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露普青春の花、矛盾に咲い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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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の花、矛盾に咲いて
那一天……
本该是平静的作文发表。
“我的理想。”
走上讲台的银发男孩单手拿着边缘翻卷、中间有明显折痕的作业本，一本正经地念着：
“是成为全世界最厉害的杀手。”
“喂，”站在旁边的老师忍不住打断，“基尔伯特同学，稍微等一下……”
少年依然自说自话念下去，那些越来越耸人听闻、完全和纯真的小学生活兜不到一块的句子：
“为此，我从小就被训练成一个杀手。”
“都说了赶紧给我停下……！”
“第一次杀人是在五岁，在幼稚园回家的半路上，那个垃圾大叔……”
“给我停——！！谁让你写这种鬼扯的作文啦？！为什么要胡编一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闭嘴，秃子，本大爷才没说谎，我真的是杀手。”
“基尔伯特——！！”
那不是第一次看到基尔伯特·贝什米特同学被批评。脾气暴躁、协调性差、玩世不恭还总在惹麻烦的基尔伯特，对于身边的人来说就是令人头痛的存在。
那篇文章，也许是不善于和人交往的他，为迎合同学们的喜好而努力瞎扯出来的吧？
即使如此，教室的风景依然一成不变。
基尔伯特同学依然像以前那样，不时逃课，辱骂老师，打架斗殴。而他那如同红宝石一般的眼眸依然在日光下灼灼生辉，浸透了汗水的银发几乎是透明的。
而一直注视着他的我也和平时毫无不同。
必须要有所改变。
必须要有所行动。
所以我决定在休学旅行的那天用行动来改变一切。
在这个喧哗吵闹的空间里，就算再怎么不擅长和人交流的基尔伯特同学，大概也能渐渐地对人敞开心扉吧？
他依然孤独地坐在最后一排，专注地看着手中的《Jump》……如果他不肯向这边走出一步的话，就由我向他伸出手好了。
基尔伯特同学其实是个温柔的人。
虽然这么说很不好意思……但我也会在学校门口注视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他消失在相反的那条小路尽头。
有一次……是飓风的第二日，文鸟的巢从倾斜的树枝上掉下来，落在凌乱不堪的草地上。饥饿而绝望的小鸟发出衰弱的悲鸣。平时总喜欢说着什么“好可爱呀”的自以为很可爱的女生漠然地从旁边走过。
也是呢。就算想做点什么，也没办法挽救奄奄一息的小鸟的性命吧。既然结果无法改变，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不要做，也比较容易释怀……
就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人轻盈矫捷地跳过铁网和栏杆，从草地上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小鸟。
而那只小鸟，至今一直呆在他的头顶上。
无论老师怎么强调，宠物什么的不能被带进教室，基尔伯特也只是回一句“这是朋友”。这种乱七八糟的理由让老师火冒三丈，但对于这个顽劣不堪的学生，他早就放弃了吧。
可我却觉得，基尔伯特只是不擅长和人沟通而已。
如果……
我愿意迈出这一步，第一个向他伸出手的话，一定会成为他的朋友吧。
比如……
好像开玩笑一样突然抽走他手中的漫画，然后说“真有趣呢，原来你也是Jump派”什么的，从兴趣着手，一定可以走进他的世界，改变他那一副用来伪装的漠然吧。
这么想着，我吞下一口唾液，穿过拥挤而混乱的过道，走到了最后一排，基尔伯特的面前。
虽然耳机里的音乐声吵闹得连我都能听到，但基尔伯特还是敏感地察觉到我的靠近。然后他抬起头，一直嚼在嘴里的糖果吹出一个完美圆润的粉红泡泡。
在说出那些默念了无数遍的台词之前，我握住他手中杂志的一角。
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一只野猫从bus的前面蹿过，受到惊吓的司机慌忙踩下刹车。
地球时三十五秒之后，世界重归平静。
而我却做下无法挽回的事。
站立不稳的时候就会本能地抓紧手中的东西……
于是《jump》就这样被我扯成两半。
而吃惊过度的基尔伯特……泡泡糖贴到了他的脸上。
当时大家还都是敏感而且无聊的小学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这种事已算是一生都无法再振作的毁灭性打击了。
“你这个家伙……竟然……”
等……一下基尔伯特同学！不是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赶紧解释！赶紧补救！如果不尽快挽回这个超级大失误的话……
不管怎样……先把那个碍眼的粉红胶体从他脸上撕下来再说！
温柔地帮他清理干净，擦去沾在脸上的粘液……这样的话，他就会明白我的心意，用不一样的目光看着我吧？
手忙脚乱的我，忘记手里还拿着开始散落的杂志残骸……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总之，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一页纸已经无可挽回地粘在泡泡糖上面。
……好死不死还偏偏是to love的女主人公正要脱下内裤的一张。
这时候，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以及四面八方的鄙夷的议论声。那些声音那么清晰……以至于就算隔着喧闹的耳机也能听到。
“……了你。”
从紧密结合的画页和泡泡糖下面，银发的男孩发出了诅咒般的声音：
“赌上贝什米特家族的名誉……一定要宰了你！”
我的初恋……就这样在躁动的春风中，死掉了。
在那之后没多久，基尔伯特就转学了。我甚至都没再见过一次他的笑容。
而我……
后来变成了大魔王。
在基尔伯特事件之后，我们一直都被嘲笑为“黏胶怪人”还有“色情狂”。心情郁卒的我一度想以死谢罪，但想到Mongo君借我的游戏卡还没有还，于是自杀延期。
但还回去的勇者斗恶龙的卡带里，勇者Mongo lv35的存档被我不小心删了。
第二日，正想着这一次一定要去死，勇者Mongo Lv35来袭。
Mongo Lv35当时可以说就是技安一般的存在，勇者伊万Lv3本以为毫无胜算。
想着横竖都要死，反而获得了奇迹般的胜利，在获得经验值2500和300块镍币之后，还将宝箱中的“APH小学帝王的宝座”纳入手中。
又接连战胜勇者菲利克斯Lv58和勇者贝瓦尔德Lv72等人。
等回过神来……
我已经是大魔王伊万Lv999了。
失去爱与希望，不断在寻找死亡归宿中彷徨。
究竟要如何是好？
如果继续在这个肮脏的充满欺骗和尔虞我诈的世界活下去，便是犯下罪过的我唯一能做的事……
“先介绍一下，这是今天开始转到这里来的新同学。”
那一日，紧跟着老师走进教室的，是一位英姿勃发的银发少年。
“本大爷是基尔伯特·贝什米特，夜·露·死·苦（よろしく）。”
基……………………
基尔伯特同学——？！（头上还有那只鸟！！让人想装不认识都不行！！）
为为为为为为什么……
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回……回来了吗？糟糕……还记得我的事吗？！时间都过了那么久……应该认不出来了吧！
“本大爷……”
绝对不是我的错觉；那个人从旁边擦肩而过的时候，分明说出那样的话：
“是为讨还欠下的东西而来的。”
还记得……他还记恨那时的事！
「赌上贝什米特家族的名誉……一定要宰了你！」
……不是开玩笑的啊！
诶？是说真的？是为了杀我才专程回来的？！
不会啦不会啦，你要冷静啊大魔王lv999，就算说“杀了你”那也就相当于“讨厌你”的意思对吧？面对一个普通高中生我紧张个什么劲啊！我可是为了寻找死亡归宿而到处流浪的大魔王啊！
“诶，那不是小学时同班的基尔伯特吗，那头银发绝对是标志啊。”
喂……勇者Mongo，不要强迫我不断确认这个事实啊！
“是……是吗？其实银发也不算什么吧，《jump》什么的不早都用烂了，事到如今银发什么的简直够了……”
“你在说什么呀，难道你都忘了？当年还不是你把漫画粘在他的脸——”
勇者Mongo话未说完，一股迅疾的气流劈胸袭来。等尘埃落定，侥幸未有受伤的勇者Mongo已经翻到在地，而对面的墙壁上多出了一把深深插入的餐刀。
“老师，”不明真相的同学举手报告，“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把餐刀。”
“真是的，死小鬼们！我都说过几次了上课不许乱丢东西！是谁做的，赶紧站出来！！”
那时候，循着野性的本能，我望向坐在后排的基尔伯特同学。
也许是感受到我的目光，那个人也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对我比着拇指，在喉下一划。
果然是他啊——！！
仔细看的话，就知道那绝对不是外行的身手！
「赌上贝什米特家族的名誉……一定要宰了你！」
我绝对不会忘记那一天的事。
「今天基尔伯特同学请假？有人愿意去给他送笔记吗？」
单纯而胸无城府的勇者伊万lv3举手了。
当我来到贝什米特家的门口，刚按下门铃，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清晰的吵闹声：
「哥哥！不是跟你说不要穿着制服去杀人吗？！晾不干的话哪有那么多套换！而且白衬衣很难洗的你不知道？！」
这么说着的时候，房门被从里面打开，出现在那里的是一个跟我差不多高的男孩，长相和基尔伯特有几相似，不过是金发蓝眼。
「不好意思……」面对我这个不速之客，金发的男孩换上了一种更为平和的语调，闪身让出了玄关，「是哥哥的同学对吧？多谢你对哥哥的关照……」
『我的理想，是成为全世界最厉害的杀手。』
「不好意思，哥哥他洗澡去了，因为刚结束工作，又弄得一身是血……请先在沙发上坐着等会儿。啊，地板上的尸体我一会儿清理，让你见笑了。」
『为此，我从小就被训练成一个杀手。』
「我先去洗手，抱歉了，请你自己倒茶吧。左边的杯子里下了毒，千万注意。」
由于吃惊过度，而不知道把眼睛放在哪里的我，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院子。
『第一次杀人是在五岁，在幼稚园回家的半路上，那个垃圾大叔……』
……院子里的土堆里还埋着已经化成骷髅的尸骸。
大叔他还在这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贝什米特家族从中古时代开始，就一直活跃在暗潮汹涌的历史中。那些浴血奋战的前代英雄，最后连墓碑都没有，就变成垃圾一样的微尘。人类这种生物，还真是无比可悲的存在。』
『复杂的道理我不想去懂，思考会浪费太多可以用来做事的时间。就算不会在历史留名也没关系，就算最后没有墓碑也没关系。只要去做现在可以做到的事就好。』
『我要趁着自己还没有变成灰尘的时候，一直努力下去。』
『如果有那么一天……就算不用极端的手段，也可以让坏人消失掉，该有多好。』
……那篇作文，我一直以为是假的。
但事实上，每一字都是毫无疑问的事实。
基尔伯特·贝什米特是身出名门的优秀杀手……
而我……就要被他杀死了！
“喂，”老师的声音打断了我那糟糕的回忆，“扔餐刀的人给我老实站起来，否则老师就不上课了。”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吧……！
这个教室……在我的后面就有个杀手啊！
不过就算说出来“基尔伯特同学是个职业杀手”恐怕也没人会信……！
“秃子，”就在微妙的关头，转学生突然发话，并且根本没等到老师的许可，“本大爷刚才经过那个一脸傻样的蠢蛋旁边的时候，结果发现了……算了，这种事就埋藏在心里一辈子都不要说出来好了。”
已经说出来了呀基尔伯特同学！
那种欲言又止的感觉算什么？！好像我真做了什么坏事一样！虽然我的确做过很多坏事……但是这次是不一样的……
“叫我老师，死小鬼！！话说回来……伊万同学，为什么你的课桌上戳着一打沾满鲜血的餐刀？你把神圣的课堂当成什么啦？！”
诶诶诶？！
那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因为太在意那家伙了反而没有注意到……问题是再不解释的话……
“秃子，那家伙的便当里也放着这样的餐刀哦。上面还写着‘给亲爱的哥哥’呢，老大不小了也不觉得丢脸。”
那才不是我的……！明明是你在吃好不好！！
“我不是秃子！果然……是你干的啊伊万同学！”
等一下！虽然我妹妹也经常做这种恶心的事……是这家伙也是个哥哥好不好！
“总之证据确凿，绝对就是你做的了，伊万同学。”
“都说了那根本不是我的便当啊死秃子！”
之后，基尔伯特同学的杀意不断向我袭来。
“怎么回事，听说哥哥你遇到了挑衅者？”体育课的时候妹妹娜塔来到我的身边。
问题是这已经不是被挑衅的程度了，根本就是追杀。
正当我想纠正她的时候，突然袭来的排球在我身后的墙壁砸出一个洞。如果不是及时闪开的话……开一个洞的绝对就是我的脑袋。
“啊，本大爷竟然打偏了。”
正在吃泡泡糖的基尔伯特含糊地说了一句。而那时候他就站在球筐的旁边，手指上正在娴熟地旋转着另外一个球。
……这种身手是会丢偏到外场的吗？
不等我再想下去，一个接一个的排球已经像暴雨一样向这边袭来。
“啊，手滑了。啊，又滑了一下。”
他若无其事说着，同时做着骇人听闻的事。
而我身后的墙壁在强烈的攻势下彻底爆裂成渣。
这个人体凶器……
“不愧是哥哥，上洗手间也这么有型。”
“娜塔……你是女孩吧……不要随便跟到这种地方来……”
只有在这里才能思考了吧？！我的生命正在受到威胁啊！如果不是在这种四面都有墙壁的地方，简直没办法安心地……
轰隆————！！
正当我要认真想一想，到底该怎么做的时候，隔间一侧的墙壁突然爆炸。
这又是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掉着砖头渣的洞口另一边出现的，正是那家伙……肩上扛着火炮，翘腿坐在马桶盖上吃泡泡糖的基尔伯特！
“喂，”他面无表情地朝我伸出一只手，“把手纸递给本大爷。”
“……你那边放着一整卷吧？”
“不愧是哥哥，就连躲在洗手间也这么帅。”
“都跟你说一千遍不要再进男士洗手间了吧！！”
不分时间……
不分场合……
那简直是梦幻一般的身手和杀人技巧……
“不愧是哥哥，就算带着白围巾吃咖喱乌冬面也不会弄脏，简直太帅了。”
“娜塔，都跟你不要再跟着我。而且这个围巾简直是标志一样的东西了，角色的象征什么的……”
唰啦——
话未说完，滚热的汤汁突然从头浇了下来。
“啊，本大爷手滑了。”
怎样的手滑能让你把面碗端到别人脑袋上那么高啊啊啊——！！
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在娜塔替我在基尔伯特的鞋柜里放下挑战书之后，我还是一点都不明白。
小学的那个时候……
我只是想靠近那个人一点。
就算只有一点也好。
我只是
想要看到那个人的笑容。
但为什么，心情总是无法好好表达。
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让你越来越远。
为什么……
我们非得是这种互相厮杀的关系不可？
“放心吧，哥哥，虽然大家都很讨厌你，但你吩咐一声他们也还会勉强装出站在你这边的样子，所以不用担心。”
……你还是不要安慰我了，娜塔。
“喂，还是给我听好吧，对方可是职业杀手。稍一疏忽谁也别想活着回去！这是名副其实的战争！”
如果我们到死都只能错开彼此的话……就让一切再次结束吧。
“哥哥，那家伙朝这边走过来了……！”
职业杀手和大魔王……最终决斗终于到来了吗？
披着血红暮霭的银发少年，步伐矫健地朝这边走来。
“终于要还钱了吗，混蛋？”
站定在我面前的基尔伯特，没有掏出匕首手枪等凶器，也没有立刻召唤gundam。
“诶……？”
“是你叫本大爷过来的吧？总算记得欠我230元这件事了吧。算上利息，应该连赤丸的钱一起付，那就是650元。”
这是什么……
这奇怪的感觉……
为什么全然没有即将索命的危险感觉？娜塔那家伙帮我送去的真的是挑战书？职业杀手接到挑战书为什么还能若无其事地提什么Jump？莫非这家伙为让我赔他的jump才转学到这里的？
这气氛……简直太诡异了吧。
或者，这其实……是陷阱？
也许真正的杀手都是这样，不会轻易露出杀招，表面上看起来若无其事，其实已经再打算割断我的喉咙。
那样的话……
就只有先下手为强！
虽然我也不想这样……但你还是去死吧，基尔伯特——！
“其实，本大爷并不打算来。”
在我握紧水管并且扬起的同时，基尔伯特突然说出那句话。
“被知道你和我这种人有关系，多半也会被追杀吧。你虽然是个笨蛋，但也不是非死不可的人渣。我来也是说一句……”
不等我明白过来，事情已经发生了。
早就埋伏在顶楼的娜塔和屈于武力而服从我的学生，将早就准备好的汤面之类的东西铺天盖地地丢下。
而曾经在我面前展现过异常矫健身手的基尔伯特，竟然没有躲开。
汤碗从他头顶滑落下去，黏稠的汤汁染污了他的银发，以及脸颊。
“……这样啊。”
还以为怒气值会上升到顶点……谁知道基尔伯特只是甩了甩头，苦笑着用手指撩开濡湿的银发。
“你还是……一直呆在光明的世界吧。”
丢下那句意义完全不明的话，他转身离开我的面前。
“喂……哥哥，那家伙真的是杀手吗？哪有被这么做还一声不吭就跑掉的杀手？”
我……不知道。
「赌上贝什米特家族的名誉……一定要宰了你！」
那……并不是开玩笑的吧……
正在茫然无措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东西。
刚在的混乱中不慎掉在地上的，封皮上写着“俺様日記”的，厚厚的硬皮本。
里面还夹着基尔伯特的转学申请。
明知道不可以……我还是忍不住捡起，然后翻开。
「我是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幽灵。」
「早在接受了杀手这个身份的时候我就知道，用自己的双手去结束别人的性命，无论对方是多么坏的人渣，也僭越了人类该有的权利。」
「所以，死掉之前都必须独自一人。」
「尽管如此，说着什么一个人就好，一个人也没关系，有时还会感觉超糟啊。」
「偶尔想要笑一下，却不知该面对谁。」
「那个一脸傻笑的家伙，竟然冒着被其他同学排斥的危险，主动来跟我说话。」
「在休学旅行的途中，他甚至为打破我一直构筑的壁垒，撕掉了我用来挡住表情的漫画。」
「我还知道，偷偷塞进我书桌抽屉的伤药和鸟食都是他的杰作。为什么这个生活在光明世界的家伙，要对着我这种不可救药的人露出那样伤感的表情啊。」
「完全不明白。」
「但是，和我靠得太近是绝对不行的吧，和我这种人。」
「总有一天，我背负的黑暗也会把周围吞噬。我怎样都好，大不了变成垃圾一样的灰尘，但他不一样。」
「所以能说的只有『宰了你』。这样的话他就会滚远一点。」
「只是，也许还是应该再见一面。」
「本大爷才不会想说什么谢谢。」
「但……jump的钱，总得让那个笨蛋还回来才成。」
「然后本大爷就可以忘记一切。」
「笑着说永别。」
后面还有些什么内容我没看下去。
因为没办法再看下去。
娜塔他们惊讶地望着突然冲出去的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在模糊的街道上追着什么而跑个不停的我，却清清楚楚地知道。
那个人已经从我的世界消失了。
为什么不早点发现呢。
这和杀手什么的根本没有关系。这和属于别人的世界全无关系。就算是注定会变成灰尘的命运又能怎样。
我才没有那么软弱。
如果早点发现的话……
我一定会变成能够坦然站在你身边、对你微笑的那个人。
半年后——
“基尔伯特同学，不是跟你说不要再带宠物上学的吗！”
“烦死了，秃子，弗格尔是本大爷的朋友。”
“那算什么？！可悲的青春期寂寞发言？！拜托了，你也偶尔表现得像个正常人类好不好！虽然你的身心都异常了但记得给我遵守人类世界的法则！”
“都说你烦死了，秃子。”
懒得理会发飙的老师，银发少年转向窗口，对着明净如镜的窗户吹出一个完美圆润的泡泡。
在这没有爱也没有希望的世界中徘徊着的，孤独的杀手就坐在这里。
这也没什么不好，因为已经下定了决心。
这就是我选择的生存方式。
所以这样……就算一个人，也很愉快。
突然，操场上一个巨大的响声引起了少年的注意。
“啊，老师，有人打架。”
有人那么大声喊出来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涌向一侧的窗户，甚至包括正在上课的老师。
出现在渐渐落下的烟尘之中的，是一个身材颀长的少年，很微妙的，在这个季节也围着血迹斑斑的长围巾。
擦去嘴角的血丝，那个人朝这边转过头。
“那个围巾……还有水管……莫非是最近闯入附近学校打架的那个人？！”
“听说那家伙就像脑子坏掉了一样，专门找强大的家伙打架，说什么为了升级为永远不败的终极大魔王……”
“终于找到了。”
嘴角淤青的紫眸少年微微一笑。
“你在干什么啊啊啊啊！！小心我叫警察——”
老师的咆哮还没结束，基尔伯特已经一步跃上窗台——手里还握着一直带在身边的长刀。
纵身跃下的那一刻，短发在气流中翻飞，映在出鞘刀刃上银光闪烁。
“不怕死的话……！”
迎着他冲来的方向走去，紫眸少年抬手甩去了水管上沾满的殷红。
“就来试试看啊。”
是的，我们本不该存于此世。
光明世界中注定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而我们便是，在充满爱与希望的青春中矛盾徘徊的，注定会化作尘埃却依然笔直向前的……
异端。
完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露普青春の花、矛盾に咲い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