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界最强竟是大冤种》鲸落时止

22、第二十二章

　　焰生稚子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五条悟以抱小孩的姿态抱起来了。

　　“真是的……总感觉你没怎么好好吃饭啊，你原来有这么轻吗？”
　　“而且你的个子还真是一点没长，以前就和我差很多，现在也跟我差很多呢。”
　　“今天的早餐有烤青花鱼，厚蛋烧和海苔饭，味噌汤的话味道我给你调淡一些怎么样？……唔，因为我记得你好像早上不怎么能吃重口味的东西吧？”

　　絮絮叨叨的男人声音听上去悠闲又轻快；在焰生稚子被五条悟抱起来后，她眼前本来就密密麻麻一片的弹幕立马变得更厚了。

　　正在做饭的五条悟单手抱着很小只的女孩，另一只手还不忘拿着锅铲拨拉锅里的厚蛋烧。
　　沉寂的空气有些尴尬，但就算那个把脑袋搁在他肩头的女孩不发一语，明眼人也看得出五条悟现在心情很好。

　　关于过分丰盛的早餐，五条悟并没有骗人，因为焰生稚子确实闻到了一股烤鱼的味道；油锅炸物发出燎耳朵的“呲啦”声，听到某人肩头的小傻子一愣一愣的。

　　她不理解，因为五条悟做早饭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她离开卧室的时间算起时间还不到十分钟，五条悟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做好的？

　　焰生稚子思考不了。

　　少女乖乖缩在男人怀里探头探脑的样子就像某种视力不太好的穴居小动物。
　　她脑袋里的弹幕实在是太多了，她上次看到这壮观的场面还是她刚认识织田作之助、并被对方从河里捞起来的时候。

　　而那也是失忆了的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脑海里好像凭空出现了一个自称“系统”的肿瘤，同时，也是一切的起始。

　　现如今，焰生稚子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像一个已经到了临界值、却仍旧在被人不停地往里充气的气球，疼的好像要炸开，这就导致她根本没有办法反抗，也没有办法摆脱男人的怀抱。

　　而且焰生稚子会想，五条悟得个子那么高，如果她突然挣脱下地的话，会不会在地上摔一个很疼的屁股墩？

　　少女心中的小人做出一个龇牙咧嘴的表情。

　　叫五条悟的陌生男人做早餐的速度真的很快。
　　伴随着对方关火的声音，焰生稚子眼前的弹幕也开始逐渐消失，而那些留下的弹幕尾巴都跟着“精品”和不同数字的大拇指。

　　似乎是因为弹幕太多影响观感的缘故，系统主持开启了弹幕精选。

　　[恭喜悟焰在播出时间段的短短三十分钟内就快进到了老夫老妻模式 赞：25033]
　　[真就亲儿子啊，把我嘴掰开往里面炫糖 赞：30288]
　　每次网购我都不填本名，我都填悟焰，快递员送来就问：请问悟焰在吗？我都说：不在，我是悟焰的狗 赞：46802]
　　[我靠一上来就是这么个相处模式？虽然五条悟单手抱焰生的样子导致这俩人真的很像父女啊哈哈哈哈 赞：10588]
　　[……真就搞官推cp呗，女培工作人员妈不想要了？wtw和女主在一起直接把别的cp党碗都踹翻了，别往我嘴里炫这种工业糖精谢谢（微笑）（微笑） 赞：9805]
　　[我笑死了，五条悟人家开局就黑条，而且焰生的过去全都和五条悟有关，看过悟焰dlc‘不死之女’的都知道以前的焰生就算没有感情也很喜欢五条，失忆洗点就是为了照顾其它cp党，播出后就一直被大家喊you know who而且只能活在弹幕里的男人，开局就甜怎么你了呢？ 赞：48503]
　　[虽然悟焰dlc是官方给的个人秘录，但真的太刀了5555……不建议刚入坑的人去看，看完估计就不想当悟焰党了……小稚子……妈妈的小稚子…… 赞：33221]
　　[szd，这次女培真的贯彻鸡掰猫“爱情就是最扭曲的诅咒”这一观点，鸡掰猫对焰生的态度前期真的……很过分，是看了dlc真的想脱粉回踩的程度 赞：16802]
　　[前面的家人们！这就是现在悟焰香的原因啊！谁不想看五条悟追妻火葬场呢！！而且女主没有感情反馈+失忆，直接地狱开局，看鸡掰猫吃瘪爽死了爽死了！ 赞：68824]

　　……

　　精品弹幕开启后，焰生稚子的头痛得到了相当显著的缓解；但是头痛其实并不是焰生稚子的主要问题，看不清眼前的事物才是她最苦恼的事。

　　五条悟家里很大，光是客厅看上去就比织田爸爸在东京买的那套小房子整个还要大。
　　男人家里似乎是二层的，客厅的房顶很高、一盏垂吊式的长灯从天花板坠落，看上去就像条状的银河。

　　客厅里空荡荡的，基本没什么摆件；趴在五条悟肩头瞪大了眼睛的少女好奇地四处张望，她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被放在了门口的粉红色自行车。

　　……咦？怎么感觉这个人不太像会有这种颜色自行车的样子；而且单从款式上，这辆自行车应该已经很老了……能买得起这种公寓的话，不是应该开那种看上去就很贵、还会“轰轰”大叫的车吗？

　　焰生稚子这样想。

　　【叮】

　　【已收到新任务
　　任务目标：和五条悟吃饭时给对方夹菜
　　任务时限：10分钟
　　任务奖励：‘所谓吃下去的就是能量！’
　　失败惩罚：强制原地倒立五分钟】

　　【还请宿主多多加油哦～】

　　……
　　什么？系统在说什么？

　　没有料到系统会突然跟她落井下石的焰生稚子一哽。

　　而且‘所谓吃下去的就是能量’到底是什么，听上去感觉好没用。

　　【有没有用你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在焰生稚子吐槽过后，系统气急败坏的声音立马从她的脑海里响了起来；它似乎很不满自己难得发一次带有奖励的任务，但焰生稚子却完全不领情的样子。

　　焰生稚子：“……”

　　依然坚持系统这次更新只是变得更加“人性化”更加吵闹了的少女撇撇嘴，然后伸出手搓了搓自己的脑袋。

　　她开始思考如果自己不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她会不会真的就这样在这个陌生的男人面前表演倒立。

　　……因为系统在升级前好像没给自己布置过强制任务。

　　【我布置过了！你也被惩罚过！我看就是惩罚太轻了你没记住！！】

　　……
　　……这样。

　　听着她脑袋里面声音崩溃的系统，知道自己记忆力确实不是很好的焰生稚子不敢说话了。

　　焰生稚子和系统的对话就只有少女本人听得见，五条悟其实也不在意焰生稚子为什么一直不说话；要端两个盘子的时候，男人便轻松地把女孩的屁股往上端托了托，然后一边用手肘抵住下落的小家伙，一边端着早餐飞快地走向餐桌。

　　“……唔。”

　　临近餐桌，男人放焰生稚子的动作就像在放一个洋娃娃。
　　被男人抱着做了顿早饭地少女一直是懵逼的状态，更别提她被脑袋里的弹幕糊得窒息，直到现在她脑子还晕晕乎乎呢。

　　自焰生稚子出现在五条悟视野里后，女孩就一直能听到对方嘴巴里哼着些不着调的老歌；但是因为眼前的五条悟和她走马灯里的少年一模一样的缘故，自己心里面的疑问又多到满溢而出，所以焰生稚子从头至尾都是欲言又止的状态。

　　五条悟摆餐盘的样子温暾优雅；他手指修长，捏住白瓷餐盘边缘的时候漂亮地简直让人挪不开眼。
　　在桌子上挪动早餐的时候，白发蓝眼的男人安安静静地垂着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焰生稚子就只能局促地坐在对面看着男人垂下的纯白睫毛出神。

　　早餐真就如这个男人说的那般丰盛，烤得恰到好处的青花鱼外酥里嫩；餐厅从上而下的温和光芒在看上去焦黄的鱼肉裹上一层自然的滤镜。从烤鱼上蒸腾而起的乳雾同金黄的厚蛋烧的热气相拥着滚往吊灯的方向。
　　焰生稚子的面前摆着两只小碗，一个淡砖红色，一个白色；白色陶瓷小碗里盛着气味浓郁的味增汤，淡砖红色碗里的白米饭粒粒饱满，晶莹剔透，只是看上去就能让人食欲大增。

　　将早餐摆好后，五条悟伸出手从旁边拿起一个精致的锥形小瓶，然后站起身子凑近焰生稚子；少女看清那小瓶中装着的似乎是碎海苔。伴随着“咔擦咔擦”的声音，男人转动小瓶上面的小狗旋钮，细碎的海苔颗粒轻盈地落在焰生稚子的米饭顶上。

　　眼睛自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眼前男人动作的焰生稚子就像锥形小瓶上的那只小狗旋钮，她和那只“小狗”唯一的区别，可能也就只在于她现在正等着吃早饭。

　　……不过，眼下的情况真的适合做“等着吃饭”这种事吗？

　　心中不安的焰生稚子抬起头看了眼心情一直很好的五条悟；不论是长相还是行为，甚至是这间屋子，男人的一切简直没有一处不精致的。

　　可是焰生稚子却觉得这一切好奇怪。
　　她不认识这个叫五条悟的男人，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和自己一起睡觉。
　　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自己身边？他对自己做了什么吗？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他是不是跟自己很熟悉？为什么他这么沉默但是却心情很好的样子？

　　虽然焰生稚子比起自己更想问其他人怎么样了，但她还是忍不住地想要知道这个总是出现在自己梦境里的男人为什么会选择在今天出现——还是说，他有什么想问自己的事情，而她是被抓来这里的呢？

　　焰生稚子想不明白，所以她只能一遍一遍地在心里重复同样的问题。

　　她好想织田爸爸和太宰治。

　　“怎么了，是早餐不合小稚子的口味吗？”

　　就在焰生稚子看着眼前的饭菜沉默时，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沉默地五条悟突然开口这么问道；在这么说的时候，对方甚至还做了一个委屈的表情。
　　虽然对方男人伤心的表情做得有些浮夸，眼底甚至还闪过了一丝隐晦的玩闹；但看事情通常都是看表面的焰生稚子却立马瞪大眼睛手足无措了起来。

　　织田爸爸说要尊重他人的劳动成果，所以虽然焰生稚子满脑子都是疑问，但在看到对方这么委屈后，立马把脑海里的疑问全忘光的少女立马手忙脚乱地拿起旁边的筷子开始往嘴里塞早餐。

　　在焰生稚子开始吃早饭后，一点吃饭意思也没有的男人手里拿着筷子撑着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眼前的少女看。
　　他轻轻偏着头，柔顺的白发从他的额前垂落、也许是因为他的目光太过专注，这衬得平日里无法无天又特别喜欢说怪话逗人的五条悟此时此刻竟像极了某种乖驯的大型犬。

　　——至少在不知道坐在五条悟对面的人是谁的情况下，整个咒术高专的人看到五条悟的样子，肯定都会觉得多少有点不可思议。

　　“……”
　　见五条悟一直不说话一直盯着自己看，因为系统布置的任务是强制性，脑袋里面多多少少还有点印象的少女偷偷瞟了一眼放在自己盘子里的两个厚蛋烧，然后又瞧了眼一筷未动的五条悟餐盘。
　　在经历了一阵小小的‘到底要不要做任务’的心理挣扎后，焰生稚子才对什么屈服了一般把自己盘子里的厚蛋烧给对方夹了一个。

　　在焰生稚子的印象里，长得好看的人应该都不是特别会做饭才对。
　　比如之前把织田爸爸的厨房炸掉后被直接赶进冰天雪地里的太宰治——可五条悟却把那厚蛋烧煎得极好，形状是切面椭圆的圆柱，表皮是恰到好处的金黄。

　　在给眼前的陌生男人夹过菜后，焰生稚子的脑内飞快传出了【任务已完成，奖励已经放入背包了！】的声音；可是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女孩却像个鹌鹑似的缩在原位切自己盘子里的厚蛋烧。

　　也不知道五条悟是怎么办到的，她盘子里的厚蛋烧切开以后居然有色泽漂亮到惊人的蛋黄流心；但这个流心厚蛋烧让焰生稚子其实有些惊讶。
　　因为熟悉焰生稚子的人其实一直都知道她的胃一直不是很好，所以一直以来她吃蛋都是吃流心的。

　　……
　　可是眼前的五条悟先生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还是说这只是巧合而已？

　　有一头雾水的焰生稚子不敢说话，只得用手里的筷子把被撇开的厚蛋烧放进自己的海苔饭里拌了拌。
　　金黄的流心和掺杂着芝麻与海苔碎的白米饭拌匀，看上去令人胃口大开。

　　【现在播放的是奖励介绍～】

　　【‘所谓吃下去的就是能量！’
　　*蓝色品质，看上去会发光的小球，可以好好使用一次的样子。能够将任何吃下去的东西变成自己的能量！不论是树还是草，不论是石子还是皮鞋！只要你能吃进胃袋里，它就能把它们统统变成你的能量！】

　　【恭喜宿主获得了本系统更新后的第一款奖励！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有用？】

　　就在焰生稚子忙着干饭的时候，特别没有眼色的系统像个求表扬的小孩一样出现了。
　　总觉得对方没什么好夸的焰生稚子只顾着沉默，被直接忽视了的系统在她大脑里边气得直跳脚，叽里呱啦地跟她说了一堆自己这次更新以后有多么多么强力，可焰生稚子满脑子只有早餐很好吃。

　　“咦？为什么把自己的夹给我？小稚子不喜欢吃厚蛋烧吗？”
　　就在焰生稚子安静的咀嚼时，五条悟有点疑惑的声音从焰生稚子的头顶传来。

　　一直默默扒饭的少女闻言一僵。
　　讲句老实话，在这个陌生但又熟悉的男人面前，少女就像惊弓之鸟，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只会让焰生稚子更加紧张。

　　抬起头的时候，她正好对上五条悟那双蓝的惊人的眼睛；借着灯光去看的时候，焰生稚子甚至觉得对方的蓝眼睛带着一种极具攻击性的、摄人心魄的美。
　　可这只会让本来就一头雾水的焰生稚子更加沉默，因为她的语言系统已经被排山倒海的疑问给憋炸了。

　　而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干脆说自己“吃不了那么多”的时候，她脑内的系统突然十分不合时宜的再次响了起来。

　　焰生稚子本来还琢磨着系统不会又给她发什么强制性任务了吧，可谁成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可比焰生稚子想象中要差得远了……

　　【叮】

　　【恭喜您收到来自观众“东北龙卷风跳跳猴”的对话道具赞助！】

　　【台词“我只是担心您吃不饱，而且从刚刚开始您就没有动过筷子，您生病了吗？”正在录入】

　　【录入完成！】

　　【播放准备中……】

　　而也就是在系统这么说过后，本来还在疑惑这个对话道具是什么的焰生稚子，立马感觉自己的嘴似乎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焰生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