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lcoho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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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涟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头不过自己的肩膀高。
谁知道以后会如此不可自拔的想着他呢。
穿红衣服的习惯也好，无声无息走路的技能也好，都是为了他才作出的改变。
他居住的地方实在没有除了黑白之外的色彩。纵使在明亮的光线下他也常常忽视黑发的自己。
没关系，穿着大红色的裙子，总会让你注意到我了吧。
嫌我太吵也无所谓，小心翼翼的不发出声音的走路，总能靠近你了吧。
就算离开了壬生，看到了新奇的东西也都会下意识的想到他。
跨越海洋去到彼岸的神奇国家的时候，看到黄色头发蓝色眼睛的高大西方人的时候，继续往西走，直到遇见一群每天要朝拜五次的人的时候，都想到他。
在离你远得不得了的地方，有好多人狂热的崇拜着一个被钉在木架上的男人呢。
那个地方爆发了很严重的瘟疫，死了很多人，你应该有办法研究出解药的吧？
那些地方的人们都好迷信哟。看到我的红色衣服和武士刀就觉得我是个巫女呢。
他们还尝试把我沉到水里去哟---如果淹死了，才能证明我是个正常人。
但是我偷偷跑了。要是淹不死可怎么办才好。
我可真想知道那些活着被拉上来的女孩子们后来怎么了。
如果是你的话，说不定会偷偷去把她们都放了？
然后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说‘我可没有经过那里’，还会很鄙视的看着质问你的人。
不过，要是真的是巫女的话，反而会对你的研究大有用处吧。
可惜没办法把她们都带回来。
那里离壬生还有你太远了，可能还没走到就会先死掉吧。娇弱的女孩子们。
但是我可一点也不娇弱哦。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总是有办法回到你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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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的臭脸还是一点改进也没有。”
狂叼着烟斗，没说话。
他默默看着赤涟拎着酒瓶来到他旁边放下，毫不客气的也拿了一瓶。这女人除了酒之外几乎没碰过别的饮料，令人几乎怀疑她连血管里流淌的都是酒精。
“不过，虽然很想念小鬼子每天把眼睛挤成三角形装凶的可爱样子，但你大约不记得我了吧？在壬生时候的狂君，除了村正以外可是谁都不甩的啊。”
狂不着形迹的移开两尺，想不到女子重重腾坐在地上的时候还是跟他并肩，他还差点被头发扫到面颊。
狂不满的用酒瓶推开她。“---别挤着我。”
他怎么可能记得这个女人啊。二十年前的事情他巴不得全部忘記。
但是，在壬生的那段岁月中，似乎还真的有过一个嗜穿红衣的女人，无视他不满的扭动，给过八岁的狂拥抱。那女人也和现在旁边望着满月灌酒的刀匠一样，毫不管他的想法就强自施加她自定义的温暖。
可是离开壬生已经二十年了，他都长成了青年的男子，但赤涟却毫无改变吗？
连发丝间的晶莹玉管和红色衣裳的鲜艳都毫无二致，唯一不同的，也许只是她眉目间的孤寂，被岁月染得更为明显了。
虽然外表看来比狂要年轻得多，但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看出她眼中的沧桑，烟灰色的瞳孔倒映出来的尽是空洞。她好像是活了太久的古木，衣褶和发间都镌刻着听天由命的冷漠。
默默的喝着清酒，狂打量着望月的女子出神，直到她被盯到起鸡皮疙瘩才行若无事的转回来，自顾自的继续抽烟---起码是到了被她一掌挥落烟斗为止。
“你干什么？！”狂不满的抓起烟斗,将沙土抖落。“发酒疯到别的地方去,真是不让人安生。”
“---前几天我说的话，可不是随便忽悠人。”赤涟却随意转移了话题，眼神清亮锐利。“你腰间的刀并不喜欢你的驾驭，你本人似乎也不太喜欢它。没有专心聆听它的声音的话，也许它一找到机会就要反过来控制你呢。”
狂没有答话，而是轻蔑的哼哼。他从不相信武器也有灵魂---武士刀就是武士刀，能时常饮上鲜血就该感激涕零，哪来的资格挑剔主人优劣。
见他如此嗤之以鼻，赤涟也就不说话了。一时之间唯有树叶的轻沙声不绝于耳。
冷月亮得寒人，光落如霜。
“不过我想你也没猜错。”好半晌后，赤涟终于说道，两人身边已排了一列瓷瓶，酒香浓得刺鼻。“我的确是来找你的，不过倒不是为了壬生；那些事情，早轮不到我来管。我是以狂君你太师祖的身份来的。
“我可爱的徒孙病得快死啦，念念不忘的一心便想着要再见你一面。”
她的徒孙，也就是狂的师傅，村正。
就算外表再怎么年轻得令人乍舌，赤涟当初却是以‘村正师祖’的身份出现在年幼的狂面前的。
二十年前的村正牵着小小的狂的手，对红衣的女子深深鞠躬。
‘如果发生了什么不测，狂就拜托您了。’
那是狂唯一记得的一次，村正向别人请求的样子。
他抬起头来，面色阴沉严峻，直对上赤涟清冷澄澈的湮灰色双眼。他不相信这女人。
打从知道她是壬生一族出身以后，他就绝对不相信她。
看上去很单纯无忧，但其实和那些表里不一的混账们没半点两样吧。
那个可以让头发诡异的变成女子样式，听得懂鸟兽话语，甚至还知道周围人们在想什么的万年一号笑脸村正，是不可能死的，这件事清楚得就像明天会出太阳一样。
村正是不可能生病，不可能死的。
“你少在那里搬弄是非，发酒疯就到别的地方去。”狂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脸色蓦然显出了千人斩所拥有的狰狞。“现在就滚。”
赤涟看着他，只是叹息。不多久便起身离去，红裙迤地，在地上仿若滑动的血迹。
狂看着地上冷银的月光，再次举起酒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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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庆祝一行人无压力的通过了御前比武的第一轮，由夜反常的提议大家来人多嘈杂的小吃店庆祝。
虽然很有‘这次大概荷包也要大大失血了’的预感，但无论如何大家都没有受伤这点总是好事。
由夜侧着头看着优雅啃着饭团的赤涟小姐，不禁回想起之前看她毫无形象的灌酒姿势。
不过赤涟小姐就连吃鲑鱼烤饭团的时候都要在旁边配上三瓶清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在借酒消愁还是怎么的呢。
不过这么一想，说不定也没错。
“---赤涟小姐，你该不会是因为什么伤心事才喝酒喝成这样的吧？普通人要是按你这样的效率，早就酒精中毒死得透彻了。”
赤涟小姐先是一顿，脸上似乎有阴影一闪而过，但马上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坏笑着开口。
“椎名姬，如果我是为了伤心事才喝酒的话，那你想想鬼眼君是为了什么动机去青楼的？总不能说他【哔--】吧？别开玩笑了，我想你也很珍惜你的生命。”
由夜的脸瞬间烧得能煎蛋，偷眼望向狂的时候有些莞尔的发现男子铁青着脸，正无意识的把他眼前的食物戳成碎块，一边还咬牙切齿着似乎随时都能拔刀。真是难为他还能忍住就在这里斩杀女子的冲动。
“所以呀，椎名姬，胡乱猜测是不好的~”赤涟小姐依然优雅的往嘴里送着饭团，然后起身。“谁买单？”
由夜看着一片的杯盘狼藉再看看已走得不见踪影的同伴们，脸色死灰。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Alcoho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