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展激情》离*

9、拓展激情09

　　再次确认13小组和14小组的学员已经做好向障碍墙冲刺的准备，天朗果断的喊出开始的口号，听到号令，钱强一跃而起和另一名14小组的学员快步向障碍墙跑去。
　　仅仅二十多米的路程钱强健步如飞，心情上的放松和身体的舒展彼此呼应，跑动带来的热力能量和心中涌动的激情相互应和，钱强微笑着闭眼感觉似乎有愉悦的风从耳边飞过——眼前的情景与游戏中的某些场景重合，钱强化身为披着盔甲的勇士挥舞佩剑大步向前，在城堡的壕沟前一跃而起，背后耀眼的阳光仿佛伸展的翅膀，万丈光辉照亮了整个战场……
　　钱强喜欢在游戏中冲锋陷阵勇猛冲杀的感觉，按动键盘让虚拟的人物挥舞着刀枪高高跃起或狠狠冲击，用绝对的优势压服或取得胜利都是让人愉悦的体验，现在这种强烈的肢体控制能力和其中包含的成就感延伸到了现实中，钱强在13小组成员们的赞叹声中高高跃起……仿佛是游戏中场景的再现，午后的炽阳似乎都落到了钱强身上，燃烧蒸腾的热气和耀眼的阳光包围了钱强矫健的身影，一团团白亮的光球围绕着注定会成为“拯救者”的勇士散发刺目的光芒……
　　咚——运动鞋叩击墙体的闷响适时传来，人们潜意识中认为漫长的时间其实只是短短一瞬，当13小组的学员们从呆怔空白的意识中清醒过来时看到钱强探臂翻身上墙，已经利落的完成了冲锋学员担负的登顶任务，而此时14小组的首发学员还在与墙体做亲密且艰苦的探索运动。
　　“好！”白组长的喝彩声稍稍晚了半拍仍得到小组成员的热烈响应，组员们纷纷为钱强的精彩表现鼓掌喝彩。
　　明明在人们晚起的喝彩声和期待鼓舞的眼神中向“障碍墙”冲去，虽然之前明明已经明确表示了在这一项目中的先天优势，但在上午的活动中明明表现不佳也确是事实而且众人印象深刻，此时明明努力争取到首发第二的位次并想以此证明自己的实力，刘班长勉强同意虽然是出于对一整套战略战术的考虑，但组员们热情支持则是更期待大冷门和惊喜的诞生以娱乐众人。
　　明明的体型瘦削匀称，要不是上午发生过晕倒退场的情况，组员们都会将他往运动健将上联想，此时见明明行动迅捷的跑到障碍墙下组员们有隐隐期待的同时也有些担心，谁知道明明学员会不会重复上午训练时的旧路——个人的外在形象和现实的表现差异性太大，明显不对称啊。
　　没等众人想完，明明学员已经一跃而起开始了对障碍墙的个人冲击过程，所幸悬念并未悬很久，组员们期待的大冷门和惊喜终于在眼前上演，明明学员顺利抓住钱强的手臂并很争气的登顶成功。
　　眼瞅着明明在钱强的帮助下翻上墙顶，13小组组员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负责战术的刘班长和负责组织的白组长也庆幸道：还好、还好，这个包袱甩的还算顺利，没出什么大事。
　　明明对自己的表现自然也十分满意，上墙没坐稳便高高挥舞手臂向组员们喊道：“我上来了，你们看、你们看，我上来了……啊、啊——”
　　明明的屁股还没在墙上坐热乎，便伴着高亢的惊呼声摔下墙壁，再次印证了“翻越障碍墙”项目中流行的那句“上去的挺快，摔下来的也挺快”的训练格言。组员们自然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况，都感叹刚才放心的太早了，从明明身上看到的标志性格言就是：意外是必然的，正常才是偶然的。
　　不过目前的状况对刘班长和白组长来说还算舒心，明明学员虽然一时不备摔下了障碍墙，好歹方向掌握对了，从障碍墙另一边的梯形斜坡滚下去，怎么说也算是通过了障碍物完成了个人任务，不会因此影响到小组的整体成绩。
　　13小组组员因为明明的表现心情骤升骤降或好笑或叹气，笑过气过之后再比对一下自己的情况，心中都少了阴霾忐忑多了决心毅力。接下来的跟进过程很顺利，李玉、林月华、陈美美、杜福珠在钱强和重新爬回墙体的明明的帮助下依次通过，几位女性学员过障碍墙时的表现都可圈可点，连最可能出问题的林月华都很顺利的完成了任务，至此13小组的领先优势已经基本确立，近旁的14小组显然还有大部分成员没通过障碍，而13小组仅剩了刘一飞、沈俊杰和白善三位压阵留守。
　　刘班长在组员们热切期待的目光中向障碍墙奔来，高高跃起而后斜斜落下……钱强和明明伸手在空中捞了半天，眼看就要与刘班长挥舞的肘腕失之交臂，钱强匆忙间探身向下只来得及抓住刘班长半个手掌，最终刘班长用半个手掌的力量将自己吊在了障碍墙前，没等众人对高手意外失手的情况做出反应就听到类似胳膊脱臼的“咋查”声，紧接着刘班长惊悚的惨呼响起——哎哟！
　　钱强闻声忙松开手，刘班长如愿坠地，但半边儿身子已经麻了。
　　“刘老，您没事儿吧？”钱强忙探身询问，明明和其他人干愣神儿不知作什么反应好。
　　障碍墙下刘班长抬头无奈苦笑道：“没事儿没事儿，唉唉唉，年纪大了身子骨到底不比以前了，要不也不会让你们年青人打头阵，想当年我可是全连的杠杠儿兵……”
　　看刘班长毫无障碍的回忆往昔辉煌岁月，钱强终于确认刘班长的问题不大，至少身体上的伤痛不如心理上的伤痛惨重，这经典的比对式感叹常伴耳边，也基本成为了刘班长识别性很强的标志语。
　　刘班长感叹的时间不长，但这时间也足够让14小组的一个身手利落的学员成功翻越障碍了，紧随刘班长身后的沈俊杰和白善都很清楚时间的宝贵，却只能在起跑线后看着干着急使不上劲儿，因为根据规则没过障碍的人不能上前救助，要想刘一飞过障碍还得靠钱强他们在障碍墙前用功。
　　“老刘，什么时候了还感慨，看看时间！”沈俊杰的喊声成功阻止了刘班长的往昔回忆，这时钱强也从障碍墙上下来准备协助刘班长过障碍。
　　“你……这是干什么！”推开试图搀扶帮助的钱强，刘班长甩甩手站起来，昂首挺胸继续向障碍墙发起冲击。
　　刚才钱强拉住的是刘一飞的左手，虽然被拉抻的左臂有点麻木不灵活，但对要强的刘班长来说这点小事儿根本算不上什么，对整体活动力也无损伤。趁刚才回忆的时候有点缓过劲儿了，刘班长此时要再展雄威。钱强在一边儿帮不上忙只好充当临时旁观者的角色。
　　后退几步后，刘班长“蹬蹬蹬”助跑向前，以比刚才不止灵活了一个数量级的姿势向上跃起，果然很成功的攀住墙体边缘并调整好了姿势准备翻身越过。但是，刘班长忘记考虑此时坐在墙头的明明这一变数，所以动作太大的直接后果就是把端坐墙上的明明学员撞落墙体，而刘班长也因为突发状况的发生失去平衡，仅靠臂力稳定在了墙上还不上不下的随时有再次掉落墙下的危险。
　　唉唉，钱强在障碍墙下感慨，明明学员果然还是和有一定高度的物体绝缘，否则也不会三番五次的掉落墙下，虽然梯形斜坡对人体的伤害性不大但不断重复这种意外失误，换了谁也受不了心理上的打击啊。
　　钱强在墙下兀自感慨未完，刘班长在墙上已经坚持不住了，显然明明同学遭遇的情况从某些角度看来和刘班长面对的尴尬有异曲同工之效。先不说刘班长拼全力一搏跃起后是否有同样的爆发力再次完成一跃登顶的力量，单说这再次掉落墙下的尴尬就显然与刘班长一贯的高手形象和光辉的领导者形象不符。
　　“小钱……”刘班长低微的呼叫声被钱强灵敏的接收到，钱强虽然也在心中嘀咕老人家这种近似于顽固的要强实在是很无语的特性，但手脚却是快速的做出支援的动作。
　　轻轻托起后再助力推送，刘班长有些勉强的完成了翻越障碍的任务，但总算过了障碍，没再遭遇什么意料外的突发状况。
　　钱强在障碍墙下抹了把汗后轻舒一口气，一定要时刻注意领导的情绪变化，照顾到领导的心情和感觉，这也是做好工作的特性之一。虽然足够骄傲自信，钱强一直认为自己的个性中不缺乏这种与人愉快相处的特质。
　　接下来的过程比较顺利，13小组成功完成全体学员过障碍墙的任务时，毗邻的14小组还有2人没通过障碍墙的考验，这一轮中显然13小组的成绩领先。但和刚才的两个小组比起来就不知道哪一组更有优势了。
　　等待训练官公布成绩的时候，钱强不像其他人那样紧张而期待反倒是自信从容，这种心情的产生并不是因为对13小组的表现有很大的信心，其他小组组员间的配合也足够默契灵活，而是因为想通了困扰自己心情的关键，钱强与天朗面对时再也不会退缩、再也不会因为捉摸不定的心情而丧失主动性。
　　“第三队的优胜小组是——13小组。”天朗简洁的通报了竞赛成绩，结果一如所料是明星组13小组获胜。
　　虽然取得了胜利，钱强却不觉得多么兴奋开心，侧头看看旁边并未因为失去获得优胜小组的机会而有失落情绪的12小组组员，钱强觉得他们才是这个项目的真正获胜者。项目的设计和立意、具体操控者和考察点、参与的学员和收获体验，其实在“障碍墙”这个项目中真正的成功是看从活动中实际得到了多少，而不是在活动中名次排了第几。而从实际收获的角度来看，13小组的收获很少。
　　项目间隔的休息时间，钱强主动招呼站在场地一角儿的天朗：“Sir，有时间聊聊吗？”
　　天朗身后是酒店为住宿宾客配备的室外网球场，看着钱强走近天朗有瞬间的恍惚，仿佛眼前的人正与他悠闲度假，而不是在工作中以这样正式的方式相遇，这样开始的男士“友情”对进一步的沟通交流不是最好的，因为不够轻松适意，但也并不差不是吗，至少他们已经熟悉起来，并有很多机会做更深入的了解。
　　虽然天朗定位的“友情”与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和情感不完全契合，但这不影响天朗试图分辨和了解的积极态度。
　　“想聊什么？”天朗道。
　　“这个项目、‘翻越障碍墙’这个项目考察的不仅是学员们的荣誉感和团结合作吧，与团结友爱这样浅显的内容比起来，在保证团队完整性的前提下有序的完成目标才是更深刻的考察内容，才是对现代企业的管理和组织更有实际意义的内涵，对吗？”
　　“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些？”天朗不无好奇的问。
　　“有些事出乎意料的简单而我们想的太复杂，另一些事有深刻的内涵并不容易让人看明白也非想象中的浅薄。在JSR的训练场上，负责项目具体实施的人掌握了很大一部分事实，因为训练官决定了项目的方向、侧重点和审美。其实下午训练刚开始时我就很好奇，您是训练的主要负责人，您为什么会负责这个项目？这其中一定有某些原因，一些未被察觉的必然性。”
　　天朗暗中点头，钱强很聪明，猜中了大部分事实。工作组内部确定让天朗负责“翻越障碍墙”这个项目的实施确实有重点考察的意思，但钱强不知道的是天朗临时调整了各队参加项目体验的顺序，第三队首先体验“翻越障碍墙”项目出自天朗的安排，而这其中的原因连天朗自己都不愿深究。
　　“我分析的对么，Sir？如果没猜错，在入训学员的个人评定册上，12小组的学员一定比其他学员多了某些优势。”
　　“就像你曾说的，这并不像军用密码一般晦涩难懂，不是吗？”天朗未做正面答复，但变相承认了钱强的推测。
　　“果然这样啊，不过是他们应得的，”钱强笑了笑并不介怀但还是忍不住问，“Sir，这种设定公平吗？毕竟同伴不是我们自己选的，遇到什么样的组员也不确定，但每个人都希望得到更好的机会。”
　　“没确定这个项目真正的考察点之前，你怎么想？也觉得受同伴拖累不委屈，也认为这是很好的机会吗？”天朗冷静的询问。
　　“呵呵……”钱强不能立即作出回答，“那其他小组的竞争又有什么意义呢，Sir？”
　　“总会有竞争的，”天朗语重心长，“不论是何种形式，总会有竞争的，钱强。站在同一起跑线上，面对相同的条件，谁会做的更好？钱强，总会有竞争的。”
　　“是啊，原来如此，”钱强深深叹一口气忍不住道，“看明白一切，太清醒了，也许并不好。”
　　天朗笑了笑道：“也许吧，其实我也很好奇，如果每个项目、每个游戏对你来说都是透明的，最初设计的立意、内蕴的深意和实施过程中的考察点对你而言一览无余，那参与其中还有什么意义？”
　　“意义？您指通过训练的实施考察学员们的真实性情和是否适岗吗？”钱强问。
　　“你明白我的意思，对你来说这不是一种损失吗？”
　　“哈哈，”钱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有什么关系？按照JSR的训练理论来说，总会有理由的，哈哈，总会有理由的。对于JSR公司来说只要找到有说服力的依据就可以了，不是吗？为什么一定要了解学员的真实性格，以及所谓的适岗不适岗呢？有足够的理由就可以。瞧，从我的角度来说，只要让主管认为可以，让竞争者认为安全，让同行者感觉舒服就行了，万事OK。而所谓的试炼，也正是考验谁更适合而不是谁更优异，不是么？”
　　“你啊……”天朗突然有些无语。近似叛逆的论调，很有点儿挑战JSR主体权威的味道，本来应该是天朗最不赞同的态度，但听到钱强这样说却让天朗感觉理所当然，也很喜欢这样坦承的钱强。张扬跳脱、光彩火热的形象很难和中规中矩这样的描述语联系到一起。
　　天朗最终挑挑眉毛说道：“呵，可以说是懒惰，也可以说是隐伪。总之，从我的角度是不会用褒义词来形容你的心态的。”
　　“哈哈，尽职的训练官大人，”钱强轻松回道，“对您用‘责任感过剩’还是‘婆妈’来形容好呢，从我的立场来说也找不到褒义性质的词汇来形容。”
　　钱强愉快的笑容映在天朗眼中，淡淡的光芒刺透表面的慵懒，整个人看起来辉耀灼灼，站在网球场边的身影突然就流金溢彩起来。
　　“钱强，其实你是个很……的人。”天朗猛的警觉，几乎脱口而出的“特别”两个字生生停止含糊的一带而过，早先被钱强玩笑性质确认过的两个字此时突然变得火烫，灼烧着天朗的胸口让天朗万分不自在。
　　“什么？”钱强没听清的问。
　　“……”天朗恢复淡淡的表情道，“没什么，突然想起你说过的某些特质。”
　　钱强一脸疑问表情的看着天朗，天朗勉强笑了笑道：“休息时间快结束了，归队吧。”
　　“Yes，Sir。”
　　接下来是 “过网眼”和“搭桥前进”两个项目的体验活动，第三队按照训练安排向下一组器材场地行去，那里有其他训练官负责相关项目的实施。离开了天朗训练官所在的训练场地，其他项目虽然同样精彩并值得探寻却无法引发钱强同样的激情和投入度。
　　“过网眼”项目有点像上午“匍匐前进”过电网项目的延续，对器材有类似的使用要求，不过这次部分学员充当了训练的辅助器材，其他的组员则是具体操作者，活动场地也由贴地平面变成了竖直平面。
　　听从安排、服从指挥，钱强一直充当积极配合的良顺组员；明明学员的精神活力远大于身体动能，时不时客串一下不需要动的特殊角色或道具，很能融入活动、自得其乐；其他组员的和善友好钱强没太大的印象，但对刘班长在活动中表现突出的“潇洒让位”态度却是印象深刻，显然“翻越障碍墙”项目对刘班长的精神冲击仍在持续作用；此时白组长的调动和指挥发挥了关键作用，对小组训练的正常进行具有重要意义。
　　之后的“搭桥前进”项目是对群体智慧和团队协作力的考验，要在2个大圆铁桶和3块木板道具的帮助下移动不算短的一段距离，现实模拟搭桥前进的过程。这个项目可以看成是对铁路兵专业技能的考验，用刘班长的话来说那就是“专业对口、如鱼得水”啊。看刘班长精神抖擞的样子，钱强脑中浮现了八个字是“扬眉吐气、再展雄威”。
　　从训练官安排各小组做小组讨论和活动准备开始，刘班长将祖国铁路事业发展的历史、现状、未来作了整体介绍，与铁路相关的施工、技术、服务、外延知识简略说明，而国际国内与铁路的发展、运作有关的重要事件则是一一历数……13小组组员上了一节免费的铁路知识普及课，这课在观摩结束时还没讲完，但与铁路相关的专业词汇和简称、代名已经把人绕晕了。
　　被众组员敬佩崇拜的眼神围绕，刘班长满意的点点头，大手一挥带领组员开始了“搭桥前进”项目的现实体验。刘班长分配人手、讲解方案后在前方做指挥，众人对刘班长的话奉若圣旨，积极而有效的贯彻执行。13小组参训以来针对各个项目的活动计划从未像“搭桥前进”项目这样，计划实施起来快捷准确、效果显著。在其中起关键作用的自然是领导的权威性，刘班长的权威性来源于对专业知识的精通熟练，这在13小组中无可替代。
　　学员们终于完成JSR入训首日所有的拓展项目和实践训练时，9月的夕阳还没有呈现出诗意般的晕红。明亮的天空、偶起的凉风让人有远离尘嚣的错觉，疲惫的身体和紧张的精神却不合时宜的叫嚣着奔跑纵跃，想体验剥开胸膛般的畅快淋漓……
　　“啊——”
　　“啊啊……”
　　“呦呵——”
　　“哦啊、啊——”
　　……
　　不知是谁第一个喊出心中的期待将情感宣泄，操场上此起彼伏的呐喊号子似乎不约而同响起又彼此追逐着互相应和，直到胸中的气息到了尽头依然不想停止……在这个训练营中人们都压抑了太多无法诉诸言语的心情，当真正可以毫无顾忌的呼喊释放时也许已经失去了站在这里、与JSR站在一起的机会。
　　枝头有鸟类扇动翅膀的声音——很轻，在人们充满热力和激情的呐喊声中弱不可闻，钱强转头四顾试图在空中寻找飞鸟的痕迹，却只在树梢看到机灵的燕雀。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脑中突然想到一句不着边际的古文，钱强自嘲的笑笑，心道：似乎是很好的兆头呢。
　　但为什么不是白色的和平鸽呢？渴望看到和平鸽。钱强面对亮白的天空惬意的笑笑：似乎只有白鸽才更适合现在的状态，在和平融洽的外衣下掩盖着激烈嗜血的残酷竞争本性，与现在的状态是多么的契合相像啊。
　　春风满面的刘班长关爱的问道：“小钱，又走神了，在想什么？”
　　“没、没有。”钱强回神答道。
　　“还说没有，大家都往餐厅走了，就你还愣在原地不动呢。”
　　“啊？”钱强答应一声，这才发现一直跟在身边的明明早已不见踪影，估计是随着人流向餐厅去了。
　　“年轻人，想法很多啊。”刘班长拍拍钱强的肩膀，掩饰不住语气中的感叹深意，这与以前刘一飞表示调侃的友好行为不同多了某些无法言明的东西。
　　“啊……”钱强眨眨眼不知做什么反应好只得继续装傻充愣。
　　“别紧张，”刘班长看似责难实则亲近的笑笑道，“年轻人，很有前途啊。”
　　“……噢。”钱强迟钝的答应一声，看着刘班长和沈老、白组长结伴走远，留下自己在原地。
　　领导什么时候都是领导啊！钱强突然想起以前似乎有人对他说过，非正式组织的核心人员对某些事件一样具有无可替代的推动力。
　　入职训练结束，不论最终哪些人被JSR录取，但在此次训练营中取得管理地位的学员们，毋庸置疑在今后的工作、学习中都获得了别的学员无法比拟的优势——向心力作用下的非正式领导权和影响力。
　　想到此，钱强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在班委选举和组长选举过程中为配合低调路线采取的退缩策略了，其实那是很好的成功机会。
　　永远积极进取、勇于向前、坚持不懈、全力以赴与抉择取舍、隐忍缓从、灵活机动、敷衍保留……到底哪一条路更接近于期望的终点，哪一条路的行进过程更容易、更平顺？钱强再次陷入与入训前期相类似的困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