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攻掰直的日子》赤青

26、第二十五章

　　手术那天来了很多人，许叔，靳陈，易笑步，院长等。他们安慰我，让我放心。脑瘤已经取出，医生说这种恶性肿瘤很危险，取出后也要看他的恢复。但由于上次亓如许病情复发，使得这次手术成功的几率降低了一半。
　　摸着亓如许头部长长地疤痕，总觉得他在一步步远离我，即使他在我的眼前。他昏迷了两天才醒过来。医生说他很快就可以出院了，我高兴的无法用言语表达。
　　“来，张嘴，喝鸡汤。”手术留下的后遗症，亓如许现在对任何事情反映都很慢。
　　“烫！”他眉毛皱成一团，头退的好远。我把汤吹了几下，“不烫了。”他的头又凑过来，美美的喝了一大口，开心的笑容像个小孩子。
　　他出院了，我每天呆在家里照顾他，其次是养胎。花姐让我去专门的地方静养，我不同意，我要照顾亓如许。他现在根本离不开我。摸着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如果这是我和亓如许的孩子该多好呀！
　　漫天飞雪似蝶舞，路边细柳吐新枝。半年过去了，亓如许已经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而我开始有些妊娠反应了，比如晚上经常睡不好觉，手脚肿胀，经常抽筋。亓如许把我像祖宗一样供起来，我们又开始了当初的生活。
　　早晨起来，晨光洒满这座沉睡的城市。经过一场大雪，平时污浊的空气变得清晰许多，而且整个城市安静了不少。
　　看看亓如许还在睡觉，我决定先去做早饭，然后叫他起床。现在真想和他去打雪仗，可是身体不允许。
　　这条大懒虫，饭做好了，他还么起来。过去揪起他的耳朵，使劲一拧，他并没有像平时杀猪那样大叫而起，依然静静地侧躺着。他的耳朵凉凉的。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我猜测着。
　　推推他，还是不醒，我爬到床上搔他的痒，没回应。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轻轻地把手放在他的鼻前，静静地没有任何呼吸，手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摸着他没有血色的脸，冰冷刺骨。
　　突然间世界都像停止了。我没有大哭大叫。倚在他的臂上，似乎在倾听他的心跳，可是没有任何反应。
　　慢慢的不知过了多久。我看到亓如许坐在床的旁边，用手梳理我的头发，他一句也没有说，然后走出房间。我追了出去，但是始终没有追上。
　　“不要走。”我从梦中惊醒。亓如许依然躺在我的身旁，没有生命的气息。我知道他永远的离开了我。他背弃了我们的誓言，他这个大骗子。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把你刻在心里，永远锁住你。
　　我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每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亓如许安详的睡颜。靳陈来了，她带了好多的人把门砸开。她以为我也会随着亓如许就这么去了，但我告诉她，我不会轻生的。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那群朋友办的，我只是呆呆的坐在灵堂，心里不知所想，有人来安慰我，我就象征的点点头，算是回礼。我不敢去看亓如许火化的场景。熊熊的烈火燃烧着他，他会不会痛。我真是个胆小鬼。
　　我在郊区给他买了一片墓地，挺大的，够两个人用，以后我死了的话，就让别人把我埋在这里和他做伴。回家的路上，我悄悄的离开了灵车，漫无目的的走呀走。又看到那个天桥，看到那个乞丐。我走了过去，坐在他的身旁，然后掏出些零钱给他，他只是摇头并没有要。他身旁有一个大袋子，里边是捡来的水瓶。我就这样坐在这里看着匆匆的行人。
　　天黑了，乞丐拿着他的破袋子走了。我跟在他的身后，他到了一个老旧的院子前。走进去，里边全是废纸和瓶子。屋里一片漆黑，还有怪怪的味道，冰冷刺骨的空气使我浑身一抖。
　　啪啪两声，一点烛光亮了起来，像是光明的园地。我全身都温暖起来，他把一个饼递给我，还是温的，他只是说了一句：“吃吧！” 一个陌生人，一个乞丐，只是简单的几个动作就可以使人感动。
　　慢慢的睡去，夜里并没有被冻醒。早上睡醒看到被子盖子我的身上，虽然很脏，但我认为这是世界上最纯洁的东西。我的身旁还放着一瓶鲜牛奶，牛奶已经冷了，说明他已经走了很长的时间。
　　鸠占鹊巢了这么长的时间，家里那群人肯定急疯了。但我不想回去，冰冷的感觉会使我透不过气。
　　四个月后，孩子出生了。花姐抱着孩子让我看一眼，但我拒绝了。不是舍不得，看了就想留下孩子，而是我的心已经死了。在医院碰到了亓如许的主治医师。他告诉我当时亓如许早就知道他没法治疗了。做手术也只是完成我的心愿。让我开开心心的和他度过最后的日子。
　　我拿到了最后的80万。我把钱一部分还给了曾经帮助我的人，另一部分买了一栋房子。那时房子价钱还很低，4000多，一百平米的才40几万。我还开了一个花店，自己当老板的感觉很好。每年都会去看亓如许，我要告诉他我过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