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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鬼新娘3 ...

  •   “对,先打开看看吧。”迟早说。

      吴勇面露难色:“可是,你们刚刚不还说过了吗?因为你们昨晚摸了那只手,导致晚上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住了。万一这盒子一开,里面又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办?”

      “怕你还把盒子带进来?”申倩冷笑。

      程则予懒得理会他们,走到床边盯着木盒子琢磨了一会,半蹲下去打开了卡扣。

      啪的一声,脱离了卡扣的控制,木盒子的上盖猛然弹开,露出了内里的红色礼服。

      这是一套中式的新娘礼服,完全的中式传统款式,血红的布料上绣着的是大片的凤凰图样。只是衣服上的刺绣虽然很精美,这布料却不像是新的,处处透露着脆弱的气息,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撕破。

      迟早将衣服取出,小心翼翼的在床上铺好展开。

      鲜红的颜色惊艳了他们的眼睛,众人围着看了一会,申倩突然咦了一声,伸手大致比划了下礼服的腰围尺寸,又在自己身上比了比。

      “这衣服的腰也做得太细了吧,”她小声嘀咕着:“这谁能穿得上啊。”

      迟早听见她的话,也伸手比划了下。

      确实很细。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有人不耐烦地催促着:“好了吗?吉时马上要到了。”

      申倩脸色一变,犹豫道:“我真的穿不下去,硬撑下去说不定还会撕破衣服,万一惹到他们就不好了。”

      吴勇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那怎么办?我这么胖就更不可能了,要是我能穿我就替你了。”

      谁也没指望过他,新娘这个名号自古以来都是默认的女性身份,所以从一开始吴勇应下这件事的时候,申倩才会那么不满。

      只是吴勇的话反倒是提醒了迟早,外面的镇民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再拖拉下去怕是会全员集体出局。

      为了金主能拥有美好的游戏体验,迟早犹豫了下,还是出了声:“我来试试吧。”

      程则予扭头看了眼他,又打量了一眼迟早的腰————被宽松的衣服遮盖着,看不出所以然。

      “你可以吗?”申倩怀疑地看着他。

      “试试吧,我尽量小心。”迟早道。

      申倩犹豫了下:“我帮你吧,这衣服看着不好穿。”

      迟早点点头,拿起礼服开始准备。申倩和他留在了房里,其他人则先出了房间和外面的镇民大眼瞪小眼。

      没过一会,房门被人开出了一条细缝,申倩小声喊道:“你们先进来吧。”

      她语气有些奇怪,程则予没想太多,然而真进了房间,看见里面的人时,脚步却微一迟钝。

      迟早正低着头摆弄着身上的衣服。礼服在他身上十分合身,光从后背来看,红色嫁衣衬托得他腰肢纤细。要不是那头短发,甚至都没人能想到穿着这身衣服的是个男人。

      “还真是适合,”吴勇愣愣道:“迟早你也太瘦了。”

      迟早笑了笑:“能穿下就好,我们出去找他们吧,不然他们又该催了。”

      申倩略微有些不安:“真的可以吗?毕竟……毕竟迟早是个男人,万一出问题了怎么办?”

      钱昭安慰她:“宝宝别怕,出了问题我会保护你的。这么多大男人在场,我怎么也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实在不想再听这群人墨迹,程则予一把拉开了房门。

      迟早略微有点紧张,然而房外那些人看见他后并没有表示反对,反而围拥着他出了门。

      宾馆门口停着一顶中式的轿子,迟早被盖了个红盖头,眼前的视线一下子被挡住了。

      身侧有人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迟早不动声色的握紧拳头,小心坐上了轿。

      唢呐声再起,轿子被人稳稳抬了起来。缓慢前行中,迟早耐心等了一会,见身边没什么动静才展开了握着的拳头。

      一个小巧的定位仪静静地躺在了他的手心之中。

      这款游戏是有提供商城功能的,专门对玩家出售一些非外挂性质的辅助性工具。作用不大,但价格却高的离奇,且只能在单次游戏中使用。迟早手里的这款定位仪,仅仅也只能提供佩戴者大概的位置,价格却比一张副本门票还贵。

      迟早看着手里的定位仪,感动得都要哭出了声。

      都是星币啊!都是他的游戏提成啊!没想到金主竟然愿意为他花这么多钱。

      内心里的一点焦虑因为金钱的喜悦而被冲得一干二净,连外面唢呐吹出的凄惨音乐都变得悦耳起来。

      迟早在轿子里等了一会,晃晃悠悠中,原本平坦的路途变得有些颠簸。不知过了多久,轿子停下来了。

      到了?

      他正疑惑着,外面吹着喜乐的唢呐声戛然而止,转而换成了哀怨的丧乐,连带着似乎还有人在一旁念念有词。

      风吹起轿帘,白色的冥纸晃悠悠,被吹进了轿子里。迟早伸手接过一张,仔细看了一眼。

      他只在书上见过这玩意,但也知道这是古华国在丧事中才会用到的物品。

      正看着,轿子外突然伸进了一只手,抓着迟早下了轿。

      借着红盖头下的一点空间,迟早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到了某个山地里。他有些好奇,但被身后的人强压着跪下,让他对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磕了几个头。

      旁边有人在念经似的继续念叨着,口齿含糊,迟早勉强能听懂那是一些对故人的追悼词。直到那人念完后,他又被人扶着上了轿。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迟早饿得眼前发慌,轿子终于停了下来。

      这次大约到目的地了,有人扶着他下了轿,走了几步路,又跨过一道高高的门槛,穿过长长的巷道,终于停了下来。

      周围环境很暗,隔着红盖头,迟早察觉不到什么光线,甚至连身上都隐隐有些寒意,浑身凉飕飕的。

      “到了吗?”他小声问。

      无人回答,半响后,伴随着吱啊一声,面前的一扇门似乎被人推开了。

      扑面而来的发霉气息,混杂着木头腐烂的味道,面前的这个地方似乎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迟早有点紧张,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人一把推了进去,直接摁着坐到了像是床的物体上。

      那人松开了迟早的手,迟早估计他要走了,忙道:“先等等,我饿了,给我点吃的吧。”

      对方没吭声,似乎并不情愿。

      “你见过饿晕过去的新娘吗?等会总还有点什么仪式的吧,我真晕倒了你们从哪再找个人顶替我?”迟早说。

      迟早的话大概说动了他,对方迟疑了片刻,没多久,一个小小的冷馒头被塞到了迟早手中。

      门吱啊一声被关上,那人终于走了。

      迟早啃了几口馒头,略微缓解了下饥饿。他思索了片刻,果断扯下了头上的红盖头。

      就如同他之前所想,这是一间女子的闺房。

      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人,木质的墙壁看上去年代已久,暗到近乎看不见的光线中,迟早发现他所处的这个房间并不大,构造也十分简单。除了他坐着的那张床,也就是一组衣柜,一套桌椅,一个梳妆台和一个矮柜。

      他摸索着走了过去,凑近看了一眼。房间里这些家具都是实木打造,雕刻着的花样古色古香,颜色也都是暗沉的棕黑色,处处散发着旧时的气息。这样款式的家具迟早只在书上见过,现实中早已销声匿迹。

      这样精致又传统的样式,迟早很想夸赞一句游戏制作得用心程度。就算是他,想要找到这些设计恐怕也要翻很久的书。

      在梳妆台上,迟早发现了一面镜子,不过因为时间久远,上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迟早拿起来端详了一会,发现在镜子的木质把柄上刻了一个深深的“静”字。

      静——应该是这个房间主人的名字吧。

      镜子上依稀还残存着几分淡淡的幽香,它的主人应该很用心的保养过它,才让它直到现在都依然圆润清晰。

      迟早将目光投向了梳妆台的抽屉,他原以为还能找到一些其他的物品,但出乎意料的是,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一个空的梳妆台,但有明显使用过痕迹的镜子,这个房间的女主人难道只照镜子不打扮吗?

      迟早又打量了下四周,并没有再看见什么有用的东西。

      实在找不到其他线索,迟早打了个哈欠,他昨晚被窗外那东西吓的不轻,又早早起了床,如今睡意正浓,于是索性躺在床上睡了一会。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整个房间里已经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迟早摸索着坐了起来,刚想确定下状况,房间的门却突然被人推开了。

      来人端着盏油灯,黑暗中,摇晃的烛火隐约照亮了对方的脸。

      这是个中年男人,脸色惨白毫无血色,面无表情地看着迟早。

      迟早不知道他是不是白天里送自己来的那个人,出言试探:“有事?”

      对方却一言不发,走到床边直接拽住了迟早的手臂将他拉了起来。男人力气很大,再加上迟早还饿着肚子没什么力气,轻而易举地就被对方带出了房间。

      黑乎乎的巷道里,迟早被强制戴上了红盖头,半拽着进了间厅堂。

      相较于外面的漆黑,厅堂里倒是亮了一些。

      迟早被人按着跪在地上,毫无挣扎的力气。他低着头,双眼被盖头遮住看不见外面的状况,眼前的地面上却泛着阴恻恻的红。

      他一边细听周围的动静,一边想着程则予他们会不会在现场。没过一会,原本空着的左侧突然就多了个人。

      跟之前见到的镇民不同,透过红盖头下的空隙,迟早见到对方身穿着黑色的长袍,材质看起来跟他身上的新娘服差不多,丝滑顺直。

      如果不出意外,这人就该是新郎了,只是没想到这个游戏里竟然还真的安排了一个新郎官给他。

      耳侧又响起了犹如念经一般的声音,这次比起之前在山地里听见的倒是要清楚很多。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自此,夫妻双方百年好合,夫唱妇随,恩爱相伴。”

      悠长又尖细的唱和声中,一直有人强硬地压着迟早的头,强行让他与对面的新郎官行了礼。等到最后一步结束,迟早的红盖头突然被人揭开,眼前的景象一下子闯入眼中。

      摇晃的红烛光中,厅堂的两侧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更准确地说,全都是纸人。

      这群纸人站在厅堂的两边,整整齐齐的排列着。每一个人都身穿黑色中式礼服,由纸扎成得惨白的脸上,鲜红色的嘴唇勾起了诡异的笑容,两双由黑色墨汁点出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迟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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