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纲/DH]溃疡》青出於蓝

4、03

　　“阿纲啊！下课帮我们打扫教室！我们要去踢球！”
　　“不好意思，我今天真的有事情，所以你们能不能请别人……”
　　“开什么玩笑！又是这种借口！想逃没那么容易！”
　　“不是……不是的。我真的有……”还来不及辩解，一把扫帚已经扔在他身上了。
　　“你不扫，休想回家！”胖同学一脸凶恶的表情，“我们去踢球！！”

　　突然一个垃圾桶从天而降，正好砸在胖子身上“是谁！竟然惹老子！不想活了！”
　　远处六道骸坐在椅子上，一脸扭曲地讥笑。
　　那胖子被激怒了，拿起扫把就冲过去。
　　“六道同学！”阿纲禁不住大声叫起来。
　　只见骸对他深深一笑，刹那间胖子已奔到他面前，他轻松地一把躲过扫把，同时向对方肚子挥手就是狠狠一拳。胖子一下子抱住肚子蹲了下去，只见他抓起那个庞然的身躯，一脸邪恶的表情，犹如地狱中的罗刹，可怕极了。胖子吓得瑟瑟发抖，嘴里不断求饶。可是，那个人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眼光嗜血，一副要把人碎尸万段的表情。不行，这样会出事的……
　　“六道骸——！”
　　听到叫喊，骸终于停了下来，“什么事？”
　　“别打了！”
　　“他一直这样欺负你。你不想这样狠狠地教训他！”他说着说着又要开始动手。
　　“住手！这样会出人命的！”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有什么事我负责！”
　　“我是担心你啊！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终于放开了已经神志不清的胖子，“今天算你走运。有他给你说好话。记住他是你的恩人。如果你敢忘恩负义的话……”血红的眸子里散发出冰冷的光，胖子看了全身颤抖，狠命地点头。骸说完就提起书包向教室门口走去，阿纲站在一边，神情恍惚，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突然骸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沢田纲吉，我今天不是为了你才那样做的，而是因为……”
　　最后，骸竟然就这样留下了半句话走了。

　　“沢田先生，这间公寓很棒吧！”
　　阿纲正跟着中介所的绪方先生看房。
　　这间公寓就在学校附近，步行大概15分钟。公寓很大，一室一厅，足足有90多平方米那么大。客厅很豪华，卧室很干净，浴室竟然有10平方米那么大，靠门那边还有厨房。
　　“嗯。非常满意。不过租金……为什么那么便宜？好像有点……”
　　“其实情况是这样的，屋主一般每隔二三个月会回来几天。当然那几天你也不必搬出去。他其实回来了也不会住在这里。听说屋主附近还有2间公寓，这里他只是习惯回来看看而已。屋主说了希望找一个优秀学生，爱干净的，平时经常帮他打扫这间公寓。”
　　“实际上就是帮他看家吧。”
　　“呵呵，可是沢田先生，这难道不是一个好机会吗？”
　　没错，这个价格他这辈子不会遇到第二次。对他现在的经济状况而言，这简直就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何况，他长那么大从来没有住过那么大的房子。这和过去住的阁楼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堂了。
　　“那么好的公寓，应该有很多人想要吧？”
　　“是啊，所以动作要快！”
　　“嗯。那就麻烦绪方先生了。”

　　第二天就收到了中介公司的电话。
　　“沢田先生！好消息！成了！”
　　“啊？成功了？那么快？”
　　“嗯。他很爽快。一口就答应了。”
　　“我什么时候能搬进去？”
　　“他说明天就可以，还有他这周末会回来。正好和你见一面。”
　　“谢谢！”

　　阿纲心满意足地搬进了那间公寓。为了迎接房东先生，他彻彻底底地把这间公寓从里到外都打扫了一遍。看着明亮的卧室，豪华的客厅，干净整洁的浴室和厨房，他愉快地穿梭于新家的每一个角落。不过，总觉得好像还缺少了什么似的。

　　时间过得飞快，一个周末就这样结束了。公寓里依然还是他一个人。房东却连影子都没有看见。直到一天雨夜，他已经睡了，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打开门，他顿时惊呆了。

　　“速度太慢了……我等了好久呢。”
　　六道骸淡淡地笑了。笑得很勉强。他喘了口气，呼吸很乱，像是非常吃力。他无力地靠着门柱，突然倒了下去。阿纲马上轻轻扶起他，“你怎么回事！”
　　“好冷……冷……”他一把抱住他，头靠着他的肩。
　　阿纲抱着他进了屋，随手开了灯。灯光下，才看清楚那张脸。他脸上红一块紫一块，鼻青脸肿的，嘴边还留有血迹，像是开了染坊。身上的衣物已经破烂不堪，手臂和脚裸处处都是伤，一身狼狈。
　　“你还真打架打上了瘾……”阿纲小心地给他的伤口上药。
　　说来也奇怪，为什么我要给这家伙做这种事情？！……或者说，为什么每次都是他伤痕累累地来到我这里……就好像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他的出现；就好像一切都已经变得这么自然……话说我和他很熟么？想着想着觉得非常不对劲。其实……明明可以赶他出去的；或许，是我不忍心……不忍心看他受伤的样子。

　　骸躺在床上，隔着客厅微弱的灯光，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虽然一脸伤痕，但眼神依然桀骜不驯。其实，一开始阿纲就很喜欢这双眼睛。他眼中带着一种他羡慕的骄傲，那种味道，像一串久违的光束，耀眼奔放。每次骸直视他的时候，阿纲竟然一点也不怕……明明他是那么危险的存在。阿纲至今不清楚，对骸，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突然耳边传来他的笑声。犹如风铃。清澈动听。
　　“你想什么呢？哦~！你在想我是不是。”
　　阿纲刹那间红了脸。不明所以地，转身躲过那双疑问的眼睛，手却被他一把拉住。
　　“我不是故意的。”他低声说着抱歉的话。
　　阿纲依然没有回头看他。他突然有点怕，怕看见他的表情。
　　“你怕我？”
　　他想要挣脱他的手臂，却被他从背后抱紧。阿纲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肩膀一颤，用力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却不小心反手给了他一拳。
　　“唔……痛！”他倒在床上。
　　“你现在知道痛了啊！谁让你和人打架！”
　　“哈哈！他们那几下子才不会怎么样呢！”
　　“那你脸上身上的伤呢？”
　　“呵呵，如果不留点伤，不流点血……就不好玩了嘛~”
　　“你……你……”
　　“你不可能看不出吧，我就是那样的人！”
　　“好！以后别来找我。”阿纲真的有点生气了。“你睡这里。我睡客厅。明天一早你就走吧！以后也别再来了！我这里不欢迎你！”
　　他愤愤地走了，刚走到门口，骸就从床上跳下来，“原来你那么讨厌我！”
　　“不是！”如此迅速的回答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他嘴角一弯，漂亮地笑了，“那你为什么要躲我！”
　　“不是！我只是……只是……”他想了很久，“我讨厌暴力！！我不喜欢打架！”
　　“那不就是讨厌我么？”
　　“不。你不是坏人。所以我并不讨厌你。”
　　“我不是坏人？你确信？”
　　阿纲点了点头，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但是……我知道，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所以，六道同学……”
　　“叫我骸吧！”
　　“可是……”
　　此刻骸突然收起了笑容，一脸认真的表情，“我只是想和你做个朋友。不可以吗？”
　　朋友？他说想要和我做朋友……心里突然一股热……那一刻，阿纲终于明白，那些伤痕的背后……那种久违的感觉……不错。相同的孤独。一种可以让人窒息的痛，比身上百倍的伤痛来得更加致命。他疼惜的就是这样的他。所以，一开始，他就无法拒绝他……
　　“骸。”齿间划出一个字，他突然有想哭的冲动，“可我第一次交朋友……”
　　“傻瓜……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六道骸最重要的朋友了！我们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