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深雨蒙蒙——梦醒时分》乔何

16、新的生活

　　今天，依萍要出院了。她的心情不错，终于不用再躺在病床上发霉了。
　　依萍不经意地看向病房的走廊：“妈，你把书桓叫过来吧。”
　　正在收拾东西的傅文佩楞了下：“依萍，你……”
　　“妈，你放心啦，我不会再和他纠缠不清的。只是有些话想同他讲清楚，他这样天天呆在外面也不好。”
　　傅文佩赞无奈地说：“那你要答应我，不能太激动哦！”看到依萍点头，她才出去了，心想：这两个孩子是注定没有缘分的了。

　　当书桓面对面看到依萍时，茫然地不知所措。依萍比他想象中有精神，她的双眼坦荡荡地直视自己。那样干净简单的眼神让书桓竟感到慌乱。
　　“你在外面呆了那么久，难道不是有很多话想和我说吗？”依萍直接问道。
　　“我，我没有什么话说，我只想在门外静静地看你……”
　　“静静地？弄得整个医院的护士和病人议论纷纷这叫静静地，弄得如萍来对我兴师问罪这叫静静地？”
　　“如萍？她找你说什么了吗？她怎么可以……”
　　依萍打断了他的话：“她为什么不可以，她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啊。难道你现在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还搞不清楚吗？那么让我来提醒你吧。你是如萍的未婚夫，你难道不是应该陪着她吗？你是申报的大记者，你难道不用上班吗？每天呆在医院陪着一个已经与你无关的人，扮情圣吗？”
　　依萍赤裸裸的质问让骄傲的书桓顿时脸色惨白，从来没有人这么“践踏”他的关心。他痛苦地看着依萍：“无关的人？依萍，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说出这几个字！我知道现在因为我的身份你在生气，你想把我推开……但是我和如萍订婚不正是因为你吗，为了要阻止你的自暴自弃，为了……”
　　“够了，为什么你还是不懂？所有的关键是——我不再爱你！也别再假想我有多在乎你，多生你气，因为我们早就结束了。请你以后不要再犹豫不决、优柔寡断，真心地待一个人，那样我也许还能对你保留一丝尊重。”
　　书桓不禁踉跄了下，他震惊地看着依萍，她脸的却是冷静地可怕，难道他真的失去依萍了……
　　书桓的眼角渐渐湿润，他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不再爱？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不是吗！又何来在？你好残忍，可是，为什么我会这么在乎你，明明已经没有关系了，我还是会控制不住地关心你，心疼你。我知道我不该那样，但是你能教我怎么样才能做到像你这样无情吗？我做不到……即使我知道再多的不该，即使你一再践踏我的关心，但是看到你脸上的伤，我的心会情不自禁地痛……为什么我要爱上你这个绝情狠心的女人！”
　　没有了犀利的言辞，依萍沉默了许久，开口道：“你真的爱我？你真的不在乎我脸上的疤？”
　　书桓一听，激动地抓住了依萍的手：“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美的，这条疤只会让我更心疼你更想保护你！”
　　“是吗？”依萍挥开了他的手，侧过身快速地撕掉了脸上的纱布。
　　那张脸是那么苍白，那条疤是那么醒目……书桓不禁后退了几步。
　　“呵呵”依萍冷笑了下，“我的疤很狰狞，吓到你了吗？你知道你刚才的表情有多丰富吗？所以你别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更别自欺欺人！爱，不是出口成章的甜言蜜语，也不是一时兴起的疯狂。在现实面前，你的爱是这么不堪一击……”
　　“不，我只是……只是，太突然了……你……”面对依萍的逼近，书桓竟变得支支吾吾。

　　“书桓，”没有了之前咄咄逼人的气势，依萍的声音变得轻缓，“我们已经不是以前相爱的两个人了。其实很早前我们就结束了，只是当时的我或者你不敢面对。你知道你现在这副样子如果让你父母看到，他们会有多痛心吗？我记忆中的何书桓是一个优秀的记者、是一个正直、热心、开朗的青年，他应该是积极快乐努力地生活，而不是现在这样不工作不睡觉憔悴不堪。爱情的本事，是应该让彼此变得更美好不是吗？如果一段感情会让人痛苦不堪，甚至让人迷失自己，那么它就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依萍真诚地看着书桓迷茫的眼神：“让我们理智、成熟地面对现实吧。给彼此都留一个美好的回忆，不好吗？这样，也许以后我们还能够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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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后。
　　天气开始渐渐转暖，阳光星星点点地照进依萍的小房间里。傅文佩正在给依萍擦药。
　　“妈，现在涂伤口都不疼了，还觉得凉凉的呢。”依萍看到母亲小心翼翼的样子故意说道。
　　“傻孩子，就知道说好听的安慰我。”
　　“我不骗你呢，我的伤早就好了呢。”
　　涂好药，傅文佩洗了洗手，拉了个凳子坐下。看着依萍故作轻松的样子，她严肃地说：“依萍，你不用这个样子。在妈面前，你别硬撑着，想哭就哭，难过就说，妈都能理解你的。你不知道，你每天这样假装没事，开开心心的样子，更让我心疼啊！”说着眼里又湿润了。
　　“哎呀，妈，你可千万别哭！我现在可最受不了你的眼泪了。你说什么我都听，别激动了好吗？”
　　傅文佩慈爱地拂去依萍脸上的碎发，“多么漂亮的一双眼睛，多么好看的一张脸。可现在……我说过一定会把你的脸治好的，一定可以的。你爸爸帮你又约了一个医生，听说那医生还留洋过，医术是出了名的好，就约在了明天上午。”
　　“妈，”依萍小心地擦去母亲眼角的泪，“前天不是刚看了一个医术吗？干嘛要这么急呢！医术不是说了吗，这事不能慢慢来的。”
　　“依萍，你别这样一幅不上心的样子好吗？你是自暴自弃，不准备让脸恢复了吗？”傅文佩气恼地说，“你想气死我是吗？”
　　“妈，我都听你的，你别生气啊！我又没说去不去，我去，我去！”
　　“妈知道，前天那医术的话让你很灰心，但是我们不能放弃。治疗才刚开始呢，妈妈会一直陪着你，你也要有信心啊。”
　　依萍紧紧地抱住母亲：“妈，对不起，对不起。我又让你这么操心，原谅我……我知道之前我做了很多很过份的事，让你伤透了心，但是你都没有放弃我。从小到大，我就想着要保护你，可是到现在我却都还是需要你的保护。为了我，你还特意搬了家。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在那里生活了那么久，仅仅怕我想到过去不愉快的事……妈，我错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操心，我会勤快地去看医生，会努力地把脸上的疤治好，更会……忘记一切不愉快的，好好地过日子。”
　　傅文佩欣慰地拍拍依萍的背：“真是我的好依萍。呵呵……对了，早上李副官来说李嫂和可云包了很多饺子，让我们晚上过去吃呢。可云还老念着你呢！”
　　“恩”窗外的阳光照进来，照到了依萍的脸上。
　　在温暖的太阳光下，粉色的疤痕淡淡的，而依萍嘴角的笑那般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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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副官家的小桌子做满了人。依萍讲了个笑话，把大伙都逗地直笑。
　　这样坚强的依萍，让傅文佩欣慰不已。
　　“奇怪，怎么司令还没来啊？”李副官又看看门口，这饺子都要凉了，陆振华却迟迟没来。
　　傅文佩虽然也疑惑却说道，“也许，他是临时有事吧。”
　　“妈，我们先吃吧，我都饿死啦。可云和李嫂包了这么多，给爸留点就是了。”
　　“呵呵，那我们先吃吧。”
　　……
　　这顿饺子吃的非常开心，可云拉着依萍唱歌，依萍还吃到了饺子里的幸运铜板。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一晚，陆振华一直没有出现。

作者有话说

　　预告：hoho，下一章会有新人物出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