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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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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司厉行是同科三甲出生,可惜司厉行是状元,他是榜眼,所以有些瑜亮情结,妙妙很能理解,却也不能由别人编排司厉行。
妙妙眼波流转,托着腮看着他:“那景大公子,魏家姑娘已经出嫁,你怎的还是放不下呢?”
魏大姑娘是景岚的心上人,当年魏大姑娘抛弃景岚,他还伤心了好久。
景岚目色一暗,嘀咕:“谁说我放不下了!”
妙妙一副理解地样子摆摆手:“她出嫁那日你差点自杀,如此深情放不下也正常啦!”
景岚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瞪着她:“我再说一次,那次我没想自杀!”
妙妙以为他死鸭子嘴硬,又做出同情的表情点点头:“好了好了,知道你要面子,别急眼。”
景岚涨红了脸,气愤愤瞪着她,看着她笑得没心没肺,没好气地骂了句:“笨蛋!”
妙妙瞪大了眼睛:“诶,说不过我不兴骂人的啊!”
妙妙虽然揭了人家伤疤,但也不想人家为此沉溺,便忧愁道:“可是我和行哥哥是有婚约的,我为什么要放弃他?”
景岚没有感受到她转移话题的好意,阴郁更甚了,撇过脸,又骂了一句:“该死的婚约。”
可惜妙妙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听见。
妙妙拈着荷花酥,悠悠道:“你都不晓得,行哥哥以前对我有多好,那时候我和你虽然还不熟,但是你一定有听说过的!”
景岚不情愿地应了一声:“嗯,你十二岁之前。”
“对吧对吧!”妙妙兴奋过后,又泄了气,丢了荷花酥,双手托着腮,愁眉苦脸,“后来,他就……”
景岚瞟了她一眼:“他就变心了!”
妙妙忽然拍案喊道:“行哥哥才没有变心!”
景岚轻嗤一声,忽然有了兴趣般凑过去:“但这个事的确稀奇,当年他已殿前钦点状元,他写的那篇治世之安,乱世策论,当真是精彩绝伦,皇上十分赏识他,已经破格授职他进入内阁,那可是多少官员求一辈子都求不来的高度荣耀,他竟然生生放弃了!”
景岚不可思议道:“居然去从军了!还从前锋做起!我至今记得当年皇上大发雷霆又舍不得责难,只能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你说他受什么刺激了?”
妙妙愣了一下,那时她才十二岁,她只记得,司厉行第一次冲她发了火,把她都吼哭了,可是他都没有哄她。
不过她护短,不能和外人说司厉行的是非,摒弃回忆,硬着脸道:“从军怎么了?从低做起怎么了?如今行哥哥还不是让四邦闻风丧胆的战神将军!所向披靡呢!”
“行哥哥是最厉害的,做什么都是最厉害的!”
景岚觉得她骄傲得意的表情太刺眼了,撇过脸去。
妙妙还在得意地笑,景岚带着报复性地伸手去捏她的脸,那自豪的神色果然消失了,妙妙“嗷”了一声,“别动手动脚的!”
景岚得逞地笑道:“你嘴边沾了糕点屑。”
松了手,他还有些意犹未尽,妙妙的脸真软乎。
他收回手的时候还在想能找个借口再去捏她的脸,忽然间,脸色猛地一怔,身子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司厉行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岸边,那眼底的冰冷,滚烫的水浇上去也瞬间结成了一层薄怒,渗人极了。
“只可惜我有婚约在身,若是没有婚约的话,我一定嫁给你的!”
俏皮的声音言犹在耳,一年前妙妙说此话时一开始的惋惜后来的明眸善睐都清晰如昨,司厉行不由攥起了拳,握紧了袖口。
他看着景岚坐直了身体,望向他的目光温和中带了一丝挑衅,他眸光骤然一缩。
妙妙看着景岚的目光,狐疑地转过脸去,愣了一瞬,惊喜顿时跃然眉梢眼角。
他来找她了!她就知道他会来找她,不会抛下她的!
“大将军,好巧。”景岚抢在了妙妙出声前开口,笑容满面。
妙妙起身就要上岸,可她一动,船只就有些不稳,景岚怕她落水,忙是扶住了她的手臂:“小心。”
司厉行怒气凝滞胸腔,脸色愈发阴沉,他看着妙妙安稳上岸,才从齿缝间沉声道:“打扰了!”
妙妙赶紧去打开他的手,冲着司厉行的背影急急喊道:“行哥哥,行哥哥!”
她喊得这样大声,周围人都听见了,司厉行却依旧充耳不闻,可怜妙妙刚刚扭伤了脚,此时情急追了两步,那脚踝的疼痛再次袭来。
“妙妙!”景岚眼疾手快扶住她歪倒的身子,皱眉紧盯着她的脚踝,“你刚刚不是说你的脚没事?”
她当然要装作没事,不然景岚带她去看大夫,行哥哥就找不见她了!
可她没有心思回答景岚的话,只是望着司厉行的背影,见他停住了脚步,她心中的急切才换成无限欢喜。
司厉行转过身,正见妙妙红着眼看着自己,他目光一滞,终究还是走了回去。
司厉行看向景岚的目光依旧冷冽:“我的未婚妻不劳景侍郎费心了。”
言罢,他从景岚手中揽过妙妙,妙妙趁势依偎进他的怀中,哽咽道:“行哥哥,我脚疼。”
景岚落空的手悬在半空中惘惘然才收回手,看着妙妙撒娇,看着司厉行抱起妙妙离开,他抿紧的唇神色黯然。
医馆静谧的屋中只有药水擦上肌肤摩擦时的润声,妙妙坐在榻上,双手撑在两侧,低头看着司厉行认真细致的模样,顾盼生辉。
“行哥哥,你刚刚说,我是你的未婚妻……”安静之下,妙妙娇软的声音尤其甜腻,司厉行揉着脚踝的手微顿,就听她道,“所以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婚约对不对?”
自从十二岁那年后,他再也没有提起他们之间的婚事过,妙妙就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中越发心焦不安。
今日再听他提起,心中就像是灌了蜜糖一般的甜。
猛地,妙妙倒吸了一口冷气:“疼疼疼……”
司厉行眼眸微抬,声音低沉:“疼就少说些话。”
妙妙没看到他的耳垂印出些绯色,撅了噘嘴,算是表示过对他冷淡的不满,眼中忽然闪过慧黠:“行哥哥,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
这句话是在她十五岁那年司厉行跟她说的。
去年她十五岁,司厉行第二次征战归来,时至才弱冠之年的他成了大周最年轻的大将军王。
妙妙欢喜地推开司厉行的房门跑了进去。
司厉行猛地披上银白的外袍遮住他健硕白皙的身子,怒然转过脸来,正要斥责的话卡在了喉间,见是妙妙,只是皱了皱眉:“怎么不敲门。”
妙妙红了下脸,立刻跑过去,担忧地扯住他的衣襟:“行哥哥你受伤了!”
虽然他披衣服的动作很快,可是总能一眼看到他的妙妙还是看到了他肩头的殷红。
司厉行看着上来就扒他衣服的妙妙,胸腔鼓动不去看她,手却推着她:“没事。”
妙妙蛾眉紧蹙一副了不得的模样郑重道:“怎么没事!都流血了!你让我看看!”
她执拗起来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司厉行看着她紧张担忧的样子,怔怔然,只这一瞬,他的衣襟就被扯了下来,露出他的半边胸肌……
司厉行略有无奈:“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
妙妙认真地看着他:“可我们是有婚约的,不计较这个!”
司厉行无言以对,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低垂了眼眸嘴角轻勾。
她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心酸直涌眼眶,霎时湿了眼眶,跪坐在他身边连忙拿了干净的纱布替他轻轻擦拭。
司厉行偏头看她,低声道:“你不是最怕血了?”
妙妙一边专注着他的伤口一边本能回答他:“行哥哥的血我不怕。”
司厉行心头一震,就见妙妙手脚干净利落,很是娴熟地帮他擦拭伤口,上药,缠绷带……
有条不紊。
“何时学的处理伤口?”司厉行惑然。
妙妙趁着缠绷带之际,抬眼看他:“三年前,你去从军,姐姐说打仗的人经常会受伤,所以我就特意学了处理伤口。”说着她得意地挑眉,“太医说我天资聪颖,学的很快很好。”
她包好了,像是邀功地看着司厉行:“看吧,我是不是处理的很好?”
司厉行心底暖流涌动,温软了眼眸:“很好,妙妙一向很聪明。”
忽然他似乎想到什么,目光沉了下来:“那你拿何人练手?”
妙妙理所当然道:“医馆的病人,那儿每天都有受伤的人,大夫还说自从我去了,伤患越来越多了,我想他们都是慕名而来,因为我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
司厉行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以后不必再去。”
妙妙点头:“我已经得心应手了,以后只有行哥哥才有这份待遇。”
司厉行脸色略有舒缓,却见她的目光下移,一直盯着他半露的胸肌,他面露尴尬,干咳了一声,不自然地撇过脸:“看够了吗?”
妙妙天真地忽然冲他嘻嘻一笑:“行哥哥,我摸一下是什么感觉……”
说着她伸手过来,司厉行面露斥责,却浮上一层薄薄的红,克制着心跳厉声道:“胡闹!”
他快速拉上外袍,可因太过情急,打到了妙妙横呈的手臂,她本就跪坐在榻边,如此一来失了中心,朝地砖栽去,司厉行眼疾手快揽住她的腰肢,轻轻往上一带。
妙妙惊吓之下本能地勾住了他的脖颈,刹那间,两人唇瓣相贴,电光火石间,两人脸色迅速升温,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