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二、论祸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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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其实过得很快，弹指间，三年已过。
她的日子逍遥，她发现当头牌真的很好，有银子赚，有风头出，而且尹湛湛把她保护得好极了，连对她动手动脚的人都没有，原本她以为是要一辈子呆在这里插科打混骗钱花，可是命运却和她开了个极大的玩笑……
那天天气好极了，虽是冬天，但阳光却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舒服极了。
冬天的凝胭楼，倒也热闹。
莺歌燕舞，时不时有姑娘们的娇嗔声传出，惹得人心痒痒，路人都纷纷望来，好不热闹。
“呼哈……”她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完全不顾及那所谓的形象问题，反正也没有人看。她只要在别人的面前扮演好她的“浣姑娘”就好了，这是尹湛湛告诉她的。鸿儿被她送去了学堂，因为尹湛湛说若是要鸿儿将来有出息就得读书。反正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尹湛湛安排的，他只比她大三岁，可是说话办事却十分老练，当她问起的时候，尹湛湛总是笑笑，然后说：“因为我喝了返老还童药呀~”当说这种话的时候，他的眸子里总会闪过一丝痛楚——她看不懂的痛楚。
尹湛湛总是这样，总会说着她听不懂的话，做着她不懂的事，露出她不懂的悲伤……
她在尹湛湛的“悉心教育”下，也学会了这一招，用来骗那些客人的，说白了点就是骗他们口袋里闪闪亮亮的钱。哦，对了，她变成了财迷也是在尹湛湛的带领之下的。
鸿儿一直都很乖，长得也越发漂亮，小女孩们见了他总是会脸色红红地以袖掩面然后再脸色红红地跑走。对于这个鸿儿已经由开始的茫然变得根本不为所动了。她总是劝他看看哪家姑娘好然后上门去提亲，对此鸿儿只是对她一如既往地笑，告诉她：“姐姐，我还小。”然后转身离去，在他转身的瞬间，她总能感觉到他的哀伤，可她不明白，鸿儿为什么要哀伤？
“哈哈，美人儿伸起懒腰来倒也是千娇百媚啊。”忽地，窗口传来了一声略带调笑的声音，却好听的不可思议。
她望过去，对上了一双黝黑的眸子，带着笑意。
那双眼睛的主人就站在她的窗边，微风吹起他的发和他碧色的衣袂，说不出的魅惑。
“哎呀呀呀，美人儿就是司马丞相所说的祸水姑娘？果然有着倾城之貌，嘿嘿。”他笑，狭长的眼眯到一起，薄唇轻扬。她挑眉，说她祸水？他这样子才更像吧……
她撇过头去不看他，哼，美人看多了，她审美疲劳行不行？
见她撇过头去，窗边的人却移步到了她身前捏起了她的下巴，那个人的手与尹湛湛的不同，他的手很凉，上面还有茧子，不如尹湛湛的好。不自觉地，她的脸上浮现出了厌恶的神情。
而那人却松开了她的下巴，玩味地笑开了，像是得了什么宝似的。
“呐，寡人曾经立过誓呢……”他笑道，十分满足地看到了某人充满问号的眼神。“寡人立誓说，如果哪天有一个女人只看了寡人一眼就撇过头去，就以身相许呢……”
她嘴角抽搐，这是什么怪誓……
“而祸水姑娘你，居然就是那第一个呢……”他若有所思地瞟向她。
她石化了。
以身相许么？
这话挺熟悉。
那是她八岁的时候，她赖在律哥哥的怀里，问他：“律哥哥，什么叫做以身相许呢？”
然后律哥哥笑了笑，告诉她：“就是女孩子为了报答对她有恩的人而嫁给他呀。”
八岁的她扯了大大的笑，宣誓一般：“那律哥哥我也要以身相许！我许给你好不好？”
律怔了怔，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啊……那你可千万不要后悔哦……”
她只记得她当时笑得极傻极满足，声音大得震天响：“绝对不会！浣儿最喜欢律哥哥了！绝对不会后悔的！”
可若是现在的话，她悔了，悔得彻底。
“美人儿美人儿？莫不是寡人说要以身相许，令美人儿乐得失了魂？”那人欠扁的声音传来。
她送给他两个巨大的白眼：“小女子我已经审美疲劳了，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子笙。莫子笙。”他笑出一口白牙。“你可以叫寡人子笙哥哥，你的特权。”
她继续翻白眼，笑笑笑，笑死你。
“对了……你刚刚说……审美疲劳……？那是什么？”莫子笙皱了皱眉，问道。他还真没听过什么叫“审美疲劳”。
“嘻嘻，”这回换她笑了。“湛湛教我的。”
莫子笙看着她的笑容，不语。
不知怎么的，他觉得她此时的笑容很刺眼，因为她在自己的面前为了另一个男子笑得自豪？他不知道。
他查过的，那尹湛湛，是个男子。
这三年来一直保护着她的男子。
他心里有点不舒服。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杀了那尹湛湛。
真的。
“莫子……”
“咳哼……”莫子笙干咳一声，提醒某人注意称呼。
“唔……子笙……哥哥……”她不情不愿。
“恩，这才乖嘛。”他揉了揉她的发，笑道。“寡人现在要走了，要想我哦。”他俯身，在她眉心印了一个吻，轻轻浅浅的，带着怜惜。身形一移，已然消失在她的房内。只留她一人抚着眉心，怔仲。
祸水……么……多么熟悉的词汇……
从小就被人指着鼻子骂“祸水”呐……
她还记得，当时有多震惊。
然后她躲在律哥哥的怀里，哭得惊天地泣鬼神。
她说：“呜呜……律哥哥……我才不是祸水……”她说：“呜……书上说了……红颜祸水……红颜……红颜薄命……呜呜……”她说：“律哥哥……你不会不要我的对不对……”
她记得律哥哥摇了摇头，宠溺地笑，伸手擦去她的泪痕，他说：
“你才不是祸水。就算是，我也要你只祸害我一个。”
她还小，听了这话笑得天真：“真的？”
“真的。”
她破涕为笑。
“看来……律哥哥你又骗了我呢……”她笑。
又有人说我是祸水呢……
呐……既然如此……我这祸水……
是不是也可以试着……祸害你这一汪池水了？
房内只余她一人，兀自笑得诡异……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二、论祸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