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落》谭谭

8、毒物

　　陆左和殷夜早早的回到了皇宫，其实若不是怕百官震怒，陆左是连这一趟都不想让殷利出来的，因为殷利的伤害没有好。但是殷利倒是高兴地要命，一路上又拐左又拐右的，就是不想安分的回宫。
　　“朕好久都没有出宫玩了，陆左，我们多呆一会儿嘛……”
　　陆左有些懊恼，果然殷利有些不正常，别的皇帝喜欢出巡至少是喜欢微服的，但是这位“大少爷”真是，穿着龙袍带着龙冠，一对几百人给他摆着仪仗，周边的百姓都齐齐的跪在路边，他在路边的小店里看好了什么东西，那些百姓用着拙劣的礼数，一会自称“草民”，一会儿变成了“刁民”，最后还有人说：“奴才这些都是小玩意，让皇上见笑了。”
　　“皇上……”陆左无奈的看着殷利，笑了笑：“你穿的这么显眼，还能玩的高兴吗？”
　　“可是朕想多玩会儿嘛……朕知道，陆左你一定是累了吧，那你就先会轿子里休息会儿，来人啊，帮朕把皇后送回轿子里去。”摆明了想单独行动。
　　陆左叹了口气，接着又叹了口气，说：“你要注意些，别让侍卫离你太远了……特别是秦羽……”他说着看了看秦羽，这个宫内武功最高的侍卫，“保护好皇上。”
　　“谨遵皇后懿旨。”秦羽道。
　　才不会让他离开呢……殷利心中打着小九九。他拉着十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和秦羽，一起在溜达了好远。回头看看确定轿子离得很远了，才开口问：“快点快点告诉朕，朕买个什么东西送给陆左他会高兴……珠宝首饰宫中应有尽有，而且陆左是男子，也不喜欢那个，你们都是天天在宫中看着陆左的，快说说他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皇后喜欢的东西？”一群人喃喃的道。
　　秦羽看着皇上，心中好笑，这个皇上……还挺会疼人的。
　　“我看皇后天天都在宫中伺候一些花花草草的，可能是喜欢花草吧……”
　　“不是啊，朕问过他，他说那是因为他是学医的，所以那些都是些草药……”殷利说。
　　“那么？皇上可以买些书画之类的，皇后兴许喜欢呢？”
　　“不好，他不会喜欢的……”
　　讨论良久，一直笑着看殷利的秦羽突然开口说：“回禀皇上，在下曾经看过陆皇后在御书房看书，看的是乐律之类的书。想必是皇后精通音律，奈何宫中所藏名器只有古琴，但是皇后所奏乐器乃是箜篌。在京城之中，城西顾家长房顾明西手中藏有一具箜篌，唤作离落，是千古难见的名器，不如我们去索求来，送与陆皇后？”
　　殷利转眼一想，道：“好主意！走，咱们这就去顾家。”

　　自古说，皇室之求不可推，即使在平民家中多么不可改变的规矩，在皇上面前都只是虚空。权利和势力，财力和武力，这就是皇族所掌握的一切，也是让他们足以如此作为的缘由。
　　那一具离落，虽然是顾明西家中的祖传至宝，但是当今皇上都已经求上门来了，难道还要逆了龙鳞不成？可是偏巧这顾明西是个闲不住的主，明明知道这箜篌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但是就要故意刁难一番。对皇上说：“皇上，草民这里有三种花草，你若都说得出来源出处，草民这祖传的箜篌就献给您，但是答不出，那么这离落箜篌草民要加三千两白银，不算贵吧……”尽管旁边的秦羽一直对着自家皇上使脸色，但是殷利就是吃这一套，说：“好，你快取来让朕看看。”心里想着，朕从小到大虽然没看过几本书，但是御花园里什么花没有啊？区区几种花，就算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出处，也不会连名字也认不出……
　　但是可巧，这花还真是，殷利一朵也不认得……
　　“皇上……”正当殷利苦思冥想时，秦羽轻声说，“皇上……那个……”
　　“皇上，你让本宫等了这么长时间，难道就是来这里赏花的？”
　　陆左没有看殷利，走到他身边，低头看了看这桌子上的花，目光一寒。轻轻说了句：
　　“一堆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