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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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宰治。
也许是因为对方力气太大，被搂在怀里的焰生稚子甚至有些抬不起头。
她能很清晰地在对方怀里嗅到一股被寒风浸润的气味。
夜间的冷气好像将人吞没的海潮，贴在对方胸口的女孩好像也是头一次感受到那个如此可靠的太宰治如此瘦弱；她听见少年温热的心脏咚咚狂跳的声音，一如对方蓬勃的生命。
方才响起的枪声极大，震耳欲聋，好似天边狠狠打下的惊雷。
但奇怪的是，在枪声响起后，焰生稚子没有闻到硝烟的味道。
一声轻轻的叹息从她的头顶传来，原本几乎陷入她手臂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也松开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少女总觉得刚刚保护了自己的太宰治似乎放弃了什么，于此，心生奇怪的焰生稚子抬起头看向那个突然天神下凡般拯救了自己的少年。
太宰治比焰生稚子高，所以他总习惯在看她的时候微微低下些身子。
少年垂落的头发软乎乎的，看上去很好摸的样子，在凝视对方的时候，焰生稚子看见好像有血从对方绑在右眼的绷带处渗出来，但她试图的时候，她又觉得那似乎只是自己的错觉。
焰生稚子听话地过了头，如果说她没有听从自己的要求下课给他或是织田作之助打电话，那么她肯定是经历了什么自己无法掌控的事情。
以前小姑娘晚了点回家都会慌慌张张吓的不行，更别提像这样一整晚夜不归宿。
不过奇怪的是，在焰生稚子消失后，太宰治派出的人是一个也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太宰治知道自己如果想要清楚的知道前因后果，那么所有的事情就只能由她自己来说，但是……他其实知道如果自己什么也不问，那么焰生稚子便什么也不会同他说。
也许是因为她总是在害怕吧。
所以哪怕遇到再困难的事情，只要没有人告诉他们焰生稚子遇了难，那么织田作之助和他就什么也不会知道。
或者说焰生稚子不仅仅是在害怕，而是因为她打心底就从来没有信任过谁。
凝视眼前女孩的时候，太宰治微微眯起了自己眼睛，以至于一直小心翼翼观察太宰治的焰生稚子辨不出对方脸上的表情到底有什么样的含义。
但她总觉得少年看上去有些难过。
对方宛若黑珍珠般的眼似乎裂开缝隙，浅淡的悲悯和空寂从那细小的裂缝中汩汩涌出。
太宰治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在他发出第一个音节后，他却觉得自己所有的想法似乎都消失了。
在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后，太宰治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对于自己的突然失语，平日里最擅长油嘴滑舌把人气死的少年抿了下嘴唇，旋即动作清淡优雅地收回了一把看上去造型奇特的手/枪。
在这之后，少年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唇，冷漠且自嘲的笑很短暂的从他的嘴角一闪而过。
……
“……太宰君？”
见太宰治什么也不说，表情也不好看，在这方面倒是很敏锐的焰生稚子皱起眉头开始认真的思考自己是不是哪里惹了太宰治不高兴。
不过和太宰治比起来，织田爸爸也许会比太宰治更生气也说不定……啊不，这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才对吧？
想到这里，担忧的事情大约完全不在重点上的焰生稚子像犯错了的孩子般垂头丧气的低下头，然后别扭的用手捏住自己的衣角。
“太宰君生气了吗？”
虽然还不是很确定对方为什么会生气，但是先道歉并反省总是没错的。
试图挽回些什么的焰生稚子在心中暗暗这样想。
“生气？没有喔。”面对女孩的疑问，少年回答的真的很快。
“……”
“唔。”
回答得这么快，肯定是在骗人。
低着头的焰生稚子不敢再去看太宰治脸上的表情，少年的声音听上去倒确实是没有生气的样子——但说句老实话，太宰治是个不怎么喜形于色的人，焰生稚子可是见识过他一边微笑一边把人揍得满地找牙的样子……
众所周知，太宰治展露在外的情绪并不可信。
“不论是小稚子被人欺负却没有告诉我，亦或者是在校院运动会上被人撞进医务室，还是在这之后消失……哪怕是你突然穿着别的男生的衣服出现在我面前，我也没有生气哦。”
好像在细数什么罪恶的少年声音凉飕飕的，对方每说出一句话，焰生稚子便会浑身抖一下。
等到太宰治陷入安静的时候，少女只觉得自己好像一只缩到墙角里的小小老鼠，而眼前的少年则是眯起眼睛的可怕黑猫。
……
搞得像是自己才是那个坏人。
也许是见焰生稚子不愿意抬头，本意并不是吓唬她的太宰治沉默了一会儿，旋即无奈的叹了口气蹲下身子。
若是这样他稍微抬起头便能看见女孩的面孔。
女孩的身材太过娇小，加之她一直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这副畏缩忍耐的模样总让太宰治觉得自己像那些“霸凌”她的社会垃圾们。
“……”
“你去哪里了？”
抬着头的太宰治这么问道，他觉得自己已经在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可怕了。
这个问题对于焰生稚子而言有点难回答，但好像又没有那么难回答。
望着眼前的太宰治，明明对方的问题听上去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焰生稚子突然便开始毫无由来的感到焦虑。
要解释的事情有点多，可她顾虑要不要和太宰治说自己又死了一次的事。
而关于自己死亡之后……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落到五条悟手里的；她搁人家家里醒来又蹭了顿饭，最后自己还跑路了……她唯一的朋友虎杖悠仁被判了死刑，指不定现在还等着有人去救他呢。
这些事她该怎么整合告诉太宰治？实话实说吗？
但是焰生稚子并不想实话实说，因为她觉得自己所经历的事中有大部分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而五条悟实际上也没有对她做什么，她觉得没有必要把请自己吃了顿早饭的五条悟也供给眼前的太宰治——毕竟好像没什么意义？
陷入沉思的女孩不知道自己此刻小脸惨白，就算她什么也不说，太宰治自己也能把比较重要的部分猜个八九不离十。
虽然焰生稚子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但是在她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太宰治基本就已经猜到她是透支了自己的生命——说难听点，就是又死了一次然后复生了。
……
她什么也不肯跟他说。
就算他已经给了她所有的、也是自己唯一的偏心与关怀，焰生稚子也仍旧没有完全相信自己。
想到这里，突觉挫败的太宰治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很轻的笑。少年伸出手将快要遮住自己眼睛的长长刘海拨弄了两下，然后又遮住半张脸，沉沉叹了口气。
“……算了，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在说出这句后，太宰治似乎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他放弃了，逼问焰生稚子没有意义，也不符合他的作风。
见对方突然放弃了对自己刨根问底，稍微有些惊讶的焰生稚子立马抬起头看向那个神色如常的少年。
虽然对方有时候咋咋呼呼，但太宰治望向自己时目光却总是温柔安静的。
焰生稚子一直觉得太宰治笑起来很好看；少年笑不露齿，薄薄的嘴唇抿成新月的弧度。女孩曾经看到过太宰治和另一个年龄更小些的少年在一起时是什么模样。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那个叫芥川龙之介的人很明显不喜欢自己，所以在面对她时，对方总是凶神恶煞的。
因为害怕对方恶狠狠的看着自己，所以每次去港口的时候她就只敢和太宰治站在一起；为了尽量忽视对方那能把自己烧穿的目光，女孩每次只能强迫自己盯着一到工作时间就寡言少语的太宰治。
他本就身材瘦削，站在原地的时候就像夜间立起一把漆黑的剑；少年的眸子很冷，寒星点点，所望之处皆是冬日里的坚冰，所以焰生稚子总是很害怕还在横滨工作时候的太宰治。
因为少年能面无表情的下达处刑命令，也能笑着剥夺一个人的生命。
可不论工作时的太宰治有多不近人情，焰生稚子也还是很喜欢太宰治朝自己笑的时候，就像不舍峭壁上总会开花的植株。
少年笑起来的时候软绒绒的，不论是浅浅的抿唇，还是不带恶意戏弄她时爽朗的笑声，焰生稚子都喜欢。
平日里讨厌被人近身的少年特别允许自己抱他；少年的腰那么细，哪怕是手臂短短的焰生稚子也能抡圆了胳膊将对方整个圈进怀里。不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太宰治总是会回应她小小的任性，他会慢吞吞的回抱住她，然后用带着点笑意的声音问她今天过得怎么样。
她喜欢会对自己好的人。
焰生稚子其实隐约能够察觉到太宰治对待自己的态度不太一样，但因为知道太宰治实际上有多可怕，她也总是害怕太宰治用对待其他人那样的态度对待自己。
所以，哪怕眼前的少年给她再多的特权，焰生稚子也仍旧觉得自己没有那么特别，因为她知道太宰治给她的这些东西，他随时都能收回去；自己对于太宰治而言那么弱小，如果他想要自己不得好死，那么自己肯定一点反抗手段也没有……
焰生稚子时常会思考自己有退路吗，自己准备的那些钱可以在脱离织田作之助之后好好生活吗；如果眼前的太宰治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话，她又是否能够逃开？
她知道自己这样揣测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很荒唐，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别人已经表达过完全不会伤害自己的情况下，仍旧会下意识担心这些。
也许仅仅是因为她太弱了，又没办法真的死掉；她只是害怕悬在空中受苦，可在这样强者云集的世界里，自身难保的弱者没有选择的权利。
所以，焰生稚子只能保证自己的不越界，不探究，也不期待。
太宰治并没有再继续追问焰生稚子去了哪里，他像是已经笃定了女孩的安静是默认了自己遇袭的事实。
可少年的沉默只会令焰生稚子心焦，几乎能令空气冻结的静只会让女孩觉得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即将到来；比起一句话都不说的太宰治，她宁愿对方对着她破口大骂，甚至打她一顿都好，只要能让她得到做错事后的惩罚，让她安下心来都好。
过去看不清原貌的孽种如同植物的根系般将女孩的一举一动都包裹，她捏住自己颤抖的手指闭上眼睛。
“稚子。”
见她这样，太宰治开口说话。
少年的声音很轻，他站起身，衣料相互摩挲发出沙沙的响声。
很显然，太宰治并不是一个好的情感复建老师；太宰治有自己也不是什么正常好人的自觉，所以想要焰生稚子正常的喜欢对他而言也不可能。
可仍旧是少年的太宰治却还是想问焰生稚子一个很幼稚的问题——
“你说，如果我死了的话，至少你会为我哭吗？”
……
静默。
在问完这个问题后，太宰治自己都笑了；还是情不自禁的那种。
而且在把这个问题问出口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有多蠢；他确实觉得难过，可他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因为什么而难过。
少年垂下头看向瞪大眼睛望着他的焰生稚子，对方似乎是被自己这没头没尾的问题给吓到了。
于是乎，只是把这个问题当成一个玩笑的太宰治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并盛中学附近这件事告诉焰生稚子，这样他好转移话题……
“……太宰君，我做错什么了吗？”
在听到太宰治说出这句话后，焰生稚子明显吓的不轻。脚下踉跄地女孩伸手捏住他的衣角，在迎上她的目光后，少年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焰生稚子对自己身上发生的死亡十分麻木，但是她其实知道真正的死亡并不是永无止境的痛苦与复生；她知道真正的死亡就是失去一切，可她甚至没想过太宰治会死的未来，就像那时候她没有想过没有织田作之助的未来。
“那……那我死多少次才能救太宰君？”
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的焰生稚子巴巴的拽住眼前少年的衣袖。
这是她唯一的筹码，也是她在想要抓住什么东西的时候的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
没有人不怕死亡，可死亡对于焰生稚子来说只是状态不是终结；但是她却畏惧他人的死亡，因为她知道别人的死亡便是终结。
于她而言，她死亡的次数就像货币，如果她死一百次就能换自己在意的人活，那么她就会不再有任何顾虑——而这，也是一直困扰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的地方
“……我从未想过要你拿自己的命来换我的，而且如果你的死亡什么都改变的不了的话你又该怎么办？”
太宰治的语气中带着些无奈，他伸出手将女孩的刘海撩到耳后。
焰生稚子看见少年低垂的睫毛轻抖，就像风中颤动的鸦羽；他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他只是在单纯的审视自己。
如果自己的死亡什么也改变不了的话该怎么办？
焰生稚子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焰生稚子的世界实在是太简单了；如果她只要付出自己廉价的死亡就能拯救自己在意的人，那么一切就都可以解决。
可是如果就连太宰治都无法解决，如果是连太宰治都无法击败的死亡命运，那她付出的代价有什么意义？
突然意识到这点的焰生稚子皱起眉头，在太宰治问出这样超出她能力范围的问题时，她觉得自己好像一条被刮了鳞的鱼，她试图做些什么，可一切却都是徒劳无功。
太宰治问她会不会为了他哭，但焰生稚子却觉得自己被对方问懵了。
因为从失忆到现在她从来没有哭过。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哭，为什么哭，哭了又有什么意义。
“……你可以觉得我撒谎，稚子……你可以把我想象成任何一种坏人，但我绝不会害你。”
可在这时，话锋突然一转的太宰治这么说道。
少年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他微微皱了眉头，神色复杂。他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女孩的小脸，他的指腹带着一点潮湿的感觉，蹭在脸上带着一点钝涩：“我以为你知道。”
他似在苦笑，少年的唇线微微翘起来了一点，可焰生稚子却并没有从对方的神色看出愉快的味道。
太宰治微微歪着头，他的声音和呼吸突然间都轻了起来。女孩的表情若有所思，太宰治闭上眼睛，只用自己的手指感受眼前焰生稚子的存在。
不论他说多少次这样的话，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他和焰生稚子的状况大概都不会有所改变吧？自己为什么要对着焰生稚子飞蛾扑火呢？
“稚子，别为了别人而活。”
“世界上没有谁值得你为他而死。”
“也没有人可以强迫你为他去死。”
“……如果你能听得懂的话，哈哈……”
“我……”
说到最后面的部分时，声音几乎已经小到自己都有些听不见的太宰治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看着眼前的焰生稚子，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也能说出这种话的少年张了张嘴，夜间的冷气呼呼的灌进肺里，可他终究还是没能将自己想到的一切都说给焰生稚子听。
明明以前看着眼前的小家伙睡觉，自己能把这句话倒背如流来着。
太宰治有些惆怅。
也许自己真的不是很适合说这种话吧，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喂，青花鱼，你就是这样哄骗人家小姑娘的？”
就在焰生稚子思考状态似乎不太对的太宰治后面说的是什么时，压抑着怒火的声音突然从太宰治身后传来。
化作刀状的手掌从上至下狠狠劈来，只见刚刚还试图说些什么的少年脸上的表情顿变不耐，他只朝着焰生稚子的方向轻轻一闪，转瞬便躲过了来者的偷袭。
“嘁。”
见太宰治毫发未伤，被丢在一旁当了很久背景板的中原中也不快的从嗓子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气音，焰生稚子清楚的看见了对方额角蹦起的青筋。
……看上去真的很生气啊。
很快便被中原中也吸引了注意力的焰生稚子咽了一口唾沫。
“本大爷大老远的从横滨跑过来跟你一起解决怪物事变也就算了，配合合作对象保护彭格列十代目本大爷也能忍，但是再让我看你这种蠢毙了的痴呆演说可免了吧！”
眉头几乎能夹死人的中原中也瞪着站在焰生稚子身后的太宰治。
在中原中也毫不留情的吐槽了太宰治刚刚的行为后，后者面无表情：“偷听别人深情告白，以后生下来的小孩会没有小○○。”
“小○○？”
焰生稚子迷茫的转头看了一眼太宰治。
“啊，小○○就是……”太宰治非常正经的竖起一根手指试图科普。
“……够了！！不要给焰生小姐解释这种事啊！青花鱼你简直烂透了！而且你刚刚的声音已经大到横滨港口的头领都能听见了！”
见被和谐了的某词儿眼前这俩人是一个敢问一个敢答，气的头发都快竖起来的的中原中也在原地跳脚。
而且眼下的重点不应该是失踪了的焰生稚子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被一个咒灵追吗！
……
[‘如果我死了的话，你会为我哭吗’我宣布这是我今年听过的最悲情最隐忍的卑微告白，哒宰甚至使用开玩笑的语气问的，而且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从黑宰嘴里听到这句话呜呜呜呜]
[我刚刚还在因为哒宰宁愿ooc也要做守护骑士的深情告白小鹿乱撞，结果现在小鹿直接撞死了，中也，不愧是你]
[笑死我了中也真的不是故意打断这俩人的吗]
[就算我死了被钉在棺材板里，我也要大声地喊出：宰焰比珍珠还真！]
[我靠我真的好吃哒宰的深情人设……自己都不能完全看透自己，对自己不知是因为太过迷茫还是通透而导致对整个世界都没有任何欲/望的黑宰和虽然是净土但有情感缺陷的流浪狗……好病，但是又有点香……]
[这么看黑宰有点惨啊，这俩人根本就不在一个服务器，所以深情黑宰就算告白一兆次也不会有结果啊]
[黑宰要是没有结果那五条悟也休想有结果！五条这个**不配和稚子在一起！]
[前面的，倒也不用攻击纸片人……再说了五条一开始对女主的态度就是养狗，女主一开始的身份就比某最强低不止一个阶层，你会和你家的宠物狗谈恋爱？]
[经由黑条悟监/禁事件，我已经彻底想转粉宰焰了，怎么看都是这对相对正常一点吧……]
[说到正常，我投虎焰和纲焰一票]
……
“……切。”
虽然很高兴眼前的漆黑小矮人帮自己转移了焰生稚子注意力，但多少还是有点不爽的太宰治转过头没好气儿的发出一声短音。
“说起来，中原君和太宰君为什么会在并盛中学附近呢？”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很好奇这件事的焰生稚子见中原中也气的脸都要变色，赶忙尝试起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小姑娘的声音软乎乎的，看着她可比看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某人好。
总感觉再和太宰治说话自己就要折寿的中原中也气哼哼得翻了个白眼，然后才对着焰生稚子微微颔首：“今天彭格列十代目守护者之间内斗，我和这家伙奉命保护彭格列十代目的性命，顺便做些战后处理罢了。”
面对焰生稚子，语气都好了不少的中原中也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因为他被提前告知了焰生稚子和普通人不太一样，直到现在为止中原中也好像还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焰生稚子相处。
他又不能像没有精神疾病胜似精神病的太宰治一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啧，谁知道我们会在这附近遇到咒术师该处理的东西。”
在说到咒术师的时候，中原中也微微皱了皱眉；而且只有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中原中也才收回自己自己的视线并直直看向眼前的女孩。
焰生稚子就和普通人一样看不见咒灵，可是她却又有异能科的认证……真是神奇，一般来说只要获得了异能科的认证，哪怕不是咒术师也能够看见咒灵才对；更何况咒灵这种东西就就连濒死状态或经历过某些事的普通人类也看得到……
“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救下小稚子了不就好了？”
似乎是有意避开这个话题，刚刚还在上演苦情戏码的太宰治面露不满并抱住自己身前看上去呆呆的焰生稚子耍赖似的晃晃。
“计较太多会老得快喔，漆黑的小矮人会变成漆黑的小老头的！”
太宰治朝他做了个鬼脸。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被太宰治不负责任的态度气得够呛；趁着焰生稚子没注意，对方立马举起拳头朝着太宰治冲了过来。
站在焰生稚子背后的太宰治也没闲着，他一边躲避着眼前臭脾气少年的攻击，一边嘴上不停得损着面对他本来就没有多少耐心的中原中也。
寒冷的夜吹不灭中原中也发上耀眼的红，这就导致他追着浑身上下都黑漆漆一片的太宰治时场景有些奇妙。
不过，虽然太宰治没有再和她继续自己会死的话题，但焰生稚子仍旧情不自禁的担心起对方和自己说起‘自己如果死掉的话，她是否会为他哭泣’这件事的本意。
她很担心虎杖悠仁的安危，也很担心太宰治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真的出什么事。她以为太宰治会执着的把所有事都问清，可他却只是说了些会让本来就大脑乱糟糟的焰生稚子更加忧心的话来。
可惜，直到对方把焰生稚子带回家，她也没能知道太宰治说出那句话的用意是什么。
在自己突然出现在并盛中学附近并被太宰治救下后，并没有跟对方解释清楚来龙去脉的焰生稚子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被太宰治送回了家，一路上，平时恨不得在她身上装追踪器的太宰治居然真的没有再提起过一次焰生稚子的行踪去向。
少年只是很单纯的拉着她的手，回去的路上他跟自己讲了先前用来击杀咒灵的特殊道具。
被他收进怀里的武器似乎是一把叫‘卑怯之妄’的短式燧发枪；焰生稚子其实也没太听懂其他的，她只听懂‘卑怯之妄’是特级咒具，可以卖好几个亿。
织田作之助在得知了焰生稚子的手机再度损毁后并没有生气，因为自己在死亡两次过后都没有挨骂，太宰治也没有再继续追问自己失踪的事，这让焰生稚子有些受宠若惊。
两位平时对自己过度关心的监护人没有刨根问底，这其实让焰生稚子有种自己马上就要被暴风雨卷死了的错觉。
织田爸爸给饿了大半天的小姑娘准备了热气腾腾的晚餐，睡觉的时候，焰生稚子是偷偷抱着织田作之助的外套上床的。
一直在担心自己会被赶出去的小姑娘梦里都是自己在外边睡桥洞的窘境，凌晨起来去上厕所的时候她看见织田作之助还在和太宰治聊天，她一开始本来打算偷听点什么有用消息的，可惜最后她靠着门睡着了。
因为不擅长隐瞒的关系，焰生稚子在梦里的内容都是在思考怎么把自己经历的一切告诉织田作之助，在醒来之前，心里完全藏不住事的焰生稚子小作文都已经想好了，毕竟焰生稚子还想做织田爸爸的好孩子——
直到早上焰生稚子被门铃吵醒。
等她再抱着希望偷偷去看的时候，她却发现太宰治已经走了，桌上只有两个空着的水杯；织田作之助穿着粉色碎花小围裙在厨房里忙活早餐，男人的嘴上还问着焰生稚子要不要再多睡一会儿。
可门口的人好像是在催命，被那铃声吵的早已睡意全无的焰生稚子无奈，最后只得妥协前去开门。
等开门看清来者的时候，要不是她差点把眼睛揉瞎，焰生稚子非得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不可，因为站在门口的人，正是昨天那个差点把自己关在家里的白发男人！
“呀，稚酱，我来接你回家～”
迎着目瞪口呆的焰生稚子和穿着围裙满脸“你谁”疑惑的织田作之助，站在门口的五条悟一边笑的爽朗一边这么道。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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