推开门，却是一片昏暗，似乎只开了台灯。沈瑜绕到她身后关了门，把花塞到她手里。

　　“节日快乐。”沈瑜感觉自己的脸通红。

　　“情人节不是送玫瑰花吗，你这个可不是玫瑰花。”程玥捏了捏巧克力泡泡。

　　“因为真正的玫瑰花在这里。”沈瑜示意她看书桌。

　　是小王子星球上的玫瑰花，坑坑洼洼的星球表面，唯一一朵娇嫩的，自傲的玫瑰花。被封在透明的玻璃罩子里，安静地盛开着。

　　“你做的？”

　　“嗯。”沈瑜骄傲地仰起头，“做了好久呢。”

　　程玥知道沈瑜现在肯定不是求表扬，于是勾了勾沈瑜的脖子，吻上沈瑜的唇。

　　沈瑜搂过她的腰，感知她腰间后背的温度，却感觉有什么东西掠过指尖。

　　“送你的，”程玥喘了口气，“我喜欢你是寂静的。”

　　沈瑜张开手，程玥走过去打开灯，是一对银制耳钉。

　　“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

　　“你还文艺上了，”程玥说，“我说的是耳钉的名字。”

　　沈瑜笑着换上了：“好，我也喜欢你。”

　　门外脚步声交织错杂，沈瑜一看表，晚自习已经下课五分钟了。

　　“坏了，”沈瑜蒙圈，“花怎么办。”

　　“等等等等先收这个。”程玥端着玻璃罩往她的衣柜里塞。没等她们想到那一大束花怎么处理黄望亭已经推门而入。

　　沈瑜假装忙碌去洗澡，装模作样跟黄望亭打了声招呼。

　　“程程程程玥？”黄望亭一眼就看到那束花，“谁跟你表白了？你答应没答应？”

　　没等程玥想好借口，黄望亭已经帮她想到了：“你肯定答应了，没答应不会把花儿带上来的。我的天呐你谈恋爱了！”

　　程玥悲壮地点点头，心说自己的喜欢是寂静的，沈瑜的喜欢倒是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