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八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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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料想过许多布鲁斯可能会问她的问题，比如她是如何从普通人变成这样，比如她是如何做到“不死”，又比如她是如何凭空把炸弹变没的。
这个晚上他们聊的所有话题都在试图颠覆这个世界的根基了，这样的一句话放在这里，与前面的谈话对比显得过于平淡了。
但夏洛克低估了言字的魔力。
每在心里重复一遍，夏洛克都能感受到溢于唇齿之间，那股动荡不安的情绪最后转变成一句简单的关心所含纳的情感。
他是怎么能用那张嘴，讲出这么“过分”的话。
哪有人，在自己世界观遭受冲击的情况下，还在关心对方被子弹打中的时候疼不疼。
曾经的夏洛克可以笑着去看那些发表“别人都在乎你飞的高不高，只有他在乎你飞的累不累”的娇妻鸡汤式洗脑发言，只是当布鲁斯说出这句话时，她突然在此刻领悟了语文老师讲阅读理解强调的“句子的解释要结合具体语言环境去理解”这个诀窍，知识的子弹在多年后正中夏洛克眉心。
原来，被喜欢的人关心是这种感觉。
那句不痛已经在嘴边徘徊，可是对着布鲁斯，她实在说不出口。
现在这个处境下，再在这个问题上撒谎比让夏洛克重新拿起高考试卷再做一遍理综并要求拿到满分更难，她百万年不开的情窍终于在关键时刻像老蚌吐珠一样开了一条细微的缝，使得夏洛克压抑已久的情绪能够在此刻涌向身侧的男人。
“肯定是痛的，”夏洛克试图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比较自然，她时刻关注着布鲁斯的表情，也许他只要露出一点担忧的深情，夏洛克马上就会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骗你的，怎么可能会痛啊，真痛的话，谁会没事割自己几刀。”
就好像那个傻子不是她自己一样。
他会说什么呢？
夏洛克不能控制自己不去想。
她也不是第一次在布鲁斯面前展现自己的特殊能力了，第一次在巷子里被小混混捅刀时，他注意到自己的特殊。
为了帮安娜逃脱厄运时，布鲁斯看着她弄得满屋都是的鲜血时，告诫了她一句不要随便伤害自己。
此刻他却主动地问她疼吗？
这句话简直不像是该出自蝙蝠侠嘴里的话，说真的夏洛克如果在同人文中看到类似“蝙蝠侠真情流露”、“蝙蝠侠温柔地XXXX”、“蝙蝠侠敞开心扉道”、这种occ剧情都会直接点右上角那个叉退出去，这不单单是对她眼睛的毒害，更是对她心目中偶像的玷污！
这是什么样的作者才能写出如此不尊重事实的玛丽苏剧情。
“你不会死，所以你觉得，如果用可以忍受的痛苦换取别人的生命是值得付出的代价。”布鲁斯的话打断了夏洛克已经飘到对同人文的个人特色评价的思考。
谢天谢地他没有说我不想看到你疼，因为我会难受这句话，夏洛克在心里比了个十字，这好歹还是她记忆里的蝙蝠侠。
于是她点头表示对布鲁斯想法的认可。
“我觉得这是一件非常划算的交易。”毕竟没有人的生命可以当作消耗品。
她觉得布鲁斯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她后知后觉的神经体会不到对方现下的感受，夏洛克只能感觉到布鲁斯湛蓝的双眸里流露出她现在难以理解的情绪，带着一抹散不开的色彩。
他在为我而伤心吗？
为什么他会为我心痛呢？
有一个答案在两人之间呼之欲出，只不过一个当事人还是在本能地害怕面对这份感情，而另一个当事人在心里都难以对此保有正面积极的态度。
沉默快要从蝙蝠侠的代名词变成夏洛克的了。
夏洛克：“不如我再和你说一下我的事情？比如说以前世界的我，真的是一个连八百米都要跑五分钟的废材。”
现在的她有信心双手举起一辆摩托车并在两座大楼间飞跃。
“但是现在我可以做到许多事情，”夏洛克从系统中取出她仅有的一支高级回血剂，那还是在她拯救安娜时得到的任务奖励，“我可以变出来一些奇怪的道具，它比上次我给你的小红药效果更强，通过消耗xxx。有的时候xxx也会让我去尽量不改变事情的走向，说到这个xxx也很久没出现了。它给我一个特殊的能力，我可以在短时间内将物品分解成xxx。”
此处又是奇怪的消音。布鲁斯能猜到夏洛克可能在某方面的回答上有一定的限制。
如果她什么都能说出来才更让人觉得奇怪。
夏洛克本想顺着沙发把回血剂滚到布鲁斯身边，又觉得这样的行动有些幼稚，她把瓶子在手中晃了晃，朝布鲁斯说，“这个给你我觉得更有用。”
布鲁斯点点头没有拒绝夏洛克的好意，“上次我试着让阿福分析里面的东西，但可惜并没有在现实世界中找到相应的物质，根据你的描述，我怀疑它来自其他的世界。”
如果要深挖真相，为什么会是夏洛克来到这里，这背后又有什么样的原因？
这一切都被隐藏在一股毫无头绪的浓雾之中，他们也许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就像夏洛克说的，现在的她可以是一个可靠的盟友，毕竟在了解了那么多秘密之后，她的选择始终如一。
“不过，我确实有一些问题。”抛开系统到底是什么，反观她自身，也许是在哥谭的经历和她过去平淡的生活对比太大，夏洛克明白自己也有一些无法忽略的心理问题，虽然超英们不管物理侧还是魔法侧都有自己无敌的方向，但是很多时候都以为心理问题被反派抓住弱点。
“从杰基尔死后，我开始会看见海德出现在自己身边，她甚至能和我交流。”夏洛克对应对自己的心理问题采用非常积极的态度，她虽然对自己可能有患有精神病潜在可能的会感到害怕，但拖长了她会觉得是一把达克摩斯之剑悬在头顶。
没有谁比布鲁斯更了解夏洛克对杰基尔和海德的感情，虽然夏洛克和他们结识的时间不长，但没有人会怀疑他们之间的羁绊。只是布鲁斯没想到这件事的影响对她深到这个地步。
“你去看了心理医生吗？”布鲁斯问道，虽然他遇到类似的问题绝不会选择去找医生，他始终认为自己可以处理好自己的情绪。
“看了，克莱恩医生人挺好的，他曾经也是杰基尔的好友。他告诉我这个现象其实不算太差，”夏洛克回想着和克莱恩之间的谈话，对方温柔体贴，对待病人十分细心，“我很内疚杰基尔的死亡，如果早一点发现他的问题和自毁倾向，他不会走到那一步。”
“所以我的愧疚和遗憾，化成了海德，”夏洛克耸了耸肩，“但她的幻想没有那么偏执，她就像活着的时候一样，经常和我聊天，有她在的时候我会觉得安心。”
虽然夏洛克的表情看上去很轻松，可布鲁斯不自觉地轻蹙起眉毛，站在他的角度听夏洛克描述这件事，总有一种说不清的违和感。
“不过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她了。”
“我觉得你应该先处理这个问题，”布鲁斯在这个问题上比夏洛克想的强势，“其他的都可以先放放。”
“我知道，不过这并不会影响我夜巡的，”夏洛克勾起嘴角，“忘了告诉你，我已经进化到不需要睡觉了，不过我觉得你再不去睡觉，阿尔弗雷德可能会先来处理你。”
“毕竟我想克莱恩医生没有我们那么能熬夜。”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八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