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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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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星期后为程凉夏开的酒会上,于珊再次见到了那个男人,那时酒会的客人已来得差不多了,于珊也跟随着程爸爸程妈妈跟他们一一打了招呼,只是那么多的人名与脸孔,想要记住恐怕还要些时日。刚好空闲的时候,于珊听着表姑妈的女儿还有爸爸的朋友的女儿以及爸爸另一个朋友的女儿聊着香奈儿新出的香水和迪奥这一季的包包,于珊笑得脸皮有点麻。然后顾伯伯与顾伯母和那个男人就走进了会场,身边的几位小麻雀争先恐后的说:
“小夏,你看顾天宇来了,你谁都可能忘记,不可能忘记他吧?”
“以前只要他出现的场合,你一定会想尽方法也出现到那里的,有时候竟敢对顾天宇身边的女伴冷嘲热讽的,不管他对你态度如何恶劣,你也不屈不挠勇往直前。这么刻骨铭心的爱,你不可能会忘了他吧?”
“是啊!以前你说非顾天宇不嫁,不管你对谁蛮横刁钻,唯独只对顾天宇言听计从,这样的人物也忘了,可见你这失忆也丢失得够彻底的了。”
于珊但笑不语,原来他就是顾天宇,那么那天在咖啡厅他是故意来刺探她的罗!程爸爸向她招了招手,她跟几位小麻雀示了示歉意,朝着顾伯伯的方向走过去。
在身型方面,北方男子向来比南方男子有优势,因为比较高大威猛,什么衣服穿在身上都显得气度不凡,特别是顾天宇今天穿得西装笔挺,更显得风度翩翩、气宇轩昂。
程爸爸拉过于珊的手,介绍说:
“顾伯伯、顾伯母在医院你就见过了,这位是顾伯伯的儿子顾天宇,以前你特别喜欢跟他在一起玩的,还有印象吗?”
于珊向顾天宇伸出右手,并说道:“谢谢光临!我对以前的事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真不好意思!以前如果有做过失礼的事情,请多担待!”
顾天宇回握了一下于珊的手,也说:
“小夏好像一下子长大了,而且像变了个人似的,完全跟我以前认识的小夏不一样了!”
“是啊!连对我和悠兰也都是客客气气,让我们老大不习惯,不过却是真的懂事了,有时还煮饭给我们吃呢!以前她可是衣里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只是她对以前的事完全不记得了,所以也没有朋友陪她,她现在又特别不爱说话,总是静静一个人呆着,我和悠兰都挺担心的,天宇啊,有空你就约她出去玩玩吧!也让她熟悉熟悉一下环境。”
“好的程叔叔,我会的!”
于珊又和顾伯伯、顾伯母寒宣了几句,就借机上厕所给溜了开来。
于珊在会场的阳台上找到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把耳机塞到耳朵里,一下子所有的噪杂声消失在MP4流淌的音乐里,她闭上眼睛享受着这偷得浮生半日闲的自娱自乐,不由的又想起往事来。
以前只有于珊一个人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孤清凄凉,亲人都没有多一个;而现在亲朋戚友左拥右护,自己又觉得难以应付,敢情自己也不是好侍候的主。再想到这段时间与程爸爸程妈妈的相处,她还是觉得心里特别的温暖,再次拥有双亲的幸福那么真切就重现了,自己应该珍惜啊!也许自己现在应该彻底地抛开于珊这个名字,真真切切的当他们是爸爸妈妈,永永远远的当程凉夏。
正当于珊想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有谁拿掉了她的耳塞,那个声音又一次打断了于珊的思绪。
“我说叫了你好几声你都不搭理我来着,原来堵着耳朵自娱自乐呢!你可是今天的主角啊,怎么跑这来吹西北风来了?啥时候学会了这么招待客人来着?”
果然是吹西北风来着,于珊这才觉得全身冰冷了,紧了紧双臂说:
“一屋子陌生人我一个不认识,说着言不由衷的体面话脑袋直范晕,就怕对同一个人说重复了,更何况他们聊的我没一句能插上话。哎!你这又是为何到这里来啊?”
顾天宇很绅士的脱了外套披到于珊身上,这才答:
“我这不是奉程叔叔圣旨出来找他的掌上明珠吗,何况我也有些话要找你聊聊!”
凉夏想了一会才说:
“爸爸一直觉得我的潜意识里还有你的影子,所以才会总是借故拉笼你和我,以后这种事情你大可不必介怀,以前的程凉夏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对你没有任何非份之想,更不会再对你死缠烂打,你可以放心!”
“这个我倒是看出来了,你的确是跟以前不一样了,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我了吗?这让我的自尊心有点小小受伤了。”
“敢情你就是特贱骨头的那种男人,就是喜欢别人不待见你,越得不到越喜欢?对于主动送上门的就爱理不理?”
“难道你这是换个策略来对付我?”
“你就继续自恋吧你,待见你的MM多了去,我就不掺和了。以后我会跟爸妈讲明白的。”
于珊讲完把耳机再塞加耳朵里,谁知道又被顾天宇给拿了下来,并说道:
“还有一件事你大概还不知道,过完农历年我要到法国分公司去学习两年,程叔叔也已经在法国替你联系好了学校,准备让我和你一起去,他们大概是要把我们打包送洞房了。”
“那顾先生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有你同伴,法国又美女如云,浪漫多情,我想应该是不错的主意。”
“哈!哈!这不就得了,郎无情妾无意,就算是打包进了洞房也是盖着棉被纯聊天,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于珊一脸坏笑的眨眨眼睛,惹得顾天宇也是一阵朗笑。
“那我们算是重新认识了,以后请多关照。”顾天宇向于珊伸出右手。
“彼此!彼此!”
于珊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又问:
“那天在咖啡厅你怎么不明说?”
“我在那里见到你也吓了一跳,虽然你还是程凉夏,可是那种感觉却完全变了,眼神、气质、穿着、表情整个都像另一个人似的。虽然我早听爸妈说你失去了所有记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去试探试探你,我的确是想不到你改变这么大。”
于珊微微一笑没说什么,站起身来说:“这里风大,我们还是进去吧!”
会场中的程氏夫妇及顾氏夫妇看着披着天宇外套的程凉夏与衣冠楚楚的顾天宇从阳台转出来,他们心里顿欣喜。只看一对壁人瞬间就成了会场中的亮点,也许这一次,他们能够顺利的走到一起。
农历年来时,于珊与程氏夫妇已经相处非常融洽,她懂事而乖巧,对于程氏夫妇给她的信用卡,她也只是买些日常用品,从来不奢侈挥霍,连衣服她也只是穿程凉夏以前的。程爸爸程妈妈对于失而复得的程凉夏更是呵护倍至、痛爱有加。
于珊心里发誓,今天是除夕,最后一天心里再当一天于珊,从明天开始,她就是程凉夏,真正抛开于珊身份的程凉夏。
2006年就在一场突然而至的薄雪中落幕,夜幕中似飘絮一样的白雪落手即化,凉凉的,像眼泪落在脸庞的感觉,于珊在心时默默跟过去告别。再下个月她就要到法国读书,过往的那些人、那些事将随着那个括着台风、狂风暴雨的下午以及于珊的去世入土为安,希望从法国回来后的程凉夏将是全新的程凉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