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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雪地激战(改错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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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意身上的伤越来越多,鲜血已经染透了整件衣衫,而他却越战越勇,越战越猛,不过……
最终他开始慢慢脱力,手中之剑也失去了准头,眼看就要被一剑刺到,雷啸天急忙跑过来,把他给救下,同时惊呼:“徒儿,徒儿,你别打了,有俺在,别人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游意没有反应,相反的,他提了一下气,手中之剑锋芒聚集,一下子猛地刺在刚才出剑那人身上,那人顿时双膝弯曲,跪于地上,再也无法站起,然后游意提着剑再度向何费平追去。
何费平怒:“雷盟主,游意已经杀了我们这么多人了,你如果不想杀他,边上观战即可,如此护着他,所为何甚?”
何费平的怒气很快引起了一拨人的共鸣,雷啸天最后一次劝游意:“游意啊,放手吧,说出银籽的下落对你也没坏处啊?”
游意只量奋力杀着,他的每一刀每一剑都追随着何费平而去。
雷啸天一声长叹,退出战局。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游意陷入了包围圈,看着他为了杀何费平而把自己的后背暴露在一帮武林之士的眼皮子底下,然后有一剑轻而易举的刺到了游意的后背,很快,鲜血渗出。用力的握了握三叉戟,雷啸天正准备上前,猛然间有一人站到他眼前,阻住了他的步伐。
这一切来得太快了,雷啸天有点心痛,心痛如此之才竟然就要如此陨落了。
游意背后的血在增多,血腥味随着寒风四散开来,让雷啸天心头有点翻涌,也有点茫然。
打斗声还在此起彼伏,游意调转头,对付起那个在他背后横加一剑的人,游意的剑很快,那人很快倒在地上,两手筋脉俱断,委顿于地,可是同时,又有人把剑刺到了游意的背后,这回游意的转身反应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快了。
雷啸天对天轻轻一声叹息。
突然间,阴沉的天空下起雨来,夹着偌大的雪粒子,敲在地上,清脆有声,人们全都被淋得湿透,手中之剑因雨幕所遮,失去了准头。
慌乱间,游意身后被一剑大力刺进,剧痛如山而来。
刺那一剑的正是何费平,他的脸上带着阴狠的笑,手上青筋迸出。剑尖还在往深处,直向游意心脏的所在。
游意感觉到全身的冰凉,不是来自于雨雪,而是来自内心,如果暮雪在近处,她不会让自己身处如此险境吧?可见她有多么的厌恶自己,逃得如此之快。再看看地上那横在那里的秦若雨,心下又是一阵又一阵的抽痛。
突然间,真的只是突然间。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一件事情发生了……
何费平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没有人明白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全都睁大了眼睛,四处搜寻。
没有结果!
有几个胆子大点的上前,从游意手里抢回那个快要被游意戳烂的尸体,仔细一看,不由大惊,在何费平太阳穴的边上,有一条很细的血痕,外面还有一截薄薄的铁片的身影,血正顺着那铁片以极慢的速度向外流着。
几人放下游意,拨腿就跑。
雷啸天上前一看,哈哈一笑,大叫:“银籽,你给俺滚出来!”说话间,已经动手帮游意止血了。
一片的风雨中,有一人缓缓从空中降了下来,洒脱之至,落到游意的身边,探了探气息,道:“无甚大碍,黑猩猩,你可得好生看着了,错过这样的徒弟,你再也找不到更有天赋的了!”
雷啸天神情略动。
银籽说完话,拍拍手,脚一动,就想走,猛不防间却被雷啸天挡住:“银籽,你快把天机决交出来,你要再不交出来,俺不能保证游意的安全。”
银籽摊摊手,笑:“黑猩猩,你说你都长到这把年纪了,怎么脑袋还这么简单啊,你说我师父要真有天机决,早给我了,还埋到棺材里啊,再说,如果我真有天机决,我早拿来练了,以天机决上的功夫,你又岂是我的敌手啊?!”说到这里,他走到何费平的脚边,踢了一脚:“这种小人的话,你也信得?”
雷啸天沉思。
银籽摸了摸鼻子,然后很认真的说了一句话:“其实黑猩猩,有一句真话不知道你会不会听进去?”
雷啸天抬头,看着银籽。
“你呢,就这点功夫就已经够了,再厉害一点呢,如果再被何费平之流给迷惑了,那可是为祸人间了。”
雷啸天大怒,右手一抬,就拍出强大的一掌。
可惜的是,银籽早已经有所准备,身子一斜,再高高飞向雨幕中迷离的天际,雷啸天再也无法企及,回首仔细查看游意的伤势,想了很久,再抱好游意,在漫天雨雪中,慢慢地向着远方而去。
这一刻的世界安静得只剩下了雨雪声,虽不够强劲,却又无端的让人感觉寒冷不绝,渐渐向四肢百骸散去。
乔暮雪静静的走进这雨幕中,拖起秦若雨,走到一处山坡所在,银籽正坐在一个已经挖好的坑旁,两人合力把秦若雨给理了进去,垒好土,俱在坟前三拜。
银籽叹息:“真想不到,她也算一个好女子了。”
乔暮雪点头,脸上的惆怅越发的深浓。
银籽上前拉起她:“走吧,再不走,那拨人又得来了。”
乔暮雪立在坟前,久久不动,雨幕中,银籽看不清她的表情,她流泪了?他只看到她的嘴唇蠕动,眼睛呆板而没有生气的盯着远方。
他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她应该讨厌秦若雨才对,可是为什么此刻,她如此的伤心呢?
她沉浸在她自己的悲凉中,完全是她自己的世界,而他只是被遗忘的那一个角落了,这一刻,害怕之余,他感觉又有着那么一丝的空茫。
雨停了些,雪花飘下来了,一开始,它被乔暮雪身上的雨水所化,可是渐渐的,还是在乔暮雪的身上穿起了一件雪白的衣裳,而乔暮雪还坐在那里,如一尊铁铸的雕像。
银籽牙一咬,不由分说地抓起乔暮雪的衣领,带着她在风中飞扬,回到了昨天住过的那个山洞,再一把把乔暮雪甩在地上,噼哩啪啦的一顿折枝声,点火声后,一堆大火在洞内燃起。
乔暮雪被大火吓得倒退了一步,惊怔地看着银籽,再看了看四周,仿佛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回到了这里。
银籽猛的挑了挑火堆,火星四溅,有几点更是直接烫到了乔暮雪,乔暮雪看向他,不明白了他突然而来的火气是为哪般。
银籽吼:“不用整天这么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好不好,不过死了一个情敌吗,你不是应该大笑吗,放声大笑,应该狠狠的笑,拼命的笑!”说话间,他又猛拨了几下树枝。
火星溅到衣上,乔暮雪吓得退了好几步。
银籽看了看被惊吓住的乔暮雪,突然安静了,许久,他叹了一口气,长长的叹息:“乔暮雪,你是怕秦若雨的死在游意心里留下无法抹去的痕迹,是吧?既然你这么喜欢游意,你就应该勇敢的去追求,勇敢地把那些围绕在游意身边的蜂啊蝶啊给赶走,而不是一味的忧郁担心,不是一味的逃避远离,你这样做于事何补?”
说完这话,银籽低了头,不敢看乔暮雪的眼睛,这话是他早就已经想说的,可是为什么说完后,他又有了那么一点的后悔了。
乔暮雪愣愣地看了银籽好久,手无意识地拨弄着柴堆,那柴火颇旺,不多时已经把她的衣服烘干。
她的眼睛呆呆地看着银籽,仿佛银籽的话是最难读懂的天书,让她在一时之内根本无法反应过来。
到底是为了什么要离开游意?她是否应该努力去争取?秦若雨真的死了?……
火星被洞外的风一吹,顺着她的袖子爬了上去,突然手臂一痛,她惊声失叫,尖利而刺骨。
银籽惊,赶紧跃到她身旁,把火扑灭,然后再叹气:“好了,好了,休息一下,明天赶路吧。”顺手探一探她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
银籽脸色顿变,马上从瓷瓶中翻出一颗药,塞到暮雪口中。
可是乔暮雪闭紧了牙关,死也不吃这颗药。
银籽怒:“都这时候了,耍什么脾气啊?”
乔暮雪猛地用手把药推开:“我不吃!我吃了,你到时候吃什么啊!放心,我只是淋了点雨而已,过几天就好了。”说话间,她向墙壁靠了靠,眼睛疲惫的闭上。
银籽愣了愣,突然间,满腔的怒气都消失了,站到洞口好一会儿,直到听到轻轻的而有节奏的呼吸声,他才转过身来,走到乔暮雪的身前,把药放到她嘴里。
•••••••
第二天,两人继续起身往沧阳山赶,大雨过后,山道很安静。
银籽在前面走着,乔暮雪默默的跟在身后,今晨起来,身体很好,没有任何的不适,她已然明白了自己又浪费了银籽的一颗药了,所以这种时候,她不能再给他增加任何负担了。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知道他这是在给她探路,虽然她惭愧,可是这却也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山路陡峭而蜿延,其实对银籽来讲,并不算什么,不过,在他走了一段路后,却突然停了下来,在周边一探,然后回头抓着乔暮雪的衣领,把她直接丢到了一个山洞里。
确切地说,那不是一个山洞,那估计是猎人们在地上挖的一个坑,等待着猎物前来的坑,乔暮雪不明白银籽为什么突然这样做,她想爬上去,可是显然能力不够,不用多久,她听到了马蹄声奔涌而来,如潮水瞬至。
捂紧了耳朵,她呆坐在地上,生平第三次的恨起自己的差劲功夫。
天机决真的有吗?如果有,一定要找到,然后她发誓一定要练好,绝对要练好!
在她思绪百转的功夫,地面早显然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银籽已经被百来骑的黑衣人困在中间!
那百来匹马,均神俊威武,而马上之人,却相反,显得无声无息,他们都穿着黑衣,手中拿着整齐划一的剑,不动声色的摆出了一个阵。
银籽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严肃,他知道,这个阵很严谨,这些剑很锋利,这些马很善战,而这些人的功夫不是一般的高强!
这些人来自何方?显然他们不像雷啸天那拨乌合之众,他们训练有素,彼此的合作怕早已经熟练无比了。
但他们的目的,不用多想,显然也是天机决!
这将是一场残酷的战斗,银籽从身上拿出一把剑,然后松开了脸颊,笑:“好大的阵势啊,证明在下的功夫高强到竟让人如此重视了,嗯,好事啊好事!”
黑衣人没有回话,天地间是一片安静。
银籽又继续笑,然后摆开架势:“来吧,各位!但愿你们的主人不是让你们来送死的!”说话间,银籽手中的剑展了开来,径直地向着他身前最前方的黑衣人而去。
银籽的剑速当然是快的,可是那些黑衣人的剑也不弱,随着银籽的一动,有一半的黑衣人提剑上前,剑招不同,方向不一,银籽的全身重要穴道很快都被这些剑气笼罩。
猛然间,银籽一个翻身,那向前冲的剑突然转了一个想像不到的角度,直直的刺向他身后人的颈项,并且很快的,剑尖沾血,那个黑衣人倒地。
银籽这猛的一个翻身,有一人最大的好处便是原来那些对准了他重要穴位的剑突然间偏了方向,虽然有一把剑真刺到了银籽的身上,但也只是刺出了一条轻轻的血痕。
而那位倒地的黑衣人则不然,颈项间激飙出来的血,染红了一片的雪地,触目惊心,所有黑衣人的眼光都变得凝重了一分。
银籽翻转着手中的剑,笑叹:“好久没有用这把剑了,还以为快生锈了,原来还算好使。”说话间,他又通过内力,把剑尖震动起来。
剑尖震动的声音虽然轻,可是在这个安静的时分,竟如一柄最锋利的利刃,刺得黑衣人脸色齐齐一变。
有一黑衣人手一挥,然后那百来人齐齐从怀中掏出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银籽一看不好,提着手中的剑,赶紧抢攻,可能他抢功得比较及时吧,那些人并没有用上那些东西,而还是提剑和他格斗。
刚开始那一招,银籽如此顺利地杀掉那黑衣人纯是因为出其不意,这会儿,黑衣人们的攻击谨慎了许多,虽然少了一人,但漏洞反而更少了。
银籽皱了皱眉,抢攻之势缓了下来。
一时场内人影和剑光齐飞扬,那些盖在地面上的雪被剑气波气,瞬间融化于无形,这时,黑衣人发现了地上有个陷阱,有个离陷阱最近的黑衣人察觉到了洞内的气息,然后他向那个陷阱靠近。
乔暮雪在洞里听剑声,已经知道战况如何了,她明白这一战对银籽来讲应该是比较艰苦的,虽然有药丸的作用,银籽暂时无恙,可是实际上自从他中毒后,他的功力作日渐下降了,这会儿,他定是在苦苦支撑着。
那么她能做什么呢,她能做的便是不让他增加负担。
在感觉到了有人向自己靠拢后,乔暮雪把自己的背贴在墙壁上,右手拿剑,左手拿好一包药粉,在黑衣人的剑向她当头刺来的那一瞬,她手中的药粉也四散了开来,最最厉害的化功散,飘满了整个洞内和洞外。
她知道自己功夫差,所以中化功散不可怕,因为有没有这么一点微弱的功夫无所谓,可是这包东西对那个黑衣人影响应该有点吧,果然不多久,那个黑衣人掉下洞来,乔暮雪拿着剑,毫不犹豫地抹上了他的脖子,黑衣人一声惊呼后断了气。
惊呼显然也惊了到了场中其它的人,可是遗憾的是,不管是黑衣人还是银籽都脱不了身前来察看,虽然银籽很焦急的试图往乔暮雪的所处之地而来,可是有黑衣人的阻拦,他的前进步伐很慢,而且还带来了一个不好的作用,就是黑衣人发现了银籽对洞内之人的关注,他们正试图着换了一种新的阵法,又匀出了几个人,往着那个洞而去。
可以说这一声惊呼带给乔暮雪的是灾难。
银籽很急,手下少了几个黑衣人的攻击后,他的剑芒锋利了些,手起之间,又有一个黑衣人倒下了。
不过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黑衣人往乔暮雪的所在地方而去,眼看着他们下去了。
不过当他看明白那几人算是掉下去的后,他嘴角一扯,不由自主的笑了开来,到了某些关键的时候,乔暮雪总会有一些想像不到的举动做出来,真让人不好说,她是强是弱。
于此同时,乔暮雪很快地解决掉了三个掉到洞里之人,不过解决这三人之后,她的方法黑衣人显然已经看得无比清楚了。
黑衣人有百来人,死掉四五个根本不算什么。
银籽当然也看清楚了乔暮雪的方法,可是他根本脱不了身。
很快,有两个黑衣人往洞内跳去,然后许久没有回声。
银籽惊,手下的招式就有点乱,不多时,右臂中了一剑,鲜血涌出。
带头的黑衣人冷笑一声:“阁下还是快点受降吧,要不然,那位小姐……”
银籽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洞内有任何回声,他的心越发的慌了,招式也更加乱了,正当犹豫间,乔暮雪的大呼声传来:“我没事,好着呢。”
然后再是两声惊呼,显然又是两个黑衣人被宰杀的声音。
银籽笑:“乔暮雪,你好样的啊。”
“那是,那是!”乔暮雪在洞中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乔暮雪在洞中回话的时候,还真的是得意的,因为其实她在那个小小的洞中都撒满了化功散,进来一人,必中一人,然后也可以直接处决掉一个,这样的情况持续到她杀了十个黑衣人后,药粉没了!
药粉没了,洞中的药粉必然是会慢慢往外消散掉的!
她缩在洞内,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银籽还在上面激战,而黑衣人还在不停的下来,他们人多!
不多时,有一个黑衣人站到了乔暮雪的面前,冷笑了一声,揪着她的衣服,把她提出了洞,接着把剑架到她脖子上,对着银籽吼:“阁下看好了,你的同伴在此,如此阁下识相,乖乖受缚,交出秘决,我等自然也不会伤这位姑娘性命,如若不然……”说到这里,黑衣人桀桀几声怪叫,剑尖又往前刺了一分,乔暮雪劲上一痛。
而战斗中的银籽,一看到乔暮雪被提拉上来,手上动作一乱,右胸又中一剑,血如瀑,狂喷而出。
随之很快的,有三把剑抵上了他的左胸,从前后侧面几个不同的方向而来。那些剑都很快,甚至并不比此时银籽用剑的速度慢!
乔暮雪闭了眼,咬了牙,泪水已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