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斗天下》莫野

7、六、亚斯兰死营

　　败了？我就这么败了？洛辰失魂落魄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如同还在梦中。前一秒还在为逃过一劫而庆幸，后一秒就败了，这令洛辰无法接受，更令他难过的是，洛军居然比他强这么多，多到根本无法用技巧弥补。
　　洛军早已退在一边，在洛震的示意下，他并没有出声，任由洛辰自己恍恍惚惚地发呆。
　　对于洛辰来说，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战败。而败得这么惨，是洛辰始料未及的，一时间，他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的。
　　发了一会儿呆，洛辰终于回过神来。他吐出一口气，神情有些颓然，他转过身，直视着洛军道：“我服了，你的确比我强。”洛军嘴角一扯，“哦？”“但是，我一定会超过你的！”“是吗？”洛军似笑非笑，一副“就怕你不来”的表情。洛辰却并没有生气，那双有神的眼睛霎时盯住了洛军。不知为什么，洛军的双眼不由自主地移开了。
　　一边的洛震把一切都尽收眼底，心底不禁暗惊。他分明看见洛辰黑色的瞳仁中，闪过一道异常耀眼的银光，那一瞬间的光芒让人无法正视。辰儿，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他不禁想道。
　　中庭上的三个男人，心中都若有所思，一时间，庭院上一片寂静。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不要在站着了，回去喝茶吧！”被无视的洛夫人再也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出言说道。洛辰二人惊觉自己只是切磋而已，都收敛了自己的气势，洛震也收回自己探寻与惊讶的目光，招呼几人进入屋中。
　　以夜无事。
　　清晨，当洛辰伶着石板踏出屋门时，他惊愕地发现，庭院上站着赤着上身的洛军。只见他的两个手腕上，挂着两个乌黑的手环，，粗糙的双手握着一根长竹竿，正在练习棍法。他的招式很少，只有几招规规矩矩的扫、打，没有丝毫的精妙之处，但是洛军练得很认真。竹竿一次又一次地扫过地面，激起灰尘一片。尘土飞扬中，那根普通的竹竿飙射而出，仿佛是破除黑暗的一束阳光，虽然并不强盛，却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洛辰的心田仿佛也射入了一丝光芒，纠缠一夜的心结霎那间打开了：每个人的一生不可能永远胜利，也不可能永远失败，就像黑暗不会永恒，光明也会消失。现今洛军比自己强，但并不代表他会永远超过自己；同样，自己现在能够打败江问天，也并不能说明他永远在自己之下。胜了固然要谦虚，败了也不用丧气。只有能坦诚接受胜负的人，才能真正胜利。“哈哈！我知道了！”沉浸在感悟的欣喜中的洛辰，早已忘记了洛军的存在，他大叫着向后翻了一个跟斗，手舞足蹈地哈哈大笑。
　　洛军早就停了下来，莫名其妙地看着洛辰，不明白他好端端地发什么疯，感受到洛的异样的目光，洛辰才想起这院子里并不只有他一人，不由尴尬地僵在那里。“那个••••••呵呵，你继续，你继续。”他干笑着摆摆手，见洛军丝毫不为所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中庭上突兀地静了下来。洛辰心中一阵懊悔：早不悟晚不悟，偏偏在这个时候悟了。悟了就悟了吧，干嘛又手舞足蹈的？晕，丢脸死了！念及此处，他的小脸开始微微发红。洛军见他如此窘迫，竟然大笑起来：“你怎么象一个娘们一样，扭扭捏捏的。男子汉脸皮要厚，知道吗？别脸红！”洛辰听得他说话，暗松了一口气，急忙转移话题：“嗯，我知道了。对了，哥，你刚才使的是什么棍法，我看并不怎么精妙啊？”洛军心知他在转移话题，暗道：“到底是捡来的，没有我洛家的豪爽大方。”他微微一笑：“这是亚斯兰军营的基础棍法，每个士兵都会的。”“亚斯兰军营。”洛辰念了一遍，“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啊！”“反正这里不一样。”洛军笑道，“严格来说，虎牙城这里的战斗，都是以攻城战为主，很少有真正短兵相接的机会。而亚斯兰山那边，天险不如这里，只能从兵源配置上下工夫。由于军营扎寨的地方在山腰，海拔不高，岳家军时常来袭，一出战就是七八千人，战争规模比这里大得多。而且，在一些特殊时段，我们还会反击，像我，就是在反击中升迁的。”
　　洛辰若有所思地摸摸鼻子，“你的实力在军营中算不算最厉害的？”“咳。”洛军有些不好意思，“最厉害的算不上，像刘将军、柯副将这样的强者，我就打不过。不过在大队长当中，我的功夫倒是排在第一。”“那么，军营中最强的人是谁呢？”洛辰本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追问道。洛军无奈地扣了扣额头：“那当然是刘将军啦！他••••••”突然间，他的心头掠过一个淡漠的影子。洛军的手颤抖了一下。洛辰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举动，问道：“他怎么样？”洛军好似没有听到，仰头望天：“我想，亚斯兰的至强者，应该是－—死营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