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版花样男子同人）人生若只如初见》墨归

17、夜晚的空气

　　沸腾的音乐，喧嚣的人声。
　　以前这是尹智厚最不屑来的地方，但是现在他喜欢。
　　拿起桌上的啤酒喝了口，他看着舞池中舞动的男男女女，讽刺地掀了掀嘴角。
　　苏易正他们是在他喝完了桌上的三瓶啤酒后才来的。
　　“来了？真慢。”他叫来服务生，再点了六瓶啤酒。
　　宋宇彬的气还没消，他夺过他手里新开的一瓶酒狠狠地砸在地上，那玻璃破碎的声音被沸腾的音乐吸收掉，只是他的举动吓到了他身边的女伴。
　　“HEI MAN，你这是怎么了？”尹智厚脸上的笑容只僵了一下，很快又是那个轻浮的赛车手形象。他揽过女伴在她脸上亲了下。
　　苏易正将宋宇彬拉开，“智厚啊，我们需要谈谈。”
　　尹智厚耸了下肩，“有什么事，说吧。”
　　“你……知道你是谁吗？”他怕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他点了下头，“我是尹智厚，水岩集团和诊所的老板。”
　　“还有呢？”
　　“还有？”他似乎真想不起来了，很努力地想了想之后又说，“对了，我还是欧洲足球队和美国棒球队的老板。”
　　“YA，尹智厚，你……一定要这样吗？”苏易正也有点生气了。
　　他摊了摊手，“随心所欲地过，不好吗？”
　　“你开心吗？”
　　“当然。”他毫不迟疑地回答。
　　苏易正对他失望了，“好吧。那我们无话可说。宇彬啊……我们走吧。”他拉起宋宇彬，两人转身离开。
　　他们离开后，尹智厚脸上的笑容渐渐不再，他松开怀抱里的女子，抽出支票打发她走，然后自己又拿过一瓶啤酒，直接往嘴巴里倒，一瓶接一瓶，仿佛不要命了地喝着，灌着。
　　为什么？为什么这种时候他还不倒下，为什么他还会想起那个永远也不可能属于他的人？
　　他痛苦地想呐喊，却只能徒劳地将桌上的瓶子全部扫落地下，碎开的瓶子就像他碎开的心，再也补不回来……

　　金丝草知道自己有时候就是头倔驴子，虽然是初冬，但是半夜十二点的室外还是很冷的。
　　她固执地等在他家门口不愿离去。
　　突然，她听到了机车的声音，以及两束由远及近的灯光。
　　她站起身，等着那辆车接近。
　　一身酒气的尹智厚从车上下来，摘下头盔，讶异地看到她站在自己家门口。
　　是错觉吧？不是真的吧？
　　再见面，居然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前辈，你回来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她选择最安全的话先说。
　　他沉默地看着她，没答话。
　　丝草的心又被挂在了半空中，她有点牵强地笑道，“前辈不说话，是又想赶我走吗？”
　　不知道是因为在室外等久了，还是因为害怕，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尹智厚伸出手，碰了一下她的脸，“很冰。你是傻瓜吗？这么晚还在等。”他自责自己竟然让她一个人在外面等了那么久，也恼她不懂得照顾自己。
　　他的话就像是给她的眼泪解了冻，它们纷纷掉落。
　　“傻瓜，你哭什么？”虽然极力克制自己不要上前为她擦眼泪，但是他仍是心软地打开门，让她进到屋子里。
　　他将暖气开到最大，并给她倒了杯热茶。
　　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她有点恼他不懂的照顾自己：“前辈自己身为医生难道不知道，手术后的几个月时间里，最好不要喝酒吗？”
　　“知道。”他回答，“可是……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她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前辈是在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吗？”
　　他笑了，没说话。
　　她放下热茶，突然起身。
　　他看着她，没有动作。
　　丝草走进他的房间，拿来他的睡衣递给他，“我不想和一个浑身酒气的人说话，前辈先去洗澡吧。”
　　尹智厚没有伸手接过那睡衣，而是单手支着额头，有些失笑。
　　“好吧，我找管家送你回去。”再让她留在这里 ，他不确定半醉的自己会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
　　金丝草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电话，恼怒地丢到地上。
　　“YA，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好吧，我再说一遍，现在，你，快点给我去洗澡。”金丝草不发威，他是不是忘记了她是会打人的。
　　她的怒吼声确实有让他清醒了几分，他抹了把脸，接过她手中的睡衣，乖乖地走向浴室，也许冲个澡之后，他会清醒点吧。
　　趁着他洗澡的空档，金丝草搜遍了他家的厨房，找到了一罐蜂蜜，她连忙找来茶壶煮水，酒后喝点蜂蜜水，不仅能促进睡眠，还能让人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不头疼。
　　等她泡好蜂蜜水的时候，尹智厚也从浴室冲好澡出来了。
　　“这个……是什么？”他指指她放在他面前的那碗水。
　　她将碗塞进他手里，“喝喝看不就知道了。”
　　他喝了口，“是蜂蜜水。”
　　“是啊。本来想给前辈住豆芽汤醒酒的，可是厨房里只有蜂蜜了。”
　　他沉默地将那碗蜂蜜水全喝进了肚子里。
　　“前辈，好久不见。”
　　她突然这么说，他反而有点不解了。
　　“那次在医院，前辈赶我走的时候，我……哭的好伤心。”她对他诚实地剖开她的心情，“前辈……从来没有那么冷淡地对过我。”
　　他听着，但是没有回答。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所以前辈才会赶我走。”说着，她眼泪又掉了下来，“是啊，是我错了吧。这么多年，我从前辈那里得到了好多，可是我却没办法给前辈任何东西。这样的我，很可恶吧？”
　　“丝草啊……”
　　“第一次见到前辈，我就在想，世界上真有像玉一样的人啊……那个时候，我的心里，眼里，看到的满满都是前辈，记得我对前辈说过，如果你不开心，我也不会开心……”
　　“别说了。”他闭上眼睛，不想再去听。
　　“为什么？前辈在害怕吗？”既然决定了来找他，她就有把自己的心情全部说出来的打算。“印象中的前辈，总是会对我笑，会为我提供怀抱，在瑞贤姐的欢迎会上，我被同学恶整出丑的时候，是前辈第一个走上前用衣服包住我；我到澳门找具俊表的时候，是前辈一直陪在我身边，甚至为了我，不惜去卖艺；我说想念医大的时候，前辈是第一个支持我的人；我被具俊表的妈妈羞辱的时候，是前辈找到不敢回家的我，温柔地抱着我，安慰我；甚至我拒绝了你的时候，你仍然温柔地抱着我，安慰我说没关系……对于我来说，前辈是个阳光一样的人……我……不可以失去这道阳光……”
　　细细咀嚼她的话，他忍不住苦笑，不可以失去又如何？“丝草啊……别再说了，我送你回去吧。”
　　他站起身，准备回房间换件衣服送她回家。
　　金丝草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他的背上，哭着说道，“求你，不要再去参加赛车了……我，害怕看到你出事……”
　　他僵硬着身子，不知道是该推开，还是该狠狠抱紧怀里。他的挣扎她自然看不到，丝草抱着他，继续说道，“我知道，爷爷的死对你打击很大……可是，你不会是一个人的，你有我，有F4，有瑞贤姐，我们都会在你身边的……”
　　这话猛地拉回了他的理智，他这是在干什么？伸手拉开她，再转身时，他脸上又重新覆回了那个冷漠的面具。
　　丝草，是注定不会属于他的人，他这是在干什么，在留恋什么？
　　看到他脸上的冷漠，她知道，他又要推开自己了。
　　金丝草望着他，说：“前辈又要推开我了吗？”
　　“你……早就不在我身边了。”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已经属于一个叫具俊表的男子了。
　　金丝草捂住脸，哭的很伤心。
　　他不忍看着她哭，更不忍她日后让她在俊表与自己之间为难，于是他狠下心地说：“该回去了。”
　　“对不起，我的心很乱，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既然决定不再对她付出，那么就没必要送她回家。
　　她抓起自己的包，转身就走。
　　尹智厚的手向是有自己的意识般，伸出去扣住她的手，然后一个使劲，将她拉向自己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