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末年》lillian

12、心底的叹息

　　泡茶，上茶，端上丸子，几个转身间，动作一气呵成。

　　莫年趴回柜台上，手心托着下巴，继续对着街道发呆走神，对那两个晓的成员再无半点反应。

　　鬼鲛藏在衣领下的大嘴咧了开来，决定要来这个丸子店歇歇的是搭档，他本身倒是没啥意见，但千算万算就是没料到“银狐”竟会在这个不起眼的丸子店里出现，实是一大惊喜。

　　也许不付帐也可以溜走吧——鬼鲛越想越乐了。

　　与鬼鲛相反，宇智波鼬自丸子端上来也没有动过，只是拿着茶杯，似在沉思着什么，眼中有一丝模糊的光芒掠过，眨瞬即逝。

　　一时间，店里静悄悄，无人说话，时钟“滴答”一声又一声，风自空气中盘旋，门帘轻轻晃了几晃。茶香芬芳，香气缕缕飘起，莫年的视线穿过屋与屋之间的小巷，望向更遥远的天空，她没有说一句话。

　　这一个下午，仿佛是平静而美好的。

　　良久，莫年的目光终于一动，她抬头，看见门外走来一个熟悉的人，一头白发依旧乱糟糟的耷拉着，很没精神。

　　卡卡西走来的同时，朝莫年挥了下手，“哟”了声。

　　然后一转头，目光忽的一凝。

　　莫年没搭理他，继续她自己的发呆。然回头看时，发现右边街上又走来了两个身影熟悉的人——这一对小情侣明明人尽皆知，偏偏还装得没事那样。

　　这样的大集会，让莫年非常提不起精神，她本就没有心情去打架，更没有兴趣与人合作去打架，所以当阿斯玛和夕日红企图拉上她一同去“维护木叶和平”时，她一扭头就拒绝了。不是她不热爱村子，实是对手强大，她连大蛇丸还没有胜得过，就去挑衅宇智波鼬，闲命长么。

　　显然，她并不是那种不经思考的人。

　　而比起这件事，莫年更有兴趣的是另一个人。

　　若不是暗部中难得忙里偷空有一天休息，她差点就跟着自来也去凑那个寻找纲手的热闹了。

　　其实说到底，她还是惦记着短册街的“小赌怡情”。

　　“实话说，对于自来也师傅您所谓的爱的感动，我不甚认同......”临走前，自来也来莫年店里吹嘘了好一阵，得到的回应是莫年的一脸“继续吹吧你”的表情。

　　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徒弟，模样实力脑袋都不错，就是本人性格太现实了点，凡事不爱追究个因为所以，确有几分挫败感。

　　自来也没有客气，一手就按下莫年的脑瓜，又不遗余力的拍了两拍，满意看到莫年郁闷的表情后，大笑道：“小孩子就该像个小孩子。”

　　“得了吧，谁不知道你年纪轻轻已经学会偷看女人啊。”莫年翻了个白眼。

　　“呃.....”

　　到了夜深时分，客人所剩无几，莫年这一整天的发呆终于结束，她拿着擦布收拾桌面，她的养父正用铁钩钩下铁门，“哗啦啦”铁与铁摩擦的声响充斥在耳边，昏暗的灯光下，影子随着人一动也一动，只剩下几盏路灯的大街上仿佛弥漫着一种莫名的萧瑟。

　　“剩下的我来收拾就行了，你也辛苦了一天，回家睡觉吧。”莫年的养母微笑着道。

　　莫年点了点头，说：“嗯，那我回去了。”

　　养母在身后不放心的道：“小心点啊。”

　　莫年没有回头，嘴边却有几分似笑非笑的牵动，她不知道是不是做母亲的总会多忧虑，但此刻听来，竟还是让她有点...心里微微一动的感觉。

　　已是十二点了，除了远处通宵营业的酒酒屋传出些许的声音外，路上都是静悄悄没有半点声音，然酒酒屋终究是离得太远了，声音还是渐渐消失在耳边。

　　绕路走到医院门前，莫年停顿了片刻，然后还是叹息了下没有进去，医院虽然有规定九点后不能探病，但爬窗什么的自古就有先例，其中卡卡西更是高手高手高高手。

　　就是因为这个，莫年才不想重蹈覆撤。

　　她转过身，原路回去。

　　夜色中，恍惚有风掠过发际，莫年抬起头，看见天上一轮半圆的月亮模糊在了云层里。

　　“想必，你不会是因为木叶的月亮特别好看点，才来到这里的吧。”莫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静。她这席话自然不是对着天上的空气说，百米外，黑袍的衣角依稀可见。

　　半响，沉寂没有语调起伏的声音回了一句：“的确。”

　　“唔...”莫年低回头，目光像是想往身后的医院瞄去一眼，然似是思虑了一阵，终是道：“我都听说了，你是第一个逃掉自来也师傅拿个术的人，怎么样，感觉很不错吧？”说完，她似笑非笑，抬眸看去。

　　对手没有回答，却慢慢转过身来，黑底红云的长袍上，黑色的发丝被风吹过，掩着一双沉黑的眸子。宇智波鼬抬手理了理遮眼的头发，声音依旧：“你想要阻止吗。”

　　莫年轻轻摇了摇头，她并没有理由和这个人战斗。

　　“那么，请你不要妨碍我，”宇智波鼬面无表情的说完，正要回身离去。

　　“等等。”莫年忽然出声了。

　　前面的人看住她，微一皱眉。

　　莫年双手结印，手上“嘭”的一声出现了一个小盒子，她抬头淡然一笑，那笑容恍惚是多年前那个尚未卷入黑暗世界的女孩一般，然后她道：“是三色丸子。”

　　风似乎吹动着衣衫，月光下，路灯也仿佛悄悄的微弱了下去，恍惚时光在无声流转。

　　那一年，那一天，她来到这个异世，是命运抑或只是巧合，在这个无所适从甚至连是生死未卜的世界里，她第一次见到的这个人，他低头，只是淡淡的问了自己一句话。

　　“你还好吧？”

　　在句子的最后一个字，带着一丝微不可察觉的犹豫，

　　周围的树林“簌簌”的轻响，火光的投影摇曳，少年的侧脸仿佛笼罩上一层浅浅光芒。

　　莫年想，这个人也许永远都不知道，她第一次看见他时，几乎被他那张扑克脸吓得心跳停顿了三秒。

　　不是惊艳，是惊吓。

　　宇智波鼬站在原地，他远远的看着莫年，半响后，手指动了一下。

　　笑容只昙花一现，旋即便消失。

　　莫年忽的抬手扔出那个盒子，在盒子于半空中划动的刹那，双方目中都似有一动，莫年的脸色沉静如初，薄薄唇抿得紧紧，再不张开半分。

　　轻轻的一声，戴有戒指的手伸了出来，他接住了那个盒子，盒子不重，他打开一看，里面果真有几串丸子。

　　宇智波鼬楞了一秒，良久后，他道：“谢谢。”

　　夜色依旧。

　　从此.....莫年深呼吸一下，从此再见，便再无遗牵挂。

　　“下次再见面，我会杀了你的。”莫年声音如烟，一吹即散：“宇智波鼬。”

　　这一夜晚，莫年睡得很沉，梦中，湖面上无声无息的坠下一颗小石头，一波又一波涟漪翻来了开去，渐远的水纹上，每一张熟悉的脸都在悄然漂泊而去，她站在水纹荡开的中心，低头望住水面，水面上，一样的脸一样的五官，然眼中，却只有一片无边的孤寂。那一刻，她突然觉得心里...真的很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