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在哥谭氪金续命》无妄

140、一百四十

　　这样剂量的镇定剂足够一头大象倒地不起了，不过考虑到伊芙琳身体的特殊性，迪克还是维持了这个剂量。
　　布鲁斯曾经分析过夏洛克的能力，她的能力强大和自己的主观性有很强的联系，那么这种意料之外的攻击可能会奏效，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方法能否在伊芙琳身上奏效，他只能祈祷幸运女神的眷顾。
　　好在伊芙琳的动作有明显的停顿，迪克的这招看起来起到作用了。
　　伊芙琳显然无法抵抗镇定剂药力的侵袭，夏洛克能感觉到对方手上的力气渐渐减少，她也顺势重回地面。
　　“有效果？”迪克的声音里有明显的喜色。
　　可惜他的高兴没有持续太久。
　　“你们就只有这点手段吗，小虫子们。”昏昏欲睡的伊芙琳突然冷笑了一声，她垂下去的右手开始凝聚起一圈黑雾，让夏洛克觉得像一团黑色的棉花糖，但现在不是该吐槽的场合。
　　“其实我应该要谢谢你，我不是那边那个废物，但你的东西还算有点作用，至少她终于可以安静下来了。”伊芙琳慢悠悠地朝迪克说出无比残忍的语句，她侧过头，除了蔑视以外还夹杂着恶意的讥讽，“她一直喊着让我停手，令我厌烦至极，我本来想最后再处理她，不过好在她总是对你少了些防备……”
　　“迪克，小心她身边的黑雾！”夏洛克惊喊道。
　　在伊芙琳转身抓向迪克的瞬间，布鲁斯把夏洛克拉至身后，顺手掷出蝙蝠镖企图打断伊芙琳的动作。
　　与之一起出手的是提姆，他用长棍弹开了伊芙琳的臂膀，让她没能如期用手碰触到迪克。
　　夏洛克：“千万不要被她周围的黑雾碰到，你们会被她分解掉的。”
　　夏洛克并不知道伊芙琳手里的黑雾是个什么由来，但她知道这黑雾有多厉害，它可以彻底抹消存在，成为除了伊芙琳和夏洛克整个世界再没人会记得的存在，她必须把危险性讲出来，避免迪克他们轻敌。
　　就在迪克他们远程缠斗伊芙琳，企图牵制住她的时候，布鲁斯把夏洛克带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婚礼仪式的站台前：“戴安娜马上就到，我需要你待在这里，让我放心，夏洛克。”
　　他的语气不够强硬，可对于平日里的夏洛克来说，她绝对做不到拒绝。
　　她抓住了布鲁斯的手臂，打断了他准备离开的动作。
　　夏洛克：“布鲁斯，我要和你坦白。”
　　他们穿着婚礼仪式的盛装，就像站在蛋糕上准备迎接未来幸福生活的新郎新娘人偶，微熹的阳光，零星点缀着花朵的草坪，这里是诱捕敌人的陷阱，也是属于布鲁斯·韦恩和夏洛克的婚礼。
　　可此刻新娘的嘴里不是甜蜜的情话，而是残酷的真相。
　　“伊芙琳并不想伤害所有人，但她的身体里，有属于过去的我的一部分意识。”她担忧地看了一眼远处的伊芙琳。
　　“你的意识？”布鲁斯看了眼战斗的中心，伊芙琳就像一个黑洞，能够吸收所有的攻击，情况并不容乐观，但布鲁斯知道夏洛克此刻讲的事情十分重要。
　　“曾经有许多的我，但她们都毁灭了整个宇宙，只是我的能力能够迫使整个宇宙重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不灭的存在，所以宇宙也开始一次次轮回，”她一面说着在自己身上的过去那些陌生的经历，一面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超布鲁斯证明自己的真挚。
　　夏洛克：“可是这个宇宙的我不一样，我不想毁灭世界，我甚至不想要这些能力了，我可以当一个普通人……”
　　布鲁斯用自己的手轻轻盖住夏洛克的右手，用自己的体温朝她传达他永不改变的信任：“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夏洛克，我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应该是宣布誓言的时候我对你说的话，我知道你宁愿伤害自己也要帮助其他人，所以不管你过去是什么样子，未来又会如何，我都会持久如一地爱你。”
　　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她无比贪图和布鲁斯温存的每一刻，但她也该做出选择了。
　　“我现在有解决的办法，那就是把伊芙琳的心脏分解掉，这样应该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但是为了保证她能够顺利活下去，我需要一大笔钱。”夏洛克凝视着布鲁斯的眼睛，把她最深层的顾虑说了出来，“这不算问题，我唯一害怕的是，在分解了那枚心脏后，我要吸取这部分能量会沉睡多久。”
　　当初一张床，几个炸弹就能让夏洛克完全失去意识用一天甚至一个月去消化，那技能她无法控制，也许十年，也许百年，也许更久。
　　她不是睡美人，布鲁斯也无法用真爱之吻去唤醒她。
　　这是最坏的情况，如果他们能制止住伊芙琳，想办法把她的心脏取出来最好，但现在她被那层抹杀一切的黑雾环绕，除了夏洛克，任谁去都只是白白送死。
　　“只有这个办法能阻止她，伊芙琳拥有的能力超乎我们的想象，她和我一样可以毁灭这个世界，只是这个宇宙再不能经受任何破坏了，我不确定它是否还能再重启一次，而且重启后……我也可能不是我了。”
　　她迎着布鲁斯的目光，向他全盘交代自己的计划，她曾害怕命运，可此刻她却没有想过逃避。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些毁灭的宇宙是什么样的情况，但夏洛克，你确定这是唯一的办法吗？戴安娜可以用真理套索抓住她，就连克拉克都无法逃脱它的束缚……”
　　剩余的话布鲁斯没有说出口，夏洛克用手指轻轻抵住了他的嘴唇。
　　就算不这样，布鲁斯也不会说出那些天真幼稚的话，他刚才确实有些冲动了，是的，他不愿意夏洛克去牺牲自己，可如果这是拯救世界的唯一方法，他又怎么能以自己无可自拔的爱去要求夏洛克，为了他，不要离开。
　　他自己都愿意为此牺牲，又怎能以不舍为理由阻止夏洛克。
　　这一刻，他的心情和迪克重合了。
　　布鲁斯不再是当年那个愤慨的孩子了，他能接受这太过残忍的计划，但他的心却将永远无法释怀。
　　于是他们只能紧紧相拥在一起，去铭记此刻对方身上的体温，也许他将会永远守护着夏洛克，直到他躺进坟墓都无法等到她的苏醒，他们会被命运永隔在生死之河的两岸。
　　她心跳的频率，她发丝的淡香，她今天美丽的模样，在未来他将会珍惜地用这每一分每一秒的记忆，去疗补内心的空虚与痛苦。
　　“我也爱你，布鲁斯。如果有任何办法，我都不会选择离开你一刻，只是不管是谁都没办法代替我，我愿意用一切作为代价，但如果这是我注定的命运，我也会接受，我想你以后好好的活下去，因为我好爱这里，我好爱我的朋友，我好爱……让我能够蜕变成这样的你，如果我的诞生是因为你，我的牺牲是为了这个世界，那么哪怕是赴死，我也觉得幸福。”
　　她快被布鲁斯融入了他的身体里，他的流连是缠绕她的风。
　　可世界并不能只靠爱存活下去。
　　这一切是她贪婪偷来的时光，她改变了自己命运，也该为此付出代价，唯一让夏洛克痛苦的是，布鲁斯本来不该这么痛苦，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叮嘱：“你要好好活下去，你还有孩子们，他们还没到让人省心的年纪，而且哥谭也需要你。有的时候我都在想，是不是因为我，才让你平白无故遭受这个痛苦，可我想说从来没有后悔爱过你。”
　　布鲁斯埋在夏洛克的脖颈间，语气无比坚定的说，“我也从没后悔遇见你，夏洛克，苏奕臻，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存在，又或是你是谁，是你在那个雨夜抓住了我。”
　　“从此我的灵魂与你永不会分离。”
　　夏洛克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示意他放开她，“好了，我的遗憾又少了一个，老实说也许在真实的婚礼上我都说不出这么肉麻的话，这就算我们的婚礼誓言了，可惜杰森不在，我们华国人最讲究一家子整整齐齐的了。”
　　布鲁斯用手指轻轻揩去夏洛克眼角溢出的泪水，“这本来就是属于我们的婚礼，我是认真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布鲁斯刚才就是在和牧师讨论这件事。
　　“它是一场完整的婚礼，也具有法律效应，我将与你分享我的一切，我的喜悦，我的时间，我的生命，夏洛克，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吗？”
　　布鲁斯将那张结婚申请放在夏洛克面前，尽管仪式简陋，牧师跑不见了，仅有的宾客们正在草地上大打出手，但只要他们在这张纸上签上双方的名字，他们就将成为被这个世界法则承认的夫妻。
　　哪怕只有一刻也好。
　　“我愿意。”
　　夏洛克如获珍宝般从布鲁斯手里接过它，明明只是一张纸，她却觉得自己捧着一个世界。
　　她认真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在这样的气氛下还不忘插上一句，“你什么都愿意和我分享，那哥谭首富会不会换人呀。”
　　但夏洛克并没有等到回应。
　　她抬起头，还是那双湛蓝如海的双眼，却在此刻凝固住了。
　　不仅是布鲁斯的双眸。
　　他整个人都凝固住了。
　　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凝固住了。
　　所有风与空气的流动、水滴的下坠、太阳的转动，生命的进程。
　　都在这一刻被强行停住了。
　　但总有人不被束缚。
　　“这一刻的你，是最幸福的吗，夏洛克。”
　　罪魁祸首露出了微笑。