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韩淼儿

150、母女最后的对白

　　紫菡妈妈很快就醒了，看到紫菡坐在她旁边，只重重的叹了口气。紫菡只是看着她，却不肯说话。

　　也许是自己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紫菡妈妈好像明白了一点活着的道理，她见宋舜没在房间里，知道一定是他犯懒不想管自己厚着脸皮把紫菡叫回来的，心里非常复杂。她看了一眼紫菡，穿着一件薄薄的毛衣，胳膊的刀伤也遮盖住了，她问了句：“胳膊好点了吗？”

　　紫菡并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紫菡妈妈又接着问：“你一定在怪我阻止你和楚磊在一起，对不对？可我内心里真的是为了你好！你知道我和你爸这几十年来，一直没有感情的生活在一起，我怕你将来也会像我一样。我和你爸刚认识的时候，他刚刚和一个女孩分手，是被你爷爷给拆散的，你爸很喜欢她，再加上你爷爷本来就不是亲生的，所以就更恨你爷爷了。我刚认识你爸的时候，他就对我说，我们之间没有爱情，家对他来说就是宾馆和饭店。结婚后，因为你爷爷不喜欢你爸爸自然也不喜欢我，我在这个家里受的委屈，你根本就不知道，过去我和你爷爷奶奶住在一起的时候我是起早贪黑的给他们干活，可是什么都没有换得到……”

　　“既然没有爱情，干吗还要结婚在一起？”紫菡打断了她的话。

　　“我觉得你爸爸很可怜，从小没有亲生父亲，自己也没有多少钱，又和前面的女朋友分手了。”

　　“可是婚姻不是怜悯，你和他在一起根本就是有你自己的想法！”紫菡的话说的非常直接。

　　妈妈听了紫菡的话一愣，说：“是的，当初觉得你爸爸有文化，你爷爷奶奶家在当地也是有名的大家，人应该都不会错，谁知道竟会是些这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你说清楚！”对于妈妈埋怨奶奶爷爷的话紫菡很不理解。

　　紫菡妈妈又有些激动，声音再次变高：“你知道什么？你爷爷才不是人，如果早上六点钟不起床，他就会骂我们懒……”

　　“那么你不会早上六点前起床吗？明明知道他们一直是很早就起床的，你忘了你回我姥姥家，半夜里从车站回来，是谁去接的你？我爸爸在家里睡大觉，是我爷爷去接的你！”紫菡又一次打断了她的话。

　　紫菡妈妈也不听紫菡的话接着说：“你奶奶那么抠门，把钱攥的紧紧的，一分钱也不舍得花，吃也吃不好，也从不给我买衣服……”

　　“你们没有工资吗？我爸当初是援藏干部，有两份工资，还有你自己的，怎么能吃不够穿不够的？我爸爸从西藏回来的时候，你们从爷爷奶奶家搬走自己单过，你们的电视是谁给你买的？后来你们要买彩电，冰箱，录像机，哪一项不是我奶奶给你们掏的钱？”

　　紫菡妈妈见紫菡如此护着爷爷奶奶，自己开始急了起来：“是，是你奶奶给的，那是因为我和你爸一直都没有攒下钱！”

　　“没有攒下钱你怪谁？是你没有跟我奶奶好好学习怎么管家！花钱买东西都没有计划造成的！”

　　紫菡妈妈听紫菡这么说辩解道：“我过去一直都是听你爸爸的，他那个人又谗又懒，整天不是买烤鸡，就是买猪蹄，当然花很多钱了，我说他他又不听。”

　　“是你没有管好家才出现这样的情况，你为什么总不肯找找你自己的问题？”

　　紫菡妈妈越来越激动，对她大声的喊道：“我的原因？我有什么问题？”

　　紫菡没有理会她的态度，皱了皱眉冷冷的说：“请你安静一点，我今天是想好好的跟你谈谈，也许将来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作为一个女人，你在整个家庭里应该是什么样的角色？你知道吗？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一个好老婆，好媳妇，好母亲吗？在这个家里，你对不起公婆，对不起自己的丈夫，对不自己的孩子，更对不起你自己！我奶奶生病这么久，你从来没有好好的伺候过，哪怕一个月也好，这几年加起来一星期都不到，老人去世的时候你也没有去看过一眼，对我爷爷就更不用说，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他们对你和我爸爸的好坏？可怜我爷爷去世前还写了遗嘱给你们一万块，你们怎么有脸去拿那些钱？对我，你只给了我生命，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你觉得楚磊有钱就不停的要钱……”

　　“我是怕你犯傻，以你的性格是绝对不会问他要钱的，我要为你留条后路！”妈妈打断了紫菡的话。

　　紫菡冷笑一声，接着说：“你不要说是为了我好，你不停的要钱是因为你贪得无厌，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好，楚磊给你两百万，你就不会接受了，更不会为了彼此不再来往层层加码，你明明知道楚磊有多么爱我，你才一次又一次的变来变去，目的就是能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钱，我在楚磊心里是无价之宝，对你来说却只是个赚钱的工具！从今以后你不要再对我说真为我好的话！你害死了我和楚磊的孩子，害我胳膊缝了一百多针，这些伤已经刻在了我们心里，永远都不会抹掉，你说爷爷对你们不好，他什么时候动过你们一指头？你到底有什么资格跟我在这里说爷爷奶奶对你不好，还口口声声说真的爱我？”

　　“我不让你和楚磊在一起是因为他有孩子，将来那些都是麻烦！”

　　“你没有弄清真相就妄下评论，你到底知不知道？楚磊给我的比你们给我的多的多，我生病的时候他日夜照顾我，陪在我的身边，是你把我们的宝宝害死了，可他依旧心疼我，安慰我，你们什么时候给过我一个问候的电话？这些年除了要钱，你什么时候主动给我打过电话？你曾经说过，在父母和他之间，我只能选择一个，我明确的告诉你，为了他我可以放弃一切，这是一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我这么多年之所以这么委屈的满足你们是因为我知道楚磊很早父母就去世了，在他心底非常渴望有父母的疼爱，我一直希望你们能醒悟，多疼爱多关心他一点，可现在我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你们都太自私了，尤其是你根本只就顾你自己，从来不想付出一点点。”

　　紫菡妈妈被紫菡这一顿数落，气的捂着自己的左胸，大声喊道：“你现在已经被姓楚的骗的晕头转向了，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紫菡根本不管她的动作态度，依然平静的说：“我不是被他骗的，而是被他爱的，你刚才说了你和我爸之间没有爱情，所以你就不会懂得楚磊是怎么爱我的！你没有得到过我爸的体贴，你也不会明白楚磊是怎么体贴我的，你就是一个十足的怨妇，总是怨恨爸爸不管你，不体贴你，可你想过没有，你有没有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每次回到你们那边，家里总是乱糟糟的，餐桌上总是有没有擦的油，厨房里总是堆着没有洗的碗，地板上的灰都变成泥了，而你们两人却在玩游戏，你从来不曾记着爷爷奶奶的生日，也没有给他们买过什么礼物，你更没有好好的在家里做一顿好吃的饭菜给我爸爸，我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一个女人？你在家里到底都做些什么？还有我爸爸的衬衣总是皱的，皮鞋总是脏的，袜子总是臭的，你有没有好好的做你份内的事情？你只想着怎么玩游戏，怎么从别人身上弄到更多的钱，从来不去想想怎么去爱自己的丈夫，你没有用心给我爸爸做过一顿早饭，可怜我爸爸在外面那么忙碌的工作，你也没有帮过他，更没有一句问候，更不要说揉肩垂背了。你只记着我爸爸和你吵架时说的话，从来没有想过你生日时他送你的礼物，你从来都不找自己的缺点，只知道一味的去责怪别人，你要知道既然你自己不付出，就休想得到什么回报！”

　　紫菡妈妈听她这么没大没小的责怪自己开始歇斯底里的吼叫：“我没有什么缺点，我现在也不会再对你爸爸好，就是他害了我，还有你，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早就和你爸爸离婚了，可以找更好的男人！”

　　紫菡为她感到悲哀，冷冷的说：“你到死还是执迷不悟，像你这样的女人，换一万个男人也不会爱你。”

　　紫菡妈妈气的蓦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还想继续说什么。紫菡瞪眼指着她冷冷的说：“你给我躺下！告诉你，你最好冷静点。”紫菡妈妈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女儿如此冷漠无情，心里一颤，身不由己的躺了下去。

　　紫菡见她躺下了，给爸爸打电话说：“你来一下医院，我有事要和你说！”

　　宋舜觉得紫菡虽然话音依然温柔，可是那冷漠和强硬的态度微微感觉有点不对劲，只能再次赶回医院。

　　紫菡看到宋舜急匆匆的赶到医院，依旧冷漠的说：“你老婆在医院里快要死了，你还有心思在家里睡觉吗？你在床上睡得着吗？”

　　宋舜也从来没见过紫菡如此的刻薄，他和自己老婆对视了一眼，呆呆的愣在那里。

　　紫菡不屑的哼了一声，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存折，展在他们眼前说道：“你们看好了，这是三百万！”宋舜慌忙接过去仔细数着存折后面的零，紫菡妈妈也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凑在旁边。

　　紫菡不屑的哼了一声，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们一眼，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你们先想好了拿这钱的后果！”宋舜看到紫菡今天如此的无情，料想将来也不会好好对待自己，不如先拿到钱再说。他没有理会紫菡说的话，对自己老婆说：“这存折我收着。”一边说一边装到了自己口袋里。

　　“还是我拿着。”

　　“我拿着。”

　　……

　　紫菡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两人挣抢着，微微歪了歪嘴巴，提着自己的包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