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眼迷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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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燕然就这么侧身站在桌前，看着左侧的墙壁，右手手指则敲着桌子。
邱枫也不多问，就在一旁候着。
左侧墙壁上的壁灯共有十二盏，此时正亮着，整个书房显得金碧辉煌，富丽堂皇。每个壁灯都卯足了劲发光发热，都把它自己当太阳神。十二盏台灯间距近一米，这个书房，宽得很夸张，长得很夸张，装修得很夸张，而且都夸张得很夸张。
一声又一声的do- do- do-之后，这像木鱼声却又更加深沉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季燕然快步走向门口，来到门的左侧。那里安装着两个开关盒，一个控制着二十四盏壁灯，一个控制着大吊灯。
“这书房位于两个小房间之间，后面有这么个大书柜，上面则是个储物室，所以无法自然采光，白天开着光线柔和一点的壁灯，晚上开着光线强的大吊灯。怎么，有发现？”邱枫出声询问。
“真的是这样吗？”季燕然用手指敲了敲那开关盒。邱枫走到季燕然身边，
季燕然眼光一移，恰发现门上有一个边缘略微发黑的圆孔：“这是？”
“这是弹孔。只是还不明白这个孔是干嘛用的，可能凶手只是打开这么一个孔好窥见里面，但就为开个孔，就开一枪，可能还没观察好并杀害死者的时候，就已经惊动别人了。从孔的位置和高度来看，也很可能是凶手直接在外面射杀死者，子弹穿过门板直接进了李旺财的脑袋。假设凶手清楚李旺财的生活习惯，知道李旺财每天这个时间点会坐到书桌前，他只要敲敲门，李旺财抬头，他开枪，这样和李旺财死的时候状况是一致的。可是，这样又有太多的不可确定性，万一李旺财恰好起身了，走动了，他开枪岂不是泡汤了？”
“谁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
“是那个佣人。据她交代，当天由于太劳累，她不小心配错了青柠朗姆酒的比例，直到李旺财拿着饮料进了书房了，她才猛然想起可能自己出错了，这才急急忙忙又调了杯新的，想往书房里送，这时候她听到一声闷响，以为是李旺财喝出酒的不对就狂暴地砸了桌子，她赶紧赶了过去，一直敲门都没人应。她以为是李旺财太生气了没给开门。这时候李旺财的妻子、儿子和养子也听到动静赶了过来，她希望夫人能替他说几句好话，李旺财妻子敲门也敲了很久，这才感觉不对，就拿了钥匙来开门，就发现李旺财死了。不过，李旺财的妻子是个女强人，并没有第一时间报警，而是先采取紧急措施，保证集团的运作不会因为李旺财的突然死亡而乱掉。要没料错，李旺财一死，她应该会直接成为这集团的董事长了。这女人，也不容小觑啊。”
“那之后呢？”
“李旺财的儿子和养子回自己的房间，佣人跟在李旺财妻子身边打下手。”
“唔……”
“那个等等再想，你先说说这开关怎么了。”
“这两个开关盒，虽然装的位置紧邻，但是这外沿，可不太一样啊。”
邱枫细看，只见控制十二个壁灯的开关盒外沿和墙壁相接处有较深的黄色，相较而言，控制大吊灯的开关盒外沿和相比相接处仅仅是略微泛黄而已。所以……
“这房间的设计，本来没有吊灯，只有六盏壁灯，而吊灯是后来才安装上去的。”邱枫笑着说。
季燕然看了邱枫一眼，淡淡地：“你早就知道了吧。”
“嗯，你来看。”说着，邱枫走到吊灯正下方，季燕然跟了过去，却看见金色的地毯上有一些白色的小碎片和小粉末，看样子是天花板上粉刷的掉落了，只不过实在很细小，若不仔细，很难发现。邱枫接着说：“从这墙的颜色来看，粉刷的时间不会很久远，何况李旺财对家装想来必是讲究的，不会用劣质的材料，排除自然脱落的可能，那就可能是人为的，从这碎末的地点，我估计，有人动了那吊灯。因此我特地多问了夫人和佣人这吊灯的事。只是，你怎么会想到要去看开关？”
“唔……”季燕然摸摸鼻子，淡淡地说，“也没什么，只是觉得那么多灯，不像一个会吝啬的人会装的，多浪费电，这满屋子的金灿灿，即使只开壁灯，光线一反射，也很亮堂了，完全没必要再弄个大吊灯。”
“说的也是。”邱枫也不再多言。
在房间里转了又转，季燕然伸手搬过书柜旁那个小梯，来到木桌前。那小梯虽说只是外层镀了层金，却也挺重，费了燕然不少力气。季燕然将小梯立于木桌前几许，看看桌子，又看看小梯，将小梯又往一侧稍挪几分，这才把小梯轻轻地倚靠在木桌上，接着，便脱去鞋，慢慢地踩上去，到最后一阶的时候，便能大致看清吊灯的全貌。那吊灯由多重铁环组成，在中部有一根非常长的吊链，好在天花板很高，倒也不会显得吊链这么长不合理，在距天花板三分之一长的位置是一个节点，散出六条吊链，斜斜地连接着主吊链和最外侧的铁环，论高度，在燕然手肘和肩膀之间。季燕然长臂一舒，轻松地将灯拉近。
燕然看了看吊灯。大部分都布满着薄薄的灰尘，却在靠近书桌的一侧，似是被什么东西抹过或掠过，留下乱七八糟的一片痕迹。
再仰头，在离吊链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圆孔。这总不会是弹孔了吧。
“□□，这枪这么大，就算事先藏在房间里，用机关控制，又能藏到哪里去呢？”季燕然自言自语道。
季燕然放开吊灯，吊灯晃了许久才慢慢停住。季燕然慢慢爬下了楼梯，只是低头，用手略捏住下巴，在房里踱来踱去沉思。
邱枫也不去打扰他，正想依样画葫芦地看看这吊灯之上有什么玄机，他刚爬到最高一阶，还没待他伸手拉过吊灯看看究竟的时候，只见王小浮在门口和一个警察说了些什么，然后也走到吊灯下，对着季燕然和邱枫说：“化验结果出来了，那朗姆酒里有安眠药。”
这……
这到底有多少种手法可以杀了这个李旺财？魅妖是希望我们排列组合来个最完美方案？还是说，李旺财这个人实在太有魅力了，太能招蜂引蝶了，只是招来的蜂是马蜂，引来的蝶是毒蝶，不止魅妖要杀他，还有很多人要杀他？或者谁都没下最后的杀手，而是李旺财已经被祸害得神志不清，这边伤一下，那边倒一下，最后自己踩中地雷光荣牺牲？
魅妖同志，你果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眼迷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