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总裁的女老师》门唧

18、第十七章

　　最终董是还是决定采用经理的方法，蹲点。
　　董是本来对这个业务是不上心的。她对demon有芥蒂，而这又不是她喜欢的工作。但从天天被经理请去办公室叙谈这事来看，这业务确实重要，她也不能再怠慢了。
　　客户部的前辈说，跑业务最好的方法是知根知底，投其所好，胜算才大。
　　董是只觉得头疼，她对C＆D并不了解，对demon也不了解，其实她压根就排斥了解。Demon会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成昱，而对成昱的回忆，她能有的只剩下痛。
　　既然决定要做，就要负责做好。这是她做人的基本原则。
　　她上网查了C＆D，才知道原来C＆D就像个神话。
　　C＆D原来是一家富有传奇色彩的投资型企业。总裁lush.cheng很年轻，才二十五岁。五年前创立了C＆D，当时总资产不过一万美金。而五年后却成了全美投资行业举足轻重的公司，在俩年前进入中国市场。
　　lush.cheng的眼光独到，手段毒辣，所以才在短短的五年内就大有成就，业内人士都称他为demon。
　　Demon的名字就由此而来，以致大家都遗忘他还有个真名lush.cheng。
　　网上除了对demon这个人的能力有大幅度的渲染外，其余几乎都是有关他的桃色新闻。
　　明星，模特，白领，名媛，是个个皆有染指。据说，他泡女人和甩女人几乎都在同一天进行，绝对是妖孽中的妖孽，绝对是的冷酷无情的典范。
　　有个明星的博客这样说到：认识demon是在一次酒会，他出色的外表令人怦然心动，他迷人的微笑让人彻底沉沦，他独到的搭讪似蛊惑，让人明知是地狱还会义无反顾的往下坠入。
　　他说，“我是demon，地狱而来的恶魔，即便是地狱，你还愿意同往？”
　　女明星回忆道：在demon的语境下，我听着地狱都像是天堂。在demon的注视下，我即便知道是地狱也一样沉沦得不能自己。对待那样的男人，我想我是怎么也逃不了，如何也逃不了。只能义无反顾的跳进地狱，与之一同堕落。即便后来他无情狠心的甩了我，我也还是想，如有下次，我依然会选择地狱之门。
　　董是对这博文是有共鸣的。她想到了断桥相会，想到了街头偶遇，想到成昱所做的一切，在那样的境界，即使知道是火坑，即使知道是地狱，她还是一头扎进去，勇敢的扎了进去，着实有着“粉身碎骨浑不怕”的精神真谛。
　　董是苦笑，如果再有一次，她会不会也和女明星一样，仍然选择地狱之门。
　　后来，董是被一个显目的标题吸引了，“Demon未婚妻尘埃若定，闻氏才女闻忆花落名家。”
　　闻忆！？
　　董是知道这个女孩，她也在成宇中学，和成昱是一个年级。她们家和成昱家还是世交。
　　那个女孩曾经找过她。
　　“董老师？我是九华的闻忆，有空可以见一面吗？”
　　刚开学不久，董是就接到这个女孩的电话。女孩的声音很甜，语调却是冷得掉渣。
　　董是只是疑惑，她一个成宇的老师和九华似乎八竿子打不着。她想拒绝，对方却没有给她机会，对方在她没有出声就约了地点，“周五六点，名典咖啡见。不见不散。”说罢就我行我素的挂了电话。
　　董是本不想去，只是为了那句“不见不散”，她最终还是去了名典。
　　闻忆是个甜美的小姑娘。长长的头发，稍稍有点自然的卷，穿着比较时髦，一点不像学生，倒像瑞丽杂志上那日本模特。
　　“董老师比我想象的要年轻。”她先开口，口吻也透着成熟的味道。
　　董是觉得有点尴尬，她觉得闻忆的口气像是长辈看小辈，感觉自己矮了一大截。而且对着面前的小姑娘，她有着莫名的紧张感，感觉就是不同世界的人硬要产生交集，勉强拉一起，无比的不自在。
　　“闻同学，我似乎没有教过你，你找老师有什么事吗？”董是摆出老师的架势，谦虚谨慎的好言问。
　　“没有教过就不能见面了？你不照样和成昱见面？”闻忆的话里明显得带着点小小的刺。
　　听着，董是只觉得搁耳朵。像是被人戳中了软肋，董是觉得整个人都有点虚。她其实不想让人知道她和成昱的关系，虽然他们是光明正大的谈恋爱，虽然他们是两情相悦，情不自禁的恋爱。可她还是害怕别人知道。
　　她强装镇定，扯出笑来，不紧不慢说，“原来闻同学是成昱的朋友啊？”
　　“何止是朋友，我们从小在美国一起长大，他初中回国读书，我就跟他回来读书，我们算是青梅竹马。”闻忆回答得非常得意，轻轻的挑挑眉毛，像是在挑衅炫耀。
　　虽然是小孩子家的明显挑衅，虽然觉得这种行为幼稚的不行，可她还是忍不住的在意。在意成昱的背景，她和成昱其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家条件也过得去，父亲在某政府机关任职，母亲是医院的主任医师，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家。可与成昱的背景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这也是她不愿别人知道她和成昱一起的原因之一。以成昱的背景，她完全有可能被误认为“傍大款”。
　　董是的脸色徒然有了变化，泛着无生气的白。
　　“我对成昱很了解，他就喜欢图新鲜。等新鲜过了，他就会跟你说拜拜。他在美国的女友，可有一打。去年暑假俩个月换了十个。董老师大概不会知道吧？美国可是很开放的。”闻忆盯着董是，就更加变本加厉，添油加醋。为了以示美国教育出来的孩子都很开放，她还从包里掏出了香烟，抽出一根细长的白色烟卷。
　　在董是的印象里，抽烟的女生都是所谓的坏女生，痞痞的像流氓。董是头一次看到女生抽烟还能这样的优雅，真像电视里那二三十年代的贵妇。
　　后来她才知道，不是每个女人抽烟都能有这样的味道，那是是人本身的气质而自然形成的。就像色戒里的汤唯和花样年华里的张曼玉，同样穿着旗袍，同样的年代，却有不同的味道。
　　闻忆的爷爷是军区的，她身上隐着贵族子女的高贵血液，所散发的亦的贵族的味道。
　　闻忆后来还说了很多成昱的事情，大多数都是负面的，董是只是默默的听着，没有作任何回应。
　　她知道，知道闻忆只想告诉她，她和成昱不合适。
　　如果说开始她还有理智的拒绝成昱，自打成昱追到杭州，或者更早。自打他那句不见不散，她看到他站在雨中的那刻起，她就完全丧失了理智这玩意。
　　闻忆的话无疑给了她一剂清醒的猛药。她一直活在成昱制造的幻象里，忘记了自己的年纪，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他只是我学生。”董是最后淡淡的做了总结陈词。像是在告诉闻忆，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大约闻忆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只是愣了愣，而后疑问，“你说成昱是什么？”
　　“他是我学生，只是我学生。”董是对上了闻忆的眸子，强挤出一丝笑来，像极了有身份的师尊，平直而坚定的再次确定。
　　只是令董是想不到的是，闻忆的眸子里没有欣喜，却有着不该出现的窃喜，望着董是后上方，沾沾自喜。
　　董是蓦地脊背发凉，仿佛身后正站立着极具阴森恐怖的鬼魅。
　　她呐呐的转身，抬头，才发现成昱一脸阴冷的站在她身后。
　　董是傻了，是愣了，心底某个地方仿佛是被撞了，隐约的泛着痛。
　　她被闻忆甩弄了，她故意问了那句话，故意要让成昱听到。
　　而她对着阴沉的成昱，却连最简单的解释也说不出来，完全像哑巴误吃了黄连，只有苦，再苦也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成昱最不喜欢听她说，他是她学生。她也知道成昱一直在意她老不挑明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他才老拉着她往人多的地方跑，老在大庭广众下吻她。
　　她更知道他现在是生气了。
　　可她还是说不出解释的话来。
　　矛盾，想爱不能爱的痛苦，在成昱那里可能不成立。可她是成年人，经过闻忆的提醒，在她这里就不得不成立。
　　她现时还有一种叫理智的情愫存在着。
　　她僵硬的笑，拿出为人师表的仪态来，站了起来热络道，“成昱。原来你和闻忆约好的啊？”
　　仿佛她真只是他的老师，她说得极为平常，极为生疏。
　　“是啊，我找我女朋友。”成昱阴沉着脸绕过董是直接坐到闻忆身边，搂上她又问，“董老师，有意见？”
　　董是是被成昱那句“董老师”给噎住了，半响都没有说出话来。只是傻傻的摇头，笑容僵在那里，艰难的挤出一个“没”字来。
　　而后她看着搂着闻忆的手，只能假借“老师还有事”就仓惶的逃离了现场。
　　董是不会想到，看到成昱搂着别的女人，听到他喊自己“老师”，心里会是那样一种感觉。酸酸涩涩，隐隐泛着刺痛，仿佛平地起了波澜，一股股的酸楚急涌心头，一波又一波的没有止境。
　　董是更加不会想到，目睹demon邪笑着搂着别的女人走进大厅的时候，她也能有那种感觉，酸涩得泛着痛楚。
　　董是在看到有关闻忆的新闻后便没有了看八卦的心思，后来还是小秦直接把demon的地址给了她。
　　小秦平时疯疯癫癫的还特花痴，但做起事来却也不缺乏细心。特别是对帅哥的细心程度远远超于董是。
　　董是一下班就来这高档酒店式公寓等demon。等到晚间十点都不见他回来。她都有放弃的打算，猜想会不会是搞错了地址，毕竟有钱人不一定只有一个住所。
　　当她正想打道回府另想方法时，她竟就看到了demon搂着一个女孩嬉笑着走了进来，亲昵之举不在话下。
　　女孩很美丽，大大的眼睛，水水的。娇羞的窝在demon怀里，半边脸都掩埋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抱住demon的腰，尽是满足与甜蜜。
　　而demon只是一手搂着她的肩，时不时用另一只空余的手挑起她的下巴，亲亲的啄吻她的唇，似旁若无人。
　　看着这样的场面，董是除了那莫名的酸楚便只剩下尴尬。她都不敢走上去打扰这对粘稠的恋人。
　　可白白等了四个多小时却也着实冤枉，哪怕与之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也是好的。
　　想着，她还是硬着头皮换上工作牌笑容，迎了上去，恭敬得如同日本女人，说“demon先生，你好，可否打扰您两分钟时间。”
　　Demon止住脚步并没有说话，只是轻扫了她一眼。
　　“亲爱的，这是谁呀？”窝在他怀里的女孩倒忍不住甜腻的发问起来。
　　董是僵着笑，盯着demon。他邪魅的脸上闪出一丝阴冷来。
　　她以为他会直接回答，“不认识。”可她还是对这恶魔不够了解。
　　他竟然冷笑一声，问董是，“大妈这么晚不需要带孩子？”
　　董是是闷了，被他一句话堵闷了，第一次见面她就是这样拒绝他的，他现在明显用她自己的话来堵她。董是除了闷就只有憋闷，恨不得灰溜溜夹着尾巴逃离这里。
　　客户部的前辈说，跑业务还需要脸皮厚，就要有乞丐精神。本着客户是上帝，客户就是银子的信念，即使想着哭也得厚着脸皮笑，笑着讨来客户手中的钱。
　　董是陪客人多了，就练就了假笑的高深功力。她真真正正的对着demon强颜欢笑，“谢谢demon先生的关心。如果可以，能否借用两分钟宝贵时间。”
　　“下班时间，我从不谈公事。”demon暧昧的瞄了眼怀里的女孩，邪气的哼道。
　　“但对于董小姐这么美丽的女人，凡是都能有特例。”demon的眼波有瞟到了董是身上。微眯着的眼，微扯起一边嘴角，邪魅的又把话说了回来。为董是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然，他恶魔的名号不是浪得虚名，他又再次调转话头，来了个大逆转，“明晚十点，长安街等我，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竟是不见不散。
　　董是盯着撂下此话之人站立的地方，发呆。
　　空无一物的大理石板上，只印着厅堂上水晶灯折射而来的点点光晕，闪烁得人也发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