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四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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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蜡烛的燃烧，空气中都弥漫着这股香甜的气息。
这种气味确实让夏洛克镇定了下来，刚才那些烦恼好像随着升起的烟雾消散。
“我开始，看见了我死去的朋友出现在我身边。不是杰基尔，是我最好的闺蜜。”
这样说也并不为错，在夏洛克心里海德和杰基尔还是不同的，尽管他们都是她的挚友。
男人问:“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我也记不清楚了，”夏洛克努力回想，“好像是从我醉酒那次。”
“你是否认为朋友的死有一定自己的过错呢？”男人的声音很平和，就像是在询问她明天是否是晴朗的天气。
“没有，”可夏洛克又有些犹豫，“也许，有一点吧。她的死并不是我造成的，可我确实，曾经有机会救下他。”
“我第一次有记忆地看见她，是我代入了别人的描述，看到了她人生中最悔恨的那一幕。”
“你有一些愧疚，没有救下她。”男人说道，他的话语带着安慰的语气，“不要太自责了，夏洛克，哪怕是上帝也无法救下所有的人。”
“不不不，你不知道，我差一点就抓住他了。”
夏洛克的话中里she和he混着出现，就像语言系统出现了混乱。
“我很自责。”夏洛克说出了她从没有和任何人说过的话，“我很自责没有早点出现，我很自责自己一直都晚了一步。”
“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你不应该因为这个一直折磨自己。”
“我觉得我是可以做到的。”夏洛克握紧双手，想要抓住什么似的，“我有能力，我只是一直在逃避，我怕承担太多的责任，教授，我就是想肆无忌惮地去做事，而什么都不想承担。也许我早就察觉了，可是我希望装作不知道，事情就不会发生。”
想一想，她怎么会没有感觉到杰基尔和海德的异常，两人从没有出现在一个场合，而杰基尔基本上没有和她怎么相处过，却对她好的异于常人。
“我就是一个冷血的人，我把一切都当做游戏，从来不会看见自己不想看见的东西。如果我早点意识到，这是现实生活，我只要再多关注一下她，只要我能拉住她，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她只做和自己利益相关的事，打工是因为夏洛克需要靠金钱来续命，惩恶是因为她看不惯，需要渠道宣泄她的不爽，她的行为看上去像个义警，私刑者，她口口声声说着哥谭腐朽，她看不下眼，可她究竟又为此做了什么？
她不过是以看漫画的角度观察着一切，然后自私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夏洛克，你把自己逼得太狠了，”男人给她递了一杯温水，“人性是很复杂的，每个人都会有自私的一面，会选择对自己好的事物，这是很正常的。可同时，人也是勇敢的，无私的，很多时候往往拼劲全力也不一定能换来一个好结果，我见过很多的消防员、警察，因为在最后关头没有救下人而陷于愧疚的情绪里，最后换上的抑郁症，但是你要知道，这不全是你的错。”
“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我相信你已经尽力了，你不能因为没有发生的可能而一直折磨自己。”
夏洛克听了对方的话，情绪有些激动，“不，教授，倘若我尽力了，我还不会这么难受，可是我……”
她一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力气，猛的捏碎了男人递给她的玻璃杯。
夏洛克赶忙松开手，玻璃碎片落在地上。
“你没受伤吧。”男人显然也被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关心地问道，他挡住了夏洛克想要收拾玻璃碎片的手。“放在那里就好，我等一下叫人收拾。”
“我没事。”手心可能划破了个小口子，不过她在第一时间复原了。还好教授没深究，他大概也不会往夏洛克能徒手捏碎一个玻璃杯这个方面想。
但是对方还是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手心，确认真的没有受伤，“不能轻视，如果玻璃碎屑不小心扎到肉里会不太好处理。”
“我知道了，谢谢你，教授。”夏洛克认真地说道。
“可能是杯子用的太久了，估计早都裂了，我都没注意，真是不好意思。”教授歉意地说。
明明是自己干的，却得到了对方的道歉，夏洛克有些不好意思。
“真的没事。”
“那就好，让你受惊了。”
夏洛克尴尬地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继续下去了，她转而谈起了自己的事，“我以后会一直看见朋友的幻觉吗？”
“说不准，如果你能找到自己心里的问题所在，积极面对，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会渐渐淡忘这种感觉，”男人指了指大脑，“这是人类的一种保护机制。”
“你方便说一下，你眼中的朋友是什么样的吗，我指的是对方的大概形象。”
海德吗？她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如果不是她知道对方已经死了，可能难以把她和一个已死之人联系起来，“她看上去很正常，感觉比我还要正常。说话习惯，穿着打扮什么的都没变化，我甚至不会觉得她已经死了。”
说道这个，夏洛克不仅想起海德在万圣节给她说的话，笑着说:“她很活泼，甚至还和我开玩笑，说要不是我把她当好朋友，她会变成狰狞的鬼魂来吓我，那时正好是万圣节，严格来说我打扮的可比她恐怖得多。”
教授听了夏洛克的话，显得有些意外，他思忖了一会儿说道，“我以为你的焦虑源于一直回顾朋友的死因和死状，看来这有可能是你大脑的一种疗伤措施，让你记得她好的一面，然后慢慢淡忘失去对方的痛苦。”
“这么说这还是一件好事咯。”夏洛克从来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但教授的话确实让她心里好受一些。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因为我对于你的事情知道的并不算多，这只是我单方面的一个推测，”男人说道，看得出来他很严谨，“但是我能够感觉到，你不是放任自己的疾病越来越严重的人，你会正视自己的问题，对吗？”
夏洛克被对方夸奖的语气一时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嗯，我会的。”
她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护士小姐推门进来了，“夏洛克小姐……啊！克莱恩教授您也在这里。”
显然她也没想到教授会出现在这里。
“是的，凯瑟琳，我来这里休息一下，顺便整理下研究数据，”克莱恩教授对对方回以微笑，“你忙吧，不用管我，我会自己招待好自己的。”
“好的教授，”护士小姐激动地点点头，夏洛克敢打包票，她绝对对这位教授有点心兴趣。
“夏洛克小姐，请您跟我来，穆迪教授现在正好有空。”她继而看向夏洛克，看来财大气粗还是有点好处。
“好的，”夏洛克点点头，她对教授说道，“谢谢你，教授，和你聊了这么一会儿后，我感觉好多了，你真的很厉害，还有你的香薰，非常管用，我感觉给我一张床我可能都要睡着了。”
“我相信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克莱恩教授说，“虽然这个香薰还没有对外公开使用，不过如果你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你是我朋友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他的神情非常诚恳，夏洛克可以感觉到他就像一位深深牵挂着病人的医生，这让人非常心暖。
“你真的很，很好，”夏洛克一时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
“谢谢你的夸奖，”还好克莱恩教授及时接过了话，不然夏洛克可能会结巴半天。
所以说人的第一印象有时可能不会太靠谱，克莱恩教授看上去比他外表热心快肠得多，相信护士小姐也是这么觉得的。
他友好地告诉了夏洛克自己的电话号码，并告诉她如果想找人聊聊天，或是情绪上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都可以找他。
就像是他在替杰基尔照顾她一样，这种感觉让夏洛克有些说不出的微妙。如果克莱恩教授听了最近那些留言，会不会认为，她是杰基尔的遗孀，又或是一个狐狸精似的。
不过这样钻心学术的人应该和哥谭那些以别人的私事为乐的伪君子不一样。
因为在相处的过程中，她一直能感受到对方有多么真诚。
唉，刚才走得急还没问他叫什么名字，克莱恩这名字真耳熟，夏洛克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不过这名字也算烂大街了，走马路上叫一声也会有几个人回头，还有穿越前她还没看完的小说，那个男主角也叫克莱恩，难道说叫这个名字的人都会很聪明吗？
在夏洛克和护士离开房间后，克莱恩看向散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
“当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必然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乔纳森·克莱恩弯下腰，捡起靠近茶几，非常容易被人忽略的一片玻璃碎片。
他把玻璃碎片放在阳光下，明显可以看见上面沾着的血渍。
有趣，他刚才明明检查过夏洛克的手上没有任何的伤口。
杰基尔死后，他曾经心灰意冷，失去了最满意的试验品。
除去过高的道德感，杰基尔·戴维斯什么都好，是最佳人选，甚至还给了他一大笔研究资金能够让他研究自己的伟大发明。
他死后，乔纳森·克莱恩的研究陷入资金匮乏的境地，好在前两天他已经找好了新的“投资人”，对方对他的研究项目很感兴趣，并且会在这几天过来和他谈一谈细节。
但杰基尔的作用还是无可替代的。
他本来焦头烂额，说真的他不想随便找一个人来，在这方面他可能还是有一些强迫症的。
结果没想到，就在今天，他来准备投资计划详案时遇到了夏洛克，她甚至已经不需要前期的准备，简直就像是上天给他准备的惊喜。
不管是哪个方面，夏洛克给他的意外和灵感要远超于杰基尔·戴维斯，毫不夸张地说，她就是最完美的试验品，而且夏洛克似乎也有一些自己的小秘密，她可能会比他想象的更有趣。
乔纳森·克莱恩心中的阴郁一扫而空，他甚至开心得想要唱歌，他从来没有像此刻如此喜悦杰基尔死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得到这件上天赐予他的礼物。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四十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