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大水淹死了酱板鸭

19、胃疼

　　十一假放完班里同学都跟骨头散架了似的，以沈瑜为首，一个一个全部卧倒。

　　“沈大佬昨晚又玩儿游戏玩儿到今天早上啦？”

　　有人路过她旁边随口问了一句。

　　沈瑜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嗯”。

　　她趴桌子上也睡不好，满脑子都是历史年份和地理概念和政治提纲。

　　梦里有时候还会穿插一下英语语法单词和语文古诗词。

　　学霸做梦都在学习。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梦里忽然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

　　“小瑜……”

　　“小瑜真的对不起……”

　　“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

　　梦里那个高大的男生恶狠狠地盯着她，手死死攥着她的脖子。

　　于是当年那种窒息感又一次涌上心头，她从噩梦里惊醒，大口喘着气。

　　“怎么了？”程玥听见动静回头，看见她眼眶通红，吓得摸了摸她的额头。

　　“没事……”她支楞起脑袋打算起来听课，胃里一阵抽痛，她只好又被迫弯下腰趴在桌上。

　　早知道昨晚就不吃那么大份的炒酸奶了……

　　沈瑜欲哭无泪，眼眶却红了大半。

　　“哪儿不舒服？”程玥悄声问她。

　　沈瑜难受地说不出话，指了指肚子。

　　老王讲压轴题讲到一半才发现沈瑜脑袋搁在桌子上：“来来来听重点了不要睡了都醒醒——沈瑜——沈瑜——”

　　“老师，她不舒服。”程玥举手说。

　　“怎么了怎么了？”老王看不清沈瑜的脸。

　　“她肚子——啊不是，她胃疼。”

　　可恨就可恨在程玥说半截的时候被沈瑜用笔戳了下背示意她疼的是胃。

　　“真的假的，真的就去医务室看看，假的话沈瑜你给我爬起来听课！”老王以为她俩串通好的想逃课。

　　“真的。”沈瑜无力地把脑袋支起来看向老王。

　　这下老王是看清楚了，她的好学生嘴唇都白了，吓得他赶紧让沈瑜去医务室。

　　“老师我陪她去吧。”程玥站起来欲要扶着她。

　　“哎哎哎你坐下听课，让黄望亭去！”

　　“不用老师，”程玥一边搀着沈瑜走一边说，“我这题会做。”

　　全班惊愕地看了看写了满满一块黑板的解题步骤，回头看程玥的时候人已经带着沈瑜消失了。

　　“老师，这题你不是说有点超纲吗？”

　　“对啊，”老王看着题目陷入沉思，“是超纲了。”

　　—

　　教学楼离校医务室大概有个八百一千米的距离，半程没走到，程玥叹了口气，在沈瑜前面蹲下：“上来吧。”

　　见那人没反应，程玥往后靠了靠，抓着了腿就往背上揽。

　　沈瑜比她估算的轻太多了。

　　把一米七二的瘦猴交给了校医，她坐在旁边的木头椅子上等着。十月还是太热了点，走了这么点路额头上已经有了汗。

　　她抽出一张纸巾擦着额头和鼻尖，耳朵注意着校医和沈瑜的对话。

　　“昨天吃什么了？”

　　沈瑜喝了点温水，感觉好了一半：“可乐，薯片，泡面……还有……炒酸奶。”

　　校医无奈地给她开药：“你们年轻人一天到晚不好好吃饭乱吃什么呢……记着啊，这几天别吃凉的油的辣的，我给你拿药。”

　　最后是程玥左手搀着沈瑜右手拎着药把她弄回了班里，又跟老师要了几个纸杯泡药。

　　沈瑜面无表情地喝完两杯药打了个嗝：“好苦。”

　　程玥又扔过来一颗糖。

　　“太甜了。”

　　“沈大佬，我救死扶伤你还挑三拣四。”

　　“谢谢救命恩人，救命恩人以后需要什么我都在所不辞。”沈瑜还是剥开了那颗糖。

　　“行啊。”程玥说，“哎你知道吗你刚刚疼的更得了绝症似的话都不会说。”

　　沈瑜笑着把糖纸往她头上扔：“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