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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文不成呀武不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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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说致福曰礼,成义曰仪。
夫子说以后十天我们要学习礼仪,随后按座位每二人要演习一下。
夫子说祭祀之事为吉礼,今天我们学习吉礼。吉礼主要是对天神、地祗、人鬼的祭祀典礼。其主要内容可包括三个方面。第一是祭天神,即祀昊天上帝;祀日月星辰;祀司中、司命、风师、雨师等。第二是祭地祗,即祭社稷、五帝、五岳;祭山林川泽;祭四方百物等。第三是祭人鬼,主要为春夏秋冬享祭先王、先祖。
院门上贴了一张纸,夫子说那叫告文,向民众昭示神之功德。
院门上还贴了一张纸,夫子说那是榜文,来告慰神灵。刘静觉得榜文要比告文庄重严肃一点,因为那纸的质地,那纸上的文字源源要比告文要好要严肃!
夫子穿着礼服喊了一声迎神。夫子表情肃穆,好像他面前的那两扇漆了红漆的书院大门就是保佑众人的神灵。
有学生拿着乐器身着冠服充当乐生,有学生拿着舞器身着冠服充当舞生。
鼓乐齐鸣,载歌载舞,迎神、初献、亚献、终献、彻馔、送神。
什么什么按八音以为乐,准八佾以为舞。盖琴、瑟、笙、镛之属必调;龠翟、冠、袍之属必绝致;制罔不合,度罔不中。之前夫子教授的刘静就一片迷糊,此刻也不过是看个热闹,趁夫子不注意偷偷扭了头,发现好多同窗都和她一样,呆立在那里。董衡愈和季苇屏立在了一起特别的好看,玄色的祭冠、玄色的上衣、前三幅后四幅的纁色下裳,内衬白色中衣,腰间系的大带使得身姿特别英俊挺拔,那附着于革带上的蔽膝綬佩挂了好些,刘静看着看着就看痴了。
摆上用牛、羊、猪三牲,两边陈设着登、刑、笾豆、簋、簋、俎、爵、尊等祭器,分别盛肉类、羹、瓜果、菜肴、黍、稷、稻、粱、酒等祭品,另设玉帛。
随后夫子恭读祭文,维年月日,秦州某官某,钦奉上命,致祭于太昊伏羲氏:于维圣皇,继天立极。功在万世,道启百王。顾兹成纪之乡,实惟毓圣之地。爰承明命,建此新祠。用妥在天之灵,并慰斯灵之望。时惟仲春,祀事陈式。神之格思,永言无羁。
在夫子“日欲暝兮月将晖,雾霭霭兮烟霏霏。湛佳醑兮天熹微,陈琼筵兮神依稀。钟鼓间兮琴瑟希,凤吹导兮鸾舆归。神犹眷兮旆欲挥,鸣苍佩兮垂丹房。来何从兮去何适,松柏穆兮鸟雀飞。”的声音中,终于迎来了送神。忙碌了一整天终于可以送神了,站在那不动,真是要人老命。请神容易送神难原来就是这个道理!唉!
夫子庄重的神情仍在继续,身子依旧挺得很直,那些比他年轻很多的学生一个个东倒西歪站不稳了。
“经过今日大家可明白了?”
“学生受教了,日后必遵循先生教诲待人于礼!”
夫子笑呵呵的缕缕胡子,满意的听着学生们的回答。刘静望了望一下供桌上的供品,摇摇晃晃的争取以最快的速度回房,真的好累,真的好饿!
随后几天又轮番演习了嘉礼,宾礼,因为随意演习军礼违背国法,凶礼不吉利,所以只是象征性的讲了一下。
宾礼是接待宾客之礼,主要包括朝、宗、觐、遇、会、同、问、视八项。
嘉礼的主要有饮食之礼、婚冠之礼、宾射之礼、燕之礼、赈幡之礼、贺庆之礼。
军礼时师旅操演、征伐之礼,军礼主要有大师之礼、大均之礼、大田之礼、大役之礼、大封之礼。
讲到嘉礼的时候,学生们特别有兴致,但是夫子就没有兴趣了,夫子不乐意学生们自然也没有办法,但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红色绸布,时常有同学偷偷把它当做盖头盖到对方头上。刘静记得那么冷峻的董衡愈就被盖了好几次,温和无害的季苇屏反而是无人问津。
夫子讲的那是一个欢快,真是恨不得个个都在演习几遍,刘静真觉得夫子是滥用职权,让百十号学生陪他过家家酒。
文完武来。
练武!
但是刘静的小胳膊小腿还没有好利落。
压腿,下腰,压肩,刘静一个都干不好。教功夫的夫子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文艺话,直接扯着嗓门对着刘静说,你这个废物!
其他同窗都练得很好,几乎从小都练过,夫子不允许刘静成为他的污点,找了四个个得意门生,两人压住刘静的腿,一人扶住刘静的腰,另一人按住肩膀往下压。
“不要,我不要,夫子求求你,啊,啊,啊,我不要呀!”
“季苇屏,你帮帮我求求夫子好不好,我求你了!”
“呜呜呜,董衡愈,你放过我吧,你讨厌我,那我保证不再你面前出现,我去招惹你,董衡愈,你放过我吧!”
“救命呀,救命呀,救命呀,不要压我,不要按住我,我不学了,我不学了不成么!”
“季苇屏,你救救我好不好,我求你了,求你了!”
不知为何,刘静越是叫董衡愈就越是烦,没觉得自己用多大的力气,但是刘静成功的完成了改造。
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溅开一朵一朵的花,董衡愈的手强制性抬起刘静执拗的不乐意抬起的下巴。她咬着唇,血染上她兔子一样的两颗门牙上,可以看见唇上卷起的嫩肉,她的眼睛是湿润的,但是没有一点晶莹的液体流出。
“你,你没事吧!”
其他人见这变故,都松了手,刘静一声不吭的双手支着地维持着平衡,但是许久都没有移动一毫。
之前她又喊又叫,知道她不疼,他感到烦,现在她安静了,她疼了,他依旧烦。她要跌倒了,季苇屏急忙接住她,一用力把她抱起,她的衣摆擦过他的脸划出优美的弧度,他闻出她身上甜腻的香气。董衡愈立在原地看着季苇屏小心地抱她离开,她总是笑得没脸没皮,真有点廉价,何曾这么倔强。
“别咬嘴唇!”
“别咬嘴唇!”
季苇屏有些气急败坏的用拇指和食指按住她的下颚,生怕她再咬的更深。她挣扎着,试图继续咬着嘴唇但是咬不到,试图咬着他的虎口,但是还是咬不到,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干不好做不到!见她不再挣扎,季苇屏稍稍放了心,感到手上有滴落的热泪,他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却让泪水更快划过。
这是季苇屏第一次进入刘静的房间。怎么说呢,东西很多,不算凌乱但是绝对不整齐。
小心地把她放在床上,她一头拱进未叠的被子里,呜呜发着声音却始终不肯钻出来。将物品以最快的速度找来上好的金疮药呀跌打损伤膏。什么话都没说,扯着刘静想要把她弄出来,但是刘静仿佛地鼠一般更深的往被子下面拱,没有办法,季苇屏值得去拉被子,三拉四拉才扯开被子,刘静就俏着屁股,双手抱头趴在那里的姿势不动弹,让季苇屏很想笑。
“还疼不疼,来,我看看你的嘴!”
“给我看看你的嘴好吗,那里很不容易好的还会很疼的!”
“我这有很好的药,很快就好了,不会疼的,我给你抹抹好不好!”
“来,给我看看,是我不好,我不该不顾你。”
季苇屏的声音很温柔,他摸着刘静的头发,一句一句的哄着她。手臂忽然伸到她的腰间,她防不胜防,他一用力把她拉起。
前额的刘海很凌乱的俏着,整张脸都是红的,眼睛已经肿了,鼻子嘴巴都有些大了,下嘴唇因为疼痛翻在外面。
“还疼吗?我给你上药,我会很小心的!”
在茶杯里面到了金疮药药又混了少许水,季苇屏用手指挑了一些轻轻覆盖在她的唇上。
她嘶嘶的叫着,手又开始不安分的试图拨开他替她上药的手。
“别动,乖。”
“我疼!”她带了很浓的鼻音,接着又嘴不利索的说着,“尼,你天银,药,药,很横!”她不乐意的扭着身子甩着手,一下又一下的抓着床单,发出吥吥的声音。“辫子,泥个辫子!”
药效渐渐过去,刘静才从季苇屏怀里面拱了出来,季苇屏乳白的院服前襟上面混了血混了泪混了鼻涕混了口水,湿嗒嗒难看的一块一块。
“还疼吗?”
刘静不说话摇摇头,低下头,手指指大腿,抬起头委屈得看着季苇屏。她现在的样子实在算不上美观,很滑稽,季苇屏很不负责任的笑了起来。
她养伤期间,教功夫的莽撞老师来看过她,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结巴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娃,你放心,以后绝对没人敢逼你学武,谁再逼你,老子和他拼了!”
刘静自然很乐意,恭敬地送老师离开。几乎一个月刘静都没有去过练武场,伤早就好了,但是她不练谁都不敢逼她,更何况夫子都发话了。
箭术马术什么她都没学,透过房间看见练武场上有人吭哧吭哧的扎着马步,有人不断地练习拉满弓,有人不断地练习上马下马动作,这么大的太阳,怪晒人的!因为刘静的缘故,夫子管的特别宽,谁想学就学,不想学的稍微学一点,季苇屏告诉刘静,夫子每次教授工科的时候都不忘红着脸扯一句一定要量力而行!
武去文又来,琴棋书画!
每人手里面都有一张琴,领琴的时候刘静跑到最前面,她左挑右捡寻得一张比较结实的琴。
老夫子一把年纪了,坐在最前面的石桌上,胸前白了一尾琴,刘静并不识货,并没觉得多么的珍贵,就是感觉那个琴的造型古怪了些,那个琴漆有的地方已经褪去了,得出的结论是这琴很旧了!
左右手手指勾、踢、托、劈、抹、挑等富有弹性的拨弦和左手吟、揉、按、滑等变化无穷的按弦动作让刘静感到烦闷,她的手都快抽筋了,手都可以自动保持着五指张开的鸡爪形象了。
根据老师介绍的宫商角徵羽的排列和弹法,刘静经常自娱自乐,把自己想象成一代名家,技法娴熟的弹奏着时间的美妙音乐,绕梁三日呀!
夫子点了几个人,让他们在众人面前展示一下,董衡愈、季苇屏、尹墨旃三人是夫子的得意弟子,自然要展示一遍。
夫子说琴声可以辨得人性。季苇屏的琴声有些大音希声、清微淡远的感觉,正合他中正和平温柔敦厚的性子,夫子说好。董衡愈的琴音宏亮,似钟声激荡,号角长鸣,可以看出他傲骨嶙峋不拘小节,夫子说好。尹墨旃的琴声柔和旖旎,和她蕙质兰心的性子,夫子依然说好。
刘静努努嘴没有什么念想,她就那样呗,如若夫子评价她的琴音,定说她懒惰成性心浮气躁自以为是吧,应该是更难听吧!
那个棋谱棋盘让人头疼,学的第一天刘静就做梦她变成一只小小的蛾子,一头撞在棋盘做的蛛网上,而董衡愈和季苇屏就在上面下棋……
她的字自然也不成型,歪歪扭扭让人识的形状罢了,董衡愈的字大气,季苇屏的字清俊,尹墨旃的字娟秀。
别说画了,一定不能说画!她不能告诉别人她要绘一幅富丽的牡丹图,偶然被夫子看到,称赞她画山的各种技巧纯熟。
……
每一天都是煎熬,让她痛不欲生呀,不和最优秀的哪三个不是人的家伙比了,就是其他同学也比她做得好上许多分。
董衡愈恶毒的笑话她,叫她白痴,笨到这份上真是可以了!
算了,干嘛要和别人比较呀,我就是我,我的好别人学不来,别人的好也是我不能及的,有成语怎么说的来着,平分秋色,各有春秋!再说了,如果她真的是优秀的话,她爹还用逼她上书院吗,脑袋真是被猪啃了!
没有比较就不会有结论,真的季苇屏真是个好人,不仅相貌好,修养还好,不像那个董衡愈,光长那么一张脸,没什么用。人家季苇屏很温柔,字写的很清秀,对所有人都很好,弹琴很好听,还记得提醒她别忘记带课本别误了时间迟到。那个眼睛长在脑门上,鼻子长在眼睛上的董衡愈就会冷冷的瞪她笑话她,再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哼的单音,真想打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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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即将放假了,你说说会去哪里消遣时光呢?
青楼?
妓坊?
花楼?
勾栏院?
那不是都是一样的么,你说会不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