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界最强竟是大冤种》鲸落时止

49、第四十九章

　　‘虽然我无法正确感知情绪，但是我也是人，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没有感情和草菅人命是两个概念。’

　　系统问的话令焰生稚子感到奇怪。

　　【……】
　　【原来你真的是活生生的人】

　　？

　　帮帮说的话简直比刚刚提出的质疑还要莫名其妙。
　　而且焰生稚子总觉得自己从对方的语气里听出了那么点震惊的感觉；自从上次帮帮因为违反规定帮了她忙并做了检讨后，焰生稚子总觉得帮帮变得不太对劲。

　　本来油嘴滑舌老油条一样的系统不再把自己是金牌系统挂在嘴边，焰生稚子总觉得帮帮的声音时常很沮丧，沉默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对待自己的态度似乎也没有以前那么事不关己了……

　　……可是小临走前告诉她说，她不能信任弹幕，不能信任对她满好感的人，更不能信任它和帮帮。

　　【发布特殊任务：
　　任务目标：在不被吉野顺平发现自己母亲还活着的情况下救助吉野凪
　　任务奖励：被暂停的时间
　　任务时间：倒计时00：08:00】

　　【已使用背包中道具“轻巧的幻影”（紫色）
　　*可以营造一段时间幻象，看上去简直像真的一样！而且居然可以被触碰！如果在万圣节使用的话应该可以骗过任何生物！你的糖果罐一定会被装得满满当当，恭喜你。
　　因为是紫色道具所以持续时间真的很长，虽然可以碰，但是会在24小时后消失，请不要用它做不正当的事情哦】

　　【宿主，你的时间不多】

　　在跟系统磨了一段时间、并头一次通过自己努力主动获得了对方援助的焰生稚子并没有犹豫；主观缓时结束的瞬间也是吉野凪声音落下的瞬间。

　　焰生稚子觉得自己这辈子没有那么快过。

　　银色的咒具小刀从焰生稚子的袖中滑出，迎着吉野凪惊讶的目光，少女如同脱弓的利箭般“嗖”的蹿了出去。

　　“躲开。”

　　面无表情的少女用冷淡的声音这么说道。

　　吉野太太的反应速度很快；在焰生稚子说过这两个字后，意识到焰生稚子的目标并不是自己的女人用尽全力地向旁边一躲。
　　也就那么短短的一瞬间而已，少女将自己手中银色的小刀狠狠扎进了吉野凪身后的咒灵身体。

　　“叽——呀——贱女……人……我……就知道……你会背叛我！”
　　“喀……喀啊……”

　　嘴巴里总是说着不同诅咒的咒灵发出哀嚎，但焰生稚子不确定吉野凪是否能够听见。

　　无数闪着白色荧光的手从焰生稚子的银色小刀中伸出，它们轻轻覆盖住了咒灵的身体；虽然那些手看上去十分孱弱，但很显然那只是表面现象。

　　之前令焰生稚子一直很在意的是，她在使用这把小刀的时候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影，但是这次使用的时候，她却发现人影好像不止一个。

　　在那些闪着白色荧光的手覆盖了咒灵的全身后，只听“噗”的一声，看上去诡异丑陋的咒灵如同血/肉/炸/弹般爆裂开来。

　　刚才妄图袭击吉野凪的咒灵死得很快，祓除咒灵已经越来越顺手了焰生稚子用袖子擦了一把脸上咒灵滚烫的“血液”，转头看向坐在地上一脸茫然的吉野太太。

　　说起来以前她好像就被自己同级的几个伙伴吐槽过祓除咒灵的方式；他们说她击杀咒灵的方式实在是太像野生动物，既不体面也不像正常人，每次都弄得满头满脸都是血。

　　如果是会消失的咒灵血还好说，如果碰见不会消失的，她就会像个刚捕猎完的野兽一样浑身是血。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五条悟很喜欢她祓除咒灵的方式就是了……可能是因为五条先生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吧。

　　焰生稚子看了一眼自己黏糊糊的手掌。

　　五条悟给她的咒具在她攻击咒灵的时候便在她的手腕上显出了形态，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手镯在厨房的灯照下闪烁着细腻的光泽。

　　她掌心中黑色的血液已经开始消失了，看来这次她的运气不错。

　　“……稚子，你没事吧？”

　　在敏锐地察觉到事态已经稳定下来后，坐在地上的吉野太太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然后走到矮了自己不少的小姑娘身边面色严肃地这么问。

　　在临近死亡的时候，就算是普通人类也看得见咒灵；所以现在焰生稚子就算不解释，吉野凪也能明白的七八。

　　但焰生稚子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回答眼前女人的问题；她看了一眼放在餐桌上的、两面宿傩的手指，然后又看了一眼系统给她显示的倒计时，皱起眉头道：
　　“我要带您离开这里，现在，马上。”

　　……

　　“欸？”

　　·

　　焰生稚子把吉野太太拉着跑出去了好远。

　　感受着吉野凪手中的温热，少女觉得自己的心脏简直要跳出胸膛。

　　再找回了名为“悲伤”或“感动”的感情后，焰生稚子突然觉得自己在很多时候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悲伤和感动这两种情绪实在是太强烈了，强烈到刚感知到这两种情绪的焰生稚子几乎无法控制。

　　在拉着那个女人奔跑的过程中，她一直跑得踉踉跄跄的；可是吉野凪没有问任何问题，只是安安静静地跟在她身后。

　　焰生稚子在听到脑内的帮帮说已经离开剧情距离后才停下脚步。
　　她几乎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双腿，因为她调整呼吸的能力很差劲，所以在停下来的时候，焰生稚子一直觉得自己的肺腔火辣辣的。

　　“稚子？”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吉野凪用温柔轻盈的声音这么问她；可是在对方开口说话后，突然意识到自己方才如果没有及时离开主卧亦或是没有说服帮帮的话，眼前的女人可能就会死掉的焰生稚子突然愣在了原地。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眼睛涨的不得了。

　　焰生稚子自己其实也觉得奇怪；她和吉野太太认识的时间还不满一天，她有什么必要像这样去救她？

　　没有发觉自己的肩膀一直在颤抖的焰生稚子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在找回部分感情后，焰生稚子似乎有点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了。

　　“您不担心吉野君吗？”
　　焰生稚子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也能这么狼狈颤抖。

　　……
　　早知道不开口了。

　　“啊，那小子的话……唔，我还是有点担心的。”
　　实话实说了的吉野太太叹了口气。
　　焰生稚子确实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浓浓的担忧——

　　她可真是个笨蛋，她知道和剧情有关甚至看得见咒灵的吉野顺平会没事，但吉野太太肯定不知道啊。

　　突然发现了这点焰生稚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把脑袋垂得更低；说句老实话，她有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了。

　　本就沉默寡言的少女此时此刻沮丧的就差身上长出蘑菇。
　　见她这样，并没有让救了自己的焰生稚子自责意思的吉野凪瞪大了眼睛，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说话。

　　“……稚子，已经没关系了。”
　　“冷静下来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吗？”
　　“不过如果你不想的话也可以……已经没关系了。”
　　“我就在这里，不要害怕，我没关系的。”

　　就在焰生稚子觉得身体里面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时候，一个身上还带着点儿酒味的拥抱将她包裹。

　　被吉野凪抱进怀里的少女瞪大了眼睛，浑身僵硬。

　　焰生稚子自被人从河里捞上来以后就一直和织田作之助以及几个他带着的小孩生活。

　　在满好感之前，织田作之助一直很沉默；他不愿意让焰生稚子和孩子们知道他是做什么的，说话也很正经。
　　虽然他偶尔也会一脸严肃地和几个孩子们打成一团，但会在晚上安静抽烟的织田作之助总归是和女性不一样的。

　　治愈系男子织田作之助是这样，更别提一开始和焰生稚子关系不怎么好、甚至怀疑她别有用心地太宰治，弹幕们甚至还吐槽过太宰治身体里面可没有内脏，只有心眼和坏心眼。

　　第一次正式接触到同龄的同性是在并盛中学里，但显然，她的“结局”所有人都已经见到了。

　　……
　　那么她在吉野太太身上感受到这份情绪是什么呢？

　　因为吉野太太带给她的感情和钉崎野蔷薇的完全不同，所以焰生稚子想不明白。

　　‘稚子。’
　　‘你是我的宝物。’
　　‘记住……如果……’
　　‘会有人……爱你。’

　　‘那个人一定会爱你。’

　　‘稚子，已经没关系了。’

　　‘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在吉野太太怀中闭上眼睛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但可惜的是，那个人的声音太过模糊太过陌生，焰生稚子根本分辨不出来那是谁的声音——或者说，这个人被包含在了她失去的那段记忆里。

　　……
　　焰生稚子没办法再继续思考这个问题。

　　“吉野太太。”

　　“谢谢您，我没关系的。”

　　“但是我现在没法跟您解释。”

　　“我还得去救您的儿子。”

　　于是乎，因为知道过度用脑只会导致自己头疼的女孩干脆放弃了悲伤春秋，学着那个总是灿阳般地少年的语气破罐子破摔得这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