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变》穆福

8、第八期

　　Y：（内心）要……学会承担责任，要学会认真的生活，要学会放弃过去恐惧的阴影，要能够自己一个人生活。
　　J：神，不救人…（内心）染白——你是我的神吗？呵….（唱）风停了云知道，爱走了心自然明了。它来时躲不掉，它走得静悄悄……你不在我预料，扰乱我平静的步调，怕爱了找苦恼，怕不爱睡不着……我飘啊飘——你摇啊摇，无根的野草——当梦醒了天晴了如何再飘摇？爱多一秒恨不会少，沉默是煎熬……若不计较就一次痛快燃烧……
　　场景十四：圣玛丽疗养院
　　出场人物：J，永永，温可梨
　　【“咔嚓、咔嚓、咔嚓”一个人在花丛里走动，埋头在花丛里面。】
　　永永：夙砂哥哥，你在做什么？
　　J：我在整理花枝，把赘生的枝条剪掉。
　　永永：什么叫做赘生？
　　J：嗯……赘生就是——长出多余的东西。
　　【江夙砂“咔嚓”剪掉一枝斜长出来的嫩芽】
　　永永：永永是多余的东西吗？为什么妈妈不要永永？因为永永是‘赘生’的？
　　J：不，因为永永是特别坚强的孩子，妈妈知道即使离开永永，永永也会自己一个人过得很好。（笑）即使没有妈妈，永永还有很多人喜欢，院长啊、夙砂哥哥啊、张阿姨啊、左缘婆婆啊、还有隔壁房的小娥、还有你喜欢的京京，还有很多很多，对不对？
　　永永：嗯！永永还有很多人要。
　　J：嗯，呵呵。永永是可爱的女生，要喜欢自己啊。
　　永永：嗯！京京都说我很漂亮。
　　J：这就好了。
　　永永：夙砂哥哥也很漂亮。夙砂哥哥也要喜欢自己哦。
　　J：嗯！
　　温可梨：夙砂——夙砂——
　　【远远的地方传来呼唤】
　　温可梨：你朋友来找你了，你在哪里？
　　J：（随口）嗨！我在这……
　　【一个人绕过花丛而来】
　　温可梨：（诧异）夙砂……你真是夙砂？
　　J：嗨。（笑）好久不见了，上一次见面——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温可梨：不，是我唐突了。是这样的，最近有个动画，里头有个角色希望你能够接受，虽然知道你已经退出声优界，但是我们和监督商量了很久，还是觉得除了你没有人能够演绎，这是台词本。
　　【他拿出两分文件】
　　温可梨：这是剧本，你可以考虑一下吗？
　　J：嗯？这边走吧，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
　　【两个人在疗养院花园里的一处凉亭坐了下来】
　　J：两年了，大家对我两年前的事都很吃惊吧？（自嘲）江夙砂居然疯了，呵呵。
　　温可梨：诶，大家都很吃惊，特别是你的恋声迷，好多人伤心得哭了，在你被关进疗养院的前期，还有声优迷组织的协会在疗养院门口给你打气。（放缓）还有很多同行的朋友，我们曾开了个悼念会，说实话那个时候没有想过，你能够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J：我自己也没有想过……（伤感）她曾经说过，快乐是唯心的，只要你想快乐就能快乐，如果不愿意快乐的话怎么样都不可能开心。我想……坚强也一样。（笑）只要下了决心相信自己一定行，不要给自己逃避的借口，就会成功的。
　　温可梨：呵呵，听不太懂你在说什么。怎么带眼镜了？近视了？
　　J：嗯，看书的习惯不好，而且看起来总是忘了时间。
　　温可梨：奇异的感觉。（笑）那个挑逗人心总让人手足无措的毒药夙砂居然会看书，你打算读书考博士吗？
　　J：不是啦，书本里面总有些东西是自己想要又说不出来的。（声调微微偏甜了一些）我如果十多岁的时候多看一些书，也许……就不会失去我最想留下的东西。
　　温可梨：言归正传，这个剧本你先看一下，主题是校园生活，有个博学多才的学生会长，性格设定是成绩优异、才能出众，喜欢怪癖的东西、喜欢捉弄别人，但是童年时期经历过虐待，所以在受到刺激的时候会突然变成特别无助的小孩子。虽然我和监督都觉得你最能胜任，但是这个角色可能也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回忆，请慎重考虑。
　　J：嗨！（顿了一顿）我想……没有问题。（笑）就当考验一下自己。只是过了两年，大家可能都忘记我了，对于宣传没有影响吗？
　　温可梨：大家怎么会忘记你呢？（失笑）你是声优界的奇迹，我想就算再过十年也不会有人忘记你的。
　　J：呵呵，不要在录音室里放可以让我发飙的东西。
　　温可梨：哈哈，我会让监督请保镖看场，不会让你有得手的机会的。
　　J：嗯……我相信我会成功的。
　　温可梨：我也有这种预感。
　　场景十五：名和大学
　　出场人物： Y，同学A,B,C，D
　　同学A：染白，杂志社寄给你的杂志。
　　【同学递给她包裹】
　　同学D：染白你的连载下一篇写完了没有？我很想看啊。
　　Y：下一章啊，（笑）我还没想出来呢，再说啦。
　　同学D：染白怎么可以这样？欺骗人类的感情。
　　喂喂喂，我想听啊我想听啊！”
　　同学C：开大声一点。
　　同学B：不要吵，安静！
　　【课间的教室一群女生吵吵囔囔挤在一台可放声的随身听周围】
　　Y：她们在干什么？又在迷广播剧？
　　【岑凤目：妖灵校园纪事，on the radio～～我最爱有鬼的晚上。我是玉田的声优——岑凤目！
　　温可梨：寂静的秋叶打断无言的沉思，是生、是死？当雨水落进池塘的瞬间，海棠花绽放出仙子……
　　【大家笑】
　　岑凤目：等一下可梨，为什么是海棠花？在池塘里不是荷花吗？
　　温可梨：我念错了。
　　【“哈哈哈——”广播里的人笑倒一片】
　　温可梨：寂静秋叶的沉思——静秋的声优，温可梨！
　　J：（阴笑）恐惧是一种美妙的感受，你们为什么会害怕？呵——呵——呵——（纤细柔和）令人恐惧与被恐惧笼罩着——川歧的声优，江夙砂。】
　　Y：（内心）夙砂他——复出了？他做到了，成功了，不再害怕了，对不对？
　　【手里的笔“嗒”的一声从桌上滚到了地上，她没留意，全神贯注的听广播。】
　　【主持人：川歧君，好久不见，你觉得川歧君与夙砂君本身有没有什么相似之处？性格上的或者经历上的。
　　J：嗯……众所周知……呵呵，两年前我出了问题进了疗养院。嗯……很开心还能够坐在这里和大家聊天。川歧君的经历和我本人应该是很接近的，我也因为心理问题到现在还住在疗养院，所以要说相似，在某些心情上是很相似的吧。当然……川歧君面对问题的时候比我要勇敢多了，就是这样。哪！
　　主持人：嗯，能把自己的心理问题坦白的说出来，夙砂君也是很有勇气的。我们给夙砂君鼓掌打气，祝他早日康复”
　　【广播里传来一阵掌声】
　　J：你们这样我会很紧张的，呵呵呵……
　　方据：不是吧，夙砂君进录音室还会紧张？第一次和你合作的时候是八年前你13岁我已经22了，那个时候……
　　J：那个时候方据君在录音室里哭不出来，被监督小姐用麦克风敲脑袋。
　　方据：这种事不要这么大声说出来！
　　【“哈哈哈……”录音室里一片笑声。】
　　Y：（内心）他……应该已经不讨厌我了吧？他很幸福呢。我已经彻底退出了他的生活，此后他会过得愉快幸福，我也……会吗？
　　【广播继续】
　　【主持人：可梨君第一次恋爱是什么时候？
　　温可梨：18岁。
　　主持人：配静秋君最难忘的事情是什么？
　　温可梨：嗯……那个……配遇到鬼的尖叫声，夙砂扮鬼吓我。
　　主持人：呜——夙砂君居然会吓人，哪，换夙砂君。夙砂君第一次恋爱是什么时候？
　　J：13岁。
　　【“哇——”录音室内一片笑声】
　　主持人：好年轻，对方是？
　　J：嗯……（犹豫）阿诺……我忘记了。
　　【“天啊！”录音室里一片殴打声，“你这人！没心没肺！”】
　　主持人：哪！有哪次恋爱夙砂君是没有忘记的？
　　J：哦……有很多。如果他们能够在无线旁边听的话，虽然我无法补偿什么，但真的很感激——他们陪在我身边的日子。】
　　Y：（内心）感激——他们陪在我身边的日子？（叹气）就这么被合在一起感激了，不过他能够坦然说出感激——已经很不容易了吧？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傻瓜啊——夙砂啊夙砂……
　　【主持人：呵呵，那么请可梨君对最想说话的人说几句话。
　　温可梨：阿妙，如果你听到我说话的话……今晚我不会回家，因为在作广播，你听见的话请注意今晚的小鱼罐头放在你最经常睡懒觉的地方……
　　主持人：等一下！阿妙究竟是什么东西？
　　温可梨：我家的猫。
　　J：切！变态温可梨！
　　主持人：凤目君……你来对你最想说话的人说几句，这回不是‘我最爱有鬼的晚上’吧？
　　凤目：我想对爸爸妈妈说，我工作得很开心，身体也很健康，请他们在家里不必为我担心，还有谢谢他们允许我做这一行，没有强迫我读医生。
　　主持人：方据君？
　　凤目：我想对我女儿说，生日那天爸爸一定会带你去植物园，这次绝不会因为工作耽误了。
　　主持人：好顾家的方据君啊！夙砂君？
　　J：嗯……我想说……（停顿，不安）我不知道现在的我有没有资格和她说话……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但是如果她在听的话，我想……虽然对于以前她说过的话我直到现在都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也还没有做到她所希望的那样坚强，所以我觉得我是没有资格对她说什么的。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哽咽）我希望可以唱一首歌给她。
　　主持人：啊……夙砂君想唱什么歌？
　　J：录音室里面有电子琴吧？我只会弹这一首，想弹给她听。
　　【一阵轻柔寂寞的琴声，叮咚温柔如流水停云】
　　J：（唱）相遇的时候、你还是那么自由。好心扶助我温柔的手，笑着陪我往前走。那个晚上的雨声，直到如今还清晰，我不曾想过你的温柔，会成为今生不绝的伤口。
　　我一直期待你的温柔，也希望你能永远都爱我，哭过多少次，说过悲伤的故事，我们相拥以为可以这样不需要所有。我一直期待你的温柔，也希望你能永远都爱我，我的索取，无尽的要求，伤害了她还不够……不懂得，生存的理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在生活。扮演着，不幸的角色，我禁锢着你——和我的卑劣在一起沦落！
　　我一直期待你的温柔，也希望你能永远都爱我，你终于说，要和我分手，虽然你真的爱我——却不愿让我——有一个人可以无尽的索求。你说我要学会一个人走，因为爱我所以要和我分手，你的眼、无尽的温柔，在最终还是付出了所有，却不曾期待过幸福的时候——”
　　江夙砂的歌唱得好长，咬字那么清楚，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淡淡的雨打冷月般的静，不大有激烈的情绪，却萦绕着至深至情的哀伤，从柔和的嗓音里淡淡出来，一丝一丝随着那琴声氤氲了所有听众的眼睛。
　　J：我不知应该怎么说，也许不该流泪再说要你爱我——但怎么说，我的脆弱，总是因为亏欠你……太多又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