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尽瑞年暮》方翊扣

12、chapter12

　　自从被沈瑞狠狠敲了一顿竹杠，陈锁连着两个星期都没有跨出家门，因为她没钱了，而她又没有问柳仪芝讨零花钱的习惯。她满腔的怨气没处发泄，就在电话中和周楚暮大吐苦水。
　　“那个混蛋呢，一点都不知道报恩的啦，完全不考虑当时我是多么仗义得救过他一命，还这么对我，那张《风云人物》的碟片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买回来了。。”
　　“我真是气死了，又没有新电影看，我只能把以前的碟拿出来，翻来覆去的看。。”
　　“。。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没钱就回来吃饭啊，他爸又不会吃了他，何必呢。。”
　　“那混蛋。。。。。。”

　　“锁锁,你别说了。”周楚暮的声音里分明透着冷淡。
　　“呃。。”陈锁头一次听到周楚暮用这样的语调和她说话。我是不是提起沈瑞的次数太多了？。。“咳。。那。。你最近在老家玩了什么。。？”陈锁想着要转移话题，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最近他们之间可以讨论的话题狭隘的过分。
　　“没做什么。但是我后天就回来了。到时候再打电话给你，我先挂了。”仍然是不悦的声音。
　　他不是说整个假期都会在老家过的么，怎么才过几个礼拜就回来了呢?莫非。。是因为那个。。沈瑞。。哈。这个笨蛋。陈锁的眼睛里盈满笑意。如果真是这样，那还要感谢那个混蛋了。
　　果然，两天以后的中午，周楚暮如约打来了电话。
　　“锁锁，我回来了，就在茵香旁边的M记，你过来吧。”
　　“嗯，好。”陈锁挂掉电话，匆匆忙忙的披上外套，裹上厚厚的长围巾就出了门。
　　虽然只有五、六分钟的路程，脸也被围巾遮住了一大半，但露出的部分还是被猛烈的北风刮得生疼生疼，不过能马上见到朝思暮想的周楚暮，她也顾不得那么多，跑得急急的。等她冲进温暖的餐厅，忽然有些呼吸不匀，嘴里还大口大口吐着白色的热气，即使在开着暖气的M记还是看得那么清晰。
　　“好热啊。”她一屁股坐到周楚暮的对面，开始手忙脚乱地扯脖子上的围巾。
　　“你怎么每次看到我都脸红？”
　　“什么啦。。是跑得太热了啊。”
　　“这样啊。”周楚暮笑了笑，“送你个礼物。”
　　“礼物？是什么？。。我猜猜。。是你从老家抓来的青蛙？还是龙虾？”
　　“不是。。”他无语了。她就只记得这个了么。周楚暮拿出了一个薄薄的纸袋，递到了陈锁面前。
　　陈锁打开一开，“哇，是《风云人物》哎！你还记得啊？”她很惊喜地轻轻摩挲着碟片的封面。没想到那么不经意地随口一提，他就放在心上了。感动一丝丝从指间蔓延。

　　“嗯，回来的路上顺道逛了逛，看到就帮你买了。”周楚暮没有提起他为了找这张电影，顶着大风东奔西跑了很多家店，汗硬生生地把毛衣都沾湿了。因为片子的年代太久远，而在如今每年大大小小的电影都不计其数的情况下，着实很难再寻到，最后他还是从一家店的老板手里花高价磨来了。不过看到陈锁眼里发出的灿烂的光芒，觉得跑再多的路也是值得的。
　　虽然陈锁所在的是南方城市，基本很难见到北方那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胜景，但是那东北风吹得也是毫不留情的。这时出门的人都是很有针对性的，目标极其明确，所以来店里闲坐的人寥寥无几，他们也很享受这样安静的氛围，所以一整个下午，他们就在店里喝饮料聊天，时而沉默就在玻璃窗上画画或是看窗外模模糊糊的人影或是被吹得东倒西歪的行道树。恬静的氛围就像桌上散发着袅袅香气的咖啡，温暖手心，然后温暖两个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