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你好》吉枝糖酱

7、第 7 章

　　二人的同居生活也算是其乐融融，逐渐摸透了彼此的生活习惯，也逐渐熟络了起来。
　　长假漫漫，李晓风找了一份兼职。这天早上，他七点就起床了，虽然动作放的很轻，但是睡觉更轻的杨羽还是醒了，看了一下手机，才七点啊，这家伙什么时候起过这么早。
　　“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李晓风正在系衬衫的扣子，声音像是还没睡醒，“吵醒你了？我今天开始要去打工了。”
　　杨羽一时摸不着头脑。打工？完全没有听他提起过要去打工的事啊！
　　杨羽顿了顿，“什么工作？”语气有些生硬，因为自己被蒙在鼓里而感到不爽。
　　李晓风倒是没有感觉出杨羽的情绪，没事人一样回答着，“手机促销。”
　　主动去找打工的兼职怎么想也和李晓风搭不上边。这事要说起来，还是碰巧了。原本大头在放假前就瞄准了这个手机的新年促销活动，待遇又好，时间不算长，地方也好去。招收人数有限，就早早的报了名。谁知突然被他家老妈带去了马尔代夫。而这个工作又已经交了保证金，于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个美差就落在了李晓风头上。
　　现在，李晓风光荣上岗。他自己只是觉得，能赚点外快也不错，完全没有体会到大头的苦心。当然，感谢还是有的。
　　“知道怎么去吗？”杨羽进一步追问。
　　“在门口的车站坐三站车就到了。”
　　李晓风在衬衫外面套了一件开身v字领的毛衣，显得他更瘦了，就像一张纸片。第一天见工，还是穿的稍微正式一点吧。不懂行情的他是这样想的。
　　“那学长我先走了哦！你继续睡。”
　　随着清脆的关门声，杨羽睡意全无。

　　促销活动在某商场里举办，到达的时候，李晓风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一边讲着电话一边指挥着工人布置展台。便认定这是负责人。
　　一直不做声的等在旁边，直到看那人得出了闲暇。
　　“您好。”
　　那负责人闻声转过脸，目光从上到下对李晓风扫射了一番，“来做促销的？”
　　李晓风不在意，顺从的点了点头。
　　“先去楼梯旁边拐角的房间，上面写着我们手机的中控室。去那领工作服、工作证，还有半个小时的培训。”说完，那人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哦，谢谢。”
　　说是中控室，不过就是商场的一个空杂物间，门上贴着一张a4纸罢了。
　　敲门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了几个人在，见李晓风进去，都打量了他几秒，然后又继续手里的动作。
　　“在这儿签字。”门口的写字桌后面坐着一个打扮时髦的大姐，嚼着口香糖，敲了敲桌子上的表格，没什么好气。似乎对早起工作很不满。
　　李晓风签了字，接过工作服，和简陋的带个绳子的工作证，礼貌的笑了笑。大姐如沐春风，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
　　待人都到齐，一水儿的男孩儿，长相一水儿的优质。看来，是个靠脸的工作。你别看大头头大，长得还是不赖的，入选也是可能的。当然我们的晓风，更是理所应当的站在这里。
　　简单的培训过后，大姐要求孩子们都把那印着手机品牌字样的工作服Polo衫换上。
　　“在这儿换？”群众们的声音明显带着羞涩和不满。
　　“不然在哪换，都是男的还怕什么羞？”
　　这时目光都集中在了大姐身上，那大姐却沉得住气，“没起子，我什么没见过！”
　　说起来那要是个四五十岁的阿姨也就算了，可这大姐估计还不到三十岁，这些男孩儿顶多也就二十出头，要让他们在她面前换衣服，还真不自在。
　　大姐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没有回避的打算，男孩们羞涩的拿捏不定。李晓风，却面冲里不疾不徐的一件一件把自己的衣服脱了，直到整个屋子的人都看着他那光洁纤细的背脊吞了吞口水，他又把工作服一套，整了整领子，带上工作证，才转过身来。在某些方面，李晓风的神经还是挺粗的。
　　一个人带头了，其他人也都不含糊了。稀里糊涂全都穿好了。那大姐的眼睛可吃了冰激凌，逮着机会看了个够本。
　　其实这种练嘴皮子的工作不适合李晓风，他并不是能说会道爱忽悠的人。
　　商场九点半开始营业，人潮陆续涌进，每到这种节日，购物的人就特别多，厂家都看准了这个商机，促销降价打折赠送，薄利多销，准备大捞一票。
　　李晓风负责的这个品牌，在最近推出了一款新机型，翻盖设计，精巧艳丽，可更换多彩外壳，在手机世界里绝对是一位亭亭玉立的美女。配置不算高但是功能很全面，特别是照相功能。不用说，自然一上市就吸引了大批买家，特别是女性用户。如今搞促销，价格直降2099。
　　这次打工除了底薪外，按销售算提成。所以一起打工的孩子们一个个笑容满面，见到有走近的顾客便款款递上一张宣传单，配合着适当的赞美和三寸不烂之舌，很快就有顾客要开票提货。
　　相对于这些打工达人，李晓风还是新手，再加上还有点磨不开，只得先在一旁观摩学习。一上午过去了，销售手机近百，而李晓风的业绩只有0。坐在中控室的长椅上，一起倒班过来休息的其他几个男孩都吃的津津有味，唯独李晓风端着盒饭，用筷子杵吧杵吧的愣是没食欲。
　　早上李晓风走了以后，杨羽心情不好，很不好。
　　一个多星期的同居相处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他一直觉得自己和李晓风之间的距离在拉近，比如知道他喜欢玩游戏，喜欢吃东西，尤其是辣的，喜欢没事把手机按亮，喜欢宅在宿舍发霉，喜欢睡觉前喝一杯高热量的巧克力……做喜欢的事情时不喜欢讲话。再比如他觉得自己开始慢慢了解李晓风，他就像个小刺猬，脸上总是挂着温顺无害的表情，可身上刺又尖又长，但倘若翻开它的身，就会发现它的肚皮毛茸茸的很柔软。最近李晓风时不时的露出毫无修改的表情也让杨羽觉得很有满足感，所以逐渐摸索出他感兴趣的话题来激起他的表达欲。
　　但今早，人家走时才告诉自己要去打工的事。这种事，他肯定已经盘算很久了，为什么不早点说？再怎么说，也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同居人……看来要想翻开刺猬的肚皮，只能先被它刺伤或者拔掉它的刺。

　　回到宿舍，李晓风想剪了线的木偶，一堆摊在床上，连衣服都没脱。打工的第一天，业绩为零。
　　原本准备摆脸色给他看的杨羽一下就软了下来，推了推他，“脱了衣服先，一会儿该感冒了。”
　　李晓风哼唧了一声，没有动作。
　　工作不顺利？杨羽猜测着，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