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版花样男子同人）人生若只如初见》墨归

45、爱情是双方的

　　具俊表看着他，不再说话。
　　尹智厚主动打破这个沉默，说：“我只是想告诉你，那照片，毫无意义。”是啊，这就是他要和他说的话。
　　毫无意义？具俊表瞪着他，说：“你……该不会告诉我，你对金丝草没那种感觉吧？”
　　感觉重要吗？如果重要的话，那该怎么办？丝草，是朋友的女人啊。他微笑了下，“是啊。我……一直把她当朋友。”只是他付出了超越朋友的关心与在乎，到最后，无力收回。
　　“真的？”具俊表狐疑地看着他。但是他的种种表现，都不像是把丝草当成一般朋友啊。
　　尹智厚点了点头，“哦，真的。只是帮一个朋友赢得奖品才去拍的。”
　　徐缓的语调一如往常的平静，具俊表听不出里面的起伏。
　　难道一直都是自己误会了？他咬咬手指，不会吧？
　　尹智厚不想再继续这些话题，于是，他打了个哈欠，说：“困了。俊表啊，再见。”
　　具俊表还想说什么，但是尹智厚已经更快一步切掉了视频。
　　盯着一片漆黑的电脑屏幕，他试着对屏幕中的自己微笑，可是嘴角却怎么都飞扬不起来。
　　尹智厚不喜欢金丝草，那真是天大的笑话啊，为什么他笑不出来，只觉得有股深深的悲哀呢？丝草啊……这样，是对你最好的方式吧？
　　他仰面靠在椅子上，疲惫地闭上眼睛……

　　韩国
　　金丝草一边心不在焉地晃着脚步，一边想着到底该不该去法国。
　　突然，她的头撞进了迎面而来的人的怀里。
　　“对不起……”还没看清来人，她就先急着道歉。
　　苏易正看了眼宋宇彬，两人轻笑。
　　熟悉的笑声，金丝草微微抬起头瞄向来人，看到是他们后，才放大胆子挺直腰板。
　　“吓死我了，还以为撞到了谁呢？”
　　宋宇斌搭着苏易正的肩，好笑地问道：“难道撞到我们就可以不用道歉吗？”
　　苏易正伸手蹭了蹭自己的下巴，说：“虽然我们是有意站到你面前的，但是……撞到了，还是得道歉，不是吗？”
　　什……什么？他们是故意的？金丝草的表情有点扭曲，她其实是很想骂他们的，但是不行，他们是前辈啊。她忍，忍着怒火给他们道歉，“对不起。”
　　“YAYA，她还真的道歉了。”宋宇彬撞撞苏易正的胸口，笑着说道。
　　苏易正看了他一眼，意思要他收敛点，再看向丝草，说：“方便谈谈吗？”
　　丝草一愣，谈谈？她指指自己，再指指他们两个，手指在双方间移动，“我……我们吗？”
　　他们点点头。
　　然后，他们带她来到一家装潢考究的咖啡厅内，金丝草好奇地打量这个一看就知道要花不少钱的地方，只是谈谈而已，有必要到这么好的地方吗？
　　“那个……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在服务生送菜单上来之前，她小声地建议道。
　　看了眼他，宋宇彬说：“我家的，你……不喜欢吗？”
　　啊？她张大了嘴巴看着他，眼神里有着怀疑，“□□……也开咖啡厅的吗？”
　　苏易正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宋宇彬则是黑了脸。谁规定，□□一定得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偷鸡摸狗的吗？
　　似乎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金丝草连忙坐下，拿起面前的点餐牌遮住脸，装做是在认真地看上面的推荐。
　　苏易正对着上来的侍者点了两杯蓝山，然后帮她点了卡布基诺和黑森林蛋糕。
　　很快，他们的东西便送上来，金丝草惊奇得看着杯子里的咖啡，忍不住赞叹了句，“好漂亮。”白色的心型鲜奶油浮在褐色的液体上，咖啡的醇香隐隐勾动着她的味蕾。
　　听到她的赞叹，宋宇彬失笑，“YA，别说俊表从来没有带你喝过咖啡。”
　　金丝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才问道：“你怎么知道？”
　　什么？宋宇彬瞪着她，仿佛在看什么怪物。
　　苏易正忍不住又笑了。“YA，两个人的恋爱水平说不定连幼稚园的小朋友都比不上。”要不然，他那次也不会故意和佳乙示范约会给他们看了。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只是后来巫婆的出现破坏了这一切精心的设计。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暗了下。
　　金丝草不回应他们的消遣，知道他们没有恶意，就随他们去了。她拿起小叉子，吃着盘子里看起来很好吃的蛋糕，吃了一口后发现果然是很好吃，她开心地笑了。
　　看到她的笑容，宋宇彬说道：“智厚……喜欢的就是这种笑容吧？”
　　“YA……”苏易正看了眼震惊的丝草，再看了眼他，“宇彬啊……”
　　似乎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宋宇彬连忙端起面前的咖啡猛灌，结果被现煮的咖啡给烫到，他连忙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金丝草放下手中的小叉子，看着苏易正，问道：“谈话的内容，是关于智厚前辈的吗？”
　　苏易正没有迂回，因为他知道金丝草和具俊表是属于同一国的生物，他们听不懂太复杂的东西，于是他便直接地说出目的，“我们……都是支持你去找智厚的。”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他们难道不知道，去找前辈了，就表示她已经彻底放弃了和具俊表之间的爱情?
　　苏易正啜了口咖啡，姿态优雅，放下杯子，他说：“俊表……告诉我们了。”
　　“什……什么？”具俊表告诉他们什么了？
　　苏易正看着她，说：“俊表说……没有智厚，丝草会枯萎的。”
　　具俊表……
　　金丝草红了眼眶。他一定是看出来了吧？没有前辈，她就不再是那个会开心大笑的金丝草了。因为有前辈的存在，所以她才可以无忧无虑地笑。可是现在前辈不在了，她就快连怎么微笑都忘记了。
　　看到她的表情，他说，有点语重心长的，“丝草啊，不管是俊表或是智厚，我们……都希望你能不要再犹豫了。”爱情上的犹豫比果断地选择还要让人受伤害。
　　“易正前辈……”她看着他，说不出话。
　　苏易正笑了下，“丝草啊，爱情没有对错，只有爱与不爱。如果爱，就要抓紧，如果不爱，就要赶快放手，不然大家会更受伤，明白吗？”
　　是吗？她可以任性地选择吗？“易正前辈……难道不气我害你的朋友受伤吗？”不管是具俊表还是尹智厚，都是苏易正的好朋友啊。
　　苏易正摇了下头，语气温和，“不会。”
　　“为什么？”
　　看着他，他笑得温柔，“因为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可以没有国界、性别、贫富的差距。所以丝草啊……你，要抓住爱的那个人，放掉不爱的那个人，这样大家都会幸福。”
　　抓住爱的那个人，放掉不爱的那个人吗？她似乎懂了，又似乎没有完全懂进去。但是这句话，仍是在她心里起了涟漪。
　　具俊表和前辈，到底哪个该是她要放开的人呢？

　　法国
　　闵瑞贤明显感觉到尹智厚这两天的话少了，不是，他原本就不多话，只是这两天，越发地沉默了。
　　趁着中午给他送汤的机会，她问道：“智厚啊……你是不是有心事？”
　　尹智厚从书中抬起头来看着她，说了声，“没有。”
　　闵瑞贤给他端来了鲜鱼汤，说：“趁热喝。”
　　他接过来，喝了一口，然后想起那次在海边，他，爷爷还有丝草一起煮酸辣鱼汤的情景。只是这种情景，现在他只能在梦里想想吧，因为已经没有实现的可能了。
　　喝了口汤后，他放下了手中的碗，认真而专注地看着她，说道：“瑞贤啊，我……想离开法国。”
　　离开法国？“为什么？”她震惊地问道。
　　“我……想去外面看看。”他想到处走走看看，或许见的人多了，经过的地方广了，他就会忘掉那个他不该记挂的人了。
　　闵瑞贤深深地看进他的眼里，然后叹了口气，她平常很少叹气的，但是最近却经常叹气。她说：“智厚啊……逃避不是解决的办法。”
　　尹智厚沉默不语。
　　闵瑞贤伸过自己的手，握住他的，语重心长地说道：“有时候，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不一定就是对的。智厚啊，听听别人的声音吧。”他太习惯于忍让，他习惯于成全，也太习惯于自己做主决定几个人的事情，所以他才会这么辛苦。
　　“什么？”他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
　　但是闵瑞贤没有多说，她只是拍了拍他的手，起身去收拾桌子上的汤。
　　离走的时候，她再留下了一句话，“智厚啊……你，值得拥有最好的。所以，千万不要自己主动放弃。”
　　尹智厚还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对他来说，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就是金丝草的感情，可是……她是朋友的女人啊。
　　所以，他还能拥有最好的吗？

　　韩国
　　尹智厚的家里，金丝草流连在他的书房里，用手指一一划过书柜里的书，这些，都有前辈的体温呢。
　　坐到书桌后面的皮椅里，她想着他以前在这里办公的样子。然后，她伸手拉开左手边的抽屉第一格，愣住了。
　　里面除了一个打开的首饰盒之外再无其它，盒子里放了个用银色细链吊着的戒指。这个戒指，她记得。是前辈在渔岛上送过给她，又被她退回去的那个。
　　拿出那个戒指放在掌心，想到当时的情景，她的泪水毫无预计地划下了脸庞。
　　记起当时，她是多么残忍地拒绝了他，而他却像个傻瓜一样地抱着她，安慰她没关系。
　　想起他的怀抱和那句“没关系”，她的泪掉得更凶了。爱着自己的前辈，到底是忍着多大的心痛才能对她说出那三个字的？
　　门铃声响起，她将戒指放回盒子里，擦了擦脸上的泪，跑过去开门。
　　是具俊表，他拎了一些食材过来，看到她脸上还未干的泪痕时，他惊讶地问道，“你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金丝草摇摇头，“没有，是沙子跑进眼里了。”
　　沙子？具俊表看了眼被她打扫得非常干净的房子，虽有疑问，但是也聪明地不问。他举高了手里的购物袋，说：“YA，本少爷想吃你做的鸡蛋卷了。”
　　“现在？”她看了眼墙上的钟，晚上十点的时候吃鸡蛋卷？
　　具俊表瞪了她一眼，“不行吗？”
　　“是啊，我要睡了，你走吧。”她丢了个白眼给他，直接打开门让他走。
　　具俊表表情有点扭曲，他忿忿不平地在沙发上坐下，任性地说道：“不管，反正晚上没吃到，我是不会走的。”
　　“YA具俊表，你找死吗？”金丝草拿起一旁的抱枕朝他丢去。具俊表身手敏捷地接了个正着，然后得意地对她露出笑容。
　　金丝草瞪着他，却也没折。
　　最后，她垮下双肩，认命地提起那两袋食材走进厨房开始为他准备他指定的鸡蛋卷。
　　看到她在厨房为自己忙碌的身影，具俊表笑了，可是笑的同时，眼里却涌上了泪。
　　在眼泪掉落之前，他很快地用手擦去，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眼泪。
　　这是……最后一次了吧？过了今晚，他决定彻底地放她离开。
　　半个钟头以后，金丝草已经做好了鸡蛋卷和其他几样小菜放到饭厅里，她走出来，对他叫道：“YA，具俊表大人，吃饭了。”
　　敛去眼里所有的泪光，他扬起笑容走进饭厅，毫不客气地坐下，然后拿起一个鸡蛋卷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咀嚼着，期间又喝了好几口豆芽汤。
　　看到他狼吞虎咽地吃相，金丝草咒了咒眉头，“YA，吃慢点，我不会跟你抢。”
　　没有理会她，具俊表一口气扫光了七个鸡蛋卷，一碗豆芽汤和一小碟的凉拌海带，最后，他喝了口茶水，拍拍自己的肚子，说：“饱了。”
　　看到吃得一点都不剩的东西，她赞同地点点头，“是啊，如果还不饱的话，你就不是人类了。”
　　他瞪了她一眼，但是没有开口说话。
　　金丝草看了眼他，“YA，具俊表，你很奇怪。是更年期提前了吗？”最近总喜欢盯着她不出声。
　　具俊表还是瞪她，不过这次稍微凶狠了一点。金丝草可不怕他，照例瞪回去。
　　具俊表突然伸手抚上她的脸，她瑟缩了一下，他的手一僵，“怎样？怕我打你啊？”
　　“具俊表……”她隐隐觉得他的怪异了。
　　坚持抚上她的脸，他缓缓地说道：“丝草啊，我们……就这么结束吧。”
　　什么？金丝草一愣，全身僵硬。
　　他收回手，然后两手交叠放在桌子上，微微侧过身，对着自己身旁的她说：“我们……不可能再继续了。”
　　闻言，金丝草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奇怪的是，那里只有沉闷，没有疼痛。
　　看到她的动作，他转开了头，只留下侧面给她，然后在自己的勇气还没消失之前，他又说道，“我……不是因为智厚才放手，我……是因为金丝草。”
　　“我？”她很奇怪。
　　“是啊。我现在在你身上，已经感觉不到爱情了。”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对他的爱情好像就开始枯萎了，是他发现得太晚，所以无力回天。只能看着他们之间的爱一天天腐烂。
　　原来，对具俊表她早就没有爱情了吗？那么……“你呢？不爱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他倏地回头看着她，说：“不是.我……还是爱着金丝草啊。可是……爱情是双方的。”
　　“具俊表……”她哭了，却也笑了。
　　看到她的笑容，他突然伸手捏了下她的脸，“如果离开我以后你还是过得不幸福，那么……我会把你锁在身边一辈子。知道吗？”
　　她点点头，扑进他的怀里，低声地道着谢。
　　拥着她，他加紧了手上的力道，这是最后一次以男朋友的身份抱自己心爱的女人了吧？他的眼里有泪，可也倔强地没让它掉下来。
　　他不会放弃的，只要让他看到丝草在智厚身边过的不幸福，他还是会介入，然后带走丝草的。
　　闭上眼睛，他努力地想要留住这最后的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